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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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送燕燕去上学后，我和刘万鸿去民政局办理离婚。
结婚四年，还是以和离收尾。
拿着离婚证出来时，晴空万里，阳光耀眼得睁不开眼睛。我傻呵呵地站在太阳底下咧开嘴无声地笑。听到咳咳两声咳嗽声后才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人。
“回去吧。”刘万鸿似乎心情很好，语气也轻松不少。
婚后财产倒不用担心。如今住的房子是租的，年底才到期，我已打算去肖小小那儿打秋风。我和刘万鸿的存折也是分开的。他赚他的，我花我的，至于燕燕的费用，一直是两个人共同承担。说起来，倒是两不相欠。
离婚后两人仿佛一下子解开了枷锁，连刘万鸿都主动帮我收拾行李，却是越帮越忙。我一脚把他踹到边上凉快去。幸好我的东西不多，倒是燕燕的东西，收拾了好几箱。
刘万鸿伸手递了杯水，我顺手接了。
“以后我会定期打钱给燕燕……和你。”
抚养费嘛，我当然不会手软，“好。”
刘万鸿一箱一箱地把东西抗下楼，这是最后压榨免费劳动力的机会了，我才不会逞强。
肖小小已经租了辆车在楼下等着，看着刘万鸿搬得气喘吁吁，她依旧端坐在驾驶座上，一派与我无关的模样。
等我下来时，她才推开车门，一把搂着我的肩膀，大笑三声，“以后，姑奶奶罩你。”
“森森。”刘万鸿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我转身，打着哈哈，“今天谢谢你啊。不然这么多东西，我还不知道怎么办。”
肖小小使劲地把我往车里拽，“行了。走吧。”
“森森。”
我疑惑，刘万鸿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你，好好的。”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扬起笑脸，“你也是。再见。”
肖小小不由分说一把把我塞进车里。
我觑着肖小小气哼哼的脸，陪笑道，“怎的，你急些啥？”
“怕你心软干傻事！”肖小小狠狠地拍了下方向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噗呲，”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小，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你会遭报应的。”
肖小小颇为不屑，气定神闲地回我，“单身狗劝分不劝和。”
傍晚我去接燕燕回家。下了地铁要转公交车时，燕燕拖住我的手，声音软软糯糯，“妈妈，走错了。”
今天一高兴，却忘了这个小家伙。我觉得很是愧疚，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
“妈妈，你怎么了？”燕燕扬着小脸，眼睛满是天真无邪。
我蹲下来，一边整理她粉色的公主裙，一边假装不经意地说，“要是妈妈和你爸爸离婚了……”
“妈妈，你不要哭……”谁知我还没讲完燕燕就一把抱住我，还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我噗嗤笑了，掐了掐她粉嫩的小脸，“妈妈没哭。”
“妈妈和爸爸离婚了吗？可是妈妈为什么不哭？”燕燕一脸疑惑。
“我为什么要哭啊？”
“壮壮的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他的妈妈哭了好久好久呢。”燕燕眼睛眨巴眨巴。
“你难过吗？”我摸摸她的头。昨晚脑袋一热，忘了问问小妮子的意见了。
燕燕摇摇头。“妈妈不要爸爸，燕燕也不要。”
这件事说来不能怪我带坏孩子。燕燕委实和她亲爹不亲。
婚后刘万鸿起得早归得晚，连着几天不着家也是正常。除了拿生活费，从未送燕燕上下学，生日也是我帮她过的。父亲这个角色在她生活里作用可以忽略。
小时候刘万鸿抱过燕燕，可惜小姑娘闹得厉害，他厌烦了，后来几乎都没接手抱过孩子。
如今，不过是少了一个对她可有可无的人罢了。
“去找你小小姨。”我一说，小姑娘立刻高兴起来。
回到公寓时，肖小小正对镜梳妆，我便知道她今晚又跑去相亲。
燕燕甩开我的手，一把冲进肖小小怀里，大声地喊了句:“小小姨。”
肖小小回了她一个熊抱，狠狠地揉了她一把，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留了个口红印，“叫我姐姐。”
我把燕燕从她怀里拖出，擦掉她脸上的口红，啐了肖小小一口，“喂，别乱了辈分。”
肖小小甩了甩一头短发，伸手要来呵我痒痒，我赶紧躲开。一时间三人闹成一团。
等闹过了，她才想起刚刚梳妆打扮完，连忙去照镜子整理仪容。
我难得叫她相亲这么认真，随口问，“怎么，今晚的是极品吗？”
肖小小立马蹿了过来，两眼冒着泡泡，“据说，晚上这位啊，三十而立，不曾婚配，仪表堂堂，重点是多才多金哪。”
说完撩着头发，勾起燕燕的下巴，“燕燕一起？”
我一把拍掉她的狼爪子，理了理燕燕的头发，“我先祝你旗开得胜，我两就在家等你凯旋。”
“小样。”肖小小笑得不怀好意，“待我给燕燕找个好后爹，呵呵呵。”
“滚。”
肖小小出门后我下厨给燕燕做了晚饭，辅导她写作业，又练了会字。
洗漱后燕燕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刚抱她回床上，就听见开门声。我赶紧出了房间带上门。
肖小小一身酒气，一下子趴在我身上。我连死的心都有了，怎么竟都是些酒鬼。走了个刘万鸿，肖小小这混蛋，知不知道自己很重，把我的小身板都压扁啦。
“喝，继续喝。”肖小小嘴里嘟囔着，我一把把她摔在沙发上。
我疑心喝得烂醉的人是怎么回来的，跑去阳台，恰好看见一辆出租车缓缓驶向小区门口。
好不容易伺候好肖小小上了床，我累得想睡成猪。
第二天清晨，我是被肖小小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醒的，我捂住睡在身旁燕燕的耳朵，把头钻进枕头里打算继续睡，反正今天也是周末。
隔壁的女高音一声高过一声，我边翻身边想，这环境，不利于身心健康哪。
肖小小在隔壁豪气大吼，“你妈的，不就60块钱吗，出租车出租车！！！老娘让你送我回来没！！！60块钱，给你好啦！神经病！活该注孤身！我靠，我粗俗，就你清高。还有脸和我要60块钱……”
我……
“妈妈。”燕燕翻了个身抱着我，半眯着眼睛一脸睡不醒的样子。
隔壁一阵怒吼声后一切归为宁静，我一闭眼，又睡了过去。
等到我突然在梦中惊醒，摸出手机才发现居然是中午十二点，赶紧爬起来，拍拍燕燕，拖着她起床洗漱，才有时间去看肖小小。
只见她躺在床上哼哼唧唧，许是知道我进来，哼着头疼。
我伸手在她额头弹了一下，笑骂了一句“活该”。
她双手揪着被子，咬牙切齿地哼着，“小气男，神经病……”
这模样，连着刚刚的那通电话，估计昨晚相亲又没成功。
我揪着肖小小，“起床啦，吃点东西再睡。”
她趴在我怀里假哭，“呜呜呜，你也不爱我了……”
突然燕燕从我身后探出头来，声音软软的，“小小姨哭了，不害臊……”
肖小小噗嗤笑了，急忙抬头，抹了把脸，“谁哭啦？我又不是燕燕那个爱哭包。”
“我才不是爱哭包呢。”小姑娘急得直跺脚。
“你小时候哭得可多啦，动不动就哭，碰一下就哭，爱哭鬼。”
眼看两个人要闹起来，我赶忙离开现场，免得受到无妄之灾。
燕燕一见我走了，也跟着我蹦蹦跳跳跑出房间，笑嘻嘻地说，“吃饭啦，我要把好吃的菜都吃光光。”
下午在家无事，肖小小捂着脑袋写剧本，一边痛呼脑子疼，一边哀叹脑中空空无所可写之处。
我趴在桌子上拿着本子写写画画。
“干嘛呢？”肖小小好奇地趴在我背上看。
本子上写的是这个月的预算，我有点犹豫，“要不送燕燕去钢琴班？”
“你小时候的梦想，就要强加在她身上？”肖小小不屑地哼了一声。
“你不懂做娘的心哟。”我动动身子，将她从身上甩下来。
“不懂，我希望我永远不懂。”肖小小嘻嘻哈哈地重新回到电脑前。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永远不懂。
坐了一会嘴巴有点痒，想吃东西。跑去开冰箱，结果什么都没有。
“想吃，自己买。”肖小小眯着眼睛摊在桌子上，“我想吃雪糕。”
我真想一脚踹过去。
幸好小区对面马路有家超市。我随便扒拉几下头发，随手拿了个小外套一裹，套着双尖头平底鞋就出门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