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神色清明之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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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家餐厅尝试了一下夏威夷附近海面几百公尺深的海水的百花杀，刚一回到家，就站在门口，快速地褪下墨麒今天刚给她买的裙子、内衣，短襦和长裙自动显现在她的身上。
穿着绣鞋就往书房里奔的百花杀因为跑得速度太快，如瀑的长发扫过正准备蹲下来帮她脱鞋的墨麒的脸。
一股淡淡的花香涌进墨麒的鼻间，让他的神志一下子清明，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百花杀身上的披帛，轻轻往自己的方向一带，百花杀就像一只裹好的粽子的，跌入他的怀中。
“怎，怎么了？”百花杀看向墨麒的目光有些呆，不怎么明白刚刚还好好的主人，脸突然就阴沉下来。
墨麒拽着她的披帛，将她又往自己这边拉了拉，“用过就丢？嗯？”
嗯？有什么好“嗯”的？
百花杀眨眨眼睛，完全不知道墨麒的脾气如何而来。不过他是她的主人诶，她还是决定包容他的小脾气。
“那我应该怎么办？”百花杀虚心求教。
见她老实了，墨麒就松了手，让她能自在地站着，拍拍她的肩膀道：“到沙发那儿坐着去。”
于是百花杀就乖乖地在沙发上坐好。
站在门口的墨麒，摸了摸还放在自己胸口的那两个红本本，告诉自己，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
脱了外套，墨麒将它搭在自己手腕上，将穿在身上的衬衫的扣子解开，向上卷了三道，这才弯下腰，将百花杀丢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
连衣裙、打底裤、胸衣、内裤……
墨麒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将最后两样捡起来送到洗衣篓的？
他自己也描述不好。
不过当他处理完这一切，坐在百花杀身边的时候，他的眼睛里是带着火星的，胸口像是埋了一堆炸｜弹，引线已经点着。
“阿花，”墨麒轻声念着他给百花杀起的昵称，将乖巧坐在沙发上等着他训话的百花杀搂在怀里。
“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我重要，还是写小说重要呢？”百花杀虽然言之凿凿地说着他是她的主人，他却觉得她就像山顶飘渺的云，看着近在眼前，一伸手，却什么也捞不到。
忍不住收紧手臂，将怀中凉凉的身体紧扣，使他们彼此密不可分，墨麒却觉得她还是可以能在下一秒从他身边消失。
他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得到过很多，也失去过很多。
除了百花杀的人形是他喜欢的样子外，她也是唯一一个当着他面说，在他的有生之年只属于他的人。
他的有生之年还有多久，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相信百花杀在他失去生命之前，都不会离开他的。
这种信任，要比热恋中的情侣，相信对方会爱自己一生更多。
毕竟他们的种族不同，墨麒只能在各种形式上，都让她只属于他。
虽然不管是结婚证还是户口本，对百花杀的束缚都很低很低。
它们的存在根本就不是为了束缚百花杀，而是为了安一安他的心。
“当然是墨墨重要了！”百花杀认真地说，“写小说只是为了赚钱。”
面对情绪不怎么对劲儿的主人，百花杀私心隐瞒了自己其实挺喜欢写的事实，捡了事实情况中墨麒会喜欢的一小截说给他听。
“嗯。”墨麒信了，可以持证行凶的他终于将一直压制的野兽放出一个脑袋，亲了亲百花杀的头顶，“我帮你把钱还了吧，别写了。”
以他所看到的百花杀的打字速度，她如果继续写文，绝对会耽误他们相处的时间。
被头顶突袭的温软怔住的百花杀在听清了墨麒的说辞之后，挣了挣墨麒的手臂，想为自己的小爱好争取一番，“我这个钱是要自己赚的才可以。”
“你不是说我是你的主人吗？”墨麒反问她，“你欠的钱，不就是我欠的钱？”
百花杀听到他的论调，呆了呆。在她心里，她的钱就是墨麒的钱，这一点是古已有之的事，但是她的债也是墨麒的债吗？为什么这种说法她从没听过。
“可是我想写……”最终，想耍一点小心眼的百花杀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乖，”墨麒揉了揉她的发，“早这样说不就可以了吗？”
百花杀一说谎眼睛就滴溜溜地转，才和她相处不足两天时间的墨麒，已经摸准了她的小习惯。
“写可以写，但是不可以忽略我。”这是墨麒的要求。
百花杀听出他话中的沉重，凉凉的手搭在墨麒手背上，认真地看着他，“墨墨最重要！”
被百花杀目不转睛地盯着，墨麒的心都软成了一滩水，胸中积聚了一股气，叫嚣着要闯出来。
百花杀瞪大眼睛，看着墨麒的吻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延伸到脖子，接着在她没有衣服遮挡的锁骨处徘徊许久，才抬起头，对上她的视线。
“墨墨，这样是不对的！”百花杀诚恳地表明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出了问题。
她虽然对高速发展的人界的许多情况摸不透，却也是目睹了许多人的一生的。
墨麒刚刚对她做的事儿，她曾经在不少花园里见过。
可是这不应该发生在她和墨麒身上啊！
看到百花杀眼中只有懵懂，没有他想要的感情，墨麒在心中叹息一声，问她，“我们怎么样才是对的？”
问完，不等百花杀回答，墨麒搂着她的双手同时用力，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以口封住她想要说话的唇，将她还未来得及说出口的字句咬碎吞噬。
一吻结束，墨麒缓缓松开了百花杀的唇。
她如花瓣般微微张开的唇，除了带了些水渍，与接吻之前并没有太大的差别。
这是墨麒头一次接吻，他却知道真实的情况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吻得那么用力，至少会在她的唇上留下一点痕迹。
望着懊恼的墨麒，神色清明不带一丝混沌的百花杀不解地问他，“墨墨你怎么了？”
在被墨麒啃咬的时候，她仔细思考一下她和墨麒之间的主仆关系。
她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主人和家养小妖的关系，现在看来，墨麒是把他们的关系看成是主人和暖床小妖的关系。
呀！暖床小妖是比家养小妖更亲近主人的存在吧？
百花杀眼中的暖床小妖，是她看到了那么多任主人家的暖床婢女总结出来的，并不是一种家养小妖的职能。
她虽然本体不能化形，却也是认识一些妖怪朋友的，自然也会有妖想要与人类发生爱情。
是的，妖们不会满足于只给人类暖床的，他们有的想要人类的爱情，有的想将人类玩弄于股掌之中，最后吸走他们的精气。
百花杀不想当暖床小妖，她看了那么多暖床的婢女，有好下场的万里难挑一个一。她这个不怎么走运的花妖，不想挑战这种高难度的事情。
安安静静地做主人的家养小妖不可以吗？
她真的有在认真思考，如果墨麒非要她当暖床小妖，她应该如何拒绝。
望着百花杀一副他们没做什么大不了事情的模样，墨麒心中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倏地就被一阵从天而降的大雨浇熄，连烟都没得冒。
咽下因为接吻而分泌出的口水，墨麒觉得这比冬天喝下一瓶带着冰渣的水更凉。
喉头滚动，他才惊觉里面参杂的淡淡清香，比喝了花茶更有滋味，是清清淡淡的甜香。
墨麒深吸一口气，发觉自己的唇齿间都有些一股他渐渐习惯的香气，这来源自然是百花杀自身的香。
如果他不能让她身上沾满他的气息，那么他有她的味道也未尝不可。
墨麒心中的火苗死灰复燃。
“我现在看到的阿花是实体吗？”墨麒拉着百花杀的一缕发丝在手上转圈，她之前绑在脑后的马尾，早就在接吻的时候被墨麒扯散。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墨麒不相信自己都如此投入了，她竟然眼神纯粹地好像在看他演独角戏。
见主人稍微恢复了正常，弄不懂人类飞速变化的思绪的百花杀立刻就将自己之前的思考抛之脑后，专心回答墨麒的问题，“不是。”
说是这个来，百花杀就忍不住惭愧，她发觉自己自从在墨麒面前现身后，就经常在惭愧。
她都已经是千年花妖了，像白素贞也不过是只千年的白蛇，不仅能化形、与人类结合、生子，甚至能与和尚斗个高低，敢水漫佛家的寺庙。
而她呢？别说化形了，能不靠人类维持生命都很难。
真是丢脸！
“为了能让主人感觉到我，主人碰到我哪里，我就让哪里变成实体。”百花杀解释道。
这种情况是在家里她才敢这般偷懒的，如果是在外面，她还是需要用法术将自己整只妖都化出能被人感知的实体的。
原来他吻的是百花杀用法力维持的虚像？
墨麒的脸上露出黯然。
有什么比根本就没吻到想吻的妖，只是空欢喜一场更难受的事了？
或许有，不过墨麒此刻已经想不到了。
“你什么时候能化形？”墨麒的疑问中带着他隐藏不了的渴望。
“……”百花杀脸上露出尴尬地笑，觉得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我活了一千年都没化形，估计是还要一千年吧？”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神色清明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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