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曦既驾》飞光不度

5、凡夫卒子

　　窗外阳光明媚，可以听见鸟雀一声比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佘玖有些烦躁地坐着，盯着对方的手，看他斟酒，看他宽大的袖子带着流畅的线条在眼前晃，酒水渐到杯口的淅沥声发出时佘玖伸手拿起杯子直接闭眼喝光，又将杯子在手中轻轻捏了捏提起放在桌上，忽然觉得窗外鸟叫的声音过于吵闹了，心下又一阵烦躁，佘玖郁闷的趴在了桌上，将将想睡过去的时候又隐隐约约直觉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有些不该，什么呢？他又坐直身子，伸手按了按额角，……嗯，我想了什么？啧，想不明白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皱眉盯着眼前一片绛紫色，又听到水满了的细小声音，他及时将杯子移到面前，想了想，伸出两根手指摩挲着杯口，看从上而下的水流停止，有些怔怔地抬眼望上去，酒壶摇了摇，没了？哦。他偏了偏头又看着手中的杯子，接着他放开杯身，轻轻捏了捏杯沿后提起了杯子，闭眼喝光。闭眼，不想看，不想看什么？不想和他说话，谁？不想听他说话，到底什么人啊？他松开两根手指，啪！白玉小杯这回掉在地上摔碎了。
　　哎？他呆住，看着地上的“杯尸”，忘了，父亲不让他提着杯子喝茶，他完了。可是父亲也没拿筷子敲他的手，没有提醒，但是他也没有喝茶，没有。哦，那和他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他摔的。如此，他轻快地冷笑一声，斜睨着地上的碎片，筷子完了，居然敲碎杯子，还是白玉，受罚吧！
　　“嗯哼，快把尸体挪走！”他指点筷子精，对方脸色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却不动作，“没听到吗？不听，哎，筷子精你要完，”他叹息着指了指对方，不能理解对方的愚钝不堪，“啧，蠢笨啊。”
　　对面的“筷子精”有些犹豫的看看自己，“是说我么？”
　　佘玖冷冷地看着这个犯错还不自知的蠢货，他明明记得自己有回犯错，打碎了杯子？哎，然后，嗯？杯子碎在地上，不仅跪了一天一夜还挨了打的。
　　……这个筷子精……他歪过头看了看……挺顺眼的，可怜啊……救他一把……，佘玖扶了扶桌子想要弯腰收拾“筷子精”的“作案现场”，起身时一阵天旋地转。最后的意识很是模糊，似乎听见耳边一声极轻的叹息，他看见某人晦涩难懂的眼神，……漂亮光滑的下巴，脖颈，锁骨。哎？啊，完了，他想，他跑到了什么地方？！但是好累睡醒再解决好了。他闭上眼。
　　左曦和立在榻前，看着某人熟睡却显出疲惫的脸，心情复杂的转身离开了房间。拉上门的瞬间像记起什么似的顿了顿，这才抬手整好了扶着某人去榻上时被对方蹭乱的衣服。
　　“筷子精？”他笑了笑。他说“喝一杯”把人带来，可不曾想，真的只是来喝酒。佘玖从坐下开始，为了避免说话交谈，酒倒好后他还来不及开口，对方就已经杯可见底。最后竟变成他一直倒酒，而对方……一直醉过去。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出声，也许对方自己把自己也喝忘了，喝到最后他看的出来，佘玖是真的为喝而喝了，没有别的意识，只当必须喝酒……或许都不知道喝的是什么……呵……但是，不知道么？……醉在我这里岂不是比让你听我说话更让你讨厌？
　　“筷子精”再次回来，在桌上放了醒酒汤。看见地上的碎片，想起上一刻对方一脸严肃指着他收拾“尸体”。挑了挑眉，为了证明自己其实不蠢笨，相反还挺聪明挺会看形势的，他收拾了“尸体”后就搬着凳子坐在了榻边，认真端详对方安静睡觉的模样。
　　你不知道朝中危险吗？你不相信我可以做好一切吗？……到了那天，你会愿意要我解释……吗？呵，你可能不会原谅我……我怎么办？
　　“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呢？”他眨眨眼往前凑了凑，极小声的问着。
　　“先别碰。”
　　“嗯？”他一愣，又仔细听着房中的动静。
　　“你别碰。”
　　他看见睡着的某人皱眉又吐出一句梦话。
　　“没碰，我不碰。碰哪儿啊，怕你打我。”左曦和笑着应答，声音小小的。
　　“不碰它，就不会觉得疼了。”对方皱眉又道。
　　左曦和开始没有听明白却在来不及想的那一刻，又什么都明白了。
　　他闭了闭眼，小心趴在对方手侧。尽管知道烂醉的人会睡得很沉，却还是担心对方会惊醒，然后甩开他直接离开。
　　心里像是揪扯的疼让他直不起身，他只能在他身侧静静趴一小会儿，甚至不敢再拉一下他的手，先前扯着他的手一路回家的勇敢气势已经被用光了。
　　他忘了，那些话他没资格问。
　　他差点忘了，许多事横亘在那里早就不需要再问。
　　蠢笨啊。蠢笨。啧。可不是么？
　　你不知道你出不去么？你问他有什么用呢，你想要什么呢。他能怎么样呢。
　　片刻后，他起身离开，一脸冷淡的吩咐下人送佘大人回府。
　　“怎么会打的这么重？宗正大人也太狠心了。”少年心疼的摸了摸对方背上的一道伤口，满眼的难过担忧比疼在自己身上更甚。
　　“哎先别碰，别去碰它就不会感觉疼了。”坐在床上喝药的白衣少年躲了躲，不是太在意的说道。

作者有话说

　　啧啧啧啧啧，作者是龟派的。就……只能先忍忍他。各位看官不要踢桌子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