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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夜 ...

  •   留下一句莫名所以的话,昨夜乌尔奇奥拉离开了行宫,而当这一天朽木露琪亚的灵压消失时,井上彻底陷入了绝望,无法自胜地捶门呼喊:“放我出去!放我从这里出去!请放我出去!放…出去,放……”
      石门却始终纹丝不动,门外再无声响,乌尔奇奥拉离开时交待“看好她”,但已不再包括“照顾她”的意思,而是“不要理她,做好你们自己的事”。
      “不要啊……这样的……朽木小姐……”无法撼动囚笼的手臂无力地抵上门板,泪水顺着鼻尖滑落下来。

      乌尔奇奥拉在等待,黑崎一护赶到这里的时候。出于职守,他不能离那女人太远,但也不想冒让敌人直接入侵行宫的险,确切地说,不想冒让他们过于接近她的险。从监控室的影像推测出目标的去向,他便一直守候在塔内。
      黑崎一护疾行突入这个房间的刹那,感受到了异样,回头止步的瞬间,一道寒光断然投下,伴随着幽冥阴戾的灵压,令他冷汗涔生,“察觉到了吗?”从背后极高处亮起一个门洞,打出一身视一切为渣滓的身影,“本以为你只是个光有力气的小子,想不到感觉似乎还意外的敏锐哪——好久不见了,死神。”话者移出视线,扫过黑崎挟在腰间的东西:一个破面小鬼?维护着那种累赘闯到这里,真是有够余裕呢。他不紧不慢地迈下高耸的楼梯,伴着清亮的踢踏声,裤脚的披风左右轻扬。
      “乌尔奇奥拉!”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我可不记得对你报过姓名。”走下楼梯站出位置,“嘛,无所谓。朽木露琪亚已死。”对面的人立时怔住,“确切地说,是和第九十刃同归于尽了,全身被乱刃穿过,又被长枪贯穿了身体,不可能活下来。”他平板地补完这事实。
      “别说得这么模棱两可!”一护眼神激扬,“露琪亚的灵压变小只是这一会而已,对于没有战斗过的你来说不会知道——”
      “同步认知。”乌尔奇奥拉冷冷截下他的话,“这个能力是第九十刃的能力,也是任务之一。他能在瞬间将与他战斗的敌人的全部情报,传达给所有同伴。”一护的脸色终于变了,转身就走。“——你去哪里?”
      “去救露琪亚。”他背立止步。“我说过,她已经死了。”“我不相信!”
      “少自以为是了,不杀了我再走可以吗?”这样轻易地丢弃自己的初衷,看来你是不明白呢,到底是为了救谁才赶到这里,我又是为何特意在这里等待。
      “我没有跟你战斗的理由。虽然是敌人,但你本人还没有伤害过我的同伴。”
      愚蠢。“是…吗,”他觑眼看他,语间饱蘸轻蔑,“就算我告诉你,把井上织姬绑到虚圈的就是我?”
      一护松开了手中的妮露,在她反应过来摔到地上之前,瞬步直逼对方跟前,乌尔奇奥拉毫不惊讶地单手挡住格格作响的斩刀,钢皮和刀刃间激起腾跃的灵压。
      “果然井上,不是自愿来到虚圈的啊!”
      “真意外…虽说是来救同伴的,但心里多少还是对她有些怀疑哪。”说到底不都是这样的东西吗,同伴什么的…口上挂着相信,终归是——
      “知道吗?就因为你,井上才被当成叛徒了!”黑崎成功地被他激怒了。
      “我想也是哪,如果没有变成那样的话,那只能说是我方的计算失误了。”
      “你这家伙——!!”
      “找到和我战斗的理由了吗?”终于。冲射的灵压将黑崎推开数米,乌尔奇奥拉收手屹立原地,盘旋的杀意已恭候多时。
      “看来你这家伙,是不打算就这样让我过去了。”刀上的绷带迎风腾起,一护摆出迎战的架势,对方一开始就是来寻衅的,竟然到现在才发觉,“但是不好意思,我这里也急得很哪。”抬起坚毅的双眼,“所以就用全力上了!”刀上漫起的浓重黑风,瞬间淹没了他的身影。
      由上至下袭来的灵压扫过乌尔奇奥拉脚边,“万解吗?”他冷静地目睹一护从气涌中冲出,再抬头是一张被面具覆盖的脸,不安定的邪笑,被黑色侵蚀的巩膜。那决不是正常死神该有的形态,相反……
      看着那个黑崎扬起红边的黑色漩涡,集中全力向他压来,乌尔奇奥拉单手抵挡,然而接到的力道大大超过他的预期,脚下的地面在重压下暴裂,他卸开这一击,身体仍被余波弹开,接连撞碎四根立柱,他在空中翻身后踢,第五根立柱随即崩坏。
      怎么回事!那个姿态,那个灵压——简直就和我们一样。
      在他陷于迷惑的同时,黑崎已发起下一击,“到此为止了——月牙天冲!!”游龙般砍至的冲击,乌尔奇奥拉即刻上前站定张开右手,这次他用了实力。气波在他手里被挤压得越来越大,下一个暴涨来临前,他及时意识到危机抽出左手挡上去,但是也无法阻断这源源不绝的灵压。“怎么可能……”
      下一刻整个房间都被黑色覆灭,一护喘着气,面具碎裂下来,一旁的小鬼以为赢了地就扑过去叽叽喳喳。渐散的灰烟中,乌尔奇奥拉毫发无伤地站了起来,只是衣装有了明显残损。
      “呀咧呀咧,双手都用上了,居然还无法完全挡下哪。稍微,有点吃惊。”他抬起眼,“刚才,是全力吗?”
      “怎…么会……”一护无法置信眼前的事实。
      “哼,看来似乎是哪。”他闭目掸去肩上的灰,再次向他伸出手,不同的是,是以攻击的手势,“真遗憾哪。”从食指弹射出的绿色虚闪,毫不迟疑地贯入黑崎的身体,击穿他身后的墙壁,重重冲进沙丘,一护带着妮露从沙中窜起,被乌尔奇奥拉轻松赶上,还来不及应对就挨了一记侧踢,飞起砸入沙地上的红色柱塔。
      他吃力地从废墟中爬起,一抬头乌尔奇奥拉已赫然眼前,像是不屑趁人之危一般,垂眼端视他狼狈的样子,“你在防御虚闪的那一瞬间,拿出了刚才的面具哪……了不起的反应速度。”毫不忌惮地走向他,“但是这次一瞬就碎了,接下来想必也无法使用了。放弃吧。”
      一护拾起的刀尖顶在他胸口,但耗去太多的体力已无法支撑,“……谁会…放弃啊!你是十刃中最厉害的吧……那么,只要打倒你,这场战斗的胜利不就是当然的了吗?”
      “是吗?”愚蠢的死神啊,这也只能是你虚幻的梦想了,“那真是遗憾哪。”拖着一张冷漠得乏味的脸,左手握起刀尖从身上移开,掀开的衣襟下,那刀尖所指向的地方,黑色的4字标记,是刻入骨髓的残酷等级和宿命。
      “只是…四号…”这个数字,凝固了他无法转移的视线。
      “啊—第四十忍,乌尔奇奥拉希法。”他扬起手,转瞬间笔直插入对手的胸口,一护愕然低头查看,来不及作任何回应。“黑崎一护,你是不可能打败我的,就算做到了,在我之上还有三位十刃,即使你能一再振作起来,等在你们前方的,也决不会是胜利——看来我有些太高估你了,你的进步根本没达到我预期的程度。”即便拥有了那种接近破面的不安能力。“到此为止了。”看着他一头栽倒入废墟,乌尔奇奥拉转身离开。“如果你的身体还能动,就马上离开虚夜宫,不能动的话,就死在那里吧。”那个女人,已不是尔等所能触及到的存在,“你的路到这里已是尽头,死神。”
      黑崎的万解形态随着意识的消失尽化黑烟,他做了,并且不出所料地做到了,如此轻易就毁灭了她最深重的爱和羁绊。这一刻乌尔奇奥拉很想见证女人得知此事时的表情,如果有期望,宁愿是带着绝望和憎恶的如炬的目光,直要将他的灵魂烧成焦土,也不要张开那双悲悯欲泣的眼睛。

      黑红的灵压从身边抽走的时候,织姬的思念与感情也仿佛一并消散了,“黑崎…君……”虚夜宫的勾月再次替换了日轮,寒冷恢复了其应有的色泽,门外突然的响动打断了她徒劳的悲戚,“…乌尔…”甩过伏在沙发上的头,是他回来了吗?她抬起身,不及说完一个“君”便发觉情形不对。
      门开出一道缝,一个邪魅的女声飘进来:“你看吧~小公主一个人哦~”他的灵压不在这里,他没有回来,来的绝不会是善类。门缓缓推开两张狰狞的女性破面的脸:“小织姬~一起来玩吧~”挟藏难掩的恶意出现在她面前。
      她瞥向门外,守卫们横陈于地生死不明,她回想起在崩玉的房间见过她们的样子,却不知道为何招致怨恨。
      ——“不要听命于其他任何人。”
      ——“在这里你所能求助的,除了我不会再有第二人。”
      被轻易拎起推向石椅的时候,她的脑中反复响起这两句话,重重砸在地上。洛丽狂笑着,抓起她的头顶,“哼!真是不堪一击啊!就凭人类怎么可能是破面的对手呢!”然而笑声在看到她唯有同情的脸后凝结了。
      只是想看我痛苦的样子吗……可怜的生物啊……
      “你这是什么表情啊!啊~对了!把她的指甲拔掉好了!”“喂…洛丽,小声点!”
      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还受得了。但是,为什么你却不在这里……
      当她的意识即将被剧痛夺取的时候,迎面毫无预兆地涌进一股冲破石门的暴风,滚滚尘烟和碎石中踏进一个人影,点亮了她几乎放弃希望的眼睛。
      “葛力姆乔!”两人惊呼。
      “嗨!竟然趁乌尔奇奥拉不在的时候偷偷溜进来,玩得挺起劲的嘛……啊?”来者堂而皇之地逼近三人,站在最前的洛丽来不及反应,只觉腹部一阵剧痛,整个人便倒冲地面踢飞很远,张口吐出血来。梅诺丽愤怒地冲出拳去,被葛力姆乔一把握住放出虚闪,半片上身立刻轰杀成渣。
      洛丽艰难地爬过去:“…你…竟敢对我们…蓝染大人…不会放过你的……”“就凭你……?” 葛力姆乔不屑地走过去提起她的一条腿,拿脚踩在上面,洛丽这才惊惶地开始讨好求饶,然而对那个男人来说,简直比狗叫还难听。
      “哇啊!!!!!我要杀了你!!你这种人等死吧!蓝染大人……”他上去补了一脚:“蠢货!蓝染才不会为你们这种人浪费力气。”侧身面向一旁饱受摧残的井上。
      “为…为什么……?”“我来还当初左手的恩情。”“…呃…”一手揪起她的衣领抬到半空,“干…干什么?”“你以为我是来救你的吗?太天真了吧!”天…真吗……以为乌尔君会来的我,以为他会救我的我……果然,只是天真而已吗?“欠你的已经还了,接下来就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啰!”

      当第六十刃响转矗立于妮露跟前的时候,就如同一个暴怒的君王即将踩上一只哆嗦的蝼蚁,娇小的妮露挂着满面的泪花,不敢落也不敢收。“葛力姆乔…大人……”她战战兢兢地念出他的名字,一步也迈不动,看着他觑向俯瘫在废墟里的败犬,走过去迎头一脚踢翻过好几圈,死去的黑崎一护瞪着双眼毫无反应。
      “嘁,果然是这样吗。”葛力姆乔向前抖开手中的一袭白布,手腕被他缚上铁链的井上猝不及防地被推出,绑在嘴上的绷带也随之切断。
      “黑…崎君……”被裹起全身,强横地捆出四刃行宫,被接连不可预知的恐惧包围,重见天日的第一眼,却是朝思暮想的那个人空洞的双瞳,她几乎不敢确认这真实。
      “治好他。”葛力姆乔坐上一块碎石,已全然一派等待的架势了,与此同时,乌尔奇奥拉一步步踱入毁坏的囚室大门,席卷着无比恐怖的气息,逼近未能逃走的洛丽和梅诺丽。“啊…啊啊……”他森然的语锋中,蓄起毛骨悚然的寒意,“这是,怎么回事?”一字一句渗进冰冷的囚室之中,冷汗浸透了她们的后背。
      妮露在嚎啕着,织姬冒着细密的汗水施展出双天归盾,强大的灵压覆在黑崎君的伤口上,不断地旋转——无法…拒绝……!
      无需那个吓破胆的孩子说明,她和葛力姆乔也都清楚,在事发现场残留的十刃级别的灵压是谁的,那故意留下的无法错认的印记,那令人胆寒的恶意盘旋,那名字明明呼之欲出,却如同抗拒般不愿浮出脑海,“是谁…做的……”同一时刻,乌尔奇奥拉丢下同样的问题,从颤栗的洛丽口中听到第六十刃的名字,走过两人面前环查面目全非的囚室。
      “不知他自己有没有注意到哪,只要他看上的猎物,都会在对方身上开个和自己位置相同的洞。”葛力姆乔站起来,“我要让他好好记住——”
      “是吗……”乌尔奇奥拉转过身,“那你们,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别人的猎物出手,要付出多惨重的代价!”
      于织姬掌中冉升起的太阳,在葛力姆乔令她医治自己的脸时,选择了照耀宁死视她为敌的两个人,她的内心纯粹,毫无杂念,唯独听到从葛力姆乔齿缝中迸出的信誓时,才在刹那分散了对伤者全身心的倾注,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寒意爬上每一寸肌肤,那时她无暇注意到,自己已无法罔顾那个人的安危,更不知道那令她通体生寒的话语,也是此时收紧于乌尔奇奥拉胸中暴走的决意。
      在妮露的眼泪再度涌落之前,阳光终于照亮了黑崎一护的双眼,他讶异地看到身边蒙上一层橙色的井上泫然的面容,感到身体在迅速地修复,葛力姆乔暴躁地打断这感动的再会,颐指气使道:“还不快给我治好!我就是为了跟毫发无伤的他做个了结,才特地大发慈悲带你来治好她的!乌尔奇奥拉迟早会注意到折回这里,在那之前——”
      在那之前,他已经无法将这句话说完了,有如被骤然将至魔障所魇,身体在瞬间冻结,挟带着凌驾其上二位灵压的乌尔奇奥拉,如鬼魅沉默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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