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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风细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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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江南小楼廿二日,入汴州境。途三过枫华谷,战乱平而民息,逢集会叫卖不绝。市井小调粗俚狂直。生者尚幸可歌,逝者黄土一坯而已。
又过城角小渡,舟夫乃旧人,其子弱冠,意代父舟。忆其童稚时指“军士”语“军土” ,同行宸娘闻言轻笑,贝齿明睐,陋蓬生辉。
宸娘者,七秀坊绮罗门下弟子,天策府无忌门下韩千叶韩将军之妻,膝下无子。天启之业夫妻同卒于马嵬,不知尸骨何处。
曾闻韩将军与流霆门下杜维师弟应诺长守,又弃复娶宸娘,罚俸三年无悔。然将军伉俪情深,不敢妄言。
又闻杜师弟年前受命入陷空岛,不知真假。
入汴州城。
汴州多师门旧友,曲家姐妹托绣笺一封,言寄儿时旧友李师师,又托信物白玉红豆佩一枚,系大红相思络。坐茶馆以甜果肉龙温茶汤祭五脏庙,茫茫然无措:询白玉红豆佩价者三;直言买卖白玉红豆佩者三;以美玉易佩者又三。皆婉拒。唤小厮可识李师师。小厮讨银一两,待四下无人方领路在前,竟至楚馆。龟公护馆见佩让路,香鬓朱唇不待分说即迎。初嚅嚅,又恐奔起伤人,推搡入罗帐。
帐中美人慵懒起,远山眉黛秀,细柳腰肢袅,一笑甘掷千金尤少。
美人,李师师也。
素手挑灯,落座闻美人嘤叙姐妹长情,情至深处竟哽咽失声,叹战乱无常。旅途困倦未多留意,梦醒惊处软帐厢房,辞受反惹美人蹙眉,终三谢再留。常待美人小憩后共赏汴州景色,登山游湖,抚琴作画,偶有手谈。清歌曼舞温柔乡,消磨月余。游湖日美人央以名姓相称,遂以“师师姑娘”称。
又廿日,于别苑待师师姑娘于月下共饮,欲赠新作《洛阳春》谢辛勤招待,借以辞行。月至中天,独饮微醺,有独臂白衣人似自月上来,持酒同醉,夙夜长谈,如生绮梦。
“秦羽,长歌折仙门下弟子。此为风雷瑶琴,琴中藏剑,读得诗书,胸有家国。”
“戚少商,金风细雨楼楼主。此剑名‘痴’,我以前有一柄青龙剑,正适合小兄弟你这样的少年英才,后来可惜了。”
“戚楼主谬赞。”
初识且客套,酒后吐肺腑。江湖男儿陌路逢,衷肠而已。
杯盏空,抚琴和剑舞。往事尽诉月夜。
风沙狂,侠义烈,肝胆照。
错信知音辗转千里,吞血泪,英雄复起,儿女情断,风雨飘摇又承楼塔托。且看神龙登峰升九川,往事沉诸奈何天。
然俯仰犹问,毁诺城下,可记当年,江畔危崖花,鲜衣怒马时?
“雷堂主……”
“是我负他。”
“息姑娘……”
“是我负她。”
“可悔错认知音?”
“……悔,也不悔。”
“为何?”
“……。”
言语尽此,饮罢戚楼主无意多谈,转询师门诸景,沿途见闻,又询往处:
“小兄弟明日要去哪里?”
“白龙口,迷津渡。代江南花家公子请一顾姓人家赴约。只是偌大地界,寻人怕要为难。”
良久未应,忧酒后酣眠无人照料,忽又闻:
“迷津渡,我也有一位顾姓故人隐居。明日不如同行?或许我帮得上忙。”
“却之不恭。”
有迟来小厮请辞安顿,与戚楼主揖别。立桂树下,扶额懵懂,疑隔世欢谈。入寝阖眼复醒,天微明矣。
次日启程,戚楼主繁事缠身难脱,特赠银环马代步,托烈酒一瓶予迷津渡顾姓人家。
惜未同行,知此一别况如花家公子,再无聚首时。
月夜琴剑饮谈,遥作黄粱梦。
――TV版结局―――――――
又,小厮送酒,曰酒名炮打灯。
烈而无回甘,烧喉撞头暖身,红灯窜天。
恍惚昨夜闻戚楼主曾与知音共饮。
――原著版结局――――――
马蹄春风踏花疾,留香白龙口上堤。
此值迷津渡盛时,船只往来,熙攘不绝。择渡旁茶摊一处,饮粗茶一碗,躬询店家:
“老伯,我自枫华谷来寻友。请问迷津渡可有顾姓人家?”
“迷津渡姓顾的?你说那个疯子?我们这儿就他一家姓顾,一个月以前就搬上山了。”
“如此……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逆水寒》原著;tv《逆水寒》,戚少商x顾惜朝,含戚少商x李师师、戚少商x息红泪
tv原著双结局,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