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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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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真有什么谣言,那也只能说秦珍贞搞得鬼,不过这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所以只能等取到水之后,再去打听。
决定了这一切的秦落衣也放宽了心,欣赏一路风景的同时,也把前往雨花村的路线记了下来。
而此刻,有一辆马车刚刚从丰城城内出来,进入了荒凉的雁门村。
坐在马车上的男子掀开帘子,瞅了一眼马车外的风景,喊道:“寻风。”
外面驾车的男子立即拉住缰绳,跳下马车,单膝跪下,道:“主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主子,已经酉时初了。”
男子放下手,从马车上下来,看向远处的府邸,开口道:“你先回府安排。”
寻风惊讶,拱手道:“主子,此处偏僻,不安全,还请主子……”
寻风不说了,原因就是男子的一丝杀气,弯腰低头听着对方说道:“回府之后,查查此处的情况。”
“是。”寻风领命后,架着马车离开,而留下的男子则是朝着远处的府邸走去。
因为架着驴车去提水,这一来一回也就是半个时辰,秦落衣将身上仅有的五枚铜板给了李伯两枚。
这是付运水的费用,所以秦落衣没有犹豫,遗憾的是没能多提一桶水回来。
不过,因为记下了去的路,所以,她也欣然接受了,提着木桶往家的方向走。
因为门锁是坏的,所以秦落衣没有在意微微打开的大门。
而在府邸后院观望的男子听见脚步声后,施展轻功,从后院离开,并躲在墙角处。
很快,后门被打开,秦落衣提着坏掉的草背篓出现时,男子稍显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秦落衣只想着去田埂里捡一些干净的杂草回来,所以并没有注意到,墙角走出来的男子。
男子看着秦落衣进入田埂扯草,嘴唇微微上扬,轻声说道:“原来是她。”
秦落衣盯着荒野的杂草地,摸了摸肚子,随后坐在田埂上,拿起一块石头扔进田埂里,骂道:“可恶,好歹也要有吃的啊!”
男子听到秦落衣说的话,皱了皱眉头,眺望远端,沙土飞扬,杂草丛生,一片荒凉。在移动时,秦落衣已经站起,前往更远的田埂。
“我就不相信,连野菜都没有。”
翻越了杂草地,拔起了诸多杂草后,总算遇上了一株枯死的红薯藤。
她不知道有没有红薯,但是秦落衣不想错过这次机会,便用手去扒开泥土。
不断的扒土,手不行用一块石头,一点一点去挖坑,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扒出了一根被虫咬了的红薯。
红薯个头不大,但至少是吃的,握住红薯,心情愉快的笑了。
而这一笑,刚好落在了男子的眼中,在转身离开时,还特意看了再次微笑的秦落衣一眼。
不过,很快,一声尖叫让男子却步了。回头一看,秦落衣已经倒在田埂里,男子施展轻功,来到秦落衣身边,看见逃走的花蛇,一块石头飞去,蛇死在田埂上。
男子回头看向秦落衣,掀开裤脚看了一眼伤口,随后伸手抱起秦落衣飞身来到张府后门。
进入后门没多久,已经打探了消息回来了的寻风看见秦落衣后,惊了一跳,随后拱手道:“主子,丰城有四个村。”
男子没有开口,将秦落衣放在凉亭里,开口道:“去把田埂里的红薯捡回来。”
寻风诧异,但没有问为什么,迅速消失去拿红薯,而男子则是从衣袖中拿出一瓶药,倒出一枚药丸喂进秦落衣嘴里。
等寻风拿着红薯回来时,男子再次开口:“去拿一袋糙米。”
寻风不明白他家主子为什么这么关心秦落衣,但主子吩咐,做奴才的只能领命执行。
秦落衣感觉自己很累,想睡觉,可是脚腕的疼痛和噼里啪啦的嘈杂声迫使她无法入眠。努力睁开眼,进入眼球的是暖暖的火堆。
火!
秦落衣坐起身,瞧了瞧四周,最后把视线落在开启的后门。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明明记得她被蛇咬了晕倒在田埂里,难道是谁救了她?
这么想的秦落衣赶紧站起身,拖着受伤的脚走向后门,刚刚出后门,一个白影从田埂处消失。
难道是这人?
“虽然不知道你是谁?秦落衣在此感谢恩人相救。”
声音随着风声消失,秦落衣没有听见任何风吹草动,便转身进入后门。关上门没多久,一白一黑两个身影出现在后门口,白色身影的男子侧目看了木门一眼,侧身道:“走吧!”
一阵风滑过,后院的树枝微微晃动,秦落衣抬头看了一眼树梢后面的月亮,轻叹一声,拖着受伤的腿走向凉亭。
刚刚踩着阶梯上去时,秦落衣发现凉亭内有一白色布袋。
记忆中这府邸里没有任何布袋,那眼前的是……
秦落衣踩着石阶走上去,小心翼翼靠近布袋,碰了碰没有动静,才打开布袋瞧了瞧。
糙米,满满一布袋的糙米,除了糙米,里面还放着一定银子。
糙米和银子,这东西……
秦落衣回头看向火堆旁的红薯,被虫咬过的红薯还在里面,所以她知道这是她从地里扒出来的那些。
醒来后在家,白色的身影,糙米和银子以及红薯……
这些都在说明一件事,那白色身影不仅救了她,还把她扒出来的红薯搬回来并且还给了她糙米和银子。
谁?会是谁这么好心?
握住银子,秦落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跪下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秦落衣不会忘记你这份恩情的,但愿有一天能相逢,以报答恩情。”
磕头的秦落衣除了天空的月亮,谁也看不见,但,至少这一个夜晚,秦落衣不会冷了也不会饿了。
安然度过了一夜的秦落衣第二天一早就起床收拾家,把坏掉的椅子和桌子拖出来,然后又找了一把扫帚将正堂的垃圾扫出来后,才发现没有抹布。
除了抹布没用,除草的锄头、小刀,吃饭的碗筷,菜米油盐什么都没有。
“这哪是一个家,完全就是一个破府。”
但是,今后她要在这里生活,所以,这些东西都必须准备。
拿起那唯一的银子,秦落衣把粮食藏起来,然后拿起坏掉的门锁,出门。
因为她不熟悉当地的路,只能询问其他人。
四下瞅了瞅,秦落衣把目光落在地里干活的女子,上前看才知道是铁山的妻子,笑着问道:“这位嫂子,敢问这打铁的摊怎么走?”
女子站起身,勉强笑了笑,道:“秦姑娘。”
虽然笑着,但眉目间的微微波动,还是可以看出对方不太喜欢她。
秦落衣咧嘴笑道:“昨日冲忙的忘记问嫂子芳名了。”
“夫家姓王。”
“王嫂,以后我就住在这张府上,同是雁门村的住家,以后要常来走动。”
王嫂尴尬笑了笑,没有回答秦落衣,而是转移话题,说道:“秦姑娘若要找打铁师傅,城门口的张家刚好在做。”
秦落衣眺望王嫂值得方向,随后笑道:“多谢王嫂,那王嫂你忙。”
秦落衣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王嫂松口气弯腰干了一会活,抬头看着远去的秦落衣,一脸疑惑,“她真的是会害死人的鬼娘?”
因雁门村处于丰城城外南区,和丰城城内也就两刻的路。当越靠近城门口,住户就多了起来,而打铁的摊位也进入了秦落衣眼中。
秦落衣走向打铁的摊位,看见一个黑皮肤的打铁师傅,开口问道:“铁匠师傅!”
张生看见秦落衣,放下铁锤,问:“姑娘,你要买什么?”
秦落衣把坏掉的门锁递给张生,“师傅,我这门锁还能修吗?”
张生拿起来瞅了瞅,点头说:“能。”
秦落衣松口气,“那麻烦师傅了,还有敢问师傅,这有卖锄头吗?”
“有,姑娘你这边瞧。”
张生修理着坏掉的门锁,秦落衣则是选需要用到的工具,待门锁修好后,秦落衣也把选好的几样工具递给张生。
张生瞅了一眼,笑道:“姑娘是刚来这丰城?”
秦落衣点了点头,“不瞒师傅,小女子刚来这丰城不久。”
张生仔细打量了秦落衣一眼,稚嫩如花,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却要担起一家,叹息道:“姑娘,一共一两银子。”
一两,秦落衣不知道一两有多少,所以便把身上的银子递给张生,张生接过银两,拿出九定碎银给秦落衣,“姑娘,这是九两碎银。”
原来那人给她的是十两银子,她记得古时候,十两银子可是普通住家一月甚至几月的口粮。
秦落衣把碎银揣好,将买来的锄头、锅等绑在一起,感谢了张生后,转身离开。
旁边卖酒的老头说道:“张生,你也是个怜香惜玉的汉子啊!”
“赵老头,莫乱说。”
“哈哈,老头子我可不是乱说,不过,刚才那位姑娘也的确可怜,不仅被叔伯家陷害,还差点死了。”
“赵老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位走过去的女子正是城内传言会害死人的鬼娘。”
张生惊讶看向已经远去的秦落衣,说道:“俺瞧着那姑娘不像是个害人的。”
“张生啊!这谣言传一个人一个味,传两个人就是两个味了,所谓谣言可畏啊!”
秦落衣并不知道她走后,很多人看她的眼神变了,所以当她再回来,去买布匹时,被拒了。
“快走,你个鬼娘,别来我家。”
秦落衣惊讶,“大婶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人人都知道你是从乱坟岗爬出来的,并且还害死了救你的人,你个索命的鬼娘,别靠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