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山习×金木研]月山老师，再爱我一次》流浪的狸猫

5、chapter5

　　就在他纠结的时候门铃响了。金木一脸诧异地走到门前，难道是英突然造访？他透过猫眼向外望了望，这一望可把他吓得不轻。

　　门外一张狰狞的脸压在猫眼上，爬行动物般冷漠的瞳孔中却闪着疯狂的光。是楼下那个怪人！

　　金木倒吸了一口气，连连向后退去。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隔在两人之间的门形同虚设，只要那个人有心轻易地就能踢开。

　　冷静、冷静！

　　金木拍了拍胸口，告诫自己不要害怕。不过是一个性格怪异的邻居而已，自己这样猫在屋里不答不应很失礼。

　　他深吸了一口气，用渗出一层汗珠的手打开房门。

　　男人一动不动，只是诡异地笑着，给人一种阴测测的感觉。

　　“那个，请问您有什么事吗？”金木怯生生地问道，同时握紧了门把手，准备情况一旦不对劲就赶紧关上门。

　　男人并没有突然袭击他，甚至连手都没有抬起过。他紧紧盯着金木肤质细腻的脸、柔嫩的颈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种笑容好像在其他地方也见过，是在哪里来着？

　　“你好。”男人开了口，声音似乎在特意压抑着某种强烈的情感，微微地颤着，“我住在神代利世小姐的楼下，她的下水堵了，你知道她在哪里吗？”

　　他的口吻很可疑，金木摇了摇头。

　　“我不太清楚，她难道不在家吗？”

　　他明知故问，利世小姐一般都是九点之后才回来。

　　“我敲过她家的门，但是一直没有人。如果她回来你能通知我一声吗？”

　　没等金木回答，他就转身向楼下走去。他的身体虽然魁梧，但看上去很灵活，连下楼都没有发出声响。金木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身影，蓦地发现他的袖口闪过一丝冷光。

　　金木警觉地眯起眼睛，那一瞬间他看清藏在怪人衣袖里的居然是一把匕首。

　　喂喂，有没有搞错，什么人会带着匕首上来找邻居呀？

　　利世小姐有危险，这是唯一一个划过金木脑海的结论。

　　他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时地把耳朵趴在墙上，想听听利世有没有回来。他必须警告利世小姐要多加小心，那个男人很可能是个变态杀人狂，得知利世小姐独居就准备伺机下手。

　　就这样在焦虑中终于盼来了神代利世特有的啪啦啪啦、一高一低的高跟鞋声。金木赶紧打开门冲了出去，差点和利世撞个满怀。

　　“金、金木君，为什么要这么慌张……？”利世也被吓了一跳，反射性地向后退去。

　　“利世小姐，那个，不好意思有点突然，您进来说话吧，我有些话想告诉你。”

　　“咦？就算你这么说我也——怎么说呢——单独到陌生男人的房间有点紧张。”利世有些羞涩地向屋里张望着，金木这才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失礼的要求，连忙摆了摆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利世小姐，请你不要误会。我…”一想到利世可能把他当成了色狼，金木就开始语无伦次。他很喜欢利世小姐，不希望对方将他当成可疑的人。

　　“我没有别的意思，这样吧，你到我家里来怎么样？”

　　利世从水蓝色的挎包里摸出钥匙，钥匙圈上还挂着一只白色的小九尾狐玩偶。

　　金木觉得这也没什么区别，但他急于把事情的经过告诉利世，就没有考虑那么多。他随手带上房门，忐忑不安地跟着利世迈入了她的房间。

　　“请进。”利世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腐烂腥臭的气味扑面而来，一股股地刺激着金木的鼻腔。他茫然地看着靠在门上的利世，等待她的解释。

　　“金木君，这个味道是不是很难闻啊？”利世暧昧地笑道，藏在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与刚才判若两人。

　　“利世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金木君，我们的味觉、嗅觉和人类不同，你们觉得美味的鱼肉、汉堡、蛋糕、沙拉在我们看来简直比粪便还令人作呕。而你们所讨厌的腐肉气味在我们当中却很有市场。我本人不挑食，什么样的人肉都会尝试，但是我吃够了被化妆品、烟酒腐蚀了的人肉，就在这个时候你出现了。金木君，你实在是太美味了，为了能彻底享受你，我已经饿了好几天了。你看，这具尸体都腐败成这个样子我也没有吃。”

　　利世笑着推开身边洗手间的门，一具早已腐烂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倒了出来，“砰”地砸到地上，一些深褐色的液体飞溅出来。

　　金木眼前飘过一团白雾，觉得自己仿佛身处梦境，可为什么利世小姐的声音却如此清晰呢？为什么这股恶臭又如此的真实呢？

　　“利世小姐…难道你是…食尸鬼？”难以置信的声音从金木颤抖的双唇中飘出，苍白而无力。

　　“是呀，我可爱的金木君，我是食尸鬼哟。”美女的眼仁瞬间变成血红色，眼白变黑，眼周的血管凸起并向四周蔓延。

　　“啊啊啊——”金木被眼前突然出现的异状吓了一跳，拼命向里屋跑去。他知道这样也是徒劳，只会把自己逼近一个更易被捕食的地方，但他又不能什么也不做眼睁睁地被利世吃掉。

　　“没用的哦，金木君，不过就餐前就让我们好好乐一乐吧，充分活动过的肌肉口感更好！”

　　利世不紧不慢地逼近金木，居高临下地看着不小心绊倒在地的金木研。

　　骗人的、骗人的、骗人的！

　　为什么如此温柔漂亮，有着和母亲相似气质的利世小姐会是喰种？为什么那个每天都会微笑着和他说“早上好”的利世小姐会是一个以人类的血肉为养料的恶魔？他接受不了！

　　可是，眼前的问题是如何逃出去。金木虽然四肢纤弱不善运动，但头脑蛮好使，能够冷静分析形势。他发现利世一直挡在房间的出口处，显然是为了防止他逃走。既然这样，他就从窗户跳下去！这栋公寓是老式建筑，三楼并不算高，找好角度跳下去充其量只会骨折。不管怎么说都比变成食尸鬼的养料好得多。

　　看着金木强忍着恐惧的狼狈样子，利世爆发出疯狂的笑声，雪白丰满的胸部随着她的笑声诱人地起伏着。

　　就是现在！

　　金木调动全身的运动神经，拼尽全力快速移向窗边，他的手已经探向玻璃窗的把手，成功就在眼前。

　　利世还在夸张地大笑着，金木瞅准时机，用力旋动窗户把手。

　　开了，窗户被轻松地旋开了。

　　得救了！然而——

　　“哈哈哈，金木君，在你眼里我有这么笨吗？”

　　窗户外面是一排铁栏杆，密密麻麻地遮住了金木唯一的逃生道路。

　　金木绝望地瘫在地上，难道他真的就要这样的成为利世小姐的腹中餐吗?

　　或许这样也好。很早失去父母，被亲戚所厌恶的自己，即便是死了也不会有人牵挂。生存很艰难，活着更艰难。他已经习惯了独自一人缩在房间的角落，手捧心爱的小说，幻想自己活在小说中的世界，和主人公一起成长，分担着主人公的喜怒哀乐。从小他就是个内向安静的孩子，却在戏剧表演时出乎意料地生动。他喜欢作为一个旁观者演绎着别人的人生，却对自己的生活充满了绝望，可是——

　　还有很多自己牵挂的人啊！英、亚门、真户…月山老师。如果自己就这样死去，他们会不会伤心呢？

　　无论多么绝望的人生都埋藏着希望。只不过相对于幸福的人生而言，它隐藏得太巧妙，不肯轻易探出头来，若是肯用心探索，它迟早会自己蹦出来。但如果连生命都放弃了，那它将永远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

　　还不能放弃。

　　金木握紧了了双拳，就算最终只有死路一条，也要拼尽全力，绝不能坐以待毙，窝窝囊囊地死去。

　　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现。他站起身来使劲跺着脚，并且把身边写字台上的东西都滑到地板上，特意弄出很大的动静。

　　楼下那个怪人要找利世，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听见如此大的响声他肯定会上楼查看。虽然他看上去很恐怖，但也比面前这个眯着眼睛，微笑地看着他的食尸鬼可爱得多。

　　“呐，金木君，你真是个聪明的孩子，可惜呀，今天你逃不掉了。”

　　几条红色的赫子从利世的腰部伸展开来，灵巧地避开家具向金木探过去。金木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牢牢地抓住四肢，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般半伏在地板上。

　　“哈哈，金木君，你说我应该从哪里开始吃呢？胳膊？大腿？还是你可爱的眼睛呢？”

　　翻着红光的赫子没有任何温度，牢牢地嵌入肌肤，痛得金木忍不住流下了眼泪。为什么他要遇到这种事呢？分明是出于好意，为什么还要遭到这种对待？

　　忽然，外面传来了重重的、迫不及待的叩击声，大概是听见声音的怪人找上门来了吧。金木仿佛看到了最后的希望，扯着嗓子大声呼救。

　　利世收回了赫子，玩味地看着金木挣扎着的纤瘦身体。她可爱的猎物咬着牙忍痛爬了起来，跌跌撞撞地从她身边的空隙处跑了出去。她并没有追，嘴角泛起了鬼畜的笑容。

　　金木慌乱地拧动着门把手，拧了好几下才把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那个奇怪的男人。

　　“救救我，她——”

　　金木愣住了。伫立在面前这个男人从身材上看的确是那个人没错，可是那张原本丑陋的脸上却带着一张阴森森的面具——杰森的面具！

　　杰森用力推了金木一把，金木就像个破玩具一般被扔到地上，匍匐在利世与杰森中间。

　　“哎呀，你上来了，壁虎，本想趁你不注意独吞呢。真扫兴！”

　　利世站在卧室门口，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个孩子还真是自寻死路，本来老老实实地被自己吃掉还能死得痛快点，现在惊动了壁虎这个变态，等着跌入十八层地狱吧。

　　金木这才明白他们两人是一伙的。这么说这个叫做壁虎的男人也是喰种！

　　壁虎的眼中跳跃着狂热的火焰，他压抑到现在终于可以把这个美味的男孩带到他引以为傲的拷问室，用上几天几夜的功夫好好折磨他。他现在都能想象得到那个美妙的情景；浑身血污的男孩，插满刑具的雪白肢体，绝望痛苦的嘶吼声，简直太棒了！

　　“啊，真无趣，你带走吧，玩够了别忘了call我哟，我只吃新鲜的。”利世不耐烦地甩了甩长发，说道。

　　完了，这回彻底完了。不会有人再来救他了。

　　英，对不起，周末不能陪你一起去“古董”和董香搭讪了。

　　亚门、晓，对不起，不能再和你们一起参加社团活动了。

　　还有…月山老师，不能和你一起——

　　头上一阵钝痛，意识渐渐模糊。

　　呵呵，就这样死去也挺好的，远在天国的爸爸妈妈，等着我啊，我马上就会来到你们身边，从此之后再也不会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