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0、第 50 章 ...
-
漆黑的夜幕里,灯红酒绿的夜间场所灯火通明。
昏暗的包厢里,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学生模样的男生面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男生身上背着书包,穿着也规规矩矩,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
他脸色很难看,任凭谁看见都知道他此刻心情很不好。
男人眼里隐隐有薄怒,掌控欲强的上位者不喜欢看别人的脸色。
“祁文君,笑一个。”
“做梦!”
“啪”地一道巴掌声响在包厢里。
祁文君被打得偏过头,左脸火辣辣的疼。
他麻木的眼睛没有一丝变化,冷漠得好像要在自己和其余人之间划开一道界限。
倔强的少年像美丽的玫瑰,艳丽却带着刺。
男人垂下眸,盯着自己的手掌。
似乎觉得祁文君的坚持十分可笑,男人嘴角挂着薄凉的笑容。
“明明是你自己上门的,你在装什么清高。”
他的确对这个男生有那么点兴趣,惊鸿一瞥之后便记住了他的名字。
但这并不代表他可以接受祁文君自己送上门却还要表现出一副不情愿的姿态。
祁文君没有给男人半个眼神。
他总算明白,祁文深所说的帮个小忙指的究竟是什么。
这个男人他见过,在爷爷还没过世的时候,爷爷的寿宴上。
那场寿宴排场更大,比祁文深的生日宴不知道大气多少。
他那时候十四岁,长相精致得像童话里的小王子,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忘不了。
祁文君的长相越是□□,祁文深就越不喜欢他。
他不喜欢被祁文君抢风头,于是故意剪坏了祁文君的礼服,让他无法出席寿宴。
礼服是爷爷专门找人给三个孙子孙女定制的,被祁文深故意拦在卫生间一通乱剪,祁文君吓傻了。
他那时候还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即便生活在祁家,可总是被克扣的生活中,他不敢惹祁家的任何人生气。
礼服被剪坏的那一刻,他的天都塌了。
祁文君不敢离开洗手间。
他穿着已经破烂的礼服,一旦被人看见就会给祁家丢人现眼。
到时候他的爸爸不会放过他的。
可是偌大的宴会上,洗手间人来人往,他只好躲在厕所小隔间里。
祁文君低低地啜泣声引起了别人的注意。
他隔间的门被敲响。
一下又一下,并不急躁。
祁文君捂住唇不敢发出声音。
男人语气镇定,“里面有人吗?”
祁文君没有应答。
于是男人弯唇浅笑,“看来这间厕所的门坏了,我得找维修工来看看。”
喃喃自语般的话让祁文君胆怯了。
如果维修工过来,到时候他就会暴露在人前。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反锁的门。
男人站在门外,眼眸沉沉,逐渐染上一丝兴味。
他眼底侵略性十足,尤其是在看见祁文君眼角挂着的泪珠的时候,嘴角的笑容几乎都要藏不住。
他太美了。
尤其是哭起来,美得令人震撼。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过明显,男人收敛了一些,说道:“我还以为是门坏了,原来躲了只可怜的小猫。”
这个形容让祁文君微微蹙眉。
哪怕是十四岁的祁文君还没有学会察言观色,也能感觉到面前的男人不怀好意。
他刚哭过,眼眶里蓄满了泪。
晶莹剔透,让人很想尝一尝。
见祁文君不说话,男人放缓了语气,对待猎物,他一向有耐心。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儿?”
祁文君没有说话,偏头朝外面看了看。
意识到他在害怕什么,男人强调:“就我一个人。”
即便胆怯,祁文君还是不得不乖乖回答他:“我叫祁文君。”
他眉眼微动,有种摄人心魄的美感。
“你能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儿吗?”
祈求的话语配上他那张小小年纪就已经绝代风华的脸,让他的心都跟着颤了颤。
祁文君,祁。
看来他就是祁家的那个私生子。
即便是私生子,但只要他姓祁,就不是随便可以拿捏的对象。
男人捻了捻手指,有些遗憾。
既然猎物注定得不到,他不喜欢浪费时间。
他没有再和祁文君多说什么,只答应了他不会说出去,然后离开洗手间。
后来发生了什么他早就忘了,去乌城也只是为了参加祁家老爷子的寿辰,离开乌城后这段小插曲就被他抛诸脑后。
没想到居然还有再见到祁文君的一天。
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他到乌城来谈一笔生意,恰巧遇见祁家的大公子祁文深。
这位野心着实不小,第二天便把祁文君送到他的包厢里。
看着祁文君冷冽的脸色,男人约莫明白了怎么回事。
“你不是自愿的?”
他现在和两年前完全不同,当初那个躲在厕所里的男孩长开了,眼神不再瑟缩,浑身的气质也变了。
从一朵白莲花,变成了一朵黑莲花。
有趣。
祁文君没有回应他,沉默地低垂着眉眼。
他是被祁文深骗来的。
祁文深捏着他的把柄,威胁祁文君帮他一个小忙。
他竟然会天真地以为真的是一个小忙。
等到和眼前的男人一同关在这里,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策。
两年前第一次见到男人的时候他约莫二十岁出头,有些青涩,很多情感外露,而现在,他已经能很好的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
但这无法改变祁文君认为他是个变态的事实。
他被打了一巴掌,脸颊有些红肿,微微垂下眉睫,“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可以离开了吗?”
门外有人把守,不经过男人的允许擅自离开,祁文深一样不会放过他,到时候还是要遭殃。
“当然,自便。”
他爽快的话让祁文君有些意外,犹疑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人把情绪隐藏得很好,就连善于揣摩人心的祁文君也很难看出他的真实想法。
两年前,他能轻易的在男人眼中看到他对自己感兴趣。
而现在男人眼波深沉,什么也看不出。
祁文君直觉眼前的男人不好惹,快步朝门口走去。
他刚走出两步,男人阔步欺身上去,压着他后腰处,将他抵在门上。
祁文君被吓到,奋力想要挣脱。
可男人的力气太大,几乎贴着他,把他手脚都束缚着。
他欺身贴在祁文君的后背上,冰凉的唇几乎挨着祁文君的耳朵,嗓音嘶哑:“可怜的小猫,你这两年过得好像不怎么样,你现在怎么不哭了?”
祁文君微微一怔,随后手脚并用想要挣脱。
他认出来了。
“你放开我!”
“你跑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嘴上说不会,可他现在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
祁文君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单纯少年,他开窍开得早,这方面的知识也有所涉猎,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一定也喜欢男人。
见他神色慌张地想要逃离,男人笑出声,忽然在祁文君耳垂上咬了一口,祁文君浑身一僵。
男人的呼吸喷薄在他脖颈处,“记住我的名字,我叫禹琛。”
随后,他忽然松开禁锢着祁文君的双手。
哪怕是席天意,祁文君也不曾和对方这么亲近过。
手脚蓦地恢复自由,他猛地拉开门跑出去。
该死的祁文深!
该死的禹琛!
他走到洗手间洗脸,阴沉的眼缓缓垂下。
身旁走过一对男女,他斜睨过去,女人挽着男人的手臂,几乎整个人挂在他身上。
没看错的话......那是蔺丛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