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坦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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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纹玥所说，杨瑶瑶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就算医院全力遏制，器官衰竭也还在缓慢进行，照这么下去，别说恢复意识，可能过了年杨瑶瑶这个人就不保了。
秦夏每天去看着病房里的杨瑶瑶，就感觉心疼不过。
如果直接死了也许还没有这么难受，这么明知道她会死却只能看着她等死的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导师也过来看过杨瑶瑶几次，但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秦夏的目光有些深邃，秦夏想问导师为什么这幅表情看她，却终究没能问出口。
而后，杨瑶光却忽然跑来找秦夏。
苗小狐正好出门了不在，家里就秦夏和几个孩子，倒了被茶给杨瑶光后，秦夏问她过来有什么事。
杨瑶光捧着茶静了好久，才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封信，说是在家里整理杨瑶瑶衣服的时候找到的，夹在杨瑶瑶从瑞士那边买回来的衣服里。
信封上是杨瑶瑶画的一朵花，秦夏看着就不小心笑了出来。
接过信之后，秦夏就拆开了。
信里是杨瑶瑶娟秀的笔迹，应该是在她们参加实验前就写好的。
信里杨瑶瑶说，这一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如果自己没能活着回去，这封信也就当份遗书。
她说她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她说她知道也许她会死，但秦夏不会。
她说她虽然接触游戏不久，但却记得五毒这个职业所拥有的技能，她猜苗小狐肯定把凤凰蛊种给了秦夏，她说秦夏，如果你活着回去了，还是去告个白吧。
她说她以后可能没法子陪着秦夏了，但她怕秦夏孤单啊，她说正好有个苗小狐，要秦夏就把自己托付给他。
她说她真的很羡慕秦夏，因为有个秦夏可以爱的人。
信上有泪渍，秦夏不知道是杨瑶瑶的还是杨瑶光的。
秦夏看完了信，眼前一片模糊。
“我不知道在瑞士那边发生了什么。”杨瑶光看着秦夏，眼泪不断，霹雳扒拉的往下掉，“你有办法救瑶瑶对不对？”
秦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好沉默。
“你救救瑶瑶好不好。”杨瑶光搁下了杯子拉住了秦夏的手，“你救救她好吗？”
秦夏不能回答杨瑶光，她回答不了。
杨瑶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苗小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秦夏只是捏着那封信，目光茫然。
“怎么了？”苗小狐问了她一句。
秦夏没有回答。
苗小狐过来拿过了秦夏手里的信，秦夏也没反应。
“小夏？”看完了信，苗小狐又喊了一声。
秦夏扭头看他，声音很哑：“你有办法救瑶瑶吗？”
苗小狐没回话。
秦夏也就没问了，挪到沙发上直接躺下，抱着抱枕。
苗小狐看着她，看了许久，忽然过去把她直接抱了起来，秦夏没反抗，顺势就靠在苗小狐怀里。
“我可以救她。”苗小狐说。
秦夏愣了一下，揪住了苗小狐的衣服：“你说什么？”
“我可以救她。”苗小狐重复一遍，一字一顿，保证秦夏能够完全听清。
秦夏看了他很久，忽然松开了手：“代价呢？”
苗小狐看着她，没有回答，只是把她抱回了房间搁在了床上，然后揉了揉她的头：“需要等纹玥再长大一点。”
“你不会有事吧？”秦夏坐了起来拉住了苗小狐。
苗小狐靠着她的额头，勾起唇角轻轻笑了：“五毒除了凤凰蛊，还有个技能叫涅槃重生，好歹也是奶，没有复活技能还混什么？”
秦夏没吱声。
“只不过，涅槃需要等人濒死，而且也需要碧蝶的辅助，所以要等杨瑶瑶再病重一点，也需要纹玥再长大一点。”苗小狐松开秦夏，笑着亲了一下她的额头，“别烦了。”
“嗯。”秦夏应声。
苗小狐关好门，离开了房间。
湘灵站在门口，面色不善。
苗小狐愣了一下，勾起笑：“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湘灵问，眼底浮起一层水汽。
苗小狐蹲下来，平视着湘灵：“我们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
湘灵没说话，扑过来抱住了苗小狐。
“别告诉她。”苗小狐抱着湘灵摸了摸她的头。
“嗯。”
“什么，别告诉我？”门后，忽然传来了秦夏的声音。
苗小狐抱着湘灵起身的动作僵了一下，就这么半蹲着一扭头，就正好看见秦夏开门的样子。
“回答我，什么不能告诉我？”秦夏就这么捏着房间门把手，半个身子都靠在门上，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苗小狐。
苗小狐的表情有点僵。
“救瑶瑶需要什么代价？”秦夏咬着唇，“你会死？”
“会消失。”湘灵回答了秦夏。
“消失是什么意思？”秦夏感觉自己脚下有些飘。
苗小狐抱着湘灵站了起来，看着秦夏笑了一下：“字面的意思。”
秦夏觉得脑袋有点重，压得她几乎站不住：“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可以救瑶瑶？”
“你希望我能救她不是吗？”苗小狐还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出口的话风轻云淡。
“什么叫我希望？！”秦夏咆哮了起来，“我不需要你拿命去换瑶瑶！”
“所谓消失，和死亡是不同的。”湘灵看着秦夏，声音清灵，“小狐是程序所生成的，而这些程序里，有一段是‘生命’，这一段程序丢失他就会消失，你可以理解成丢了魂魄。他还是活的，还是能感知外界，只是没有了生命，就是一段程序，智能程序。”
秦夏有点懵的看着湘灵。
“换个说法，他会活在电脑里。”湘灵说，“或许会回到游戏里，或许会回到本体程序里。”
“意思是说，他现在拥有的形体，会不见？”秦夏反应很快。
“你可以这么理解。”湘灵点点头。
“就是说，如果你救了瑶瑶，你还在，只是不会在我的世界里，是吗？”秦夏问，声音带着颤。
“嗯。”苗小狐点头。
秦夏啪的一下关上了门，站在门口的苗小狐差点被砸到。
苗小狐叹了一声，抱着湘灵离开了。
秦夏站在门背后，靠着门，慢慢滑坐到了地上，屈腿，抱膝。
“哥——我该怎么办——”
她不希望苗小狐消失，但也不能放任杨瑶瑶死亡，明明知道可以救她，却怎么也接受不了苗小狐会消失这件事。
如果自己没有听到他和湘灵的话，没有去追问，心里会不会舒服一点？
秦夏抱着自己的膝盖，只觉得心疼，一阵一阵跟刀子戳似的。
秦夏抱着自己坐在门后坐了很久，决定逃避。
万一医院能治好瑶瑶呢，反正苗小狐也说了，要等纹玥长大。
秦夏收拾好自己的心情走出房间时，苗小狐正在客厅，端着电脑似乎是在编写程序，秦夏走到他身边，坐下，静静的看着他的侧脸。
在电脑屏幕的荧光下，苗小狐的脸很柔和，唇角的淡淡弧度勾得恰到好处。
“小狐。”秦夏喊了一句。
苗小狐被秦夏这一声吓得呛了口口水，一脸惊悚的扭头看秦夏：“怎么突然这么喊我？”
“不行？”秦夏反问一句，表情很淡。
苗小狐笑了一下，扭回目光继续编写程序：“也不是，喊得顺口就喊吧。”
“你在写什么？”秦夏凑过去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窗口满满都是代码。
“防火墙，我发现最近有人在试图破解我一开始设置的，所以想再加密一下。”苗小狐笑了一下，“这里面存着很重要的东西。”
“存着什么？”秦夏好奇。
“秦天写的一段东西。”，苗小狐扭头看着秦夏，笑，“说是给你的，要我一定不能把它泄露了。”
“给我的？”秦夏有点愣，“我又不会程序……”
“他已经写完了，设了个问题，说只有你知道，回答对了之后会有惊喜。”苗小狐一边和秦夏说着话，一边继续写着程序。
“是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
“那我现在能看吗？”
“不能。”
“那什么时候可以看？”
苗小狐停下了敲键盘的手指，看着秦夏：“正常计划下，今年生日。”
“哈？”
“这是秦天送你的生日礼物，他说等他娶了许紫昕，这份生日礼物就该送给你了。”
“哦。”
秦夏安静下来，继续看着电脑屏幕。
苗小狐看着秦夏确实没继续问下去的样子，就继续敲起来程序。
密密麻麻的程序看得秦夏眼花，秦夏就干脆把目光扭到苗小狐身上，看着他。
“你这么盯着我很瘆得慌。”苗小狐抽空看了秦夏一眼，带着淡淡的笑。
“我就想看看你。”秦夏还是盯着苗小狐。
“我有什么好看的？”苗小狐把程序收尾，应用，然后就整个人都扭向了秦夏看着她。
秦夏看着他，忽然扑过去把他直接推倒在沙发上。
“嗯？”苗小狐微微皱了下眉。
“我喜欢你。”秦夏一双手撑在苗小狐的脑袋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很认真的然看着他。
“嗯。”苗小狐点点头，然后勾起唇角笑了，“然后？”
秦夏看着他嘴角的笑，感觉苗小狐这时候不应该是这种反应。
然后鬼使神差的，秦夏就一口亲了下去。
苗小狐的唇软软的，带着一丝凉意，压上去感觉还不错。
苗小狐没什么反应，等了好一会才伸手轻轻把秦夏的头抵开一点，偏紫的眸子异常妖冶：“你这算是报酬吗？”
“啊？”秦夏愣了一下。
“我帮你救杨瑶瑶的报酬？”
秦夏感觉心底一疼：“不是！”
“别这样小夏。”苗小狐揽着秦夏的腰就直接连带着她一起坐了起来，秦夏半跪在沙发上，看着苗小狐，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没必要强迫自己……”苗小狐想说些什么，但被秦夏打断了。
“我没有强迫自己！”秦夏吼了一句，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越说越低，“我没有……我是真的……喜欢你……”
苗小狐看着她，伸手放在了她脸侧，轻轻擦掉了她眼角的泪：“是么——”
苗小狐勾起唇角，堵住了秦夏的唇，并没有过多深入，只是一个浅尝辄止的吻。
秦夏愣了，懵了，感觉脑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亲人可不是你那么亲的。”苗小狐放开她的时候还顺势舔掉了她嘴角边的眼泪，有些涩。
秦夏弹开了一点，一双手捂着嘴，瞪大了眼睛满满都是惊恐。
你是谁？你绝对不是她认识的苗小狐啊喂！
“傻不傻。”苗小狐笑眯眯的看着他，“这才是我的个性，要不是怕吓着你，我也不会拿着一副温婉贤淑的样子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坦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