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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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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的栖云径已被野花覆盖,风过处,清香劈头盖面而来。漫山竹枝摇曳,水一般的春意宛如少女款款从云端走下。
天近傍晚,路上行人寥寥。此时太阳橘红色的光芒,温柔地垂在竹贤亭上。但见亭中一个身着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安静地看着远方,似已沉醉在这美景之中。倏忽之间,一群鸟儿扑楞着翅膀从上空飞过,山径愈发显得寂寂然。
“你还是来了。”黑衣男子语气略显落寞地说。
“没错,我来了。”一个低沉的男声在远处响起。最后一个“了”字刚落地,那人已站在黑衣男子背后五尺之处。来人全身着青衣,看来不过二十七八岁,俊秀的面容上却透着少有的成熟自信,一望而让人心生亲近之意。
“田五?”
“是我。”青衣人傲然答道,稍一挑眉即问道:“柳风?”
“是我。”说着,柳风缓缓转过身来。
瞬间,原本温暖美好的景色仿佛被一只巨兽完全吞没。就算是一片落叶一瓣残花,似乎也表现出对残酷冰冷的渴望。
一切都已静止,只有时间不会停下脚步。
终于,最后一缕阳光从亭檐下投入亭中,像一只无法抵御的长矛。
也许是光线暗淡了,也许是世界将要沉入黑暗前的狂想,两只人影似乎动了一下,又似乎一直站在原地。
鲜活的色彩终于还是陷入云海之中。
夜来了,山间气温骤降。冷,是田小五此时的唯一感觉。他身子紧缩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此间我很满意。”说完田五侧开身子让出了亭口。
柳风报之以微笑,再未说一句话,从容走出亭子。不过眨眼之间已不见了踪影。
山气氤氲,还未下山的人一定是在雾中迷了路。田五真的迷了路,只因为他的眼睛已放弃在迷雾中寻觅。“何不就此休息一下?这纷纷扰扰的色彩让人疲倦。”他心里想。于是他就真的闭上了眼睛,永不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