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源 最佳拍档》老叔很懒

3、四起杀人案

　　等验尸报告的时间是漫长而无聊的。
　　王源拎着某人送的杯子，晃着身子闪进茶水间，速溶咖啡是茶水间唯一的饮品。王源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抽出两包，撕开，一股脑全倒进了杯子里。热水壶里的水还没有沸腾，王源翻身双手撑在桌边，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面。
　　王俊凯走进茶水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
　　一个白衣少年，慵懒的倚在桌边，他送的杯子就摆在少年手边。王俊凯一抹邪笑凑上去，不要脸的把自己手上的同款不同色的杯子和王源摆在一起。
　　“幼稚。”王源一个白眼甩给王俊凯，不动声色的把杯子收了回去。
　　“啧啧啧。”王俊凯看着王源把杯子捧在手心，纤细的手指摩挲着杯口，本来就白皙的手指被白瓷衬的更加通透。王俊凯觉得气血只往一处地方回流，原始兽性正在蠢蠢欲动。
　　王源真的是一个磨人的妖精。
　　这是王俊凯给王源最确切的描述。
　　热水壶传来咕噜咕噜的冒泡声，紧接着“啪”的一声响，王源转过身背对着王俊凯，自顾自的冲着咖啡。
　　“源哥生气了吗？”
　　“没。”
　　“那劳烦源哥也帮我冲杯速溶咖啡吧~”
　　“呵呵，没手。”
　　王源放下搅拌棒，“咣当”一声扔进了王俊凯杯里。
　　“你别走啊，你急什么啊，你等等我啊~”王俊凯一边动手撕着咖啡包，一边扭头对着走向门口的王源喊。
　　“化验结果快出来了，我不像你，我比较有责任心。”王源一手端着咖啡，空着的那只手随意的在空中挥了挥，连一眼王俊凯都没看，拐了个弯，消失在走廊尽头。
　　“你过来看。”
　　等王俊凯拿着水杯走进会议室时，王源正拿着法医刚给出的验尸报告仔细翻看着，王源听到了会议室大门响动的声音，乜斜了一眼，冲王俊凯挥挥手。
　　“发现什么？”王俊凯问。
　　“来，你看，”王源将手中的验尸报告摆到桌上，平铺在他和王俊凯中间，他指了指文件上的一句话，“脑颅处有成块状淤血，多为钝器捶打所致。”
　　“脑颅处？”王俊凯点点桌子又道，“最开始检查的时候你没发现吗？”
　　“法医进行了低温处理，低温会将尸体隐藏的信息表达出来，当然具体的你还是找法医部美丽动人的小朴给你仔细讲讲吧。”
　　“不需要，专业知识对于本案不会有实质性进展。”
　　王俊凯又说：“大家坐好，我们开案件分析会了。王源，上去讲一下。”
　　王源利落的站起，走到白板旁边，把现场采集的图片一一吸在板子上，嘴上道：“木华，投影仪打开。”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差十分钟五点，今天注定又是一个加班日。
　　“先来说说我们最新出炉的尸检报告吧，”王源扬了扬手中的尸检结果，开始陈述“先说我们最初发现的，确实是三号被害人的纤维，但是在尸体指甲的采样中，我们对比了基因库发现，这里面的血液DNA基因库里没有，是个初犯。发现尸体的大树根部我们发现了一个类似梯子的凹印，我和王俊凯都在学校图书馆做过兼职，我们俩怀疑这是图书馆用来摆书的梯子。全身有多处淤青，此外还有一个重要发现，就是脑颅处发现由于钝器敲打而产生的血块。”
　　“大家可以先消化一下，现在我们再重新梳理一下这四起案件，”王源一边说着，一边拿着PPT遥控切换到第一个受害人的分析页面，“一名刚进大学没多久的女大学生，十九岁，窒息，死前遭遇殴打，再无线索。”
　　配合着幻灯片，王源在白板相应的位置圈画着，索吻唇配合着薄荷音，对于人的视觉和听觉来说，绝对是个美妙的体验，这也难怪每次王俊凯总爱找王源做案件分析的主讲人。
　　“我们再说第二起，十五岁的孩子，被确定为A大的少年班，无虐待，作案时间相差7天。”王源在白板上将第一起和第二起拿笔一连，写了个7天。
　　“第三起，算是有最大进展了，尸体内有□□，但很可惜失活了，我们不能和指甲上血液的DNA进行对比，不过我还是对后面这两起案件有蛮大兴趣的。”
　　王源将幻灯片打到第四起案子，说：“小朴扒光了尸体看到被害人身上有大大小小不下20处的淤青，所以，这是嫌疑人的虐待心理，我辅修的犯罪心理学，这点分析我还是有把握的。”
　　幻灯片被换到下一张，两张图片打在上面，是尸检过程中拍下的被害人的淤青影像，原来挺干净的白板上，已经被王源标记的快找不出一块白净的地方。
　　“再就是脑部的血块，人的头盖骨很硬，一般在常温下很难发现受伤部位，这两点充分说明，嫌疑人在对被害人进行折磨，原因很简单，如果不是因为折磨，嫌疑人是不会让被害人的身体上不满淤青，也不会让她脑部受创却不死，所以四号被害人的死，一定是有了一个让嫌疑人不得不杀人灭口的理由。”
　　“你的意思是说，犯人在对待四号嫌疑人和其他三个嫌疑人上有了本质的区别，犯人对待四号嫌疑人折磨她所产生的快感远远超过了直接杀了她的快感。”
　　王俊凯接过王源的话，让王源有机会喝口水润润嗓。
　　“对，就是这么回事。”
　　“所以你猜测三号被害人和四号被害人有某种程度上的关系？”王俊凯又问。
　　“不是猜测是一定。”王源喝过水，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我之前在车上和你说过的那段话你还记得吧，除了我说三号被害人和嫌疑人是情侣关系外，剩下的我要全部推翻我的言论，嫌疑人杀的人越多他越自傲，给我们留下的线索再也不是零了。”
　　“操，他在玩我们。”王俊凯骂。
　　“一开始不是，但是后来我们没能抓到他，他就沾沾自喜，觉得我们是一群废物，会有这种想法的人多半是搞文化层面的。”
　　“说一下你的想法。”笔在王俊凯的指间漂亮的转了一圈。
　　“首先值得肯定的是三号被害人与嫌疑人存在情侣关系，三号被害人名张峰，二号被害人名张明，刚刚我让小木取了这两个人的DNA拿去化验科比对，证实这两人存在兄弟关系，所以嫌疑人杀害张明的目的在于让张峰痛苦。第一个被害人和第四个被害人看起来罪案手法相似，但心理上却有极大的不同，大家看这张照片，”激光笔点在幻灯片出现的照片中，照片上一个女孩全身上下附着着大大小小的伤痕，赤裸的躺在公园的草地上，“这是一号被害人的照片，全身多处皮外伤，伤痕明显，均呈紫红色，说明她身上的伤在同一时间造成，很明显生前遭到过压倒性的暴力行为，这说明嫌疑人在杀害她时，心理上更多的是在报复。”
　　王源又打出四号被害人的照片，清清嗓子，“那么四号被害人，全身上下皮外伤很少，更多的是皮下组织的出血，而且淤血深浅不一，应该是被嫌疑人囚禁过，而且只有她存在脑颅伤，所以对嫌疑人来说，四号被害人他更喜欢一点一点的虐待，消磨人的心智，寻求一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快感。”
　　“这就是整件案件的分析，剩下的是你们重案组的事了，看你们王SIR怎么安排吧。”王源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下，把剩下的活一股脑全推给了旁边一直听他讲话的王俊凯。
　　王俊凯点点头，翻看着他在本子上记得重点，开口安排工作，“大田你和涛儿去走访朝阳小区和彩虹湖之间的所有居民楼，问住户有没有见过二号嫌疑人张明；叶磊你和木华跟我和王源一起去趟A大，你们重点走访一下大学生，说不定有线索。明天一早，行动。”
　　“叶子他们去看美女，那我们去A大干什么？”王源问。
　　“看看我们国家那些天才少年们的管理者是不是个老头子。”
　　警车开到A大的校门口，王源和王俊凯一行人就霸道的将车扔在了正门口，下车理了理自己的私服。
　　王源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他垂着脑袋盯着自己的鞋，双目无神。昨晚他们开完会就接近八点，又被木华那帮小兔崽子拽到大排档猛灌，要不是今天王俊凯坚持不懈的电话连环call，王源不敢保证，今天的任务他是不是真能准点到警厅集合。
　　想到这，王源的眼睛慢慢移到木华身上，想象着自己有镭射眼的能力，把自己盯着的人戳穿俩窟窿。
　　木华感觉到自己背后一阵寒意，不自觉地抱紧了自己。
　　“行了，行动吧。”王俊凯见王源靠在车门旁没动，自发走到王源身边，照着王源屁股结实的拍了下去。
　　“我去！！”王源揉着自己臀部，张牙舞爪的瞅着王俊凯。
　　“让你发呆，走啦。”王俊凯拽着王源的胳膊往校门走去。
　　王俊凯敲了敲办公室的大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请进，他也不客气，拧开房门就走了进去。
　　“教授你好，我是市公安局重案组王俊凯，这位是法证部王源。”
　　“你好，教授。”
　　王源微微弯了腰。
　　眼前的人没有王源想象中的老，带着眼镜，也看不出来到底是近视镜还是老花镜，半白的头发，不知是因为自然衰老还是搞科研搞得脑细胞死亡太多。
　　“两位真是年轻有为啊，”教授批着文章的手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站在他书桌前的两人，“请坐。”
　　“您应该知道我们这次来是为了您的学生张明的。”王俊凯简介扼要的切入主题。
　　“张明啊，听灵光一小孩，可惜啦。”教授摘下眼镜，叹了口气。
　　“那个我能问一下你戴的是老花镜还是近视镜啊，太好奇了。”王源开口。
　　王俊凯无语的看着王源，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相信，王源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我没啥想法，就是挺想知道的。”王源见教授不回他，又说道。
　　“近视镜，我才50还不算太老。”
　　“哦，这样啊，那你说说张明这个小孩怎么灵光。”
　　教授被王源的跳跃思维弄得一怔，顿了几秒才开始说起张明的事情。
　　和他们想的一样，从教授口中他们得知，张明之所以能够考进少年班是因为他对物理有着高于常人的理解。张明有一个哥哥，叫张峰，新学期开始的时候作为家长代表在大礼堂上发言。教授对张峰的印象极其深刻，长得白白净净的，笑起来两个小梨涡，几乎每隔几天就会来学校找一次张明，有时候教授在教室里上课，就看见张峰站在后门的窗户那朝教室里望着他弟弟。
　　“除了这些，还没有别的吗？”王俊凯问。
　　“…有，张峰很喜欢往我们学校的图书馆跑，我一周有四天的时间在学校，其中三天中午吃完饭回到我们学校的图书馆阅览书籍，有两天都能碰见他，应该是拿着张明的校园卡进的图书馆，不过我每次看到他，他都在看书，所以就没放在心上。”
　　王俊凯眉头一紧，“谢谢教授，今天谢谢你了，你说的话对我们来说很有用，那我们就不打扰您了，先走了。”
　　“麻烦您了。”王源在一旁符合。
　　“小事。”
　　王俊凯合紧了教授办公室的大门，与王源并排走了一段距离，凑到王源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有线索，回警局。”
　　王源神色也看似凝重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