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

111、还想打人

　　2018年7月30日，0点20分。

　　夜晚，我在学校操场，准备回家……是初中男生。
　　有另一不认识的男生，乱晃手电。
　　类似《麻辣教师》电视版的女班主任出来了，抓捣蛋鬼：“谁？！站住！”
　　那男生转头就跑，我怕背锅说不清也跟着跑。跑出校门，街上，都被抓。

　　此时又一同龄男生经过，背上一只豹头。女班主任调侃：“这豹不错啊~”对方答：“会动。”
　　豹头听了，流动起来，像水像云。这男生说：“不能让你们活了。”
　　我们三个顿感不妙，反抗，互相给同伴挡刀，一人被锁定时其他两人帮忙。我看见路旁路灯杆还是路牌杆的，想掰下来，当棍子抡那个男生。正冲过去时，街对面一女生过马路，以前男主漫惯用的花瓶式校花女主，好似一个表达草根逆袭成功的高处的奖励物一样的没有自我的漂亮娃娃那种的。
　　豹头男生立马儿躲到女班主任身后，一脸不敢正视害怕被发现却又故意留着尾巴试图让那女生第一眼就注意他进而主动勾搭他的邪魅娇羞勾引的恶心表情。女班主任明白了，瞬间化身圣母天使，慈爱呵护着身后那个刚刚真的想杀我们的人，招呼晃手电的男生一起帮忙挡着，晃手电的男生楞了一下儿，啥都没想听话跑过去。
　　那女生还真一脸天真烂漫好像表演一样美好的白痴样儿走过，不知道她看没看见。

　　搞得不远处捏着杆子站着的我像个傻哔，特么想把这四个智障一起抡死，那心情，简直无语凝噎，醒。

　　接下来的剧情用脚趾缝儿的灰都能想象。大概不过那女生走远以后，豹头男生脚的女班主任不错，帮了他，很善良，就饶她不死，然后收了晃手电男生当小弟，然后杀了我呗。或许，那个女班主任还会劝阻一番，刷一下她自己的善良值，然后在我的冥顽不灵下，劝阻不了后，叹一口气：我尽力了。

　　以前门口儿有摆摊卖烤鸡脖儿的，一对夫妇，不知是下岗还是农闲，起早贪黑，几乎风雨无阻，他们儿子在隔壁小学上学。
　　我每天都买5块钱的。渐渐发现，明明有新烤好的，那女的偏偏给我上一波儿甚至是上上一波儿干干巴巴，糊得下不去嘴的，被人挑剩的。而同时来的其他的小姑娘，尤其是要求多的，她都给她们个大儿又饱满的。见我在一旁看着，她伺候走那些小姑娘，励志/情感/苦情/奋斗/大戏地解释：“那些还生着，就看着好看而已，其实没你的入味儿，给你的是最好的。”
　　反正我买着主要是嚼两口调料味儿，能吃就吃，不能吃就留着拿回去给家里狗。大概没有什么刚需的计较，所以除非有口味选择，基本上从不跟商家提要求，一手钱一手货。
　　客人多的时候儿，从来最后一个理我。甚至会放下手里给我捡了一半儿的鸡脖，赶紧去接待晚来的。每次都一脸纯洁如沐春风的笑：“他们着急，而咱俩儿都是熟人，是自己人儿~你千万别见外哈~”
　　嗯，我不急着投胎。

　　最后一次，她男人看着老婆正在伺候其他小姑娘，给我挑了个新烤的，好的，大的。被她一胳膊肘儿……她男人钳的鸡脖差点儿掉在泥地上。她包了旁边儿不知是不是专门儿留给我的两个干棍子：“那个没好！这个好！俺家男人不会挑！”
　　从此，我感动得再也没吃过烤鸡脖。

　　我相信她没有恶意。这些艰苦奋斗善良热情天真单纯品质朴素白莲花一样勤奋耐劳的劳动妇女怎会有恶意呢？她只是在为祖国合理化分配资源，让每一份瑕疵资源都得到有效的利用，得到稳定的归宿，最大化的贡献。然后被自己的高尚品格感动得泪光闪闪。
　　可惜我是个庸俗的人，思想没她想象的那么伟大高尚，我只脚的……大概她发现我给她的和别人一样甚至更新更咯嘣脆的钱上沾满着她妈被我搞过的大姨妈吧？而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有报警，而是自动帮助国家不浪费国家警力资源，用真情感化我改造我一一她真的是善良啊~是伐？

　　再然后啊，我在的时候（因为她摊儿在我门口么），那女的，就愈发对那些挑剔的小姑娘热情，给她们好的鸡脖儿，行为非常刻意。做给我看。你以为是她想要气我，是她在给自己争口气，而我，真是眼皮子浅，又有小心思，应该后悔，她过得很滋润，就是励志剧的女大妈一样，苦难，但有爱，所以，不了解她的我，就要在一旁长戚戚中等着老天爷报应——只是单纯表达这个意思吗？不。
　　她是觉得我是不是误会她什么了，矜持优雅又体面地等在原地，等我去跟她解释，道歉——毕竟她是那么的美好，总会把人往好处想的，毕竟“你怎么揣测别人你就是什么样的人”不是吗？

　　小学时候，老师把那种会抢后座儿位置的男生安排在我前面，把混子男生排在我同桌儿，因为我不会天天找她闹，也不会告诉家长来闹她，在沉默中憋着爆发之前至少有一段儿很长的消停期。给我个我压根儿没啥想法儿的破小队长当当——话说，到底从我身上馁个部位能看出我饥渴权力，我割。好像是多大的恩赐：你要表率，这是为祖国做贡献的机会你要把握！如果我找她告状，她就说和他们待在一个旮旯的我也不是好东西，要么怎么偏偏安排在我的周围：你自己就一点儿错没有？！有错就要受到惩罚！是你自己不上进不争气！
　　然而这并不影响她成为一个任劳任怨有干劲儿尽最大可能争取功绩，积极往上奋斗憋着口少年气要吐的好老师。

　　我只觉得我像一个总被热情的居委会大妈安排与失足妇女相亲的接盘男。大概上辈子搞过并始乱终弃过他们全部人的祖先吧。

　　或许，可能我坚持的忍下去，他们便会摇身一变想象不到的大人物儿，跟我说：“恭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是个不势力不爱钱的人。”然后给我势力，给我钱，作为我不势力不爱钱的奖励，真是羡慕死旁人喽~
　　（正色貌插话：一直脚的编类似励志苦情故事的作者脑子里有屎。）

　　可惜啊，就算明明知道对方是个大人物儿，我也会在走完他们暗中设下的考验的99步，最后一步之前，以去搞他们母亲为结尾。大宇宙意识已经阻止不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