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暗堕懒癌戒断所》湛师

27、双切大俱利

　　烛台切长谷部正在警戒，忽然“嘭”的一声闷响在他耳边炸开，整个地面都随之震动。货架在震动中不受控制的倾覆，发出难听刺耳的“吱嗞”声。
　　他们连忙又转头朝着货架倒塌的方向望去，随着货架歪倒视线也越发清晰。
　　大俱利把手电往那边扫了一下，顿时三刃都被眼前的情况吓得浑身发冷。

　　货架边挤满了散发黑雾的恶魔，它们一步步靠近发出无声嘶吼，大张着嘴呼唤更多同伴围来。虽然电筒的照射面积有限，三刃看不到其他地方的情形，但是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样的情况。

　　这些恶魔体型并不大，可是数量实在是太多。大俱利咬着牙，强制冷静地转动手腕，在电筒光照的尽头却发现恶魔已经将超市门完全遮挡，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粉尘状雾气。

　　恶魔们变形的手掌、狰狞的面孔在三刃面前不停变动。它们以比溯行军更为扭曲的外表朝几刃靠近。

　　“完全没闻到恶魔的臭味，来得太突然了。”
　　烛台切小声冲长谷部说道。
　　长谷部凝重的点点头，随即两刃再次把注意力投放到眼前的恶魔们身上。

　　在它们地挤压下，更多的货架在晃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随后侧翻到底，让货品散落成一堆一堆的障碍物。

　　“喵！”
　　长谷部的声音有些颤抖，紧张让他的声音相当尖锐。

　　大俱利握紧武器，气血翻腾上涌，脸色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泛出一丝瑰红。
　　四周都是恶魔根本没有脱逃的缝隙。而且这些恶魔与溯行军更加难缠，只要被碰到双方就会产生化学反应一般的燃烧。要么是付丧神被灼烧，要么是恶魔被点着。
　　在不清楚双方实力的情况下最好是避免直接碰触到！

　　可是这里的恶魔数量过多，它们就算是直接挤上来几刃也死定了。

　　包围圈越来越窄，大俱利一咬牙，让自己的灵力外放到最大，整个人都散发出了灵力的辉光。现在他已经无法分神再抱上两只猫，而是抽出自己的本体朝超市二楼阶梯跑，现在先上二楼再跳窗脱离说不定可行。
　　大俱利边跑边喊道：“跟上来！”

　　他也不知猫究竟能否听懂他说话，不过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的时候。如果这两只猫真的傻到连跟着逃跑都不知道——他除了硬着头皮打还能怎么办？
　　烛台切面色凝重抬脚就跟上了大俱利。
　　对方手里有电筒，自己看不清其他地方就只能顺着光照跑。烛台切明白他现在的状态帮不了什么忙，还不如保好命不拖后腿。

　　尽管他们都非常想快些离开超市一层，可地面上翻到的各种货物成了降速缓冲条硬是让他们无法提速冲刺。
　　长谷部干脆停下脚步留在最后方，靠着灵活的动作，不停往恶魔们的路前踢放阻碍，为太刀们的前行拖延时间。

　　到了这时大俱利才发现真正危险的其实是他自己。

　　两只猫身形灵活程度远高于他，虽然黑猫跑得不算快，但对地面的任何阻碍物都能扭转腾挪间跳过。只有他自己无论是刀型还是人形都相当难活动。

　　就在他们即将登上二楼阶梯时，竟然有爬到屋顶上移动的恶魔从天而降，再次阻拦几刃的去路。

　　从大俱利外放灵力到现在才过几十秒，他们就被恶魔完全夹围!

　　大俱利身上的灵力开始若隐若现，这样大量释放灵力往往只用在真剑必杀一类的技能上，用来抵御恶魔的灼烧根本撑不了多久。

　　“上路被封。”大俱利转换了握刀的姿势，渐渐收回了覆盖全身的灵力。

　　烛台切见状心脏都落下一拍，大俱利现在的模样无疑是打算硬拼！看看情况啊小俱利，这么多恶魔你一刃根本搞不定!
　　他立刻朝长谷部的方向嘶声道：“长谷部，小俱利想无脑冲了！快过来帮忙阻止他！”

　　长谷部还忙着在恶魔跟前布置阻碍物，听到烛台切的声音立刻掉头朝上二楼的阶梯赶。

　　奔跑的途中长谷部甚至有了一种自己在燃烧的错觉。
　　猫没有汗腺，急速运动的时候所有的热量都会保留在体内，所以□□很快就会达到很高的温度，特别是长谷部这样高速运动的猫。

　　想要离开这片包围圈也不是没有办法，长谷部四处看了一下，脑子飞速运转。
　　现在围攻他们的恶魔起码在长谷部眼里并未快到无解。烛台切借猫的身体逃离不成问题，关键是大俱利。
　　对方听不懂猫的语言，所以根本无从沟通。

　　“烛台切，你找个什么东西抓稳。”
　　跑到大俱利身边后长谷部冲烛台切道。

　　此刻大俱利已经开始与第一只恶魔缠斗。
　　本体刀与恶魔接触之时空气中立刻出现了磷火燃烧一样的蓝色火焰，还散发出了浓浓的刺鼻味道。像腐肉被燃烧后留下的污泥一般恶心，呼吸入口中后产生了能直接刺伤肺的疼痛。

　　烛台切正在踢动货物将恶魔推远，只是超市一层毕竟是小件物品居多。这样的大箱货物很快就捉襟见肘。在这种情况下面对长谷部的要求烛台切头都没点，直接抠到了一个小木桶上。
　　“好了。”

　　“走你！”
　　长谷部在烛台切就位之后立刻把小木桶朝天花板上一踢。

　　烛台切随着小木桶就这样爬升到半空，那一刻他回想起了自己被首相丢到空中，无处着力的浮萍感。在小木桶即将升到顶点时传来了长谷部的声音，他在烛台切下方大喊。

　　“跳到最近的、还没倒的货架上！”

　　——？

　　烛台切想摸清长谷部的脑回路，但时间容不得他思考完了再有所行动，所以烛台切只能带着疑惑，用木桶做踏板跳到了最近的一个货架。

　　“行了找个坚固点的东西抓稳。”长谷部再次踢起从天而降的木桶，自己也跟着在天空里借一次力落到烛台切身边，看着虽然懵逼但还是听话抠稳一件小商品的烛台切抬脚又是一踢，“脱出包围圈后快跑！去找一期一振！”

　　“——长谷部你这傻蛋我是让你阻止——嗷！”

　　烛台切的抱怨停在了一个沉闷的撞击声上。
　　看样子脱离了大俱利手电的照射，烛台切再次陷入了看不清路的困境，撞到什么东西上了。

　　“收银台里有手电，翻两个出来带上再走!”
　　长谷部不疾不徐的喊到，声音在恶魔的阻碍下忽大忽小。

　　本想与大俱利共同战斗的烛台切现在只能化愤怒于动力，无可奈何的跑去翻手电。所以长谷部这家伙压根就没告诉他究竟想做什么是这个意思，就是为了让他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踢出战圈！

　　可是已经脱离混战，烛台切当然也不再傻到往里冲。一是他从外围踢翻恶魔也只会把恶魔的包围圈越踢越小，第二是长谷部既然送他出来了肯定是有了其他办法，他在里面待着也无用。
　　恨恨翻出两枚手电，烛台切打开一个探明前路就往一期一振所在的集装箱赶。

　　“好了，送走一个。”长谷部在货架上看到大俱利的战局已经出现颓势，几步重新落地，贴服在各种货物中向大俱利的方向移动，“果然有大俱利之前的灵力反应，恶魔已经完全不管我和烛台切的行动。”

　　——关键就是如何让大俱利弄懂他的意思。

　　经过一个倒地货架时长谷部被一根竹棍绊了下脚，他看了两秒发现是根拖把。长谷部立刻将拖把棍咬在口中，带上拖把开始腾空跳跃避开恶魔，让自己适应口中衔住外物后移动的感觉。

　　大俱利不是没看到两只猫配合着消失得动作，但猫的逃脱并没有让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他之前也意识到猫根本不需要他救自己就能跑，反倒是他相当危险。灵力外放也完全白费，虽然烧掉几个恶魔，可剩下的恶魔的更多。现在身体里的灵力已经相当匮乏，再过一会他可能就很难有力气挥刀了吧？

　　“坚持不了多久……”
　　大俱利的表情已经完全平静，知道自己必死的时候反而没有那么多恐惧。

　　就在大俱利与一只恶魔拼杀时，长谷部从侧方跳出来，强行蹬开大俱利的手，让大俱利一个不稳跌倒在地。虽然也避开了另一只恶魔的攻击，可现在大俱利的姿势更加被动了。

　　货物与货架不断发出被撞开和挤压的声音，长谷部踩在大俱利的刀上，咬着棍看向大俱利。猫的眼睛很难说有什么眼神，在黑暗中瞳孔完全张开的样子只显得尤其可爱罢了。大俱利想抬手重新翻身，却被长谷部用力再度按在地上。

　　“你故意回来，就是让我从站着死变成躺着死？”
　　大俱利可不觉得这只猫是恶魔的同伙。只是到了这种时候，他也有了能轻松开玩笑的心思。
　　“松开，再不起来就真的要被他们灼烧成灰。”

　　闻言猫只是放下了咬在嘴里的拖把，然后咬起了大俱利手中的本体刀。
　　货架挤压的声音越来越大，大俱利能感到自己的腿已经接触到部分恶魔，灼烧的痛从小腿往上蔓延。整个一层到处都是“吱吱”、“哐当”的推移撞击声。他用力撑起身体，腿部肌肉拉紧到极限，将自己的腿从恶魔手中抢了回来。

　　恰好这时长谷部含着大俱利的本体刀，趁大俱利的注意力都放在腿部时用力拖出刀衔在口中。抢出刀后长谷部立刻带着刀在附近的恶魔林立中跳跃翻腾了一圈，炫技一般在大俱利的视线范围内跑动。

　　“看明白了没？变为本体！”
　　叼着刀回到大俱利身边后，长谷部一松口就朝大俱利喝道。

　　恶魔如同浓烟一样挤压着大俱利的生存空间，小腿的疼痛已经深入骨骼，大俱利一时间疼得有些看不清猫的脸。如果他能把电筒往背后照射一下，就会发现他的腿不仅仅是被恶魔灼烧，还被啃噬掉不少血肉。
　　因为疼痛，大俱利身体都在泛凉。猫正在冲他狂吼，不停的衔起他的本体刀而后又放下。

　　更多的恶魔扑了过来，没有烛台切的物理推压和大俱利的抵抗后，恶魔包围圈越来越小，小到马上就要把他埋在地下一般。

　　虽说不畏惧死亡，可将死之前大俱利仍旧紧张。心脏的跳跃声在他耳道内，随脉搏一同鼓动。

　　时间在他眼里仿佛按下了缓放。无论是猫的叫声还是恶魔狰狞的扑击，仿佛慢成了一帧一帧的定格画面。那些涌动的黑雾，在手电的照射下变成了扭曲的触手，落在大俱利瞳孔里组合成一幅幅放大后的油画。
　　他眼里的世界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

　　这样死是不是太丢脸了？大俱利想。

　　猫还在叫。

　　大俱利的本体刀就在对方脚边。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啊……’

　　世界在他变为刀型的一瞬间似乎重新加速，猫在他还未落地时就一口拦腰叼住他。接下来的画面相当混乱，以大俱利横躺的视角很难说清灰猫究竟在往哪里跃动。

　　他只知道恶魔的臭味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