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流心底爱别离》水月叶梅

94、九四

　　那天，婆婆上午来到了我们两个人住的房子里，而后她便是忙着不停了。我看着她放在一边的一只鸡，弄得一地都是几毛。而且，我还看见了几坨鸡屎。
　　“妈，这只鸡放在这里不好吧，都是鸡屎的，地板都不好打扫了。”我说。
　　“我们农村都是这样过来的，没什么不好的。”
　　“这里都弄脏了，还怎么吃饭啊。”
　　“我这只鸡拿过来都是给儿子炖汤的，他最喜欢了。”
　　这时候，她拿着钉子和锤子，直接在厨房的墙上钉钉子了。
　　“妈，墙上的砖都被你打碎了，还怎么好看呢？”
　　“这都是我们家出钱买的房子，不要你管。”她直接丢下了这一句话，气得我没有说一句话。
　　的确，这房子是他们买的，但是我说的话也没有错啊——我是这么觉得的。也许。农村的生活和城市里的生活真的不一样吧。
　　中午，康杰出去回来后，我给他讲了这一件事。然而，他却不说她的妈妈，还直接把我给说了一顿。
　　见他这样的态度，我的肺都被气炸了。没有想过，我的生活会是这样的。自己想做一点什么事，却是什么事都做不来了。
　　“妈，你怎么突然来了呢？”康杰说。
　　“我想着这一只鸡长大了，你又喜欢喝鸡汤，所以我给你带过来了。”
　　“你怎么不让我去接你呢？”
　　“你们都那么忙，我自己来就好了。”她说，“我今天下午炖鸡汤给你喝。”
　　“好。”
　　他们两个人一说一笑的，却把我当做空气一般。而我却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同，唯一的不同是这个家要乱了。准确的说，在这个家里，我是没有一点地位的。
　　等他们吃好了之后，我去清洗餐具了。而他们两个人却是坐在沙发上，谈谈笑笑。当我洗好了之后，刚刚抬脚走一步，却是踩在了屎上面。这时候，我真的想骂出声来。但，我却还是控制着自己的心情，没有大声大叫。
　　我走进卫生间，然后给自己换上了一双鞋。之后，把刚才的鞋子清洗着。没有想过，都已经换了家，却还有着新的烦恼。
　　以前的时候便是听说过婆媳关系不好相处，没有想过是这么的不好相处。只要我说一句，肯定是我的错，而不是婆婆的错。或者说，这要我说她妈妈的不好，一定不是他妈妈的不好，而是我不够好。
　　以前的时候还想着他会对我好一点，现在想想，他对我的好远远不及他对他家人的好。也许，我在他的眼中什么都不是吧。
　　“有人把女人当做生人机器，而不是人，更不是心爱的人！”
　　这一句话，我还记得。那时候他说这句话，我觉得他是对的。然而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发生在我的身上。
　　我是他爱的人吗？
　　下午的时候，我烧着热水，婆婆在一边拔鸡毛。并且，拔下来的鸡毛并不是放在垃圾袋里，而是随手扔在了地上。
　　看到这样的情景，我并没有说一句话。若是自己说多了，说不定又会被说一顿。与其这样的被挨骂，不如沉默不语。这些事，最多最多不过是在把卫生做一遍。
　　婆婆突然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一边，然后解开了一个蛇皮袋子。突然，一只小猫从里面跑出来了。
　　“来来来，饿着了吧。”婆婆一边说着一边把午饭剩下来的饭菜放在了一个碗里。
　　“这个碗是人吃的，不是喂猫的。”我说。
　　“等会儿洗洗就好了。再说了，碗有那么多，这个碗喂喂猫，有什么不好的。”婆婆说，“我是不是做什么事都不入你的眼？”
　　“不是不是的。”
　　说过这一句话之后，我再也没有说话了。
　　“你不要忘记了，等你们生小孩了，我还给你们带孩子的。”
　　听着她说的这一句话，我不再说话了，只是觉得她说这一句话有一点威胁的意思。似乎，我若一直和她作对，他会不给我们带孩子。
　　其实，在这之前的时候，我并没有想这么多。而听着她说的这一句话，我才多想了一下。在以前的时候，我对郑璜说过不生孩子的话。而到了这里，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即使是生孩子的这件事，也是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了。
　　若是我们真的有孩子了，妈妈那边肯定是不会给我带孩子了。而这边又把婆婆给得罪了，婆婆以后也不给我带孩子，也只有着自己给自己带孩子了。而那时候，自己又会有着什么样的待遇，自己扳扳手指也知道的。
　　想出去工作，因为孩子而走不开。想要用钱，却又是康杰的。所以，那时候的自己又是孤苦伶仃一个人。
　　那段时间里，他们没有白眼就是不错了。虽然说着孩子是我的，也是他们的。但，养孩子不是他们的义务。
　　我坐在椅子上，想着这样的婚姻有意义吗？
　　在以前的时候，因为不想和妈妈过日子，走出了家门。而这一次呢？再次走出家门，又到何方去呢？
　　虽然在这个世界上不乏离婚单身的女人，但是有勇气还乐观活下去的人却是少之又少。也许，她们有勇气离婚也是一种乐观的生活吧。
　　而我，这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勇气！
　　我们两个人做着彼此的事，谁也不再影响谁。婆婆想做什么，让她做什么去。而我想做什么，也随自己的心情。
　　婆婆在厨房炖着鸡汤，我却是在房间里看着之前的笔记本。上面一句句话，都是我写的。而生活却又被自己过成了这样。
　　有很多的话，郑璜都说对了。而我却是后知后觉，现在才懂得。
　　“我们结婚了，我不想生孩子，你同意吗？”我问着郑璜。
　　“为什么？”
　　“生孩子太痛了，所以我不想生。”
　　“没有了孩子，家是不是残缺的，不完整的呢？”
　　“嗯。我知道啊，我就是怕痛。”
　　“说真的，我还是想要孩子的。若是有身体缺陷，这个是自己不能决定的。若是可以生孩子，我还是想要一个的。”
　　“只要一个吗？”
　　“好了，不说这个了。这些事都没有发生，谁又知道呢？再说了，那时候你若不是这样的想法呢？”郑璜说，“在不同的时间里，想法也是不同的。不要想这些了，早点睡吧。”
　　“好吧。”
　　这一幕画面还在自己的脑海，我还没有忘记。那时候的郑璜并没有强迫我做什么事，二我却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康杰总是强迫我做任何事，而我却什么事都不想做。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病。
　　的确，我的婚姻也是他强迫的。若不是他一直都坚持上我家的门，妈妈也不会把我嫁给他。而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呢？也许，我能做的，也只有小心翼翼的去生活了。
　　晚上，三个人坐在餐桌吃着晚饭，而这时候小猫却是在沙发上跳来跳去。婆婆给康杰盛了一碗汤，放在了他的面前。我却是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低着头吃自己的饭菜。
　　“来，你多吃一点，吃完了还有的。”婆婆说。
　　“嗯，等会儿我自己加。”
　　三个人吃着晚饭，他们两个人说话，而我却是低头不语。坐在这里，犹如针毡。一段时间之后，终于吃好了，而后又是我收拾着餐具。
　　婆婆把餐桌上的骨头和肉放在了一个碗里，把小猫抱过来，给我吃着。而在另一个碗中，是一碗鸡汤。看到这样的情景，我真的是感叹万千。心中的火，只差一个打火机了。
　　我洗好了餐具之后，直接走进了自己的房间。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玩着自己的游戏。这时候自己心中的火要发泄出去，不然自己会生病的。
　　我是一个直来直往的人，不喜欢这样遮遮掩掩。没有想过，在这个家里，我的地位连一个猫的地位都不如。
　　在游戏里玩着游戏，看见了孟娜也在玩着游戏。我邀请她一起玩游戏，她却正在游戏中。于是，我一个人玩着游戏，一局又一局。
　　康杰走进房间里，直接脱下了衣服，躺在了床上，也在玩着游戏了。玩过了一局又一局的游戏之后，并没有把自己心中的心情说出了。我想找一个人说说的事，却发现没有一个人在我的身边了。
　　看着郑璜的图片还是亮着的，我却没有给他发一个消息。在这段时间里也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了，至少不会过的我这样的糟糕吧。
　　前段时间和他聊天的时候，他说自己已经不在之前的那个城市了，这时候已经换了一个地方了，去了另一个城市了。而他所去的这两个城市，一东一西，中间相差着十万八千里。没有想过，他一直都是这样的，想去什么地方便去什么地方。犹如当初的自己，想去哪一个城市便去哪一个城市。而现在呢？可以说，这样的生活不会再有了。
　　婚前和婚后还是有很多不同的，以前是一个人，现在却不是一个人。以前自己想做什么事，什么事都可以做。现在自己想做什么事，什么事都不能做。在家里尝且如此，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吧。
　　这个家里，并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而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一个连小猫的地位都不如的人，又有什么话语权呢？
　　也许，有些事不是自己想的这样的，而自己又何必这么的较真呢？自己要走的路，自己跪着也要走完。
　　“在你们的心中，我是怎么样的人，不需要你们来说。我只走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已经足够了。毕竟，我们不是活在别人心里的，而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