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前半生之曾经守候》一世妩虞

54、 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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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嗓子怎么样？老年人可悠着点”伊君颜捧起剧本，之前就已经熟悉，所以此刻只是浏览，打趣着，刚刚布雪景的时候老胡可是扯着嗓子练了好多遍
　　“老年人没事儿，你的药记着吃，刚刚咳嗽不是假的吧；导演说今天没夜戏，晚上出去撸串”胡歌眨眨眼，一副得意，开始准备下一场和靳东的戏
　　伊君颜抿唇，利落起身“我去吧，你先和凯凯拍”
　　“仗义！晚上我请客”胡歌早就累了，再拍那场梅长苏出征前和蔺晨的戏也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虽然自己和她总是互损，但十几年的友谊还是任何人都比不了
　　“东哥，现在可以开始吗？”伊君颜眼眸明亮，手里没拿剧本
　　“我可以，但你不用休息一下吗？”靳东放下ipad，难得没拿剧本或纸质书籍
　　“没事，东哥刚刚是在做什么？”伊君颜瞟见了他的显示屏，那个登陆界面有些眼熟
　　“没什么，一个诗词论坛，闲来无事嘛”靳东耐心解释，总觉得她给人的感觉似曾相识，但又真的没见过
　　“我也经常混论坛，说不定我们认识；老胡说夜宵他请，东哥有空吗”伊君颜毫不犹豫坑队员
　　“我倒没想到你们年轻人也会关注这些，早点收工夜宵好好聊”靳东觉得自己越来越感兴趣了，双料视后亲和力满分
　　两人很快对完了戏，合拍甚至默契，与导演唯一的分歧在于言蓁的眼泪是否该流下，索性决定拍两个版本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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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 四境烽火正炽，金陵城内无不笼罩一层阴霾，百姓心忧生活难以安稳，居高位者也怕自己的统治难以巩固，只有那浴血沙场的人们，此刻心无旁骛
　　蔺晨拿着酒壶坐在苏宅的屋顶独饮，入夜了，这里静的吞噬人心；白日里已经去募兵处报了名，他与好友彻谈甚至争执却没能挽回，反而被他说服
　　“我拿了酒杯，上来吧阿蓁”蔺晨早就看见亭前的人影，月色朦胧却更能显现人心，他知道言蓁心里一定更不是滋味
　　“这金陵城内也就你一人清闲”言蓁端起酒杯，喝得决绝
　　“忧愁又能如何，君王、百姓还不都是等着军队打胜仗；你这次，是回北燕吧”蔺晨潇洒不为外物牵挂，却还是头脑清楚
　　“是，我请战大渝，但没能征得同意”言蓁嘴角泛起苦笑，一瞬不瞬地望着那城墙，似是要将它看穿
　　“你坐阵北燕，我大梁不费一兵一卒；但若论大渝，还是他更有制胜把握”蔺晨也学会开导自己，又斟了一杯酒，潇洒旷达
　　“蔺晨，他没有多少时日了，对吗？”言蓁忽而话锋一转，推测，杏眸如澜，一瞬不瞬注视着他
　　蔺晨神色暗了暗，再饮，并不回答
　　“你不说，我也能猜得一二；卫铮的冰续草你已制成丹药，你还真是懂他”她将酒杯放下，平静如水的眼眸此刻有了波澜，声音却还似从前，注视着前方漆黑的夜
　　“我说过要陪他到最后一日”蔺晨看似漫不经心，也望向远方“他说，请你以后多帮帮萧景琰，这位太子殿下的头脑有时不是很清楚，遇事太过耿直，其实我觉得这话根本不用传，未来的皇后娘娘当然知进退”
　　“蔺晨，你知道吗？我认识林殊时，尚在襁褓，太奶奶说我出生后不久母亲抱我入宫请安，祁王哥哥带着林殊和景琰来看我，小殊用手指戳我的脸不小心把我惹哭，景琰连忙学着安慰我，我被他逗笑，也一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言蓁抿唇笑着，忆起儿时，换了种情绪，尽量不让阴霾笼罩，回忆着那些趣事
　　蔺晨抿唇故作感叹“这么软绵绵的小妹妹，便宜萧景琰了；后来呢”
　　“后来，我与林殊师从黎老先生，整日都是互相斗嘴，似乎也乐得如此；他、霓凰、景琰与我，我们四个那时可真是你少阁主比不得的潇洒恣意，策马迎风，看人生几何；啸歌书景，笑天地荒老，以梦为马，驰骋流年；后来，除夕家宴，太奶奶为我们几人赐婚，一切都按部就班发展着，但谁能料到一夕惊变......”言蓁的眼眸有些泛红，却没有落泪，平静的声音也逐渐哽咽，在军中她是掌管七万驻北境军的郡主，征战沙场，一方支柱；在言家她是侯府长女，孤身支撑整个家族，大梁明珠，女中诸葛，可此刻她却那般惹人怜惜，在坚强的伪装下，是一颗不经污浊的剔透的心
　　“十三年的分离，对霓凰而言是何等煎熬，如今却再次得而复失，失不复得；或许你不知道，有些事情对男人来说无所谓，但对女人来说却是足以摧毁她心志的打击，会让她觉得以后嫁给谁，过怎样的日子都不重要了”言蓁目光盈盈，说到此处已然感伤
　　“霓凰郡主当真痴情，有情总被无情伤，今天我和长苏的谈话她都听到了”蔺晨也为这样的女子叹惋，情之一字，何处解说
　　“其实，我知道林殊的个性，眼下北境烽火正炽，作为林氏后人他岂能坐视不理；我唯一不甘的便是他负了那么多人，霓凰该怎样面对，景琰又会如何心灰意冷”她右手轻掩眉骨，双眸在羽睫下紧紧闭着，嘴唇不自主轻颤，试着放下自己淡然的伪装
　　蔺晨自然揽过她的肩头，语气郑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起码不会让这次分别成为你们的诀别”
　　“蔺晨...拜托你...一定要伴他左右，尽全力护他周全，算是我的请求，好吗”言蓁双肩被她握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他，声音哽咽，朱唇轻启，梨花带雨，却坚持着不落泪，梨花微雨，泛着涟漪的双眸不似以往般平静如澜，而是充满了恳求与忧心，那是一份坚韧中难得的脆弱
　　“你啊，长苏在琅琊阁时常说你们年少时以争辩为乐，怎么，现在倒关心得紧？这靖王殿下可要水牛变醋牛了”蔺晨侧过身打趣，以此调节气氛，他知道人生得一挚友之乐，更明白青梅情意之深厚，更何况自己从未见过言蓁如此失态
　　言蓁骄傲凝眸，嘴角勾着，白他一眼：自己不过是心疼霓凰
　　“逝去的时光终究可惜了，阿蓁，其实我一直都在想，霓凰郡主与林殊当年的婚约中断，为何会牵连到你与萧景琰”蔺晨敛了玩味，起身与她换了坐处，这样刚好避风，从他们初见时，到现在他都是下意识保护着身边的女子
　　“缘由自然众多，那事之后，皇帝忌惮任何人军方势力强大，尤其是皇子，所以一心想毁约，将我指给当时并不受宠的誉王或是昏庸的太子”言蓁斟了杯酒，轻轻诉说着那段鲜为人知的过往，是经历岁月打磨后的恬淡与坦然
　　“这才有了你的持剑入宫，从此离京数十载；这其中也有你自己的缘由，你还是恨那个皇帝的，又怎么肯成为他的儿媳”蔺晨轻叹，抿起唇笑着，狡黠尽现“其实，跟着蔺晨哥哥回琅琊阁也是不错的选择，阁里有些伙计们也早都唤你少夫人，闲云野鹤，无拘无束”
　　“飞流！蔺晨哥哥又想和你玩泼水游戏了，赢了他，蓁姐姐有甜瓜奖励”言蓁唤着飞流，不去接他的话，依旧望着那静寂中巍然屹立的城墙，多了些冰冷却也增添了使命，将酒杯放下，潇洒起身
　　蔺晨抚平了她衣裙的褶皱，独自在原地坐着，眼眸已泛着柔情，看着她离去，在虚无的夜里，她独身一人，正如这十三年的历程，踏着赤焰军和祁王府的血和泪，背负着多少人清明的理想，她总说自己从不纯粹，但在自己看来却从不曾迷失，那般耀眼却惹人怜惜
　　苏宅里，隐约闪烁的光映射着夜空，彻夜明亮，笑着嬉闹着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平静的夜里成为那一处慰籍，成为多年后依然会念起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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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导，还来下一版吗？”靳东已经在监视器看着刚刚的片段，他非常仔细地欣赏伊君颜的表演，这个词汇他觉得决不过分，台词功底当然没得说，自然流畅，情感的把握也足够细腻，特别是细节处理得令自己惊叹，刚刚两人对戏时商量的哭戏也完美呈现，这个初次接触的年轻女演员，这个双料视后确实让人惊喜
　　“我同意你们改原著了，这场戏含泪才兜得住，不错”孔笙导演也是爽快，同时不吝赞美
　　“这部戏女主角找得不错，戏好人好，下次有合作的机会别忘了通知我”靳东当然对她的专业水平惺惺相惜，但更值得赞誉的应该是态度和敬业精神，横店的深秋是沁着凉意的，尤其是夜里，气温骤降，戏服也并不算厚，还能做到密密麻麻的几张纸一气呵成，没有一个磕绊，这实属不易
　　“什么合作呀？孔导，有下部剧的打算吗，我提前预约啊”伊君颜熟络聊着，双眸明亮，在戏服外套着长款羽绒服，她体质偏寒，衣服直到膝下，双手交叉撮着
　　“不用预约，琅琊榜拍完有一部谍战，还在计划，李雪说有一个角色特适合你，他‘脑补’过了”孔笙故作神秘，他也只是听说，具体的本子还没确定
　　“谍战剧，好啊，我还没尝试过类似的角色，越来越期待了”伊君颜很放心这样的制作团队，也喜欢挑战不同类型的角色
　　“导演说这条过了，走吧，叫上胡歌王凯”靳东算是自来熟，他可没忘刚刚说的夜宵
　　“他们那边大概也拍完了，走着”伊君颜笑得更欢，弯起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