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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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剩余的几日假期里，顾子安每天吃完饭都要拨个视频电话给周白然。
电话通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他就端着手机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一端的周白然，嘴角抿出一点笑，眼睛里温柔的光好像要溢出来而不自知。看了半天也没有一丁点厌倦的模样，仿佛这样不说话也能看到天荒地老似的。
好在周白然好像也并不在意顾子安有没有话说，点开视频见顾子安如果只是打了声招呼就没有下文了，便把平板往旁边的支架上一卡，自己端个手机逛b站。
耳朵里塞的还是两个不成对的蓝牙耳机，一边接平板，一边接手机。
看起来似乎挺不在意的。
但要细细看来其实挺有意思。
比如周白然每天下午泡在阳台，旁边那张放着平板支架的小桌子其实是他自己房间里的。
周白然就是随手把平板往支架上一卡，顾子安那一边看到的视角刚刚好。
再比如，周白然看动漫一向有平板就不用手机。
……
两人仗着有Wi-Fi，视频电话有时候一打能打大半个下午。也并没有什么事，就把视频开着，自己做自己的事儿，动不动瞄一眼屏幕。有时候看到什么好玩的顺口说上两句，耳边也会立刻传来对方的声音。
有一种人就在身边的错觉。
只有一天，顾子安看到周白然开了一盏灯，背后窗户外是黑沉沉的天色，雨水打在玻璃上，又顺着窗户的边沿淌成了一股急流，耳机里传来狂风吹动窗架发出的“哐哐”的声音。
而他的窗外却是明媚的秋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他才如此明晰地意识到，他们中间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纵跨了两个省。
而周白然正从一本布朗神父的探案故事中抬起头来，看一眼窗外，又有些羡慕的瞄了一眼顾子安那边明亮的光线，小声的抱怨了一句：“我们家外面路上又漫水了。”
顾子安却说：“我想去你那里看看。”
有你在的地方一定很好。
周白然笑起来：“就一个小城市啦，你想来的话可以等寒假，不过我们这里可没暖气。”
“好啊！”顾子安一口应下来：“而且我不怕冷。你要是觉得冷我可以抱着你！”
周白然一愣，看着屏幕里顾子安又期待还有点小得意的眼神，脸上的笑僵了一僵，慢慢淡下去。
怎么说来着，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顾子安在视频的这端，看到周白然低垂着眼又不看他，又不看书，也不说话，有点慌了。
他仔细的回想了一遍自己说过的话，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他早就想抱一抱周白然了。
不是像每天早起时的那种半接触式的，而是想把他抱个满怀，两只胳膊把他圈在自己怀里。
所以……难道是周白然他并不喜欢被抱着？
那这一个月来每天早上岂不是……？
顾子安忐忑地思考，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憋了一口气不敢喘。
终于，周白然像是慢了二十几拍的慢腾腾的抬眼睛看他，给出了一点反应：“你-抱-我？”
顾子安咕嘟一下吞了口空气，忐忑不安地点点头。
窗外阴沉的天色和一盏台灯竟然也营造出了一点灯下看美人的效果来。周白然白白俊俊的一张小脸，睁着湿漉漉的一双小鹿眼看他，顾子安居然看出了一点柔软的意味。
周白然隔着屏幕和一千多公里的距离与他对视，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跳得他慌。
但是顾子安给他的话太有诱惑力了。
他有点想让他再重复一遍，把它录下来，当作证据。
“好啊。你说的。”周白然突然伸出只手，飞快的戳了一下平板的摄像头，顾子安只见屏幕黑了一下，没能看见周白然方才没憋住的笑意。
一个小假期下来，周白然和顾子安的关系无形之中亲近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家里的缘故整个人都很放松，周白然偶尔也会露出一点懒洋洋撒娇的神态和语气，带着一丁点儿柔软的方言口音和顾子安说话。
不同于女孩子的软，男孩子软起来也是透着一点利落劲儿的。
的的确确是一个被娇宠大的了的孩子。
顾子安生长在北方，哪听过这样的说话语调。突然听到一回，撩得他心里痒痒的，愈发想要假期早些结束好见到实实在在的人。
从小到大，顾子安第一次如此的期待上学。
假期的最后一天晚上，他坐在宿舍的床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机翻新闻，整颗心都挂在了门上。
#怎么还没回来，急#
直到八点多，周白然才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十分熟稔地喊了一声：“我回来啦！”
气还没喘匀便被等得心焦的顾子安拖到床边上揉了一把思念多日的小卷毛。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