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耳猕猴与孙悟空》凤武鸿飞

13、师徒

　　净坛使者猪八戒，曾是天庭的天蓬元帅，后因醉酒调戏了仙子，而被贬下凡间却错投猪胎，生的丑陋异常颇为吓人，不过成佛后的猪八戒却恢复了原本的模样，一个俊秀斯文的娇俏小生，只与“曾经”不同的是，现在的他，脸颊带着几分明显的婴儿肥，大眼睛，樱桃唇，看起来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似得。

　　六耳知道，这是他们成佛时，在大雷音寺渡过纤尘池，洗去铅华后留下的最真实的模样，也可以说是最原本的模样。

　　唐曾过了纤尘池，记起了前尘种种，也回想起了他前世身为金蝉子时的事，而他被贬下凡，奉命取经历劫的前九世，都是在通天河被沙悟净所杀，食肉留骨。恢复本尊的金蝉子再回灵山已然避世不出。而师弟沙悟净被封做金身罗汉之后，便云游四方不知所踪。

　　师徒四人，唯有猪八戒，守在他的净坛使者庙，无忧无愁吃斋玩耍。

　　可即便如此……

　　自雷音寺分别之后，六耳与他们也再不曾见过。

　　九百多年，这是第一次见面。

　　圣佛洞里，六耳身上披着素白袍子，因发……情季还未过去，六耳的耳朵也无法再藏起来。

　　此刻他听着门外猴儿的回禀，六耳整个都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了，他发现，自从他当年顶替了妖猴的身份后，猪八戒……再也没有喊过他猴哥……

　　“怎么了？”妖猴突出凑近，手里拿着的杯子装满了山泉。

　　六耳忽地回神，一抬头就看到妖猴的脸。

　　还是那副模样，万千猴中独有的美貌，尤其是那双天下独一无二的火眼精金更是精美。

　　可是……

　　现在的妖猴已经没了当初的张扬随性。

　　他就像是完完全全的换了一个。

　　“你……。”六耳迟疑，最后也只问了一句：“这些日子，可有想起些什么事来？”

　　“并没有。”妖猴垂了眼睑：“还是没有想起来，只除了……。”

　　那萦绕在耳边超度的诵经声，变得越来越清明，还有一张怜悯众生，慈悲为怀的脸。

　　妖猴记得。

　　他叫如来。

　　“齐天……。”六耳心里悬着，他抓住妖猴的手，小心地问：“你可还记得猪八戒，沙悟能？”

　　“嗯？谁？”妖猴全无印象。

　　六耳动了动唇。

　　洞外，前来回禀的猴儿高声催促起来：“佛爷，佛爷，那人快过来了，要不要见呐？”

　　六耳心里一绷，最后，也只朝外唤了一声：“让他进来吧。”

　　妖猴一言不语。只盯着六耳。

　　六耳摸摸身上的素袍，忽地拿过袈裟披在身上。

　　再挥手，他与妖猴互换了容貌。

　　而此刻，圣佛洞外，有动静传了进来。

　　六耳与妖猴一起扭头，就看见一个仿若十七八岁的少年，穿着一身同样素白的衣袍从洞口走了进来。

　　少年眼睛很大，脸上有着明显的婴儿肥，满头的长发，被扎成一条条的小辫子披在身后，额心的一点红珠，那是成佛的佛印。

　　他们师徒四人都有，不同的，是六耳的额心处，是金色的太阳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