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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怒怼大司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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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是大学教授,是他给我取了“安之若”这个名字,取自“安之若素”。
母亲教会我这个成语的意思,遇到不顺利的情况或反常现象,像平常一样对待,能安然处之,毫不在意。
爷爷临终前给我写了一句话:贪逸欲而逃勤苦,丧廉耻而习谄谀,甘居人下,安之若素。
出自清朝范寅的《越谚》,爷爷是希望我生生世世不要贪图安逸丧失廉耻,甘居于人下而毫不在意。所以,如今我被迫沦为阶下囚,不该长期抑郁堕落,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那么多人的性命,当务之急我该做的,是尽快将席清阿猛二人找到,而今天,雪停了,我更要出去寻他们。
我问奴婢:“宫里最脏的地方是哪里?”
很多摇摇头不知道,另一个奴婢小声说:“莫非安主子指的是倒洗夜壶的宫房?”
“夜壶?!”我怒的站起来,司马卿如此侮辱人,让我堂堂南凉的优秀将士洗夜壶?!
我要去找他们,可一群侍女拦住我,乞求道:“安主子,去不得,那里脏乱臭,并且关的都是罪奴啊!”
如此我更要去了,“带路!同样的话我不说第二次!”
侍女无奈,只得带我前去,而我一出了桐语小院便发现,有侍卫于暗处盯着,不禁心想:司马卿,到了你的皇宫还怕我逃跑,哼!
到宫房门口,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鼻而来,古人屎尿装于夜壶,集中处理,整个皇宫的夜壶都在此,简直臭气熏天。
我就要进去,她们又拦住我,我怒气说道:“走开!”
她们不敢得罪敢直呼皇帝姓名的我,却又不敢随我进去,就在我捂着口鼻进去的时候,里面出来了两个人,正是席清和阿猛。
我喜出望外,急忙迎上去,他们见了我也很欢喜,却越过我的身体带我到宫房之外。
他们身上的味道很浓,“太子妃,请离我们远些,别脏了自己的身子。”
我却抬脚离他们更进一步,害得他们提防的后退。
一众侍女不敢靠近,便在远远看着,我对他们说:“司马卿如此侮辱你们,我不会放过他的!”
“太子妃,只要你没事就好!”席清说道。
“他说如果我们敢反抗,他就不顾守丧礼制,强行逼你侍寝……所以我们……”阿猛说着,被席清撞了撞胳膊。
我理解,他们是不想增加我的心理负担,“如今,你们被废了武功,万不能一直呆在此处受人凌辱,我会想办法把你们弄出去的……”
席清和阿猛看了彼此一眼,席清便压低声音对我说道:“我们的武功只废了三成。”
我惊讶,阿猛接着说:“那个汉子,不知为何没听北川王的话,而且,那三成武功对我们影响不大。”
“阿达……”我想起那个憨憨的草原汉子,他曾和司马卿来桐语小院,但我不曾给过他任何好脸色,可他还是憨憨的模样,对司马卿言听计从,“你们切莫被司马卿发现这件事,否则你们又将陷入危险,不仅如此……还会连累了阿达……”
阿猛点点头,“虽然我和他是对手,但这份恩情,阿猛不会忘记。”
“太子妃,你快走吧,此处不宜久留。”席清劝我道。
我想了想,说:“好,明日,我便把你们救出,你们再耐心等我一晚……”
两人感激的点点头,目视着我离去的背影,阿猛憨憨的说道:“太子妃对我们真好……”
席清则喃喃说道:“她已经许久不穿女装了……”
“阿猛看着太子妃长大的,她真是天底下最美丽最善良最聪明最仗义最可爱最……”
“够啦,回去洗你的夜壶吧……”席清说着便向宫房走去。
只留阿猛在原地感慨道:“如此优秀女子,除了太子,谁能配得上呢?可惜……太子不在了……”
我简直怒火中烧,一想到我的兄弟与屎尿作伴,我便咽不下这口气,“司马卿简直欺人太甚!”
一帮侍女惊得跪在地上,我问道:“告诉我,司马卿现在在哪!”
没人敢回答我,我抓起一个侍女,凶狠的对她说:“带我去找他!”
她慌忙磕头,哀求道:“安主子,听闻民间出现农民起义,皇上这几日忧心如焚,主子还是莫要惹皇上不快啦……”
农民起义?如此暴政统治,我能出去我都要起兵造反!我在心里冷笑道。
“你们,从今往后不许再跟着我!不许再踏足桐语小院!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
一群只会跪足磕头的奴婢,我看着也生气。
“早朝结束许久了,此时此刻,想必司马卿会在书房批阅奏折或者在议事堂与大臣们商议国事,只要找到这两个地方便可。”我自言自语,在诺大的皇宫里瞎转悠,只为能找到司马卿。
我要为我的兄弟讨回公道,更重要的是,我要把他们从宫房解救出来。
由于我身着华贵,即使没有宫女太监随从,也没人敢上前阻挠我,不知走了多久,我终于在一栋恢弘的建筑门前看到阿达与士兵们在守门,只要有阿达,便有司马卿。
我挽起袖子便上前,阿达慌慌张张拦住我,“安主子,主人与大司徒以及诸位大臣在商议朝事,闲杂人等不可进去!”
这汉子,力道还真大,像堵墙一样,我心生一计,快速蹲下,然后趁他猝不及防的时候爬了进去。
“司马卿!我跟你没完!”我吼道,然后便看到堂前坐着几位老男人,以及高高在上的司马卿。
阿达过来想将我请出去,司马卿对他摆摆手,他恭敬的退到一旁。
我怒气冲冲瞪着他,可司马卿却一脸玩味看着我,在心里叹道:果真非同寻常,天不怕地不怕。
“放肆!你是何人,敢在议事堂喧闹,并且直呼皇帝名字!”一个约莫六十岁的男人起身冲我怒道。
我看着他,怼道:“你又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训斥我!”
“哼!老夫乃堂堂北川国大司徒,魏仲!”
我看着他不可一世的狗样,在脑海里思索他的资料。庄世柔是我的偶像,她的政治集团毕力发展民生,可就是因为有这不知天高地厚仗着与先皇的情谊便阻挠太后施政的大司徒,简单的说,大司徒相当于宰相,执掌政治权利,而他却干着欺君罔上的事。
我冷笑道:“魏仲?就是那个,敢与庄太后政见不一独霸朝野的臣子?敢要挟群臣支持自己与皇权抗衡的宰相?敢屯田万里蓄奴过千的大司徒?敢制定苛严刑法暴征赋税的魏仲!原来是你啊!但,你算什么东西,挂着大司徒的名号在这里狗吠吗!”
我步步逼近他,一言一语说的都是天下皆知的事实,他恼羞成怒,吼道:“来人啊!把这个不知死活的……”
“你给我闭嘴!”我咬紧牙关道,余光瞥见司马卿只是饶有兴趣的看着,而其余大臣各个目瞪口呆,要知道,大司徒魏仲,是连太后与皇上都要礼让三分的人。
“这里,是皇宫,不是你司徒府!这里,是议事堂,不是你闺房!这里的侍卫属于皇家,而不是为人臣子却嚣张跋扈的你!”我毫不留情的说,“皇上在此,姑且一言不发,而你一个奴才,有什么资格在主子面前发号施令!”
“你,你……”他气得胡须都抖动起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
“魏仲!你如此说,是对庄太后的大不敬!”我不依不饶道,“庄太后不是女子吗?她是强盛北川国背后的巾帼英雄,是她,带领你们从北方的一个小国发展至今的虎狼之国;是她,在你们的皇帝在外打仗的时候用自己的青春与生命支撑着北川内部的安稳与发展;是她,即使不在世了,却留下厚重非凡的来不及施行的治国大典!魏仲,你鄙视女子,摸着良心说可对得起生养你的母亲,为你传宗接代的妻子,助你荣华富贵的女儿?!又或许,你说的那句,针对的不是女子,而是你自己!”
他气得跌落在椅子上,喘着气。
司马卿看着我的宏伟气场,听我如此评价他的母亲,觉得心里震撼,不禁鼻子有些许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