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京都印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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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宋姣妍第一次见到仙居社的大老板洞庭公。
在她心中，洞庭公一直是以一个老爷爷的形象出现，但没想到见到真人才发现他也不过是个高瘦的中年人，大概和她爹差不多年纪，并不老。
洞庭公看起来十分和蔼，他让他们三人坐下，然后笑着向袁树道：“你这边也的确早就该多增加些人手，你又帮着叶幺管文曲部，又做出印这边的事情，一个人总是忙不过来的。”
袁树道：“是的，想到十周年的庆典要来了，事情肯定多，所以就找了他们俩来。还好两人都是熟读话本的，又十分好学，做事情上手都很快。”
洞庭公笑眯眯地看向了宋姣妍和罗方，笑问道：“我听说有一个是准备会试，还到我们这里来做小工的？”
袁树指了指罗方，道：“是这一位了，将来说不定还能成状元呢！到时候我们仙居社也沾光了。”
洞庭公笑着看了两眼罗方，道：“将来说不得还要请状元公多多照拂！”
罗方大方地笑道：“若将来真的借您吉言成了状元，当然是要对仙居社多多照顾了。”
洞庭公哈哈一笑，又看向了宋姣妍，口中向袁树道：“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年纪小一些，但是家里也很穷的？看起来的确太瘦小了，你多多照顾才是，男孩子可不能这么小个子，将来受欺负呢！”
袁树听着这话，向宋姣妍笑道：“你看看，连洞庭公都这么说了，你还是别挑食，你小心总是挑食，把我们谭晓塞成了大胖子。”
宋姣妍略有些尴尬地笑了一声，道：“是呢……等过两年说不定就长结实了。”
洞庭公仍然是哈哈笑着，仿佛一个慈爱的长辈说着关心晚辈的话语，气氛一时间倒是十分融洽。
拉完了家常，洞庭公便说起了京都印社的事情。
“有些事情不知道叶幺和你们说过没有。”洞庭公慢慢地说着，“如果还没说，我这里就想告诉你们好了。我们正在和北方书盟谈合并的事情，之后我们，云中社，添香社，还有破晓社风宵社还有京都印社，会合并成一个北方书盟。”
袁树微微一愣，他才从丁小菊那里听说了云中社要和仙居社合并的事情，这会儿又听到了实实在在的来自洞庭公的话语，心中的意外却更多了。他之前只想着可能是云中社要吞并了仙居社，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了。
“这也是响应朝廷的要求。”洞庭公不急不缓地说道，“之前虽然名义上有翰林院管着我们的内容，但是也没有实质上的监督，朝廷前些日子忽然提起了这件事情，便让翰林院和礼部一起来处理出印这一系列的事情，包括了我们话本的出印，还有什么四书五经诗词歌赋农学要务之类的，总得来说，就是以前没有规范，现在是要有规范了。”
宋姣妍听着这话，却略微觉得有些耳熟，仿佛有一天她回家去跟自己老爹说起了这些，老爹就说要上折子。这会儿她倒是有些猜想，这突如其来的监管是不是就因为来自她老爹的一封折子。
洞庭公并不知道宋姣妍这会儿的心思，只是继续慢慢说了下去：“云中社和风宵社去年的时候就已经结盟，之前没有把我们纳入其中，这次因为朝廷的政令，他们就来和我们商量了，把在京中的书社都联合起来，成立一个北风书盟，由书盟整体来规划和应对朝廷的政令。”
“这样的话，倒也有好处，很多琐碎的事情都可以让书盟出面来解决了。”袁树笑着说道，“那书盟会来干涉我们每个书社具体的事务么？”
“目前是不管的。”洞庭公笑了笑，“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正常地做事就行了，不过书盟内部可以比以前更加亲密地进行合作。”顿了顿，他又道，“我们这次和京都印社的合作就是这么来的。”
“说起来，京都印社是个印社，怎么会进到我们书盟里面来了？”袁树好奇地问道。
“本来是想纳幽云，但幽云不乐意。”洞庭公笑了一声，“接触了好几家印社，也就是京都印社同意了加入。不过京都印社也是老牌印社了，虽然这几年比不上幽云印社什么的。在传统项目诗词歌赋四书五经上面，京都印社还是很有地位。”
袁树静默了一会儿，他对京中的印社是了解的，这个京都印社他当然也知道。这个在传统项目上有着优势的印社，在最近几年都有些萎靡不振，地位也是下滑得厉害——或许这就是京都印社愿意加入北方书盟的原因吧？加入了北方书盟，起码能在话本方面有更多的优势，或许能拿到比幽云印社更多的话本？
洞庭公又道：“我和京都印社的老板辛粤是老朋友了，所以这次我是仗着老朋友的关系，先拿下了和京都印社的合作，其他云中社添香社之类的想和他们合作也没能拿下来。”
“那可好，我们正好十周年也想做一批本子呢！”袁树听着洞庭公的话迅速拉回了飞跑的思路，“那我们什么时候和他们合作？合作方式又是怎样的？”
“我和辛粤的初步商量是这样的，我们出资二十万两白银，他们给我们做一系列的话本。”洞庭公说道，“具体要出哪些由我们来定，我们出资前期所有费用，他们帮忙销售，最后的利润我们二八分，京都印社拿二我们拿八。”
袁树听着这话，微微愣了愣，这法子倒是和他列出的那个计划类似。
他看向了宋姣妍和罗方，用眼神询问他们有什么话想说。
宋姣妍一时间脑筋根本没转过来，此刻只听得云里雾里。
罗方眉头微微皱了皱，道：“意思是，所有费用我们都出了，最后他们还要和我们分钱？”
“初步是这样，这个条件我看来并不算优渥。”洞庭公没有正面回答罗方的疑惑，只是不咸不淡地说道，“我先和你们讨论，到时候当然是要和京都印社那边谈一谈的，比如像小罗说的，所有的费用我们都出了，最后还要给他们钱，显然不合理了。”
袁树想了想，把他之前做的那份计划拿了出来，道：“我们之前也做过一个类似的计划，倒是可以一起来讨论一下。”
洞庭公接过了袁树递过去的文书，认真看过之后，笑道：“小袁这个计划也的确是正好可以拿出来谈，这个自主出印，也可以谈谈看。”
“我是觉得，我们既然要出资，那所有赚的钱都应该是我们的。”袁树道，“我相信他们如果给我们各项报价，一定对他们而言本身就有利润，他们可不会直接给我们底价。”
洞庭公目光还停留在袁树递过去的那份文书上，并没有立刻回答袁树的话语。
宋姣妍倒是后知后觉地把这些事情给想清楚了，她看了一眼罗方，又看了看袁树，弱弱地开口道：“我觉得要么他们把每一项的成本都列出来给我们，否则的话我们贸贸然就给了二十万两……那也太草率了。我建议每做一本给一本的钱比较好……”
袁树点点头，倒是很赞同宋姣妍的看法：“是这个道理，没有一开始就全部给钱的，就算我们现在同样属于北方书盟，也不能这样做。况且京都印社的优势原本就不在话本这边，谁知道他能做到什么地步？如果是全部没有卖出去，然后他们说赔钱了我们也就认了，如果是一本卖得很好的话本，他们隐瞒销量，然后虚报数字，我们应该怎么办？”
“嗯，这些都记下来。”洞庭公倒是没因为面前三个人都有不同意见而不高兴，“不过这些都是细节，我们可以先和京都印社那边谈一个大的框架的合作，具体到每一套话本，然后我们再每一本具体来谈。”顿了顿，他又道，“像小罗说的，还有小宋说的，到时候每一条每一款，都要落实到位，这样合作才能做得好。”
“我之前和皇城印社也谈过出印的事情，他们倒是很愿意和我们合作。”袁树又道，“皇城印社这几年就专门做话本的，倒是比京都印社更有优势一些，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同时和皇城印社来接触一二？”
“可以，我们先和京都印社把这个合作的大方向定下来。”洞庭公并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然后同时当然也可以和皇城印社合作，这样一来，我们的合作渠道多了，京都印社也不敢贸贸然在我们这里耍花样。”
“那我们准备什么时候和京都印社去谈这件事？”袁树问道。
洞庭公道：“ 明天就准备去了，明天早上，我和你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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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京都印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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