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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初见道长 ...

  •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他是谁!”

      樊猛正了正身子,语气坚定“是臣未过门的妻子”。

      殿内的气压有点低,单丰跪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见他们二人都没有再开口,单丰扯了扯樊猛的衣袖,意思是别惹皇上生气。

      谁知樊猛直接反握住单丰有些颤抖的手,道“我樊猛此生可弃富贵荣华,可弃手中兵权万千,唯独单丰,臣想一生守候,愿皇上成全”。

      皇上看了他们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没有说话,
      “三年前出征你说你樊猛此生只要黄金万两,能领一方小兵,闭口不谈儿女情长,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大将军,那些话就可以权当放屁吗?”

      樊猛握着单丰的手,跪在龙案下,一言不发。

      而单丰此刻心里也不知做何感想,身旁跪着的这个人,这么多天来对自己百依百顺,关心至极,他承认,他差一点就快陷入这种时时刻刻被人关心的氛围之中了,若不是进入玄京,他已经快忘记樊猛还是一个将军,差点忘记自己身边的这个人是玄京上上下下备受推崇的大将军了。

      自己不过是一个灾星,得到或者被关心这种词根本不适合放在自己身上,单丰的眼神越来越黯淡,跟着跪下,没有未自己辩解,他想,自己或许连辩解都不配吧。

      “我看将军如此钟情,皇上为何不成全他们?”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从屏风后探出。

      樊猛、单丰见来人容貌,皆是一愣,来人长发散落腰间,美眸灵动,高挺的鼻梁配上嫣红小巧的唇瓣,待仔细查看,眉目间又略见男儿的英气,若不是方才出声,还真是难辨性别。

      “又不束发!谁允许你出现在此的,太傅今日教的可都学会了?”

      谈及此,古笙略有些愤愤道,
      “那老头见我是新来的,就故意刁难我,总让我回答问题,我刚一开口,他就说我满口胡言,叫我滚出学堂,我又不知道往哪滚,就只好来找你了”。

      那群老头子的顽固,皇上自然是了解的,不过这古笙生性顽劣,叫他去收收性子,也好过整日在宫里闯祸好得多。

      皇上见他一副甚是委屈的样子,倒是想笑,他原本也是不指望古笙能有多听话去学习礼仪,近日太傅他们上奏实在是太频繁,看得他头疼,这下子送他一个活宝,也够他折腾的了。

      “哦?你倒是有理了?”

      古笙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些什么,毕竟那些老古板的思想肯定是死也要带进棺材里的,他又何必计较。

      “皇上为何不成全他们?”

      皇上不怒反笑道,
      “你让我上饶第一猛将娶这么一个男子?”

      古笙不以为然,
      “皇上不也是弃后宫佳丽三千不顾,却独宠尚书之子?”

      古笙虽在皇宫待的时间不长,可这事被议论的沸沸扬扬,他想不知道都难。

      “呵,你倒是敢说”。

      樊猛有意开口,“臣……”。

      皇上一甩衣袖,道“那些深情大义的话,你樊猛去对着樊家的列祖列宗,对着你爹娘的牌位说,若是他们同意樊家以后断子绝孙,我自然不会反对”。

      单丰见樊猛还要反驳,连忙接道“草民自知身份低微,自是配不上樊将军……”

      樊猛以为单丰要提出什么要离开的话,有些着急地想要求情,却被单丰接下来的话说得有些傻眼了。

      “可单丰愿陪在樊将军左右,哪怕为奴为隶,求皇上成全”。

      说完单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若是还未进帝都,他逃跑还是有可能的,可如今在城门那一出,他也想通了许多,现在盯着他的人太多了,若他一个独自逃出去,胜算肯定是不大的,若是能留在樊猛身边,至少还是安全的,至少......先让他留在他身边吧。

      古笙见状眨巴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也跟着无声地祈求着,反正他也是闲着无聊,人越多越热闹嘛。

      皇上叹了口气,摇摇头,“都给我滚出去”。

      樊猛一听大喜,“谢皇上成全”。

      “成全个屁,你们要是日后敢给朕惹什么幺蛾子,朕定不会放过你们!还有,他现在在将军府只能做一个下等奴才,听到没有?”

      “可是皇上,臣都已经答应要……”樊猛的话还未说完,单丰便急忙打断,
      “谢皇上成全”。

      单丰暗自拉了拉樊猛的袖子,让他别说了,樊猛虽有意在说些什么,此刻也是禁了声。

      “别以为你立了功就可以有什么特权,在玄京朕劝你还是夹起尾巴安分点,不然下次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皇上是指城门口的事吗?

      “是,臣遵旨”。

      “好了,退下吧”。

      樊猛挠挠后脑勺,成亲的事看来还要往后推一推了。

      离开大殿后,樊猛撩起单丰的刘海,就开启了碎碎念模式,

      “三儿啊,额头给我看看,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单丰面颊微烫,但到底是没躲开。

      皇上闭了闭眼,真是一眼都不想看见樊猛现在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哪还能看到一国之将的风姿,简直就是个赤-裸-裸的妻奴。

      古笙歪了歪脑袋,有些不明白,君臣相处不都是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嘛,这个将军怎么偏偏把自己的弱点巴巴送到皇上面前,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啊~

      “后日要给樊猛作接风宴,你要不要来玩?”皇上正批阅奏折,看着一旁玩着玉器的古笙问道。

      “接风宴?不就是一群人喝喝酒,有什么好玩哒?”再说了,他谁也不认识,一个人还不是一样的无聊。

      “可是有表演啊,难道你不想看吗?”

      古笙暗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好歹也在人间辗转几千年,什么样的表演没见过,何况他那一幅拐骗小孩的语气,怎么看都不像是单纯的看表演吧,不过,既然有好戏看,怎么能少了他呢!

      “好啊!”

      此事敲定,一等几天,接风宴也总算是来了。

      玄京一繁华街道上,一辆鎏金嵌宝石的马车缓缓而过,引人侧目。

      “樊猛,你今天给我老实点,不该说的千万别往外秃噜,还有我今天只是个奴才,是你的跟班,你别给我摆出一副狗腿的模样让我变成别人的眼中钉,听到没”。

      关冥骑着马,在车外直翻白眼儿,哪家的奴才这么嚣张,都不知道打死几个了!可偏偏有人愿意把废柴当宝,

      “知道知道,你先吃些点心垫垫胃,这种宴席上一般都吃不饱,中途又不可离席,别饿着了”。

      单丰已经住在将军府一段时间,虽然皇上说单丰只能当下等奴才,却没说能有什么待遇,樊猛猴精着呢,每天该怎么宠还怎么宠,一点都不耽搁,关冥看不下去,直接搬出了将军府,府中又不是没有皇上的眼线,这么玩,早晚得把自己玩死。

      “听说子居道长也被邀请了?”

      樊猛点点头,“你也知道道长在世间有多受人崇敬,况且这次也是子居道长帮我们牵的红线,皇上邀请他也是理所当然”。

      话虽如此,可单丰却觉得事情远远没有想的这么简单。

      “樊将军到!”刚到宫门口,就被站在门口的侍卫吓了一跳,不是一般到大殿才开始喊吗? 虽然是他的接风宴,也不用这么隆重吧。

      虽然有些惊讶,不过樊猛还是欣然接受了,皇上今日想捧他,他也没有什么不该受的。

      而单丰这些天算是看明白了,樊猛立下赫赫战功,他表现得爱财贪兵权,只是想把自己的野心放到明面上,这也是一种消除皇上戒心的办法。

      人有欲望就会有缺点,他所做的只是让皇上看到他的野心,看到他的欲望,这样的人总比一天到晚没有把柄,时时刻刻看起来忠心耿耿的人来得简单。

      “想什么呢,跟紧点,别走丢了”。

      此时单丰一身下人服侍,跟在樊猛身后,
      “知道”又不是小孩子了。

      “好了,别紧张”。

      樊猛暗自握住单丰的手,果然出了一手的汗,宽大的衣袖完全可以遮蔽住握着的手,单丰倒也不怕被人看到,可这也太胡来了,想挣脱,可樊猛的手劲儿太大,根本挣脱不开。

      “别闹了”
      樊猛唇角勾出一笑,霎是迷人。

      到底是谁在闹啊,单丰默默腹诽。

      樊猛常年握剑,手中更是布满了老茧,不过此时这双手却格外令人安心。

      刚踏入后花园,便听得一阵嘈杂。

      “樊将军可是来晚了,你看看,让这么多人等你,着实该罚!”

      说话的是尚书大人,紫色官袍包裹着他长年享福而变得有些臃肿的身材,宴会还没开始,他的脸上就已经喝得微红,不过谁让洛公子在宫中得宠呢,皇上都没说什么,旁人自然也不敢指指点点。

      酒宴在后花园举行,此时布置华丽的园内已经坐满了人,在皇上右侧凤椅上坐的是尚书之子,而在往下便是是四妃六嫔,左侧的则是朝堂上的肱骨之臣及他们的家属。

      单丰只知道玄饶皇帝不重女色,开国至今只有丞相为其选过一次秀,而皇后之位一直空悬,那现在在凤椅上正襟危坐的男人是谁?

      且帖子上的时间明明是午时,现在才巳时,怎的算迟到,这个人明显在说谎嘛,怎么也没人指出来?

      单丰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言,
      樊猛倒是爽朗一笑,接过酒杯“尚书大人说得是,末将自知有罪,该罚该罚”。

      都是热血洒战场的好男儿,喝酒自是不在意,当场就干了三杯,
      “好,将军好酒力!”

      既然大将军都给了这个面子,他尚书大人也得了脸面,此时也不多闹事,拿着酒壶,一摇一晃地回到自己的座位。

      而洛书言对于家父哗众取宠的行为却是视而不见,清冷的眸子没有落在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身上,仿佛自己并不是身处于这个宴席。

      樊猛倒悬酒杯,示意干完,便坐到唯一的席位上,单丰作为奴才只能站在其后。

      皇上信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小口,随意问道“促成你好姻缘的道长呢?”

      樊猛闻言,一拍脑袋,“瞧我这脑子,三儿,去看看道长怎么还没到”。

      单丰撇撇嘴,这‘三儿、三儿’还叫的挺顺口,
      “是”。

      不过作为奴仆,他还是尽量做好自己的本分,以免落人口舌。

      单丰顺着原先来的路往回找,可一路都没见着道长的身影,真是奇了怪了,刚才不还好好跟着后面的人,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嘿,你是谁呀?在这干嘛?”

      宴会已经开始一段时间了,古笙虽然答应皇上会去,可他却是极其厌烦那些大臣们之间的虚委的,所以才躲到这个极其静僻的池塘边等时候差不多了再过去,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一个穿着奇怪却举止不俗的人,不像是宫人,却也不像是什么王公贵族,一身凛冽的气质,倒让人有些望而却步。

      谢子居本是随樊猛他们一起进宫,可刚到转角的宫门,就有一股非常强大的妖气弥漫,他顺着这股妖气找到这边,这妖气却消失得不见踪影。

      古笙围着无妄左瞧瞧,右看看,“你是哑巴吗?”

      谢子居没有寻到那股妖气所在,此时有些心不在焉。

      “嘿,我跟你说话呢!”古笙玉琢般的手在谢子居眼前晃了晃。

      谢子居没有理这个有些聒噪的小家伙,没想到他竟还贴到自己身上,自顾自得翻找,最后以竟然以一副十分老成的语气道,

      “嗯……身缚一把玄铁长剑,腰别古箫,怀里还藏着一个乾坤袋和几张道符,虽然长得不错,但整个人看起来古板又死气沉沉的,你是个道士吧”。

      谢子居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对他这么露骨的评论,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那股妖气实在是太诡异了,刚才还那般肆意,现在却以一种已有若无的状态徘徊在他们左右。

      “这里有危险,劝你早点离开”。

      古笙一把抓住谢子居的袖子,“原来你不是哑巴呀!我还以为……”

      “小心!”

      古笙身后的湖边,突然冲出来一团黑气,好在无妄眼疾手快,将其带离原来的地方。

      “原来你真的是道长啊,身手还算不错”。

      很显然,古笙并没有意识到刚才的危险,他被谢子居带离到不远处的一颗老槐树上。

      只见原本清澈的池塘,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变得浑浊幽暗,并且像是温水煮开了一般,池塘中央不停泛着硕大的水泡,而水面则是罩着一股瘴气,瘴气所到之处,花草鱼鸟必死无疑。

      “先把这个吃了,然后去回禀报皇上”。

      古笙接过他拿出来的黄色小药丸,用鼻子嗅了嗅,也不知道什么怪味。

      “赶快吃了,不然瘴气入体,谁也救不了你”。

      古笙笑了笑,还挺会吓唬人的,不过还是将要药丸丢进了嘴里。

      谢子居见他吃了,却还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为什么还不走”。

      “啊,你这个人也太没劲了吧,有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不带我呢~”

      谢子居看着面前的小公子,一身素色华服,眨巴眨巴两只无辜透亮的大眼睛,绯色的唇瓣似乎真的在叙述什么有意思的事,心里不觉有些膈应,若是平常人遇到此等妖邪,躲还来不及,又怎会这般兴奋期待。

      “不要开玩笑,快去禀报,以免伤及无辜”。

      说完不等古笙反应,谢子居拖住他的腰就将其甩出危险地带,古笙也不是半点功夫没有,几个点地,最后平安着落。

      不过,说实话,无端被人丢了出来,古笙实在高兴不起来,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会点武功,万一他什么都不会,这么高还甩这么远,那不死也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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