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雪的云间月》不眠人

6、回忆

　　窗外的天空是繁星点点，易诺坐在床头安静地翻看着过去的照片，看到有趣之处会他咧起嘴笑笑，偶尔也会蹙着眉头深思。
　　不知过了多久，他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看了一下床头的闹钟，时针已经指向12点，他放下相册，收拾一下，钻进被子，睡觉。
　　空荡荡的房子，空荡荡的，所谓的家。
　　易诺的梦里，有她，她一直，都在等她回来。
　　隔日，易诺起得很早，还不到六点，天还蒙蒙亮，他便穿好衣服起了床。做了她喜欢的早餐，豆浆，水煮蛋，鸡蛋饼。朝着连霏渔的家走去。
　　易诺站在连霏渔家门口，兴奋的他在来到这里按了很久门铃，才想起现在还不到下午七点，才意识到自己来得太早了，身上那股兴奋也褪去了不少。
　　铃铃.....门铃响起，她从梦中醒来，她从梦中醒来，睁开慵懒的眼睛，挠挠乱乱的头发，伸个懒腰，打个呵欠，一骨碌从床上滚下床。当她从猫眼看到来人是易诺的时候，叹了一口气，打开门。“有什么事？”
　　四目相对，连霏渔还没看清的他的眼神就看到易诺举了举手中的早餐说“给你做了的早餐。”
　　连霏渔愣愣的看了看他说了一声“谢谢”
　　易诺关上门，从厨房拿出碗筷，早餐放进去，端给她说“快吃吧！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正在吃饭的连霏渔被易诺盯着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我脸上有东西吗？”
　　易诺依旧沉默，定定的看着连霏渔也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什么。
　　连霏渔疑惑了，放下手中的餐具朝他看去去，眼睛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你究竟在看什么？”
　　易诺也不说话，抬手捧着她的脸！捧着她的脸！很认真的看着她。
　　好一会儿连霏渔才反应过来，看着易诺声音略带着点沙哑的说道：“快吃饭吧，不然等下上班该吃到了。”
　　这一顿早饭下来，连霏渔几乎是全程红着脸的，只顾着自己埋头吃着，一旁放着的那碗豆浆，连动都没动下。
　　吃过早饭，易诺送她去学校。
　　“什么时候下班？”易诺问。
　　“六点，你找我什么事？”
　　“下班别走，等我。”易诺说完扭头离开。
　　什么意思？连霏渔看着易诺的背影，想着他最后那句下班别走，等我，更是有些摸不着头脑。
　　“菲菲，快点要上课了。”同事走过来喊她，回神，将易诺的话放下，专心的工作，这一忙就到了晚上的六点，做完工作，关门离开。 连霏渔下了班，走出学校的大门，抬头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她微微皱了皱眉，快步向公交车站走去，想早点上公交车。
　　　望着公交车过来的方向，是密密麻麻的车辆，她翘首以盼，城市的车向来很多，尤其是这下班的高峰期，真的是车如流水，一眼看过去都望不到头，公交车一辆接着一辆的来，可就是没有她等的那辆公交车，怎么还没来呢，她低下了头，默默地数着脚下的地砖缝。
　　城市的街头霓虹闪烁，街道上那辆缓缓而来的公车辆。刚准备上车，却被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拦住了，她惊讶的看到一张不算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她吓一跳的差点尖叫出声。
　　易诺满头黑线，一手抱着她的腰，连霏渔开始拼命挣扎，双手用力的板着易诺的手臂，但都无济于事。单手就将她控制在自己怀里，看到她害怕的目光，易诺不想让她害怕自己，看着她说道。
　　“我可以放开你，但你的陪我走走！”连霏渔点点头点头，易诺随后松开了紧抱着腰的手。
　　连霏渔忍不住问：“我们去哪里？”
　　易诺无可奈何，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来到离学校不远的水上公园。易诺走到湖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连霏渔犹豫片刻，也更这坐在他旁边。
　　他平静的看着湖水中的鸳鸯，自言自语的说“鸳鸯在人们的心目中是永恒爱情的象征，也不知道他们分开会怎样？”
　　“鸳鸯不会分开只会死亡，一方不幸死亡，另一方也不再寻觅新的配偶，而是孤独凄凉地度过余生。”连霏渔接过话。
　　易诺转过头看了她一眼，路边灯光明亮映在她微抬起的脸上，光影之间她的脸上，像一个盛开的白莲花，圣洁，高贵。
　　那一刻，易诺感觉自己在沉沦。
　　他想起前不久在酒店看见她时的样子，她坐在酒店昏暗的角落下，一双眼睛漆黑透亮，就站在他的几步之外静静地凝视着他
　　大概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表情，并算不上多自然。唇角微微抿着，绷直成了一条线 。
　　“你感觉，我们分开会怎样？”易诺很认真的问。
　　“嗯？”连霏渔面露错愕之色。
　　“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了？什么时候？我同意了吗？”
　　易诺从连霏渔的眼神看到了匪夷所思“喂，连霏渔！我告诉你，只要我没同意分手，你就永远是我女朋友，知道？”
　　“啊”她惊呼道。
　　“啊什么啊！怕别人听不到？”易诺恶狠狠的说。
　　“我......”
　　“你先别说。”易诺蛮横的打断连霏渔要说的话，然后说“你肯定想说我们分开五年了，以前的事就让她过去对不对，想让我在放弃对不对？想让我在找一个对不对？”
　　“嗯”
　　“靠，连霏渔！你是不是傻啊！”
　　“你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还喜欢着你？”
　　“嗯”
　　“有纸和笔？”易诺问道。
　　“给你”连霏渔虽然很疑惑他要纸和笔干嘛，但还是从书包里拿出几张纸和一支笔递给易诺。
　　“还记得，我们怎么相爱的？”他的表情很认真，连霏渔看到他那长长的睫毛，嘴角勾勒出那一抹淡淡的微笑。像是在回忆某些美好的事情。
　　“是因为我对你表白？”
　　听着她那不自信的回答，易诺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算了！”
　　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低下头，在纸上写了什么。然后将手中的纸叠成一条小船，放在水面，轻轻吹动，纸船便慢慢在湖面漂开。
　　易诺低头放小船的瞬间脖子上的戒指从衣服里冒了出来，这枚戒指不是漂亮，也不是很奢侈，甚至就是一个地摊货，说到底就是十块钱的戒指。然而，连霏渔在看到的瞬间想了起来。
　　这枚戒指是，当初她表白的时候送给他的，他一直保存着吗？
　　五年前的晚，她拿着一枚戒指在这里等他，从来没有向异性表过白的她，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出一番真诚的告白来。一想到接下来易诺的到来，却犯了愁。
　　眉头一蹙。管他呢，反正已经这样了，就算是不会甜言蜜语，在见到他时，‘喜欢你’这三个字她还是会说的。
　　拿出手机找输入易诺的手机号，打了过去。
　　“喂，连霏渔有什么事？”
　　连霏渔望着易诺家的方向对易诺说“我有东西要给你，我在水上公园，你过来找我吧！。”
　　“什么东西啊？”
　　“你过来就知道了！”
　　“还搞神秘啊！你等一下一会儿就到了”
　　“好”
　　连霏渔打底要给他什么，易诺并不知道，那时候他想他并没有什么东西留在了他那里。
　　易诺风风火火的来到公园，看到连霏渔，缓缓的走了过来。
　　“你不是要给我送东西吗？”易诺将她左打量，右打量，就是不见他手上拿有东西，“你的东西呢？”
　　见到易诺的到来她反而不着急了，心也平静了下来。
　　反而是专注的望着他。几秒后，满满的笑意落在易诺的身上。
　　易诺微微皱眉，“到底是什么呀？”
　　“易诺！”连霏渔的眼神里，又多了几丝认真，“如果我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我想给他表白，我该怎么办？”
　　易诺看着连霏渔认真的面孔，心一下字沉了下来，却装作无所谓，并半开玩笑的说“谁那么倒霉被你看上了？”
　　“ 没开玩笑，我认真的”。
　　“姜涛？”
　　“你认为那？”他果然是不知道......。
　　易诺听得很明白了，这也算是向他请教？然后向姜涛表白？。但是，为什么要问我？
　　易诺嘴角抽出了几下问，“你是要我告诉你怎么做吗？”
　　连霏渔说，“易诺，告诉我吧。我不想等那么久。”
　　“……”不知道怎么说，易诺想了想。怎么自己倒先急上了？
　　“易诺？”连霏渔看着皱着眉头的易诺。佯装着严肃叫到，可那扬起的唇角却藏不住笑意。
　　“你表白也行，可也得有表白的礼物吧，要不然太不浪漫，太不深情，太不真诚了。”易诺瞪着连霏渔沉声说。
　　连霏渔从口袋拿出戒指走到易诺的面前，微笑着说“我早准备好了。”
　　“我看看！”易诺抢过她手中的戒指盒子，从里面取出了一戒指，指环中，向内嵌着一棵的钻石，款式新颖而朴实，并不夸张。
　　易诺将它戴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竟然刚刚合适，不松不紧。
　　易诺有点无赖的说“摘不下来了，怎么办，要不就给我吧！”
　　连霏渔温柔的握起他的手，抬头脸上洋溢出幸福的笑容说“傻子，这枚戒指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易诺握起着她细滑的掌心手背，笑了笑，“原来你表白的是........”
　　易诺想起他们同桌以来，短短的日子里竟然可以相识相知到想了，想想都有些不可议。
　　“难道是，恋爱了”忍不住咧嘴一笑，那荡在唇边的笑意，满满的幸福洋溢。
　　清风吹过，清凉的拂过她的身边，吹动她的裙摆。看起来，她是那样的楚楚动人。
　　易诺郁郁地吐出一口气：“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回到楼下，连霏渔停住脚步说：“我到了。”
　　“嗯。”他也停住。
　　“那，再见。”
　　“再见。”
　　连霏渔走了两步回头，他还站在路灯下。
　　“小心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