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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迷白 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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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浪拍击着缓慢航行的渡轮,奏出一曲独属于大海的乐章,月光撒在甲板上显得格外亮。
一个身影立在船头,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一秒,两秒……接着刀落,一声闷响,一声痛呼,以及锦帛撕裂的声音。
陶然面色不善地看向突然飞扑出来的青年,挑了挑眉。
小青年也有些懵,转眼间也精明了,弯腰捡起了掉落在一边的匕首,虎着脸教训道“这位小姐,拜托你不要随便为别人添麻烦好吗?在船上自杀,我也很伤脑筋的。”
“我没有想自杀。”陶然有些恼怒,用手拎起撕开的衣摆“你毁了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
“你在船头站了好久!每个想自杀的人都这样”青年一副你骗谁的样子“我说小姐,又是匕首又是跳海,你是打算先给自己一刀再跳海呢?还是先跳海再给自己一刀?”
还未等她回话,青年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说“你居然用这么好的刀自杀!有一把菜刀就够了吧!”
事情本来没有这么复杂,一切的一切都来源于懒惰,不!还有拖延。陶然有些生无可恋的同那个鲁莽的青年坐在船长室,因为一颗宝石。
桌上放了一份报纸,用加粗的大字写着“传说可以使亡者复活的神秘宝石'迷白'近期失窃。”下面还附了张坐在棺材里的老人同子女拥抱的图,陶然百无聊赖的看完了那份报纸,罢了侧过头看了眼趴在桌上的那一坨生物。
此时小青年已然没有了当时的气焰,整个人看起来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大概是感觉到了她的视线,回过头瞪了瞪眼睛。
“所以说,你们现在正在要求我赔偿一颗天价的宝石?”陶然深吸一口调整调整坐姿“不敢相信的是,我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这颗价值连城,栩栩生辉的宝石。“
满满的讽刺都快要溢出来了,而坐在对面留着精致胡子的船长丝毫不为所动,细致的抿了口手里的咖啡,并示意陶然尝尝冒着热气的黑色饮料。
“为了救你,这小子把雇主的宝石弄到海里去了。”片刻后又强调道“为了救你。”
“我以为我解释的很清楚了,我没有想自杀。”陶然不满道。
船长做出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道“不管怎样,为了救你。”
对话到此刻似乎已经进入了绝境,陶然有些泄气的拿起桌上的咖啡浅尝一口,下一秒便强忍住想要吐回杯中的欲望,努力的吞了下去。“不好意思,我想去一下洗手间。”堆起一个不好看的微笑,陶然指了指门口。
“请便,直走左拐。”船长撇撇嘴然后扯着嗓子喊道“巴尔!麻烦你陪这位小姐去一下洗手间!免得她走丢!”
话音刚落一个板着脸,矮小结实的男人推开门,向陶然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走廊有些拥挤几个水手急匆匆的走进船长室,不小心将陶然冲撞的一边,接着船长室的门被大力关闭。
陶然看了会船门,转过头问道“你叫巴尔对不对?”见他不接话头,陶然又自顾自说到“我猜,外面出事了。”
“大事。”陶然又说。
叫巴尔的男子面上露出不耐,用行动催促她快些走,依旧不怎么搭理陶然。
“哑巴?”陶然锲而不舍的继续搭话到“你一定是那个倒霉船长最不喜欢的人。“
“洗手间到了。“声音有些沙哑,巴尔说着用了些巧劲推她进去,接着随手锁上了洗手间的门。
“把乘客锁在洗手间?“陶然不敢置信的睁大眼,用力敲了敲门,走廊一片寂静门外的人早已经走开了。陶然憋了不少的火气,抬脚踢上舱门”痛痛痛,嘶。“
像是要平复怒气一般,陶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得想办法出去,不然这船可真得遇到点什么麻烦,她将手指放到锁口屏气凝神只听“卡塔”锁开了。陶然面色发青,“这次的着力点是屁股吗!屁股!”
陶家对外宣称世代修仙,也确实有些怪力乱神的能力,只是都遵循着守恒,像是你借一阵东风,事后便吹一阵西风到你身上。
陶家人稀少出世,陶然倒好一出便出了个远门,母亲一句“有些债你该去还了。“罢了塞张船票便被踹出了家门,坐火车好容易才到了码头,行李箱便坏了,陶然也是生了偷懒的心修复了行李箱的提手,谁知刚一上船衣服上的铜环便于船头的铁栏杆连上了,陶然痛心疾首愣是纠结了几个钟头这才下决心拿刀割开衣服。
于是便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海上的雾大极了,配合着夜色伸手不见五指,船长室在船的第三层陶然小心翼翼的躲过几个还在工作的船员,一下楼便听见甲板上有人在闹哄哄的在说话,声音空荡荡的让人听不清具体在说什么,陶然走出舱门的那一刻视线就被这一片白笼罩了。这场雾来的太突然了。
舱门就这么开着,雾气飘进来一些陶然没注意到门框,失足“哐”的摔到了地上,接着身后响起了船长欠揍的声音“陶小姐趴在这里做什么?”又挑挑眉问“巴尔?她怎么在这里?”
周围的人听到了声音都摸摸索索的凑了过来,其中操着一口港口方言的船员朝着门口的方向吼道“船长,不对啊!我们离陆地已经很远了,并且这温度也不是该起雾的样子!”
陶然趴在地上一时间有点尴尬,僵硬的回头看看,出丑正好被看到什么的,趁着甲板上的人们还没有摸索过来不怎么优雅的坐了起来,跟在船长身后的小青年捂嘴无声的笑着。
船长有些恼怒的回到“都安静点!你们是想把船上的乘客都吵醒吗!”声音比门外的船员足足大了两倍。
话语间刚刚说话的船员也寻声走了过来“船长?”
船长问道“只有你?其他人呢?”
船员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不是您叫我出来看看情况的吗?还有别人?”
周围空灵的说话的声音骤然间静了下来,刚刚还在笑的小青年一副吃了发馊奶酪的样子颤颤巍巍地问到“你没有听到吗?外面……”
“你傻吗?这声音怎么听都不对吧。我劝你们快点关门,再晚了那东西要混进来了。”安静了好久的陶然发声打断了小青年的话。船长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冷峻“莱德,关门。”
小青年一手拽着陶然的衣领,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陶然被勒的咳嗽眼泪汪汪的控诉名叫莱德的小青年的暴行。
“巴尔,把他关起来。”
就在陶然以为自己又要被关进厕所的时候,巴尔出手打晕了刚刚在外面的船员,扛着走进了不远处的房间,片刻后利落锁门走向众人。
陶然被这一系列的操作震住了,不由自主的在巴尔走过来的时候向后缩了缩。船长撇撇嘴“莱德带她去船长室,看紧她。”
眼看莱德又要上手去捉她的衣领,陶然赶忙闪到一边不满的叫道“行了行了,还抓上瘾了,我跟你们走还不行。”
所谓的船长室其实是安置在驾驶室旁边供船长休息的小屋子,驾驶室的舱门大剌剌的开着,透过窗户可以看见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驾驶室里的人见船长回来了,急急忙忙的走过来“不行啊,雷达还是没有反应。“话语间透露着急切”照这样偏离航线,时间久了不知道得飘哪去。“
船长递给莱德一个眼神,带着巴尔走向驾驶舱“保持航行,降低航速……”随着舱门关闭一切都变得不真切起来。莱德推着陶然走进船长室,刚刚那杯无比难喝的咖啡依旧摆在桌上,只是没有了热气。
一进门莱德心有余悸的问“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把老德比给打晕了。“说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
陶然坐到原来的位子,一脸嫌弃的推开面前的咖啡抬眼看了看莱德“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你的船长。“
“切,真是对你报了太大的希望。”莱德绕过桌子站定。
陶然悠悠地摆起架子一副求我啊不然不告诉你。“你听过有关于人鱼的故事吗?”她说“他们会招来大雾再用歌声迷惑雾中的船只。”
“得了吧,大海光晚上就要起无数的大雾,真有那么多人鱼还出不出海了。”莱德随手抓起刚刚被陶然推远的杯子送到嘴边,刷的脸色一变喷了出来,脸比刚刚在甲板见鬼都绿“老天,巴尔泡的咖啡!?”
“看来你不是第一次喝。”陶然回忆起这杯咖啡的味道,脸上浮现出了同款菜色。两人的表情达到了空前的统一。
莱德心有余悸垮着脸,回答到“没错,但这种东西只有船长能面无表情的喝下去。”
“哐哐哐!“
“那可真是……”没等陶然发出进一步感叹,船长室的玻璃突然被敲响了。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莱德警觉的从身上抽出枪指向窗口”喂喂喂,不是说关了门就没事了?“
话音刚落整个房间四面八方都被人大力的拍击着,发出哐哐的声音震耳欲聋,外面到底有什么?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一点头绪。玻璃在拍打下逐渐出现了裂痕,莱德像一匹猎豹拽起陶然,向外冲去。
窗户玻璃霎时间碎了一地,浓雾涌了进来。莱德对着窗口的方向射了几枚子弹,眼看浓雾就要涌出船长室,陶然扯开青年猛地关上舱门呵道“封!”原本还从门缝中泄露的白气被断了源头般不再涌出。
船长闻声而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