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博人你个熊孩子》渌溪汀

4、他不甘心

　　“哥哥，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教训了一个不知尊重为何物的家伙。”

　　“……是吗？”

　　走得比较晚的宇智波家两兄妹的声音渐渐远去，博人呆立半晌，突然，他反应过来，浑身一个哆嗦，站立不稳的退了几步，却猛然发觉自己腿软了。他抬手摸摸额头，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冷汗已遍布全身。

　　——不知尊重为何物？

　　——那家伙……

　　博人看着他远去的方向，对身边鹿台等人担心的询问充耳不闻。

　　回想起自己刚才丢脸的样子，博人垂在身侧的手，便在无意识中，死死握成了拳。

　　傍晚，宇智波宅。

　　小樱一边摆饭，一边笑着听佐良娜兴高采烈的描述自家兄长怎样自我介绍，怎样超帅的打败岩部，在班里怎样受欢迎……

　　“总之，哥哥最帅了！”她最后郑重的下了结论。

　　“嗨嗨，我知道了。吃饭了呦，你们两个！”小樱笑着应对可爱的女儿，然后向书房里相对而坐的家中两个男性喊道。

　　十分钟前。

　　“学校怎么样？”佐助放下书，问着放学归来的两个孩子。

　　佐良娜把十分钟后会对母亲说的话说了一遍。佐助柔和了眉眼，默默听着，然后，他看向千岁。

　　男孩显然有话要说。

　　“佐良娜，能过来帮妈妈做饭吗？”小樱在厨房里看到，出声呼唤佐良娜。

　　佐良娜一愣，随即答应，走出书房。

　　她敏锐多思的性格，已经帮她发现了一些东西。

　　忍者学校的课程，怕是对哥哥来说，有点简单呢。

　　“怎么样？”佐助有感于女儿的善解人意，然后把目光投向自己的侄子，首先发问。

　　“幻术启蒙课，还有手里剑课很有趣。我很期待明天的忍术课。”千岁斟酌半晌，才开口回答。

　　佐助闻言有些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宇智波鼬是个各项全能的忍者。但是，他修炼最精的，当属家族独特的手里剑术，以及高深的幻术和火遁术。

　　从他记事起，哥哥就一天到晚忙于各种家族训练，上学之前是每天，上学之后是早晨上课前和下午放学后。7岁忍校毕业时，哥哥的手里剑水平已经优秀到了上忍也比不上的程度。

　　这不只要求技巧。聪明的大脑、眼与手的配合、沉着冷静的心态、敏锐的洞察力、身体的锻炼程度，每一样都要求极致的优秀。手里剑术的出色，可不只是说说那么简单。

　　至于他的幻术和火遁，当时的忍界，乃至现在，能敌得过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那时22岁的鼬尚且如此，那么如果他活到了现在……

　　佐助闭了闭眼。

　　如果鼬活到了现在，那又该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他想象着。14年后，步入中年的鼬在家族训练场教导着与他面容相似的千岁，把一生所学全部传给优秀的儿子，由他发扬光大，他在身后骄傲的看着，然后说：“不愧是我的儿子。”

　　可能，还会有一个温柔的女子，就像他们俩的母亲那般，在屋前廊下，迎着暖阳，微笑着看着他们，在孩子劳累时抚上他的头顶，在丈夫休息时递上一杯香茶。

　　然后，自己会和家人一起去拜访他们。他们两个的孩子会像亲兄妹一样，相互扶持着长大；他们渐渐对过去的误会和伤痛不再介怀，他们……会非常幸福。

　　但是现在，这只能是幻想了。

　　佐助的心疼的一阵抽搐。

　　他比起天赋惊人的兄长，实在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手里剑术比起其他忍者固然高出一截，但是，比起那样拥有至精至纯技术的兄长，着实不足炫耀。

　　还有幻术和火遁。佐助自认，如果自己的眼睛不是对除了月读以外的幻术免疫的写轮眼，他一定会成为一个不擅长幻术的忍者。火遁忍术，要说精通也颇有些勉强，倒是雷遁，不自夸的说，还是颇有些建树。

　　但这不是千岁所需要的。鼬的儿子——佐助固执的认为——必须要像鼬一样，精通幻术和火遁。

　　他就算比现在忍界的大多数忍者都要强，说实话，很大程度上也只是凭借眼睛的力量罢了。

　　千鸟，须佐能乎，天照……他的绝招，大多数都依靠眼睛来完成。鼬固然也依赖眼睛，但是他作为一个忍者的基本本领，比自己要优秀太多太多。自己离一个真正的“忍者”，还差得很远很远。他不过是依赖血缘界限罢了，如今，甚至没有足够的学识去教导鼬的儿子。

　　鼬……你如果在这里，会怪我吗？

　　佐助想起秽土转生的鼬最后的那个笑容，心里苦涩无比。

　　鼬，就算你原谅了我，我却永远也无法原谅我自己。

　　但我一定不会耽误你的儿子。我会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有最好的成长。

　　佐助沉默半晌，才看向面前坐姿端正的千岁。

　　幼年的教育十分成功。他的母亲，肯定是位优秀的女性。

　　下定了教育好千岁的决心，他便释然许多。无所谓，反正，他剩下的生命……都是为了赎罪而活。

　　“先吃饭。等一下，我来教你和佐良娜，宇智波一族的手里剑术。”

　　此话一出，不止佐良娜小小的欢呼一声，千岁的眼睛也明显亮了。

　　佐助勾唇，抬手拍了拍千岁的肩膀。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好。

　　漩涡宅。

　　博人垂头丧气的回到家。就算放学时，班长回到了学校，告知他们以后还会和他们一起学习，他沮丧的心情也没有丝毫好转。

　　开门，他无精打采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欢迎回来，哥哥！”听到声音噔噔噔跑过来的小姑娘向日葵，没能等到哥哥一贯的摸头杀。随后，从厨房探出头来的雏田则是看着垂头丧气的儿子，不解的发问：“怎么了，博人？学校的功课不顺利吗？”

　　“……不是……”博人耷拉着脑袋，拖着自己在地上滑行的书包缓慢的来到客厅，不想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外的身影。

　　“呦，回来了？”鸣人坐在沙发上，手中拿着一本童话书，昭示着他刚才在干什么。

　　“……居然回来了？！等等，爸爸，那个宇智波千岁到底是什么来头？”博人先是震惊的喃喃自语，随后反应过来，赶紧询问关于让自己郁闷的罪魁祸首的消息。

　　鸣人明显一愣：“怎么了，和他相处的不好吗？”

　　——“来头”这样的词，可不怎么友好啊。

　　接着，他就看到儿子撇了撇嘴，郁闷地看向一边。

　　不得不说，鸣人对自己的儿子还是很了解的。看这样子，肯定是在千岁那里吃瘪了。

　　“那个……老爸，是不是只有杀过人的人，才会有杀气啊？”博人吭哧半天，终于试探的问出了一句。

　　鸣人的目光陡然深远起来。他看着忐忑的儿子，半晌，才缓缓点头。

　　“……啊。是的。”

　　虽然早已预料到，但是亲口听到父亲肯定，博人还是愣住了。旋即，他又嚷嚷道：“什么吗，老爸我的问题你还没回答，那家伙到底什么来头？”

　　鸣人放下童话书站起身来，右手搭上博人的肩膀：“你为什么不自己去问他呢？”

　　“我——！”博人一噎，又不说话了。

　　“那……那他为什么这么维护你？”他想到了那个时候有些可怖的千岁，缩了缩肩膀，眼神一暗，再次发问。

　　鸣人看起来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刻笑了出来：“啊哈哈是这样吗可能是我魅力无限吧啊哈哈哈……”

　　“那怎么可能啊白痴老爸！你有什么能让别人欣赏的啊！！！”博人受不了的大吼，又愤愤的自己嘀咕，“那家伙……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因为你对我说了什么……”

　　“随随便便就叫人家‘那家伙’，可交不到朋友哦，博人！”鸣人毫不在意的说着。

　　“啰——啰嗦！！你知道什么啊，混蛋老爸！！”博人跳脚反驳，看到鸣人好脾气的笑了笑，起身去了书房。

　　看着他的背影，博人沉下目光。

　　——什么都不告诉我……什么意思啊，混蛋老爸！

　　——不过……老爸说的也没错。

　　博人的目光坚定下来。我一定要凭自己的力量挖出来他的秘密，让那家伙——宇智波千岁，承认我漩涡博人的厉害！

　　博人自己默默下定决心。然而，朝书房走去的金发的男人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他，目光严肃，带着审视。

　　博人很少看到自己的父亲露出这样的目光。此时此刻，他感觉自己的全部心思都暴露在了对方面前。

　　他有些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问道：“怎、怎么了？”

　　鸣人看着自己的儿子，过了好一会，才叹了口气。

　　“博人，就凭现在的你……是无法让千岁承认的。作为父亲的我无比清楚这一点——你的觉悟还不够。”说完，他顿了一会，不等博人反应，转身进了书房。

　　在博人无法看到的地方，鸣人目光悠远，好像穿透时间，看到了过去那两个互不理解的少年。

　　现在的你，他不会承认。就像曾经，背负着仇恨的佐助，看着幼稚的我一般。

　　晚上。

　　博人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遍遍地回放自己得意洋洋的转身时，千岁那没有一丝波动的，仿佛在审视着什么一样的深邃黑眸。

　　好像在估量了廉价商品的价值，失去兴趣后，马上移开目光似的，那个无情又冰冷的态度。

　　他猛地坐起身，气愤的捶了一下旁边的墙。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瞬间打败岩部，外套下摆划过凌厉弧度的背影，突然出现在眼前。

　　他跪坐起来，烦躁的将头撞上墙壁。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冷冽的眉眼，带着不易察觉的厌恶，释放杀气的他是那样可怖，那样……不可接近。

　　【我简直不敢相信，你竟然是七代目火影大人的儿子。】

　　博人猛的握紧双拳，狠狠地砸向墙壁，因为极致的愤怒，他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呼呼的直喘粗气。

　　漩涡博人最讨厌别人将他与父亲相提并论。但是，这一次，这唯一的一次不是夸他与父亲相像的话语……竟让他感到沮丧。

　　宇智波千岁，他和那些从不承认自己的努力，只用一句“火影的儿子”就概括了一切的人不同。他看到了自己，但是，他对真实的这个漩涡博人，却丝毫提不起兴趣。

　　他只是对身为火影的父亲充满尊重爱戴之情罢了。对在他眼里来讲一点也不优秀的火影的儿子，却是全然不在意，不放在心上的。他从一开始，就把他与父亲分开了。因为，他在他眼里，太弱了。

　　自己和被他所尊敬的老爸，两人之间完全没有可比性。

　　博人把额头猛地撞上墙壁。

　　他不甘心！

　　从没有像这次一样，感到强烈的，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不甘心！

　　——我一定要让你看到我，宇智波千岁！你等着，我一定会让你承认我，只是作为漩涡博人，比谁都要优秀的忍者，漩涡博人！！

　　【就凭现在的你，是无法让千岁承认的。作为父亲的我无比清楚这一点——你的觉悟还不够。】

　　博人瞬间愣住了，随后，他猛的躺回去，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他跪伏在床上，额头顶着床褥，双拳握得死紧，浑身紧绷，牙齿咬得咯咯响。

　　他蔚蓝的双眸中，闪烁着滔天的怒火，

　　和深深的不甘。

　　漩涡博人，从出生起，就作为英雄漩涡鸣人的儿子备受关注。他自身的天赋很好，脑子非常聪明，学什么都很快，也能做得很完美。后来，他更是成了火影的儿子，木叶村的小少爷。

　　这样的环境中，博人难免养成了自大又自负，热爱表现又有些无法无天、爱胡闹的性格。同时，他的自尊心也极强，导致他非常好胜。6岁忍者学校入学以来，他虽然有些捣蛋，但仗着头脑聪明，考试什么的稍一努力就能得到一个漂亮的分数，虚荣心从而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这直接造成了他性格中的缺点愈演愈烈。

　　鸣人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博人与他不同。他从小就什么都做不好，靠着一股永不放弃的毅力和同伴们的帮助，才最终实现了自己的梦想。但那毅力，是在经历了无数次失败和挫折、痛苦和磨难之后才最终练就的。

　　但是博人呢——他从小到大过得太顺利了。他没有经受过任何挫折，天不怕地不怕，嘴上说着讨厌自己，但实际上，他做的那些事情——不买票偷乘雷车，胆大妄为私驾雷车，撞毁神圣的火影岩……哪一件，离了他这个当火影的老爸，都是性质恶劣的，会被全村人责备的。又因为在学校里太过优秀，没有对手，导致他不明白世界上的强敌还有很多，过分自负自大，甚至有些不思进取了。

　　近年来，这个现象尤为严重。做什么都三分钟热度，没有持久的恒心与毅力，甚至对考验耐心的事情——比如潜心修炼——感到嗤之以鼻，认为那种行为很傻。

　　他无论干什么，稍一认真就能得到想要的。他对真正充实心灵的东西，比如坚强、毅力和努力，根本不明白，也不具备。

　　这对于忍者来说，是大忌。不克服这些缺点，他甚至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忍者。

　　其他的孩子没有博人这样的小聪明，现象还不太明显，但是总归没有鸣人希望的那种积极向上的风气，反而是有些纨绔投机之风盛行。

　　当然，也是有很好的孩子的，比如小李的儿子梅塔尔，还有留级的结乃岩部，都是很踏实肯干的孩子。

　　虽然，博人对他们的成长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对同伴的关心也是博人身上令鸣人欣慰的一点，但是总归，博人自己还远没有一个忍者应有的觉悟。

　　照这样发展下去，鸣人担心，不只是成为忍者后出任务，博人在以后人生的各个阶段都会因性格遭遇本能避免的麻烦，亦或者，在挫折面前一蹶不振。

　　而现在，宇智波千岁的到来，让鸣人看到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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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这章希望佐助粉不要喷我。说到底是作者一人的看法。
佐助对于自己实力的剖析很大程度上带上了主观因素，是他在把自己和鼬比较之后，内疚之情和从小对优秀的哥哥的崇拜和孺慕之情作祟，有些自我贬低了。
嘛，不过在我本人看来，佐助在忍者的基本功上和鼬有差距也是事实。
希望不要有小天使骂我。要是实在看不下去……呃，我会考虑改的，虽然希望不大。
当然，以后佐助赎罪的观念会改变的……佐助叔叔哪能活的那么痛苦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