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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被炮灰的女配[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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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生却是最恨她这幅模样,半晌压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后,才朗声开口道:“陛下今日何以动怒至此?”他被大雪裹得满身寒意,声音却是一贯的清朗,调子比起往日也没甚变化的。
沈崇良这人虽是喜怒无形。
但一般人很难让她轻易发怒。
顾长生的声音竟是仿佛带上几分笑意,也不知在愉悦些甚。
沈崇良嗤笑一声:“怎的?你便为了此事冒着大雪来寻孤。”
沈崇良才想起今天早朝的事情,要按照惯例,今天也会照旧的上朝退朝,但今日看到顾长生,她心中实在难平,即使在心中无数遍开解了自己。
年少自己身材羸弱,他少时进宫也曾对自己施以援手,虽然他已经忘记这事,但自己心中对他终究有几分情分。
但被信任的人往心窝那里插了一刀。
就像有句话说得好,仇人见面分外红眼,这她还暂时对付不了容亘,一个顾长生、仰着她鼻息生存的,她还能轻易让他好过?
寻了个由子。
把放在龙桌上的硬物往了顾长生脸上砸去,压着宣纸的有几分重量,看他额头出了血,总算心中出了一口郁气,只恨不得那物件再重上那几分。
顾长生顿了一会,像是压抑般道:“陛下开春便是要选妃了吧?”
沈崇良蹙眉,手轻敲案牍,也不知道他究竟什么意思,见他一时半会也点不到正题上,有些嫌烦,淡淡道:“嗯。”
就想一笔带过这话题,同时沈崇良开口问道:“这容亘有什么消息了”
她慢慢地侧卧在塌子上,微垂下眉梢,神情懒怠。
顾长生看了一下沈崇良的神色,似乎在揣摩她的意思,半晌才像解脱似的、放下心来,笑道:“陛下放心,一切顺利。”
沈崇良一把将那案牍上的明黄奏折一把推翻。
因为劲度的原因,案牍上青瓷盛着的几片花茶瓣热茶。
盛着梨白鲜嫩花瓣,还酝着袅袅雾气的瓷器也碎成一片片,像水花一般飞溅开来。
沈崇良一双桃花眼里仿佛闪着无限怒火,她冷声道:“孤当时怎么说的,虽然当初举列容亘叛国证据确凿,但容家世代忠良,为我大周守卫边疆,容父战死在这前线,容母日渐憔悴,最后没多久也随着其去了。临时前孤曾许诺,不管以后如何,实非必要,必保容亘一命。而你呢!!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妄固孤的意愿,擅做主张。”
她竟是越说越生气,忍不住拍了一下那方状的案牍。
沈崇良此举实则高明,她倒是讨了个巧,捡了一个说话的漏洞。
当时她召集幕僚是真正地对容亘下了杀心,但她素来喜怒无常,这话总是说半分、留有余地地、当时她因为少见的动了怒,这剩下的臣子便是揣摩她的意思,虽没明说,但大家都知,她大体意思便是那般。
更何况当初是幕僚群聚,讨论出的结果,而现在只指出顾长生,等于是让他背了一个大锅,可真谓是好手段。
顾长生见沈崇良因为怒火,桃花眼里仿佛酝着水意。
坐着起身时候,因为力度过大,开衫下的胸腔上下起伏着,檀发顺着小巧的下颚垂在耳尖,面上因为气急还带上几分绯色与喘息之意,也不知是急是气,脸上有几分红潮。肌肤莹白地就像那落在红绸塌子上的梨花瓣。
顾长生看着她,眸光慢慢地沉淀下来。
沈崇良没有注意顾淮与以往不太一般的神色,反而用余下的心思去看弹幕,她倒是比较想知道的是,容亘听到她说这番话会作何表现。
[云初:ヾ(`Д)!!!!!沈崇良这招真真是厉害,哈哈哈哈哈哈要不是我们知道她是书中的人物,还真以为她能看到我们发的弹幕,知道容亘在对面看着她。我刚刚从那边的直播间溜过来的,想不到见到这一幕!!哈哈哈哈哈,而且本来有些不耐的容亘,见这顾长生进来的时候就顿住脚步,就没有出去,而是留下来看了。沈崇良这说话插刀技能max,新技能get!!!!]
[小葵花 :楼上崇良小姐姐好像没说什么吧!!是我错过什么了吗,哈哈哈哈刚才被6L说容亘那里可以看到小姐姐这里,秉着不吃亏的原则,跑到另外一个博主那里,又可以看到男主,又可以看到我的崇良小姐姐,哈哈哈哈哈盛世美颜在这模糊的铜镜里还是美美美!!!360度无死角。吃瓜吃瓜~。]
[SOKO:给4L小姐姐划重点,沈崇良的话中有几层含义
1:我、沈崇良。爱着这大周子民,容家世代忠良,守卫国家有极大的功劳,甚至其父战死沙场。虽然我手中掌握了容亘私通外敌的证据,但是容父有功,我不能轻易杀他,除非必要情况下。
2:容家世代忠良,如果你容亘造反,就是給这容家世代为国战死沙场而蒙羞,你对不起容家的列祖列宗。
3:在潜意识暗示容亘,证据是顾长生給我的。
4:围剿容亘是顾长生与属下自作主张,枉自揣测圣上的意思。我沈崇良却是还没下定决议。
5:我沈崇良真的很无辜。]
后面的弹幕就是一排6666666.还有不断盖楼沈崇良是小可怜,巨无辜。
沈崇良蹙起眉,有见到刷容亘的。却也没提及这容亘的反应。
但她也没再继续说些什么,知道容亘把这出她导的戏看完,这些便是够了,毕竟过犹不及。
当即冷哼一声:“滚出去。”便不再说些甚么了。
顾长生沉默半晌,怔愣一会,没有解释些什么,便是退了出去。
殿外时有宫人举着灯笼巡夜,而那领着顾淮走进来的绿浣正抱着一件红色的轻薄的狐毛披风正往这方向走,她身旁还伺候着一个圆脸宫婢。
可能因为丛阴遮挡,再加上天色有几分黯淡。
顾淮走近时,她俩没有注意到。耳边不经意有些话语飘入耳内。
“绿浣姑姑,这陛下开春便是到岁了,也该是到了选妃的年龄。”
圆脸宫婢模样也是清秀,算是娇俏怜人。只是服饰是那成乾殿中最下等的衣裳,可以看出她是新选拨进来的。还没被提了位置。
“陛下也是到了该开荤的年龄了。绿浣姑姑从小与陛下一同长大,却是陛下身边最是信任的人儿了。这红妩在宫内,可是由着姑姑多加照应了。”
绿浣依旧是温婉的模样,只是神色有些微冷道:“姑母把你送进宫,我却是该好生看着你。我把你从别的宫调来这,你却别动什么歪心思,好好伺候着陛下。”
顾长生听到这句话不知为甚,脸色微寒,却是没说什么,竟是冷笑一声,便是步伐匆匆地离开了。
***
容亘这人说起来是不羁洒脱,实际上对什么都没有什么耐心。
见沈崇良出现在这面铜镜里,一开始是惊诧的、后面心绪平稳下来,也便是没什么感觉了。他惯是离经叛道的。
嗤笑一声,不打算再看,毕竟这沈崇良对他所做之事,这仇他是要报的。
外面天寒地冻,他刚饮完酒,只觉得身体燥热。
军医令他不得做剧烈运动,否则他便是要骑着这骏马跑它个十来圈,岂不是畅快,他做事向来是凭着脾性。
哪想到这沈崇良婢子口中下一句提起那顾长生。
便是让他顿住了脚步。
容亘这人散慢惯了。
这人,可是能在敌军濒临城池,满城皆是戒备的哨声鼓声,依旧悠哉地逗着鸟儿,喝着烈酒,不见任何慌乱的人,好在随着年岁的增长,才日渐收敛,整个人才显得稳重些,不像以前那般不着调儿。
容亘脑里已经清晰地记起这顾长生是谁。
能让容亘记住的人很多,但能另他一下想起来的人却是很少。
这倒是个有野心的。容亘不知为甚,仿佛天生对他不喜似的。
等到听完这事情的原委,他嗤笑一声,却不作表态,意味不明的。
这铜镜里显露出的人影,她从柜子里取出一根红色的符,她摩挲了一会,不知想到些甚,却是轻笑一声,桃花眼似流转着的风情,神色却是近乎冷淡。
她最终将它丢进炉子中,微阖上眼,冷冷淡淡,没有丝毫不舍。
任它燃尽。
但容亘见这情景,竟是忍不住握紧这铜镜,忍不住曲着身子,凑近去,想从这有些朦胧的画面中去分辨这长生符上金黄色刻着的字符。
他思索了一会,脑子里一片发白,竟是忍不住踉跄了一下,手一颤,铜镜却是裂开了。
冒出了一片金光。
***
临近茂夜(3至5点),这容亘摩下的医师到了时辰便会来给他换药,却打开这帐子,发现空无一人,甚至平时珍视的一方铜镜也碎开了。
心中有些疑惑,但这容亘惯是如此,随性地很,心血来潮之下,消失个半月,却是司空见惯。
只是心中还是有几分忧心,毕竟这伤势很重,要不是容亘心脏的位置偏常人下公分,这次估计也....
长叹一声,将帐篷拉上,抬头看向远方的天际,等容亘回来,这大周的天怕是要变了。他早便站了容亘这边的队伍,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皇城也是要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