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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chapter2 ...
夜晚荒邀请一目连来自己家里留宿。
荒是一个人住的,房子虽小但很朴素整洁。一目连隐了身形随他回家,村里的渔民看不到他。一路上荒遇到不少村民,每个人都和善地和他打招呼,不亲近也不疏离,态度可以说是尊敬。
尊敬,这要是面对一位上了年纪的德高望重的长者,这态度没什么奇怪的,不过面对荒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少年……一目连看了看荒有些削瘦的背影,难怪他一个人捡贝壳,想来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玩伴。
荒似乎不在意这些,回到家煮了鱼虾招待一目连,森林里吃不到海味,一目连觉得这一顿饭很不错。
第二日,荒照例给渔民预知天气。他站在海边,清晨金色的日光映在他干净漂亮的脸上,很有几番神圣感。
这孩子以后也会成为神明的吧,一目连想着。
“今天没有风暴,可以出海。”
睁开眼,荒回头笑着同村民说。
“太好了,谢谢荒,谢谢。”渔民们一面去推渔船,一面向荒道谢。
破旧泛黄的船帆渐渐远去,在阳光的映照下化成个金色的小点,消失在地平线外。荒静静地看着那些船远去,直到看不见了,抬手挡住过于灿烂的日光。
“你每天就是这么预知的?”一目连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问道。
“嗯。”
“看着这些船远去后,你会做什么?”
荒沉默了一会儿,说:“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捡贝壳,捕鱼,帮村里人干活……”
真是个单纯天真的孩子。
一目连觉得自己和荒有些地方倒是蛮像的,都是庇佑一方土地,有着上天恩赐的力量,然而孤独。不过既然得到了力量,付出相应的代价也是理所应当,好在他的神社总会有香火,荒与这些村民相处也和谐安宁。
走前他在荒的海螺上施了法,告诉荒有事的话就用海螺喊他。
这算是他的朋友,自然是要护着的。
回到神社后的日子单调依旧,风神神通广大护佑一方安宁,神社香火不断。
有时一目连也会到那个渔村看看荒,荒长大了些,依旧是那个干净漂亮的少年。
如此过了数年,这一年天公不作美,常常有风暴山洪,一目连忙于解决危难,没有时间再去看荒。
直到他发觉自己送给荒的那个海螺碎了。
他匆忙赶到海边,那个安静祥和的小渔村已经消失,洁白的沙滩上铺着贝壳和小虾蟹,那个蓝发的捡贝壳的少年却不见了。
荒有预知的能力,是不是预知到海啸来临,全村搬走了?
他四处寻找,围着海边找了一大圈,什么都没有,那个渔村,那个少年,似乎从未出现过。
一目连意识到事情不同寻常,他用神力探查这海边发生了什么。
因果因果,因在一年前,荒预知出了错,村里渔民下海遇到风暴,死了十数人。
预知难免出错,这怪不得荒,没有荒的时候这种情况也有可能发生,甚至可能性更大,可村里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他们开始责怪这个少年,那几家失去亲人的甚至打骂他。
荒很自责,也很难过,在责怪与打骂之下,预知愈发出错,村里人开始厌恶他,曾经的尊敬在失去了价值之时全都化为怨恨。
终于,这些愚昧的村民做出一个决定,将荒献祭给海神,以求安宁。
可他们忘了,荒本就是神明赐下的孩子,亵渎神明的恩赐,是要受罚的。
荒在全村人的逼迫之下,缓缓走进大海。他曾经觉得,海水凉凉的,很舒服,可此刻却冰冷刺骨。
海水漫过头顶,窒息的感觉袭来,荒沉没在蔚蓝的大海里,他合上眼的那一刻,海浪骤然翻涌沸腾,黑云漫天,浊浪排空,宛如末日。
这是天罚。
了解了因果,一目连呆呆地站在海边,似乎只是看了很寻常的一场戏。
风龙有些不安地盘旋在他身边,他突然扎进海水里,向海底游去。
荒是大海的孩子,不会就这样死去的。
可一目连是风神,他游不到大海深处,寻不到荒。
如此试了几次,他筋疲力竭,他不甘心想要再去找时,听到了百姓的祈求。
森林里发生了山洪。
突然想起大鱼海棠——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是一个天神的爱!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chapter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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