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虎记》竹西

5、五

　　五
　　第二天，小兔拿着手机犹豫了又犹豫，压抑了再压抑，耗到下午两点，终于没能拗过自己，拨通了虎子的电话。
　　轻松调侃了几句后小兔说，“请你吃饭。”虎子笑道：“这不太好吧，你跟赵君约会我夹在中间算什么。”小兔心头一阵火起，没好气地说，“他出差了。”顿时，电话那头沉默了下来。半晌，虎子支吾道：“不好意思，我……要加班……这样吧，改天我请你。”说着便匆匆挂了电话。
　　鬼！小兔气狠狠地捏紧手机，鬼都听得出来，这是推托之辞！
　　……可是，这是不是证明了他并不喜欢她？……可看昨天的情形，他对她应该还是有感觉的……那么，是因为赵君？还是真的只是她在一厢情愿？……种种猜测和疑虑像夜色中的霓虹灯，在小兔心头不停地闪烁。
　　又煎熬过焦躁不安的两天，小兔咬咬牙，决定最后再试一次——就算真的被拒绝，至少我努力过了。她冲着空气挥挥拳，替自己加油。
　　“是你说要请我的，捡日不如撞日，就今天了。下班后我在XX饭店等你，不见不散！”不等虎子答话，小兔便掐断电话并且关了机——她害怕他会再打回电话来拒绝她。
　　临近下班时，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这样的天气正符合她目前的心情，小兔淋着雨向饭店走去。前方，未卜的未来正在那里等着她，是生是死……是幸福，是失落……单凭某人的一句话……
　　推开饭店大门，小兔抹掉沾在睫毛上的雨水，深吸一口气，抬头环顾四周。令她意外的是，虎子已经先到了，正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望着她。见小兔过来，他略显慌乱地低下头去假装整理桌面，直到她站在他的面前，这才抬起头来。
　　“干嘛不打伞？”他不自然地笑问。
　　小兔自嘲地耸耸肩，“有这么一个笑话，有人问傻子，下雨了你为什么不快跑？傻子说，干嘛要跑？前边也是雨。”她定定地望着虎子，突然问，“你喜欢我吗？”
　　她的开门见山打了虎子一个措手不及。他惊讶地抬起头，正撞进小兔那双清澈的眼眸。看着那双眼眸中自己的倒影，他只得狼狈地转开视线。
　　小兔气极败坏地咬紧牙，“一句喜不喜欢就这么难吗？”
　　镇定了一下，虎子深吸一口气，指着桌上的饭菜说：“看，我点了很多菜，吃吧。”
　　看看那一桌的菜，再看看眼前那个似乎无动于衷的男人，小兔的勇气像被戳破的皮球，一点点地泄去。她僵硬地坐下，几乎忍不住那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
　　两人默默对坐了一会儿，虎子问：“赵君什么时候回来？”小兔霍地站起身，“他什么时候回来关我什么事？他是我什么人？我凭什么要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难道只是相了一回亲我就必须得嫁给他？！”说完，也不看目瞪口呆的虎子，她转身冲出饭店。
　　回到家，兔妈贼兮兮地笑问：“跟赵君约会去了？”小兔那忍了半天的眼泪终于喷薄而出，“除了他我就嫁不掉了吗？我不找他行不行？！”她猛地一跺脚，委屈地哭了起来。
　　兔妈吓了一跳，在小兔断断续续的抽噎中，她终于弄明白了女儿的心事。兔妈笑道：“好样的，到底是我女儿，妈支持你。”
　　“可他，他不喜欢我……”自七岁以后，小兔第一次号啕大哭。兔妈却自信满满地说，“俗话说，女追男隔层纱，何况我们家小兔又这么可爱，我相信，那只老虎绝对逃不出你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