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叶悠悠

5、第五章

　　第九章：初恋

　　时间总在一点点过去，等许冰阳发现自己已经高三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已经跟牧景在一起有七个年头了。

　　许冰阳并不是特别优秀，他没有高智商的头脑也没有特别突出的才艺，最多，他能被人夸一句不错。

　　但牧景觉得许冰阳已经很好了，许冰阳人格健全，活泼阳光，正在经历着他所没有的热情洋溢的生活。

　　牧景热忱的希望许冰阳一直是这样，他只是从一个小男孩长成了一个大男孩。

　　高三是一个一切都懵懂的年纪，等许冰阳发现看一些不对劲的时候，他才第一次惊觉到了害怕。

　　他从未怕过什么，跟没有胆怯过什么。但这一次，他有些慌乱。

　　出于对牧景的信任，事实上，在许冰阳心里，牧景就是一个超人，没有任何事情，是他解决不了的。

　　这是正常的，小孩总是容易把亲近的大人看成无所不能。

　　许冰阳用害羞且惊恐的眼神看着牧景。

　　牧景静静的坐在许冰阳面前。

　　说真的，牧景早就知道，他从来对许冰阳无可奈何。许冰阳好像很神奇，能够轻易让他妥协，他也拒绝不了许冰阳。

　　“叔叔。”

　　许冰阳从来没有开口叫过牧景爸爸。

　　“怎么了？”牧景的声音低沉好听，即使一直四平八稳。

　　他正散发着这个年轻最成熟的魅力，未曾走形的身材，永远冷漠肃然的面孔在有些冷酷的气质之下，让人既害怕又会被他吸引。

　　许冰阳已经习惯了牧景这样的神情，但他知道，牧景对他的任何话，其实都很认真。

　　“我出现了点问题。”

　　牧景有些担心的看着许冰阳。

　　“我好像喜欢男的，上次看片……”许冰阳看到牧景皱起了眉，“叔叔，这是很正常的，我已经长大了。你要知道，两年前，我就已经不跟你住一块儿了。”

　　牧景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许冰阳搬出他的房间之后，牧景已经经历了不习惯到习惯。许冰阳的骤然离开，牧景失眠了很久。直到现在，他还是睡的不是很安稳。

　　有几次半夜，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不自觉就走到了许冰阳的房门口。然后开了门，上了床，抱住了许冰阳才睡的安稳。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要不是牧景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他会以为自己梦游了。

　　“叔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对女的不行，你懂我的意思吗？”

　　牧景有些惊异，“我给你找个医生，别担心。”

　　“我不是身体不好，我是不喜欢女孩子，我的意思你懂吗？”

　　牧景沉默了许久，最终低沉道：“没关系，别乱玩就好。”

　　许冰阳阳光的笑了笑，其实他最怕的就是牧景不高兴。对于别人，他根本就不害怕。

　　牧景一直盯着许冰阳的脸，在他笑的时候，也不自觉开心了一些。

　　“叔叔。”

　　许冰阳凑过去。

　　牧景按住了许冰阳的肩膀，让他坐在自己身边。他们挨的极为接近，许冰阳矮了他半个头。大概是许冰阳的身体所致，初中开始，他就开始蹿个头。但到了高三，身高基本定型了。不矮，但比不了牧景。

　　“嗯。”牧景应着。他手里，抓着许冰阳的手抚摸着，就像是一个慈爱的长辈。

　　许冰阳突然有些扭捏了，他很少这样。

　　然而，他猛的探出头，在牧景嘴上亲了一口。

　　牧景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的膝盖，甚至撞到了茶几。

　　“阳阳。”牧景震惊的看着许冰阳。

　　许冰阳撇了撇嘴，“你干嘛啊，我就亲一下而已啊。对啦对啦，我现在晚上睡觉梦到的是你啊。但这是正常的啊，很多小孩，刚开始的幻想对象不都是以自己亲近的人为参照物的吗？”

　　“对不起。”牧景又坐了回去。

　　许冰阳笑了声，他靠近牧景。如同往常一般，牧景把他整个揉在怀里。

　　“我们上床吧。”许冰阳说的一点不尴尬。

　　牧景身体僵住了。

　　“无论男女，第一次经验才是让他们真正印象深刻的，也是最重要的。以后的上床，也就是上床发泄欲望而已。我觉得，第一次应该和最重要跟喜欢的人。而我心里，这样的人就是叔叔你啊。”

　　许冰阳抬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牧景。

　　咚咚……

　　牧景低头看着怀里的许冰阳，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他从未激烈跳动过的心脏，这会儿突然冒出一阵又一阵似甜似苦涩的东西。

　　“不行。”

　　牧景还是拒绝了。

　　“为什么啊！”许冰阳推开他，生气道，“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只是你领养的而已。再说，我就是试一次啊。”

　　牧景几乎没有拒绝过他任何事，许冰阳有些生气。

　　“叔叔。”许冰阳妥协了，他软和下语气，朝牧景撒娇。

　　牧景从来没有在他这招之下能走过一回合。

　　“…不行。”

　　两次的拒绝，让许冰阳彻底恼怒，他推开牧景，跑了。

　　第十章：初恋

　　许冰阳还在生闷气，已经两天没有跟牧景说话了。

　　第三天的时候，许冰阳听到了有人开他房门的声音。

　　“阳阳。”

　　许冰阳知道，是牧景在叫他。

　　床略微凹陷了一下，牧景坐在了他床边。等了很长时间，许冰阳还是背着他。

　　牧景叹了口气，他似乎笑了声，带着些无可奈何的宠溺。

　　很快，许冰阳身体就不由自主抖了抖。因为牧景从他身后环住了他，牧景更在亲吻着他的脖子跟后背。

　　---略

　　天知道，接吻的时候，牧景整个脑子都感觉炸了一下。

　　他做好了一切准备，但没想到自己的反应有那么大。牧景以为，他只是习惯性拒绝不了许冰阳。欲望这种东西，牧景从来都可有可无。

　　但在接吻的一瞬间，牧景觉察到了一点火从他心里烧起，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这是混乱的一晚，直到许冰阳累的连眼皮都睁不开，他们才算是鸣金收兵。

　　许冰阳醒来的时候，脸有点红。

　　回想起昨晚，太害羞了。

　　但是，也很舒服。

　　“醒了吗？”牧景的嗓音有点哑，他还有些困意，却在许冰阳醒来的时候，不自觉的亲吻着对方的后肩。

　　许冰阳眨了眨眼，又睡下了。

　　许冰阳跟牧景维持了这种关系，少年人，每天的精力都是那么充足。

　　许冰阳仍旧那么热忱，但他的热忱不是只对着牧景一个人的。很奇怪，牧景开始走神，有时候是在开会的时候，有时候实在谈生意的时候。

　　牧景觉察到了自己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许冰阳回的晚，他会害怕。看到他跟朋友在一起勾肩搭背，他会生气。

　　他甚至，在抽烟的时候想到了这不利于健康。出于一种隐秘的想法，他决定戒烟。

　　可是他不敢跟许冰阳去坦白，天啊，牧景都觉得自己可耻。他已经四十二了，一个日暮西山的男人，企图拉住一个朝阳一样的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