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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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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喜娇再不乐意伺候沈婉言,她能拖也只有几日,再拖下去只怕惹了太后不喜,到时候更加麻烦,而且她听闻太后一时气急攻心打了永和公主,还闹到了皇上那里,这时候正是她出头的好时机,指不定她还能借此摆脱明阳宫。
她收起心里的不情不愿,大清早起来,拾掇好自个儿,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又取了套沈婉言往日里最爱的颜色的宫装,准备进抱厦向沈婉言请安。
喜情瞧见喜娇迎面走来,冷笑一声。她们素来不对付,如今喜娇势弱,她当然要乘机踩上几脚,嘲讽地看着喜娇,“呦,咱们的喜娇姐姐总算肯挪动脚步,出闺阁见人了。”
陆婉颜身边总共有四位喜字辈的丫鬟,分别换做喜情、喜娇、喜媚、喜雪。喜情虽不如先喜娇先前得宠,但是也有几分脸面,算得上第二。
只是沈婉言得到身体控制权,疏远喜娇的同时,也将喜情疏远了。喜情将一切归结于喜娇身上,认为主子疏远她是遭受到喜娇连累,便越发看她不顺眼。
其实与旁人无关,沈婉言是不喜欢喜情那张四处得罪人的嘴。她嘴巴犹如尖刀,但凡她愿意,说起话来可以把人捅成筛子,这种人带出去只会得罪人,也容易把内部搅得鸡犬不宁。
喜情说起话来毫无顾忌,喜娇被她的话噎住,懵了一瞬。不过喜娇聪明,知晓如今还没得到沈婉言谅解,不便与旁人起争执,让主子越发厌恶她。
喜娇没搭理她,暗自绞着手帕,垂头进屋去了。她进偏间极力掩饰内心愤懑,可面色依旧不太好,让人一眼就能瞧出来。
虽然前不久才打了人家一顿板子,但作为善解人意,温柔体贴,怯懦又好拿捏的太后娘娘,沈婉言自然得问上一问。
沈婉言挑了挑眉问道,“身子可好了?”她无意关心喜娇,是怕她耽搁了自己计划。见到赵域后,她肯定要着手肃清明阳宫,给自己留片安宁之地,其中背叛过原主的喜娇首当其冲。她若是还不好,沈婉言怎么给她背后之人回礼?
喜情想到自己方才挤兑喜娇之事,面色微僵,就怕喜娇当着沈婉言面说出来,那她只怕更加会惹主子嫌弃。
这一层,喜娇倒不曾想到,如今她自身难保,还如何将喜情搅和进来,就算喜情有错在先,奴才们之间的矛盾闹到主子面前,主子只会觉得二人事多。
身子不适一事,又是喜娇胡诌的借口,见沈婉言有意提起此事,喜娇以为她在找借口,还准备处罚她,不敢含糊应付,福首温声道:“身子已经好了,多谢太后娘娘体恤。”
沈婉言静静望着喜娇,违心话说到喜娇这地步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才几日没在身边伺候,喜娇觉得太后娘娘被深宫磨炼得越发厉害了,那双沉静娇丽的双眸直入人心,仿佛能窥探到人心,看透她的所作所为,将最阴暗肮脏的一面展露在阳光下。
沈婉言看够了喜娇,眉眼微斜,一番叮嘱的话说着:“你毕竟是哀家身边的丫头,哀家不体恤你体恤谁,我能待旁人好,亦能待你好。”这旁人不仅仅指小哲子,还包括明阳宫上上下下的人。毕竟将永和公主气走后,沈婉言可是把当时在场的人皆赏赐了遍。
当初陆婉颜刚入宫,皇帝就驾崩了,在后宫之中如同无头苍蝇般惊慌无措,恰好有能主意的喜娇在身边,替她解决了不少麻烦。
陆婉颜原以为喜娇是能够得用之人,十分信任她,结果这人是从根子里就坏了。不过放在沈婉言这儿不尽然了,她最喜欢‘物尽其用’四字。
喜娇跪在地上,向沈婉言磕了个响头,恭恭敬敬地奉承道:“娘娘对奴婢的好,奴婢无以为报。”
无以为报?
只是不想报答罢了。
真要有心做牛做马都是心意。
“怎么会无以为报呢?好生伺候哀家就是最好的报答。”沈婉言让喜娇抬头看着她,凤眸合着不骄不躁的沉稳目光,一同落在喜娇身上,缓缓出言问道:“哀家当初是冲昏了头脑,你不会怪罪哀家吧。”
喜情总算找到了说话的点,拍着沈婉言的马屁,嘴巴噼里啪啦的说道:“娘娘那时候身子不适,一天里能有半天迷迷糊糊,再加上喜娇姐姐在娘娘身边伺候,一不小心不曾伺候得好,主子您生气了,那也怪不得您啊。这世上只有奴才挺好主子,哪有主子迁就奴才的。”
旁人看起来似乎会觉得沈婉言温和无害,是位通情达理的好主子,甚至还好声好气的同犯错被罚的婢女说话,实则只有喜娇明白,她是苦不堪言,沈婉言眼里明明带着深深地探究,倘若她一句话说得不对,可能又要遭受到处罚。
再加上喜情一番表忠心的话,喜娇只能硬着头皮道:“奴才伺候主子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沈婉言听到这话,才满意地接话,眼尾堆着笑意抬手,“好了好了,你们二人都快别说了。”既然沈婉言用得上喜娇,那肯定也要将喜情提拔上来,毕竟只有喜情那张嘴最不怕得罪人,而且也是最不把门的。将她和喜娇放一起,但凡喜娇有个风吹草动,喜情一旦知晓肯定会卖了喜娇,以此来邀功,即便喜情不出卖喜娇,沈婉言也有办法让她不得不这么做。
喜情跟着喜娇出来,白了她一眼,重重的扫视她道:“哼,看起来某人的手段真是了得,没两三句就让娘娘摈弃前嫌,重新任用了。”
“蠢货,难怪被人踩在头上。”喜娇仗着四下无人,毫不顾忌地骂了喜情一句。垂眸掩盖住眼里对沈婉言不以为意的神情,太后娘娘真在意她的话,怎么会一开始就不喊她起来,而是先说一大通看似有道理的话?不过借机敲打警告她罢了,偏生喜情就像疯狗样,看到太后对她好就迫不及待的死咬着她不放。
她越来越看不懂太后娘娘了,可这并不妨碍她替她背后的主子办事,就是这喜情太过碍事,得想个法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