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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割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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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应该是夏天或者秋天,在山里温度不是太高。我没有找到适合铺垫的枯草,抱了一大捆叶子细长柔韧的草回来。这种草离河不远的地方就有很多割起来也很方便。小时候最早关于割草的记忆应该是3-4岁的时候,因为我爷爷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去世的,想到这个我没有什么伤感的情绪,每次和别人谈起也是向别人炫耀我记事挺早。农村的孩子会走以后基本上都是哥哥姐姐或者邻居哥哥姐姐带着的,我也是跟着一个邻居堂姐玩的,她比我大差不多10岁,夏天是要挎着筐到河边、野地去割草喂羊的,我也挎着个迷你框跟着。傍晚回家她挎一框草回来,我也挎一筐。路上有邻居见到就会夸我都会干活了,我很开心,然后回到家,就会跟爸妈显摆,我割了一筐草,但是家里人却不会像邻居那样夸我,他们总会说,你姐割一大筐,你就割一把还显不出来你了...然后狠狠的夸带我的姐姐。其实那时候我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是语气让我觉得委屈,想哭,又不敢哭,不知道为什么想哭,几次之后我就不愿意去割草了,然后大人又说,又不缺你那几根草,跟你姐去玩去吧。我筐里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又有别的说辞,损一下我再狠夸小姐姐,然后...恶性循环。挎着一个筐不管是满的还是空的,总是让我觉得很伤自尊,很丢人。直到10岁左右,爸妈出去打工,我和妹妹成了留守儿童,我要帮奶奶干更多的活,我觉得爸妈不在我多干点是应该的,但是每次挎着大筐去撮柴火,我都有点躲躲闪闪,尽量一大早或傍晚去干,我尽量让自己不要在路上碰到邻居,即使他们大多只会说一句“撮柴火去啦!”或者夸我一句寒暄一下,但我总是觉得不自在,觉得伤自尊,其实这活真的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