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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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就是人间，是神仙都向往的好去处。
正是清晨，大大小小的商铺都摆开摊子，招呼着街上稀稀拉拉的客人迎进店里。可惜现下出门的人大多是有急事要做，能挑个地儿坐下吃个匆忙饭的人寥寥无几。
这种场景，反而把一大一小两个悠闲的身影衬的分外突出。大的那个摇把折扇慢吞吞地走在小的后面，看着他眨巴着一双大眼，东张西望地瞄着周围的小吃铺子。
东街卖糖葫芦的张老头刚摆出摊来，便被这俩闲人拦住了。
连仲碰碰洛华，“吃？”
洛华的眼睛都快盯出来了，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张老头正猜测着这俩人的身份，一锭银子便扔进了他怀里。连仲使着扇子点点插满糖葫芦的棒子，“都要了，够么？”
两个人继续逛在街上。不多时，连仲肩上的木棒便轻了许多，原因无他，不过是洛华已经将糖葫芦吃的所剩无几。连仲看得腮帮子泛酸，忍不住道，“洛华，吃这么多甜的，不讨人喜欢哦。”
小的嘴里满是海棠果，含糊不清道 ，“师叔不喜欢我？”
“那倒不……不过我说你也是为你好啊，你说到时候牙疼了还不是你难受……”
“连师叔。”
一只小手突然握住他的手摇了摇，连仲的话瞬间卡在一半没说出来。暗叹着孩子没白养，他将肉嘟嘟的手牵在掌心晃了晃，却不想洛华却将手抽了出去。
“连师叔!”
连仲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里攥着吃净的木签子冲自己比着示意。
悻悻地收手，他干脆将剩下的糖葫芦都塞进了洛华手里，感叹道，“真不知道你这么傻的孩子，剑卿是怎么看上你的。”
闻言洛华立马吐出嘴里的半颗果子，追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剑卿哥哥啊？”
还哥哥。连仲腹诽，眼神却不由得飘向了一边，“……快了快了，诶你看那边那个铺子卖的什么!”
“师叔!”
“呃，”连仲转过头，笑的有些尴尬，“你也知道他……”
洛华没有再问，只是低着头默默啃着果子，显然是有些沮丧了。
圆圆白白的小脸上少了初时的喜色，连仲一阵心疼，想了想侃道，“啧，洛华，你还小，风月场上的道理你不懂。不过你连师叔我倒是懂得不少，要不要给你指点一二啊？”
洛华抬头，惑道，“风月场？”
“这个不是重点，现在剑卿如此对你，你大可不放在心上，欲擒故纵嘛，你也可以。总是相见会有视觉疲劳，老是黏着彼此倒是容易分开。嗯，惊喜，给他一些惊喜，比如多做一些他喜欢看你做的事情……”
连仲一路絮絮叨叨，洛华没听懂多少，倒是模模糊糊明白自己该是给剑卿一些惊喜。可怎么就惊喜了呢，洛华看了看自己手上剩下的几根糖葫芦，心里渐渐有了主意。
只顾着说话赶路，连仲便没顾上在意洛华的糖葫芦吃了多少。一个不留神，便被他蹿进了剑卿院里。
剑卿正读着剑谱，眼见着一个小小的人影推门进来，背着手一脸神秘地道，“哥哥，你猜我手里有什么？”。
这场景看着眼熟，惹得他一时恍惚起来。正回忆间，洛华猛的将手里的糖葫芦抽了出来，糖衣在烛光中晃得剑卿一震，忍不住拍案起来。
守在门口的连仲只听一声哭叫，一个小小的人影便被甩出门来，直朝着树上撞去。他眼疾手快地护住洛华，看着他额上的血迹直心疼。剑卿在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慢慢转身走了回去。连仲听得他恍惚间喃喃道，“他……不是从不吃甜食么，怎么会……”
连仲怔了半晌，低头施法在洛华额上点了点。
第二日洛华照旧早早爬起来揪着连仲的袖子要去赶集，额上光洁平滑，只是多了一丝不易为人发觉的红纹。
连仲带着洛华下山，给他买了许多甜食，叮嘱他不许让别人知道自己吃了这些。
“为什么啊？”洛华皱着眉表示不满。
“……明白就行，问什么问。”
与此同时，剑卿捻着手中的纸条，只觉额角发痛。
“多次抹消记忆有损神魂，望师兄手下多留情。”
署名连仲。
就这么过了几日，连仲发现急需安慰和弥补的并非洛华，而是自己的钱袋。
前日的事情还是对洛华有影响，不过是让洛华对甜食的执念越发深了。连仲没忍心阻止，结果过了几天一摸腰包，发现没钱结账了。幸好店家心疼洛华是个孩子，便收了连仲抵下的符咒没再追究。这天连仲早早便拉着洛华跑到了剑卿屋里，哭诉道，“师兄!你的崽子把我吃穷了!”
剑卿捧着书“嗯”了一声。
习惯了自家师兄这幅不冷不热的样子，连仲继续道，“那师兄，多拨些银子给我？”
剑卿终于动了动，看着洛华淡道，“费钱……倒是挺像的。”
他盯着洛华发了半天呆，挥手让两人出去了。
连仲没有想到的是，剑卿用另一种方式从根本上解决了洛华过于费钱的问题。
万剑宗宗主剑卿，收其第一位亲传弟子的仪式，不日召开。
连仲替洛华整理着崭新的校服，满心都是亲手养大的白菜一朝为人抢走的酸楚。
洛华扯着剑卿的袖子安慰道，“没事的师叔，想我的时候你就去买些好吃的来看看我嘛。”
虽然想吐槽洛华的重点，连仲还是觉得受用，假哭道，“那，那你能不能，喊我一声干爹？”
洛华“啊”了一声。
连仲继续抽泣道，“师，师叔这么疼你……”
“……干爹。”
自以为占了剑卿便宜，连仲一整个仪式都乐颠颠的。知道他回到自己的屋里坐下，等了半天都没人铺过来喊他师叔时，他才猛的想起洛华已经不在了。这屋里，又只剩他一个了。
想着不由得一阵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