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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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就不得不隆重介绍一下多宝道人到底是一朵怎么样的奇葩了→_→
……牛逼当然是真的牛逼，作为截教大师兄，截教二把手，不牛逼不足以谈人生。
毕竟这人但凡战斗力稍微不行一点都要被下面虎视眈眈的师弟师妹们逆袭上来，但凡传道受业当助教的能力稍微菜鸡一点都要被师弟师妹们嫌弃“师兄你行不行啊XXX讲的比你清楚多了耶”，但凡处理杂事的能力稍微抱歉一点都要被老师吐槽“你要是太忙太累的话这事儿我让金灵办算了她也行”，但凡对外交往稍微丢点截教的面子都要被隔壁阐教的元始天尊轻蔑“湿生卵化之辈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这种恶劣的环境一般来说都是劝退人的，但能在这种幻境之下站稳脚跟并且成为了师伯老师师弟师妹们倚重并且信任的截教首徒，那必须是大佬之中的大佬。
而这位大佬的牛逼之处那就多了去了。
他的跟脚是寻宝鼠，天道和元始天尊眼里的不配修仙的那种生物，和他一窝出生的寻宝鼠们早早的都没了，他自己莫名其妙开了灵智，运气爆棚地被游历天下的通天捡回去做徒弟。
然后，以一个不配修仙的跟脚，一路逆袭成了大罗金仙，论干架的能力……多宝道人以自己那能同时操控数十件宝物并且每一种宝物都能发挥最大效用的微操，打出了铺天盖地的效果，让更早入门的赵公明啊三霄啊什么的都有点招架不住，然后还借着截教“为万千生灵截取一线生机”的政治正确，被通天倚重成了实质上的截教首徒。
通天是个只要徒弟本事大，他自己肯定倾囊相授的优秀教师，有这样的好苗子，肯定是有什么教什么，于是组织了截教里的四大弟子，连带修为极高的赵公明三霄兄妹开了个小班教育，教诛仙阵的排布和使用。
高潮是，赵公明学了一半退席了，理由是弯弯绕绕太多我这种喜欢近战的玩不来，三霄学晕了也退席了，说诛仙剑阵的阵法和别的阵法都不一样我学别的阵法有思维定式了这个剑阵学不进去，金灵龟灵无当三个姑娘虽然勉强囫囵吞枣学了但是布阵的时候总是手忙脚乱。
只有多宝，真的只有多宝。
他学会了，他闹明白了，他操作起来极其顺溜，靠着这个技术稳坐截教大师兄之位，在封神之战里代师布阵，在诛仙阵前老子第一个亲自动手擒走的就是他——大概老子也知道如果诛仙剑阵正常运转，通天能腾出手来应付四圣，那他们阵营必输无疑。
“我依稀记得。”通天提起自己爱徒，表情也很是凝重，“万仙阵的时候，对面阵营，似乎有一个……很特别的人。”
那人没有下场，是在武王姬发的阵营里，被绑在战车上的一个刑架上，身上的绳子看架势应当是捆仙索，身体里隐隐之间有灵气流转，应该是大佬们平时镇压别人法力的时候习惯用的那种在前心后心都贴一张符箓后的效果，嘴里塞着点什么东西于是喊不出来，因为捆仙索捆着所以没什么反抗能力，所以看押他的人其实只是两个凡人士兵。
当然，凡人士兵是把刀搁在他的脖子上的。
“他的身形有些像多宝，当然，比多宝来说是要憔悴消瘦得多了。”通天犹豫地开口，“但……那时我被四圣围攻，自顾不暇，实在是没空多去注意他。后来我就跟道祖回紫霄宫了，一直牵挂至今，我现在都不能确定那人是不是多宝，至于他有没有上封神榜，我也不知……”
这个问题通天当然也问过无当。
但无当在万仙阵下也受了重伤，自通天去紫霄宫之后就隐姓埋名逃避追捕至今，其实在天庭名册里还是天字第一号罪仙逃犯，太上元始他们都不确定无当是不是还存活，至于无当自己……自顾不暇，实在是没法子去打听多宝的消息。
所以通天只能问上了封神榜的云霄。
至于云霄知不知道……
“没有。”云霄笃定道，“哪一稿封神名单上都没有提到过大师兄，就包括我上封神台的时候都没有见到过他，因为上封神榜绝不是什么好事，我也担心我若随口一说，反而提醒了两位圣人，便没有多问。”
“那你觉得……”通天微微沉吟，“他会在哪里？”
云霄想了想：“要么就是大师兄虽被太清圣人擒拿之后还有本事他和无当一样偷偷跑了，要么就是还被太清圣人囚禁，要么……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自然谁都找不着。”
听到魂飞魄散，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通天犹豫了一下：“有没有可能是送他去轮回了？”
“没有。”云霄笃定道，“老师容禀，弟子是感应随世仙姑，掌天下生育之事，常常去地府与后土娘娘对账的，也求过后土娘娘查一查有没有大师兄轮回的记录，后土娘娘怜我们截教落了个和巫族一般的下场，便与我行了个方便，派人去细细查了，才回复我说没有。”
那……
“我如今身份不好公开，灵宝道君那边也不便开口，无当是个出逃的罪仙更不好抛头露面。”通天道，“但不知多宝下落，我到底不放心。我在想，你和金灵都是妥当的姑娘，可能还要你们去查一查。”
“我去就好了。”云霄笑着摇头，“金灵师姐也不合适。”
毕竟金灵是百官之首，她巴巴在查多宝道人的下落，实在惹人注目。
“而我不过是个管生育的小神，人微言轻，怎么查都不会太打眼。”云霄道，“加上……我活到了封神之战结束，本来就不该上封神榜，是两个圣人非得把我打死凑数的，他们对我本来就愧疚，总不好驳了我的面子。”
通天犹豫了一下：“你打算怎么开口？”
云霄沉思片刻，说：“我才被昊天无理责罚过一轮，心里委屈，道听途说了，大师兄在太清天，所以去找大师伯求证，还请大师伯给我个明白，若是大师兄当真在八景宫，还请大师波让我去见一见他。想来……太清圣人对我一直愧疚，不至于这个要求都不答应。”
说法倒是没什么漏洞，不过通天无奈叹息一声：“终究少不得要你去向他们低头，实在是我这个老师没用。”
“老师这是哪的话。”云霄笑了，“且不说我是晚辈，本就该对两位圣人低头的，就只说老师对我是何等厚恩，大师兄这些年对我也算尽心尽力，我自己也是截教一份子，自是当尽一份心的。”
通天轻轻拍一拍云霄的手背：“乖孩子，罢了，你去吧。”
“是。”云霄看着外头天光见亮，按着时辰算，已是快到她起床的时候了，也不好再呆，只对通天最后一问，“老师，弟子今后再找到机会，还能来灵台方寸山找您么？”
“在我被道祖抓回去之前。”通天笑，“只要有机会，你尽管来。”
因着通天说的是“抓回去”，云霄心里为之一跳，但没对这个细节多纠缠，只再问：“那……弟子可否将您下凡的事告知其他同门……”
“其他人就算了，此事知道的人不宜太多，万一他们说漏嘴了我可麻烦。暂时……金灵我还是想见的，之所以没有让灵宝给她传纸条，是实在没有机会。”通天道，“灵宝道君固可以召见她，但她身上没病没灾的，总不好私相授受，终究没有你方便。你回天庭之后，如果她问起，如果足够安全，你可以说，但如果会给她或者给你带来麻烦……不见也罢，你是个聪明孩子，你自己掌握。”
“弟子明白了。”云霄最后对通天福了福，转身化作一道青烟往回走。
而通天含笑目送云霄离开，半晌没有说话。
无当乖乖站在通天身边，柔声劝道：“老师不用难过，以后总是越来越好的。”
通天温和地点点头，只待云霄走远，才转头凝目看向无当，声音冰冷：“你与我说实话，云霄的身体到底有没有问题。”
通天少有这样的疾言厉色，无当腿一软给大佬跪了：“老师，弟子……”
“说实话！”通天没叫起，只是冷冷道，“都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什么非得瞒我不可的？”
无当一咬牙一闭眼，苦笑：“也瞒不过老师。”
“说。”通天道。
“玉清圣人敲掉的那一角神魂对应下来的部位似乎是师姐左足。”无当道，“但玉清圣人到底是圣人，下手极有分寸，并不会影响师姐行走，现在师姐动的那一小块也影响不了什么，但，如果师姐还自己在玉清圣人的基础上再折腾一圈神魂……如果敲掉的范围太大，可能双足就废了。”
通天听了这句话，闭上眼睛，深呼吸。
无当没敢起来，只仰头看通天：“老师，您没事吧？”
“又不是我被敲了神魂上封神榜，我能有什么事。”通天冷冷道，“只是你胆子大了呀……”
无当哭丧着脸：“师姐说怕老师担心。”
“她不说实话我才担心！”通天气道。
无当小心看着气呼呼的通天，小声哔哔：“老师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把带有老师本源法力，能保存神魂碎片的玉盒给师姐……”
“我不给她，她自己就不会再找一个玉盒继续用寒冰封神识了？”通天头疼道，“那丫头自己主意大得很，与其我不还她那个盒子，让她继续自己用寒冰折腾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还不如我替她保护好了她敲下来的那些碎片，将来……将来希望将来有机会能给他安回去吧。”
无当没敢吭声了。
而通天也失去了谈兴，只闭嘴不言，目光沉沉落在远远的地平线上。
那边，曙色初露，朝霞渐起。
也不知道自己这堆倒霉徒弟们还有没有重新见到希望的时候。
“也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后悔曾经跟着我修炼。”好久之后，通天才低低开口，“其实有时候想想，没有法力，没有神识，做只鸟，做棵树，做一朵云，就这样过一辈子，或许比现在的局面还好些。”
无当却截口道：“老师，不会的。”
“嗯？”通天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小徒弟。
“我们愿意知道，也愿意修炼，愿意见到更大的世界，愿意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无当的眼睛里泛着星星，“因为朝闻道，夕死可矣。”
深深吸一口气，无当拉住通天的衣袖，声音纯净极了：“老师您千万不要怀疑，弟子们其实都很感谢您给过我们一线生机。”
通天心里蓦地一酸。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