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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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白夜村李牛家的娘是被自家媳妇害死的。”
“天啊！有这事？”
“可不是吗？我听说，这个叫花娘的不仅背着自己的夫君在外偷花郎，还把自己的罪责推到鬼娘身上。”
“鬼娘？怎么会是鬼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是这样的……”
丰城大小街道上，时不时就会听见议论李牛家的事和鬼娘被陷害的事。
有时会发出感叹或者愤怒声，当然也有自责在里面。但不管是什么声音，如今丰城内的谣言都朝着对秦落衣好的方向走。
但这样声音是秦珍贞不想听见的，她好不容易把秦落衣的名声搞臭，又怎么能看见秦落衣复活。
从紧握的拳头就可以看出，秦珍贞很愤怒，所以连带着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心情不悦道：“去散播秦落衣使用咒语，迷惑了花娘。”
红玲疑惑，“小姐，这时候散播会不会不太好。”
“今日是赶集日，从其他地方赶来的人不少。”
红玲恍然大悟，“还是小姐厉害，奴婢这就去安排。”
红玲离开，秦珍贞也没有回府，而是去了最热闹的长顺街。
此刻的长顺街，可以用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来形容，这对来到这个世界差不多半个月的秦落衣来说，极为震撼。
印象中，她只知道丰城偏僻、人流稀少。
如今见到这拥挤的街道，实在很难想象这丰城是个穷乡僻地。
“这丰城也只有到了月集才有这样的场景。”
来了几次丰城，秦落衣也赞同了王嫂说的。
街道两旁全是各种药草、杂货，路摊上五花八门的饰品，各种绚丽的布匹，若不是她的钱有限，今日一定要狂购物。
认清现实的秦落衣没有关注其他的，而是找粮食。
从长顺街进入安庆街，卖粮食的也多了起来，从糙米、糙面到上等的粳米和面粉都有。
训问了最低的糙米价格，一斤竟然要二十个铜板。
这个世界的货币兑换，一吊钱是十个铜板，十吊钱就是一两，而十两就是一两黄金。
买十斤糙米就要二两银子，这糙米怎么会这么贵？
换一家询问，一样的价格，再问了糙面，十五铜板一斤，比糙米要便宜，但同样贵的吓死人。
“为什么糙米和糙面的价格会如此昂贵？”
王嫂听了秦落衣的问题后，叹息道：“这全是因为丰城穷乡僻地，种不出粮食，才导致糙米和糙面都这般昂贵。”
商人讲究利益，这丰城虽偏远穷苦，但富贵人家也不少，而且，丰城的药材也多，所以没有人对这糙米和糙面的价格有疑问。
秦落衣想起家中的糙米，那一袋少说也有二十斤，换做买至少四两银子。
秦落衣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想糙米和糙面了，继续前行，看见有人卖萝卜苗，秦落衣当机立断就买了下来。
因为丰城没什么人种植素蔬菜，所以这苗也不贵，买了一篮子的萝卜苗也就一吊钱。
付了钱，秦落衣把萝卜苗放入背篓里，然后继续找，但遗憾地是她没有找到玉米。
玉米没有，只能选择麦子，麦粒不是面粉，所以相对要便宜很多，买了五斤麦粒也才五吊钱，这样算来她一两银子还剩下四吊钱。
四吊钱，秦落衣用两吊钱买了三斤干姜，因为是药材的关系，所以这价格也便宜，八个铜板一斤，老板还特意给她少了四个铜板。
姜和麦粒、萝卜苗买下了，剩下的两吊钱，她打算买油。
去了猪肉摊，肥肉和瘦肉分开，不要的猪下水摆了一地，看见那白花花的板油，秦落衣笑了。
“师傅，你这些猪下水还要吗？”
卖肉的汉子看了秦落衣一眼，开口道：“姑娘，你想要这些猪下水？”
秦落衣点头，“对。”
“你要就拿去好了。”
拿去？白送？
秦落衣看了看肉摊，目光落在角落的大骨，开口道：“师傅，你这猪骨怎么卖？”
“四个铜板一斤。”
四个，真便宜，秦落衣笑道：“那我全要了。”
“好勒，姑娘你稍等。”
卖肉的汉子把几根猪大骨捆在一起，过了天秤杆，开口道：“姑娘，一共五斤。”
五斤，刚好两吊钱。
秦落衣把钱付了，把猪骨放在背篓后，开始删选猪下水。
把猪肝、猪板油、猪心、猪腰、猪肠全部丢进麻布袋里，然后在外面再套了一根麻布袋，才放在背篓里离开。
本来她不想要，但想到都是能吃的食物，也把这些猪下水留下了，苦了的就是，水源很稀缺。
不行，一定要想办法打一口井，不然这取水太麻烦了，而且，粮食什么的都需要用到水源。
“秦姑娘，我还要去对面的大阳街买一些东西，你……”
秦落衣明白过来，笑道：“王嫂，你去吧，晚些我在城门口等你。”
“好勒，秦姑娘你一人当心点。”
秦落衣点了点头，王嫂才离开，而这时，秦落衣又从安庆街回到长顺街。
此时，已经到了巳时初了，街上的人多了起来，特别是那些公子哥，已经在长顺街闲逛调戏女子。
秦落衣隔老远就看见了一群无赖，脑袋里莫名其妙闪过封煜的影子，摇了摇头后，侧身走向角落里，等无赖走后，才离开。
“刚才我从同关街过来，听说要把花娘和黑狗问斩。”
“什么？有这事？那已经证实了黄婶的死和鬼娘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那都是瞎传的，官府都查证了，哪还有假。”
“对对对，看来我们都被骗了。”
“也不见得，花蓝街那边有人说，这都是鬼娘下的诅咒，专门把自己的罪恶落在花娘和黑狗身上。”
“还有这种事？”
“瞎说什么？之前就是因为信了谣言，才搞出这种荒唐之事，现在我可不信。”
“我也不信，那鬼娘可是原先秦府的大小姐，本性醇厚，善良朴素，哪里像个会害人的。”
“没错，这种事还是少乱传，当心官府听见，都把我们抓进去。”
“那我还是不说好了，都没听见，没听见……”
急匆匆走了的几个妇人并没有注意到她们身后站着的就是谣言中的鬼娘。
说实在的，秦落衣很惊讶，花娘和黑狗要问斩，不对，这两个贱人死了没什么，她惊讶的是，李牛竟然报官了。
‘丰城城内的谣言，过几日就不会再有了。’
李牛离开时，对她说过这句话，当时她不是很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也不知道该开心还是不开心，反正今个进城没几个认出她的，所以秦落衣也没有在意前者。
至于后者那句给花娘、黑狗施了诅咒这种莫名其妙的谣言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秦落衣想到了秦珍贞，但是没凭没据，也不好追究，只能先记在心里，继续往丰城城门走去。
当露过拥挤的人群时，秦落衣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你敢偷本小姐的银两，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一耳光落在乞丐男孩脸上，听得秦落衣紧蹙了眉头。
眺望前方的人群，秦落衣看见一个貌美女子狠狠的踹地上的孩子，周围的人没有一个人出手。
秦落衣很生气，走上前去，看见出手的是秦珍贞后，心情更不爽了。
眼看第二脚要落在乞丐孩子身上时，秦落衣转过身，背篓直接碰开了秦珍贞。
秦珍贞踉跄几步，愤怒道：“哪个不长眼睛的，敢妨碍本小姐。”
秦落衣侧身，秦珍贞震惊的喊道：“秦落衣。”
秦落衣几个字一出口，周围很多人都停了下来，并且还把视线聚集在秦落衣身上，包括对面正在采购药材的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穿着紫色长衫的男子走出药铺，盯着穿着鹅黄襦裙的秦落衣，稍显惊讶。
其实不光男子稍显惊讶，周围的人都震惊，这是秦落衣，是那个狼狈不堪，像极了乞丐的鬼娘？
清秀眉目如雪莲一样洁白无瑕，婀娜多姿的身材因一身鹅黄襦裙衬托的更加楚楚动人。
这是可怕的鬼娘？谁信，明明是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秦落衣微勾唇角，面色稍显惊讶，喊道：“哎呀，这不是秦珍贞大小姐吗？不好意思，我没看见，碰上你了吗？快让我瞧瞧。”
“你别过来。”秦珍贞退后，秦落衣停下脚步，冷笑一声，转身扶起地上的男孩，问：“你没事吧！”
小男孩擦了眼泪，摇头道：“姐姐，我没事。”
右脸的手指印还没有消退，秦落衣心疼的摸了摸，转身盯着秦珍贞说：“秦小姐，你也不过比这孩子投了个好胎而已，若你换一身衣衫，恐怕你还不如这个孩子。”
很简短的一些话，让好几个人陷入沉思，但秦珍贞不会，从看见秦落衣开始，她只有愤怒，“秦落衣，本小姐教训小偷也要你来训教。”
“她偷了你什么？银子？”
其实小乞丐还没有偷到就被秦珍贞发现了，一记耳光落下后，又因为小乞丐弄脏了秦珍贞的衣衫，所以才会发怒。
“她当然偷了银子。”
“我没有。”乞丐男孩反驳，“我没有偷你的银子。”
秦落衣蹙眉，讽刺道：“秦珍贞，你连乞丐都不如。”
“你敢说本小姐是乞丐。”
秦落衣无视，秦珍贞气的上前要给秦落衣一耳光，被秦落衣抓住，冷笑道：“你除了会用自己的身份来狗仗人势，还会做什么。”
秦珍贞扯掉手，想要打，秦落衣笑了，笑得很自信，并且还紧逼秦珍贞，道：“打，你最好打，你今个要是不打下来，你就不是秦——珍——贞。”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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