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21暧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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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历宸回到家里，应付了徐学森几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摸着嘴角嘶嘶哈哈的躺在床上望天。
脑子里面乱的要命，一边想着怎么给徐宜年添堵，一边想着宋栀和他并肩坐在一起的时候那低垂的眉眼。
她的低垂下来的眉眼温和又好看，静谧的像是森林中的湖泊，夜色中月光下，泛起涟漪——那是因为她的睫毛颤了颤。扫在人的心尖上。
他好生辱骂了徐宜年一番，骂他好死不死对着宋栀发出性暗示。又红着耳根细细将之前和宋栀相处的一点一滴、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拿出来砸吧砸吧，越来越觉得他俩现在是属于郎有情妾有意的阶段。
可是这情况还是让人脑阔疼。
于是干脆拿出手机想消磨时间。解锁之后，他注意到了今天的日期。
五月二十号。
520。
俗套的我爱你的节日。
这种日子就像是为情侣量身而定的，徐历宸之前一直觉得把这种日子看作是节日是一件很蠢很傻的事情，可是当轮到自己的时候总是忍不住说一声真香。
他呆呆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咬了半天的牙，终究还是不甘心什么事情都不做。
怎么着也得暗示暗示啊！不是说暧昧期的小心思最勾人了嘛！
老子也要暧昧！
老子也要勾人！
徐历宸气势汹汹的按着手机。
而另一边的宋栀，心绪也是有些不稳，回到家里正在瑜伽垫上通过做些简单的瑜伽动作来平复心情，可是拜月式还没坚持十几秒，就忍不住烦躁的啧了一声，坐在垫子上。
她心里一团乱麻，却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梳理开，只能将其压下，继续做其他要做的事情。
但是没有解决的问题不会凭空消失，它总会在夜深人静或者身体放松的时候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就像现在。
她一直认为人去做什么事情一定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便忍不住去想徐历宸的目的。
突然和自己的堂哥把本就闹僵的的关系搞得更加白热化，对他有什么好处呢？
或许就是因为没好处，所以她现在抱着腿坐在瑜伽垫上，点开小徐总的微信聊天界面，问也不能问，不问自己又憋屈的在这里发呆。
偏生简平平作息混乱，晚上七点多钟正在午睡，她连个说话去转移注意力的人都没有。
而当她注意到，聊天界面最上方，她给小徐总的备注一直从备注来回变成“对方正在输入…”后，她就更闹心了。
来来回回，来来回回，她盯着多久就折腾多久。
烦躁到偏偏生不起气，只想抱着很大的抱枕在垫子上滚几圈才能让心里舒坦些。
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她揪着简平平的阿拉斯加狗，把脸埋进去一个劲儿的蹭。
简小二一脸嘿嘿嘿你在干嘛我不管但是我这付出劳动了我要吃零食的表情傻呵呵的和她对望。这狗一咧嘴的样子，莫名给宋栀一种徐历宸每次见到她的时候兴冲冲得儿得儿赶紧到她身边的感觉。
她忍不住怒搓狗头。
宋栀关了徐历宸还在来来回回的聊天界面，随手打开朋友圈慢慢滑动着。她自己本人没有发朋友圈的习惯，朋友圈空空荡荡的，冷清得很。
她一刷就看到徐历宸连着发了好几条朋友圈。
按着时间顺序是这样的。
先是一张【神奇猫头狂摇可乐.jpg】的表情包，沙雕兮兮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可爱是可爱的，就是可爱的有些智障。
两分钟后，又是这么一条。
【真香！真香！】
没配图。
也不知道徐历宸是怎么做到的，四个字两个标点都带着沙雕的癫狂。
再五分钟后。
【平时根本没主动找过我。难道小爷只是你可有可无的网友吗。】
宋栀：……？找谁呢这是。
再两分钟后。
【网友还聊天呢！】配了张猫把头扎进马桶里的表情包。充分的表达着自己的不满和不甘。
宋栀是很能猜别人的情绪的，从而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以便自己在金融圈里去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
可是徐历宸这一堆情绪，她除了傻兮兮和带着滤镜的可爱之外，实在是不知道读出些什么来。
不对话说为什么要去想他想表达什么啊！
他自己没准都搞不懂呢！
正腹诽的时候，见着简平平从楼上下来了，一面打哈欠一面道：“我上次买的面包家里还有嘛？我要饿炸啦妈耶。”
宋栀怀里的简小二见着主人了，直接从宋栀的怀里挣脱出来，奔着简平平冲了过去，围着她的脚边一直打转，可爱又殷勤。
“还有，我没吃。”宋栀对着简平平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问简平平，“你手机呢？”
简平平啊了一声，抬起手：“手机当然是随手拿呀！”
“看一下你朋友圈。”宋栀对着简平平伸出手，接过她整个嵌在毛绒兔子里的手机，打开简平平的微信，翻出徐历宸的朋友圈。
也不知道要不要说一声果然。
果然。
徐历宸的那几条带着神经质又可爱巴巴的朋友圈在简平平这里根本看不到。
一条也没有。
哟。
宋栀握着兔子叹了声。
分组用的还蛮熟练的嘛。
发现了这个小问题之后，她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干脆把简平平的手机还回去，自己望着简平平啃着面包骂狗，和狗一直要抢面包的场景，出神。
徐历宸……
她默默在心里念着他的名字，眼神慢慢散开。
手指无意识的轻轻蜷起来。
—
而谭柳倒是没有急着去见宋栀。她在集团是没有什么职务的，没道理突然去约宋栀见面，又奇怪又莫名。更容易惹怒对方，或者是打草惊蛇。
她知道宋栀对他们一家极其重要，无论是从哪个方面出发，都可以这么讲。
所以她想先探探徐历宸的口风。
她本来想在家里的时候找个机会和徐历宸谈一谈，但是徐历宸最近早出晚归，回家后就在房间里看书看策划案，而且家里徐学森也总在，谭柳一直没找到机会去和他谈。
所以谭柳找了一天空闲时间，干脆去了盛唐。
她往总裁办公室一坐，看着徐历宸手里一直就没放下报表，沉默了一会儿，问：“你最近惹什么事儿了？”
顿了一下，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比他喜欢上宋栀的可能性要大，忍不住怀疑：“要老爷子出门才能给你摆平的那种？”
要老爷子出面才能摆平的篓子那是正经很大的了。
徐历宸也不是没惹过，前科还是满满的呢。
徐历宸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没有！”
谭柳温温柔柔的哎了一声，偏头看了眼隔间办公室的门。
“妈你是来找宋栀的啊？”徐历宸注意到了她这个动作，解释到，“她一早上就去投资部了，估计下午回来？她手里抱着一堆文件走的。”
确定了宋栀不在，谭柳组织了一下语言，试探着对徐历宸开了口。
“最近怎么身边没有女孩子？”
徐历宸把脸皱成包子，不耐烦的挥挥手：“她们老坑我钱，我看起来就一副人傻钱多的样子。”
这个理由谭柳信一部分。
毕竟之前那些尖下巴小v脸的女人成天除了仗着徐家出去招摇过市，就是拿着徐历宸的卡出去买买买。
她见了都烦。
但是她没被徐历宸把这个话题混过去。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是不是喜欢宋特助？我说的是男女的那种，谈恋爱的那种……你别想转移话题或者是跟我打马虎眼，我是你妈，你还想跟我绕过去？”
徐历宸听到了谭柳的问题，立马挺直腰杆绷紧肌肉，整个人处于极度紧张的状态：“……胡说！你胡说！谁跟你讲的！”他立马怀疑到，“是不是娄子晋！”
看着这个反应，谭柳真的是忍不住扶额，觉得这似乎也没有必要问下去了。
“诈你一下你就冒出来了……”她看着徐历宸一脸哪个平民要害朕的表情，“儿子啊，真是不知道以后你该怎么办。”
谭柳不知道怎么办，徐历宸也不知道怎么办。
门口一脸一言难尽的宋栀就更不知道怎么办了。
巨尴尬，尴尬到要秃噜皮了。
这场面像极了上次彭沁穿着超短裙过来□□徐历宸求包养要资源。
她怎么总是能撞上各种各样的小徐总的尴尬情况。
这次除了尴尬，还多了好多的进退两难。
什么叫……喜欢宋栀？
宋栀本来准备转身就走，去茶水间待会儿耗时间的，听了这话一时间愣住，进去也不是，离开也不是。
进去是不可能进去的，从容到宋栀这个地步也觉得要不是被逼上梁山了，就别进去，当真是除了客套话什么也说不出来。
离开……偏生她的心直直白白的告诉她，她想听下去。
即便这样子不好，这个行为不道德……但是她的鞋跟就像粘在了这里一样。理智漂浮在空中，看着情感控制着宋栀连呼吸都极力刻意放缓。
并不是没有人喜欢过她。
但是……徐历宸和那些人都不一样。
他真诚到比整片天空的星辰都明亮耀眼。
透过门开着的小小缝隙，她能看见一副浓墨重彩的油画，画的是田园风景，有种逼人绚丽的夺目的美。
她盯着那副油画，耳朵听着徐历宸和谭柳说话的声音，眼睛望着那副油画，从篱笆到田野到天空，甚至是右下角的签名字符，都尽收眼底，甚至因为精神高度紧张而深深把此时此刻的一切都记在脑海里。
里面的徐历宸还在硬撑，一副你打死娄子晋我都不会承认的表情，一个劲儿的带着不足的底气和满满的心虚叫嚣。
“我没有！我们是同事关系……不对是那个、那个上司与下属的关系！”
他这么喊，宋栀脑子里更乱。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简平平之前写过的一本文，叫《下属不可以啵上司嘴》。而当她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在想这个的时候，表情更加复杂了。
你没救了宋栀。
回去就狂捏简平平的脸方可泄愤。
谭柳也没打算逼着徐历宸实话实说，更何况看着他这幅样子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呢。她倒是有些苦口婆心：“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总归是你们的事情。妈妈只希望你不会受伤，无论怎么样都快快乐乐就好。”
她这个想法不止一次的被徐学森骂是慈母想法，徐学森总是骂慈母多败儿。但是谭柳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自己的婚姻又是一团糟，徐历宸是她所有柔软情感寄托的地方。
这话带着几分叹息，柔软到像是云朵落在脸颊上。
在谭柳娴静的眼神中，徐历宸暴躁小霸王龙的情绪被安抚下来。
他嘟嘟囔囔的红着脸，极不情愿的使劲点点头。
这在某种程度上，和直接表白没什么两样了。
因为宋栀知道了。
他喜欢她。
爱情的那种赤诚坦率的喜欢。
宋栀在茶水间待了半个多小时了。
她什么也没做，坐在那里看着面前的黑咖啡。
这短短半个小时，她想了很多事情，最终下定决心。
她取出一支暖暖的棕红色口红，细细在唇上涂抹，轻轻抿了抿，这色调很复古又有韵味，像是眨眼间置身摩洛哥的画报女郎，也让宋栀终于咬定了自己的心绪。
不要和徐历宸掺合在一起。
她拿无名指指腹拭过唇角，将口红涂抹得更加融入自己。
不要把他拉进来。
她拿指尖点了点唇峰和唇珠，用纸巾将指尖指腹擦得干干净净。
将沾着棕红色的纸巾，丢进了垃圾桶。
回到了办公室，谭柳已经离开了。
徐历宸本来正抱着一顿报表愁眉不展，见宋栀回来了，兴冲冲的站起来，想说话，又不知道说什么开场，吭哧吭哧吞吞吐吐的，最后咧着嘴，道了声：“嗨！”
宋栀回他一个笑。
浅淡的，标准的笑。
或许陷入一段感情中的人，感知情绪总会比自己过去更加敏感。
徐历宸明显感觉到哪里不对劲起来。
他急忙举起一份文件跟宋栀表忠心：“我马上就把李什么的这个人的这个文件看完了！虽然我现在很慢，但是我一定会看完的！”
宋栀短促的吸了口气。是不忍。
她知道他的努力和天赋。之前自己没来的时候，小徐总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对于公司的事情更是一窍不通也不愿意去沾染。
而现在才三个月，他不仅对公司上了心，还学习看报表看策划案看各种之前他觉得头大的东西。他天赋极高，上手很快，快到任是谁见着他的变化都要夸赞一句。按时上班，谨慎决策，宋栀清楚的知道假以时日，他会优秀到真的担得起霸道总裁这个傻兮兮又超可爱的词。
他会比徐宜年更厉害，比徐学林还厉害。
这正是宋栀想要的。她会完美的达到她的目的，就像之前做过的金融决策，得到满意的成果。
只是别再让事态向着朦胧的棉花糖粉色再发展一星半点儿了。
“那很好啊。”宋栀点头，“要是哪里不确定的话，给董事会里的叔叔伯伯打个电话就也好。”
她是在给他出主意，却在拉远他们的距离。
徐历宸缓缓将文件放下来，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像是被主人抛弃的阿拉斯加。
带着想把自己抱成团的委屈，小心翼翼的问：“……我可以问你吗？”
和上次他跟徐宜年打起来的时候才过去几天而已，他的伤还有痕迹。徐历宸觉得带着伤又丢脸又不好看，虽然打人的时候冲在最前头，可是现在还是去宋栀办公室拿了盒印着小猪佩奇的创可贴，一直贴在伤口处。
一天一个新花样，昨天是乔治弟弟猪的，今天是佩奇猪猪的，被娄子晋他们好一通笑话，还被徐学森一口一个“成何体统”“像什么样子”“你多大了”攻击，差点儿被揪下来。
还好他跑得快。
宋栀看着他脸上的小猪佩奇，又看看他软塌塌毛绒绒的头发，又看他精致漂亮的桃花眼、棱角分明的脸庞。
她道：“也可以啊。”
说完这句，她没等徐历宸雀跃起来，就一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的样子，喔了一声。
“喔对了，之前没跟你说……我对徐宜年……你堂哥徐宜年，其实很有好感。上次的事情其实很麻烦，闹到老一辈人的耳朵里的话对你不好。所以以后还是不要发生了，而且……我会很难做的。好吗？小徐总？”
声音清亮，字字坚定，语气落实：“他是我的理想型。”
宋栀看着微微张开嘴，一脸的不可置信的徐历宸。
“很标准的理想型。”她这么说。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21暧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