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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出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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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缭绕,幔帐飞舞。厢房内却充满了压抑。梳妆台前的拿起那绯红的纸,轻泯一下,望着镜子里憔悴的面庞,她早已忘却,曾经战场厮杀,历经腥风血雨,拿下了那个泯灭人性的皇子头颅,之后被亲生父亲踩在脚下,用利剑刺穿喉咙的场面。
似乎从前是场梦,因为她死了,又活了。而如今又像是一场梦,因为她明明死了,却又活了。不知为何,醒来,她变成了一个啼哭的婴儿,被人抱走,然后被人养大。她口中的父亲身份显赫而尊贵,子女众多,自己被大家尊贵的称之为七小姐,但事实,自己就是个养女,被夫人们当丫头使唤着,被姐姐们欺负。为了生存,她不得不忍气吞声。一切,都为了这得来不易的生存......
“吱吱...”
上官月轻瞄了一下声音的方向:“二哥,你是来为我道喜就不必了,因为谁都不会愿意嫁给那个黑熊精的,多吓人呢。”
上官燎一只手背在身后,神神秘秘的出现在梳妆台的镜子里,脸上虽带着笑脸,但也难以掩盖心里的不安。
“哥哥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贺礼吗?妹妹心领了!”
上官燎摸了下鼻尖,这个场合开玩笑是不适合的,索性将手里的东西拿了出来。
“哥哥知道妹妹你从小喜欢舞刀弄剑的,这是咱们家祖传的宝剑,哥哥就是想等你出嫁了,送给你当贺礼的。今天这......你也知道,哥哥也无能为力。为了两族联姻,维持紫幽城的平衡,所以....”
“好啊!这个贺礼我喜欢,我收下了!”上官月瞬间笑脸盈盈,一听到有宝剑,那眼睛里闪闪发光,仿佛看到了珠宝一般。
站起身还没等哥哥说什么,一把抢过宝剑在手里玩弄着。剑似手中轻飞扬,横扫云间双飞翼。
“哥哥,这剑叫做什么名字?”
“青栾剑!”
外边开始敲敲打打,那定是黑熊精来接新娘子了。
“哥哥...先出去准备准备。妹妹你....”
“哥哥你且先去,总归是今后没什么见面的机会。”
上官月冷静的收起了宝剑,在镜子里看自己最后一眼,接着盖上了盖头。身边的侍女拉着自己的手,她虽看不见侍女的脸,但总觉得不对劲。嗯,她定不是上官府里的人。
出了上官府的大门,轻轻掀了下盖头,数十里的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路面已被那五彩的花瓣覆盖,清风席卷着各种花香,让她有些不适。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满了红色丝带,路旁,皆是长相怪异的士兵在维持秩序。
那街道两旁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各个皆是伸头探脑,想必都是来参观这场百年难见的婚礼吧。在上官府这么多年了,连她自己都第一次见到,大姐出嫁,也没有这个阵势。可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对劲。
“七小姐,该上马车了!”侍女说道,并用手推了推表示催促。
她还在四处瞟望新郎的身影,据说那黑熊精其丑无比,无人敢嫁。自己先看见了,至少能对往后的生活有个心理准备。可是来回张望着马上的人,并没有黑熊精的样子啊......
“小姐,您快上马吧,别误了时辰。”
经不住侍女几番催促,无奈只得听话上马。
“小姐,您这剑不能带,还是女婢帮你收着吧。”
上官月咬紧着嘴唇,几番催促也就算了,这不让带那不让带的,嫁个人容易吗我。
“给给给,都给你,还有什么不让带的?”
上官月说着将剑扔给了她,侍女俯身告退的样子让她慌了。
“你做什么?难道,你不随我一同前去?我不是应该有几个贴身侍女吗?我不多要,一个就够了。”
“小姐,请恕奴婢不能陪同前去了,您保重!”
望着那个侍女匆匆离去,剑也没了,自己还孤身一人,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连新郎官都不见个人,哪有这样子娶亲的?
起轿,开始了一路颠簸。周围人群的沸腾逐渐变弱,那些喝彩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轿子里变得闷热和压抑,她带着怒火摘掉了盖头在手里来回呼扇着。轻轻撩开帘子,阳光刺眼,几近晌午。
“喂!你们的破熊洞什么时候才到啊!都晌午了!饿死老娘了!要不要这样啊!有没有吃的啊?”
一声声怒吼,吼到嗓子都快喷血,无人应答。那些有秩序的马蹄声音让她烦躁和不安。
“给点水喝也好啊!说话啊!哑巴吗?不然我咬舌自尽了啊!”
这句话还真的有用,轿子停了下来,依稀的能听到有人从马上跳下来的声音,破旧的水壶递了过来,真的是口渴难耐,喝的一滴不剩。自始至终,依旧无人和自己说话。
继续奔波,直到天逐渐暗淡,天空乌云密布,但不见下雨。轿子终于停了下来。
上官月在轿子里等待,奇怪的是,并无人来接她下马车。依稀的能听到远处金属碰撞的声音和哀嚎,好奇的自己下了马车,近百米出,刀光剑影,道道白光横扫,周围的人一命呜呼。
一席月白衣服,如同茭白月色脱壳而下,缓缓下落于地面,手中的笛子来回旋转,仿佛那身影自带光环,差点闪瞎了她的眼。
恍惚地环顾四周,明火晃晃,周围的树木都带着艳红的绸缎,那缎子还闪烁着红光,直通向200米处的寨子。远远望去,那寨子灯火通明,琉璃瓦闪烁着华贵的光芒,那茭白的身影正往那里走去。
“他不会就是那个黑熊精吧,我是不是捡到宝啦?杀人都这么优雅,就算他是只狗,我也得嫁啊!”
上官月有些迫不及待了,追逐着那个月白的身影。
“喂!相公!相公!”
那身影总算停下了脚步。此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御风殿三个字之下。
白衣转身:“这位姑娘,你是在喊它吗?”
上官月望着白衣手指着的方向,硕大身形且长相丑陋的怪物在地上躺着,脖颈间的伤口还在往外不断的涌出鲜血。她一只手掩着鼻子,向后退了几步。
“难道,黑熊精不是你吗?”
玉笛在手里转动了一圈,侧身,她终于看清了那张脸,如同雕刻一般,完美紧致,找不出任何缺陷。但那眸子里如同空洞一般,忧伤和故事,深不见底。
“我的玄冥殿从不会出现女子,我也不会娶亲。不过,黑熊精,你是嫁不了了!换一个吧。但千万别选我!”
“那!那你为何要杀他?”
白衣伸出笛子在手中左右摇摆:“他,是你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