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x综武侠] 顾城希迁》左蓝先生

4、陷空旧事

　　舟行迷津渡转汴州，途遇故交，改同往松江府华亭县，至芦花荡分别。松江渔岛以芦花荡为界，荡南陷空岛，岛内卢家庄犹有盛名。陷空岛五义，前四义诨号钻天、彻地、穿山、翻江，各昭其能，独第五义，形容秀美，文武双全，绰号锦毛鼠。

　　吾弟杜维来笺赞曰：
　　“少年华美，气宇不凡，为人阴险狠毒，狂傲急性，却好行侠作义。银刀白衣，袖内藏石名飞蝗，百发百中，又擅机关阵法，不输唐门诸家师弟妹。喜饮女儿红，风流天下闻，江湖男儿多歆羡。”

　　船家载客至飞峰岭下，此地已属卢家庄。有粗衣短打领路。攀岭借天光四顾，一带高墙沿山势阶对阶，栅栏旁有持笛白衣者，吾弟杜维也。蓝袍扶剑者，芝兰玉树，温儒俊雅，短打躬唤“五岛主”。

　　“在下长歌折仙门下秦羽。舍弟杜维于贵地叨扰多日，礼节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秦先生客气，在下展昭。”

　　心头疑惑按下不表，寒暄罢引入庄向西。途有婢寻五岛主，言大岛主急事商请，辞自两离。驻步近一广梁双开大门，门洞底天花板上高挂铁丝灯笼，迎面影壁悬绢灯，上书“迎祥”二字。飞檐小拱，三进三出，两井一泉，山石影绰叠深景，繁花簇翠，江南富贵人家。

　　此五岛主居所，吾弟暂借。

　　解琴落座，茶水入喉。熟制六安瓜片，胜千湖冷香。师门一别今已三年，诸事絮絮，摆酒置菜，端整汁水，闲谈至岛内杂务。
　　“你不是说五岛主姓白？前些日子白兄白兄耗子兄叫得亲昵，怎么今天换了个人。现在的五岛主又是谁？”

　　弟沉默三盏，饮罢方叙。

　　展昭，南侠也，常州人士。曾任御前带刀四品侍卫，借调开封府，耀武楼献艺，封号“御猫”。锦毛鼠白玉堂闻此上开封盗三宝，着猫来取。南侠应诺，困于通天窟，幸得四位岛主及荡北茉花村丁家兄弟相助开脱，闹事才息。经太子还朝，南疆金珠，江宁捆龙索诸事，二人相知，互许终身，生死不弃。血战冲霄生变，好水川一战，南侠伤重，又受朝中排挤，索性辞官远庙堂，携名剑巨阙归陷空岛。

　　“你是说……”
　　“是的。你若要见白员外，明早我领你看他衣冠冢。”
　　“……。”
　　“这陷空驻地本月应由鸾翔门下相接，月前我央了卢岛主飞鸽传书，日后师弟要常驻于此了。”
　　“为何？师门待你不薄，柏家妹子很是想你。”
　　“下一年驻守马嵬，我不愿见那苟且男女……你懂我知，莫要再提。”

　　弟意甚决，又忆五岛主眉间淡漠，笑容飘渺，始知同行大师真言：世间唯情字最苦。

　　滞五日，访诸岛主。大岛主钻天鼠卢方，使大金环刀，有爬杆之能，和睦乡党，人人钦敬，有妻秀秀，膝下一子，纯直可爱；二岛主彻地鼠韩彰，黄州人，行伍出身，擅地沟地雷；三岛主穿山鼠徐庆，乃山西铁匠，使双锤，能探山中十八孔，为人至孝，妻贤子幼；至于四岛主翻江鼠，姓蒋名平，字泽长，能在水中开目视物，机巧灵便，智谋非常，白羽扇为识。

　　“岛中私事忙乱，招待秦先生还劳烦杜小先生。”四岛主言辞恳恳：“除后山雪影居，秦先生尽可游览。”
　　雪影居，白玉堂生前居所，今展昭长住。

　　伴弟嬉陷空岛诸景，确实道路崎岖，山势险恶，易守难攻。蚯蚓岭观山，飞峰岭望水，渡头船只往来热闹非凡。随日出落渔家晒网，银鳞鲜美，鹈鹕哑哑。

　　蚯蚓岭背处青石潭，昼夜见碧澄澄一片清波，光华荡漾，水纹多涌。实为人力，借山石光景。过青石潭立峰石，穿松林，有正路通五义厅。外人不知，尽阻于潭前。

　　弟云，此潭为白玉堂设阵。

　　临潭多碧桃，常与弟申时相约林中，抚琴讲诗，焚香听鸟，生避世心。别时近，偶晨起听松，见展昭于潭中舞剑，掘土启一瓷坛独饮，原处埋白石一颗。当日寻弟不见，夜晚相询方知，此日近二人之约。

　　“白兄生前与展兄曾有争执，个中情况外人不明。冲霄前白兄留有一言，着弟于一年后转告展兄。明早便是了……师兄明日启程，多留一天可好？陷空岛海捕场面甚是壮观，弟不愿兄长错过。”
　　“好，依你便是。”

　　晨起随弟再往青石潭。蓝袍长剑久候，面若沉水。
　　“他为何要扔下我独自闯冲霄？他那天到底说了什么？”

　　“他，他说……”
　　吾弟踌躇，开口声低，语如霹雳：

　　“我要你记着，我除了替你送死，还有别的用途。”

　　抬首再望，面前已无人影。

　　次日海捕祭，大舟十五，小舟廿三，有鸡鸭祀，龙骨舞。展五岛主亲操红槌振鼓，咣若轰雷。大夫人秀秀有泪盈眶，言海捕甚凶，虽可满载，然十不归二；又言此鼓曲名《千里令》，取不归无悔之意。

　　“他原本选了《信天游》的。”弟抚额言：“那才是祈福回来的曲目。”

　　相隔甚远，敬酒跳神，隐约见乌鬓微雪，细思，竟一夜所至。

　　后，别陷空岛三月又三，弟又传书，岛上再无五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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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94版《七侠五义》，白玉堂x展昭，含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