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驯龙高手的道姑gl》明月湾

29、云生涯

　　苏乃希觉得戴着这个“狗链”，螣清要实时追踪她易如反掌，简直是戴了小天才儿童电话手表的即视感……她用了剪刀、桃木剑、厨房的斩骨刀，各种刀！就是不能损伤皮链分毫，这种事情又不好和师父说，太羞耻了！苏乃希自从被螣清戴上项圈后，要么穿盘扣的高领道袍，要么就会戴个毛茸茸的兔子围脖遮住。
　　第二天清晨，天空碧蓝如洗，石当当砰砰砰地走进苏乃希房间，对，现在他的体型已经大得走路“砰砰砰”而不是“叮叮叮”了。
　　苏乃希正在床上滚来滚去。
　　“希希啊！不要滚了，再滚你就熟了！”石当当拿小短手戳了戳苏乃希的脚丫。
　　“为什么要遇到螣清，螣清这个变态，啊啊啊！”苏乃希一副生无可恋脸。
　　“嗷，也许你从了她大概也就好了吧。”石当当眨巴着绿豆眼说道。
　　“你替我从了她吧当当！你那么可爱，为什么螣清不喜欢你呢？”苏乃希捏着石当当软绵绵的小肚子从床上爬了起来，柔亮的头发已垂到上腰。
　　“她太厉害了，长得也好看，就是有点凶，肯定看不上我的。”石当当认真地考虑了，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嗷！对了，我昨天飘到云生殿那儿，遇到掌门，她说让你有空去云生殿找她。”
　　“她有说什么事吗？”苏乃希说着从床边的竹架上拿起白色的道靴穿上，腰间系上白色的金丝滚边道带，显得纤腰束裹，盈盈可握。又将一头柔顺的直发束起一半，以灵犀派的流云纹银冠固定，还有一半的长发垂在腰间，简单得别无其余装饰，配上她灵气逼人、眉目如画的脸，看起来干净利落，又不缺飘逸灵动。
　　对于见掌门这件事，苏乃希相当恭敬，她不敢久滞，一听到石当当的话，她便一丝不苟地穿戴好灵犀派最规范的装束，与师父说了一声便往云生殿方向御剑飞去。
　　今日的天空格外晴明，天蓝得亮眼，天气似乎也暖和了一些，雪玉峰上的鸟雀活跃地在枝头跳动，有些在蓝天里盘桓着，发出悠长的鸟鸣。离云生殿还有几百米，苏乃希从桃木剑上下来，按照惯例步行走上云生殿的千层云阶。这台阶其实只有九百九十九格，九是极阳之数，而物忌圆满，月满则亏，故而这台阶少了一格。
　　苏乃希走在汉白玉雕成的台阶上，云雾从台阶上飘过，漫过苏乃希的脚踝，与汉白玉的台阶融为一体。台阶下就是大地山川，这一整座千层云阶都是悬浮在悠然山脉之上的，不知道是因何种神力。两边的汉白玉石柱上并没有雕刻气势恢宏的龙或其他神兽，只雕刻着千姿百态的莲花，有的才露尖尖角，有的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儿，有的已经盛极，迎风而立，有的盛极而衰，点了几片花瓣，有的是残荷的老态，仿佛展示了莲花生命的各种形态，那些莲花上，还留着夜里的霜雪，在阳光下晶莹剔透，闪着微光，苏乃希不禁想起以前读红楼时念到的那句“碾冰为土玉为盆，”当真是这样的意境。
　　这汉白玉的云阶虽处于千米高空之上，却无半点彰显恢宏的意味，只让人觉得温润如玉，颇为雅致，就如掌门给人的感觉一般。
　　走上千层阶，便到了云生殿。苏乃希在殿外毕恭毕敬地说道:“掌门，弟子苏乃希求见。”
　　四周寂寂，只有檐角的古风铃叮当作响。
　　“掌门，弟子苏乃希求见，您在吗？”苏乃希又唤道。
　　依旧是没有回答，但云生殿里的门却是开着的。苏乃希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云生殿除去进入的门和对面的窗，两面墙都是书，有些是卷成一卷的竹简，有些是错落叠放的龟板，有些是粗糙的黄纸，有些是线装书，还有些竟然是现代的书。苏乃希忍着好奇，还是规规矩矩的没有去翻。
　　她环顾四周，这偌大的云生殿里白云飘荡，只有室内的几盆花草和案几旁边随着水流不断敲打，发出清脆声响的竹梆子一上一下。突然就觉得掌门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千年或万年，该是多么孤寂，如果换作是她自己，她该是耐不住这种孤独的。
　　苏乃希推开了窗，想看看窗外的风景，却见远处的云生涯上，一抹暮霭紫的挺拔背影，苏乃希不知玉禅真人这般在云生涯上看云海翻滚看了多少年，她望着玉禅，玉禅望着云海，她一时竟不忍打扰这样安静的时刻。
　　掌门似乎是察觉了身后的视线，她回头嫣然一笑，恍若清风拂过，苏乃希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很久前，苏乃希在学校的楼道里曾许多次目送她挺拔的背影，她总不回头，直到苏乃希开口叫她，她才回头嫣然一笑，那时候，苏乃希觉得这样的笑容会让四周的空气都变得微甜，可以一整天都心情愉悦。
　　苏乃希从云生殿里出去，绕过花圃与其他的几间殿宇，来到云生涯。
　　“掌门，你在看云？”苏乃希问道。
　　“你看，云下是什么？”玉禅一拂袖子，浮云散开，云下浮现的竟然是一整幅的世界地图！不，是一整个人间，七大洲四大洋都在云下！
　　玉禅广袖道袍下食指轻抬，那长城便近在咫尺，仿佛只要一跳下去就是长城，她向左轻拂，转瞬间又到了加拿大的尼亚加拉瀑布，水汽扑面而来。
　　“掌门，这云下是芸芸众生。”苏乃希诧异道。
　　“我日日观云，观人间之气，观世间苦难，也入凡救济众生，然也有心有余而力不足之时。”玉禅负手而立，天高云淡，恍若随时就会腾云而去，她本就是上仙，不过是迟迟不飞升罢了。
　　“弟子虽然愚钝，也愿用萤虫之光点亮一方。”苏乃希其实心里想的是，用萤虫之光为掌门分忧，但是这种话……明显就是不自量力，掌门是何其高远的存在，而自己不过是比肉体凡胎好了些罢了。
　　“如此甚好，当心有大愿。乃希你可是身体不适？”玉禅看苏乃希在这样暖和的天气里还围着一圈毛茸茸的围脖，和个小兔子似的，关切地问道。
　　“并无不适。”
　　“你的围脖……”掌门说着，动手轻轻解开了苏乃希的围脖，雪白的脖颈上那一圈皮链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苏乃希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感觉自己在掌门面前暴露了最狼狈不堪的一面，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螣清？”玉禅柔声问道，声音里的关切更浓。
　　“是……”苏乃希快要哭出来了，她的脸憋得通红，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她逼你的？”玉禅摸着这一圈皮链问，她的手指微凉，触碰到时却似暖玉一般柔和。
　　“她……她没有心，她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是……是我不好，惹她生气了……她就像小孩子一样，耍耍脾气罢了。”苏乃希觉得螣清虽然过分，但是并没有那么坏，也怕掌门因此责罚螣清。
　　“我灵犀派的弟子，怎能成为她螣清的禁/脔？”玉禅的语气里隐隐带着风暴的气息，她低下头，只对着苏乃希的脖子吹了口气，那皮链就“啪”地一声掉落在地，苏乃希拾起它放在掌心，它便变成了一缕栗色的头发。
　　苏乃希小心地将它装在道袍里层贴身的袋子里，心想着改日还给螣清，总觉得没有心的螣清是个可怜人。
　　玉禅见苏乃希小心收藏头发的样子，并未说什么，只淡淡看了一眼。
　　“是弟子学艺不精，弟子想过，只有弟子足够强大，才能平等地和她对话。螣清现在，虽有些不知分寸，却并未伤及弟子。弟子想，日后待弟子学有所成，也许能和她成为不错的朋友。对弟子来说，最重要便是修道了。”苏乃希看向玉禅，眼里闪着亮晶晶的光。
　　玉禅温和地笑道:“两月后的东林秘境对你来说是突然了点，最早入派的弟子也已修炼了三年。这段时间你便在云生殿住下吧，东吴那边我已让玄冥鸟传信过去了，你且安心住着。”
　　“掌门……谢谢掌门！”苏乃希猜想，掌门该是会对自己的修道有所指点。
　　“以后人后不必如此拘泥。还如从前一般唤学姐便好，你可看我在你面前自称本座？”
　　“好的掌门。”苏乃希说完就立刻捂住自己的嘴，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玉禅嘴角带笑着往回走去，苏乃希一脸懊恼地跟在身后。
　　穿过一条开满凌霄花的花/径，玉禅指着一座开满鲜花的雅致别苑说:“就住这里吧。”苏乃希开心地“蹭蹭蹭”跑了进去，在藤条做的秋千上荡了起来。
　　“掌……学姐，这里真美！这里的花都是你培育的吗？” 苏乃希的眼睛笑成了月牙。
　　玉禅轻点一下头，说道:“若是改不回来，那便还叫掌门吧，过来。”
　　苏乃希又“蹭蹭蹭”地跑到玉禅面前，玉禅上前，笑着轻轻为苏乃希掸落了落在头发上的一片树叶。
　　苏乃希展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明天开始会很辛苦，今日你便熟悉下环境，有甚挂心之事也在明日前了了。”玉禅温和说道。
　　“嗯！乃希不怕苦。”
　　傍晚时分，苏乃希已经把别苑的里里外外都熟悉了一下，肚子饿得咕咕叫了起来，她想掌门的意思是今天自由活动，不如回竹安居去吃些师父做的点心～这时石当当背着个大布袋从天空里飘进了苏乃希的别苑。
　　“你怎么来啦？”苏乃希捏捏石当当的小肚皮问道。
　　“喏，我现在当快递员了，你师父叫我送过来给你的，都是你爱吃的，分我一点就好了。”石当当“呲”地吸着口水说道。
　　“你不是不用吃东西的吗？”苏乃希撩开布袋食指大动。
　　“凡间的零食我不是看不上嘛……悠然山脉里的一根草都是有灵力的，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会长不高的！”石当当边说边和苏乃希抢了起来，小短手拿起两块芙蓉酥就往大嘴里塞去，一张大嘴咀嚼的时候闭起来就和波浪一样。
　　“吃人嘴软，晚上你带我去明月湾，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歪！明月湾是什么鬼！”
　　“我来给你指路，我们去那边吃烤鱼。”
　　“哎呦喂，你这样的路痴也能指路？”
　　“再叫我路痴我就告诉师父去，说你半路偷吃，以后你就没得吃喽，怕不怕？！”
　　“我石大爷才不怕呢！明月湾是吧，去就去！”
　　“哈哈哈，当当你好可爱，来，抱一下！”
　　“不要，你流氓！”

　　苏乃希:掌门，你放在云生涯下的谷歌地图有点牛啊，放大缩小，还有触感，是红外线手势感应的吗？还是6D的呢！
掌门（淡淡一笑）:科技改变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