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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生而为人 ...
“有这样关于人类是群居动物的说法:人类无法离开整体,而单独生存。
但是,如果当这一点都需要证明的话。那么,你觉得这种说法,真的永远成立吗?”
“你问我?我不知道。我是个疯子。疯子,也算是人吗?”
——《世纪·犯罪狂魔访谈·欧文回忆录》
房间里始终打开的电视里,身着花色西服又戴着西方古典面具的男人,正受邀解说着。
“望山,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它的年岁,几乎可以追溯到出现人类最早的始点。而在它漫长岁月中留下的美好故事,几乎浇灌着每个人的成长。
可突然间,(思索道)某个时间节点里,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看不见的阴影,笼罩着河流向东偏南的地区。让我们望山人是那么如鲠在喉。”
男人指向了标记着密密麻麻作案地点的地图似乎,有意的在某点上敲下。
“也就,也就是这十来年吧,大部分住户能走就都走了。好不容易才消停了几年的望山,不得不降低身价。这种大幅度的经济失衡所带来的损失,或许等到了未来也都是无法估量的。
而在涌入了大量的其他城市的外来人口之后,每当我走在街道上。我发现连生活在这里的face(面孔)都变得有些陌生。
只剩下我们这些个原住民,还得闭紧嘴巴,战战兢兢地守着。
watch(守着)那些不敢忘也不能忘,积年的ice and snow(冰雪)和melancholy(惆怅)。”台下观看者因为他故作奇异的语调而开怀大笑,只有少数精通中文且研究犯罪严肃又亢奋的颤抖着。男人被打断了漂亮的演讲,别着手站着,等笑声稀落。
“哈哈哈。”
他大笑着,领起少数人的应和,直到只有他一个人在笑了。
男人才收住笑声,重新坐回椅子里。
“抱歉,我有些想笑,这应该不会毁掉我的Elegant(优雅)。这段是可以减掉的。”
话外音:“continue。(继续)”
“我,我们,应该怀着怎样的心情,看着一点一点空落的城市。
涌入批量着的闭着眼睛收购亡人之所的lucky dog(幸运儿)啊。”
现场似乎又重新被注入了魔力,传出喝彩来。而他无声的嘲讽的笑了起来,重新做回椅子上,摆弄着手上的戒指。世界上再没有第三个活人知道那枚夸张的戒指里,保存着上世纪的复古色彩和一滴跨越版图的重要血液。男人的演讲到了最后,他沉重而又富有浓厚译腔的声音再次响起。
“然而,这座城市是不会死去的。(正脸)它依旧鲜活的可怕。”
电视的声音显得周围越发安静,深红发黑的地板上躺着永远不会醒来的人。
“初步判断是作案时间是晚上6点33分,报案人是隔壁楼的老王。
他说是倒垃圾的时候,注意到对面楼门没关,门口还躺着个人。他上前查看发现,这个人已经变成三段,肯定死透了。老王迅速跑回家里,报了案。”
“跑回家里?”
“是的,因为我们望山经常发现这种案件,所以。”
“我记得你家就住在附近,这里治安不会真那么差吧。”
左邵刚才走进小区的时候,注意到这居住的人,有不老少都是行色匆匆。各种在他看来反常的细节,让他不得不把望山划上重点号。
而且就以他们习以为常的这种生活习惯来看,这望山,是有很多秘密了。
“是,我家是在这里。作为警察,我想不是治安好坏的问题。”
“这里,差不多已经算是旧楼区了。你能被安排处理这样的案子,想来工资也不少。既然经常发现这种案件,为什么还住在这里?啊,我随口问的,没有其他意思。”
小警员有些惆怅的说:“我们这里也曾经是繁华地区,再说我并不打算离开望山。我爷爷在这里,爸爸在这里,我。也在这里。”
“所以呢。”
“所以,组长,这里曾经也很安全。”
小警员说着,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继续。”
左邵用手指向记录册,示意小警员继续叙述他对案件的记录。
“那扇房门是开着的,其中有五具尸体。分别在主卧(两具),客厅,卫生间,门口。应该是宗——”
“也就是说,你觉得这是宗,灭门案?”
“我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在来到案发地点的路上我们所经过那个小巷。就距离这里两条街的小巷里,出现了第六具尸体。她和这家有关系,是林凤枝和叶连的养女。”
左邵也觉得这件事情并非灭门案那么简单了。
于是他又问:
“她有什么问题。”
“我们在她身上找到的凶器(锤子),并没有和与其他五具尸体的伤口吻合。”
“她怎么死的?”
小警员没有说话,眼圈通红。
左邵又问。
“她怎么死的?”
“锤子砸死的。组长,你可能不了解望山有个大案子。这里出现的肢解,(指着照片里的第六具尸体)应该是她做的。但是只要是跟锤子有关,就肯定是那宗大案子的凶手!那凶手的手法和这极其相似,所以组长,这案子不归我们管。”
“是不是凶手你说了不算。冷静一下,你只要记录就好。还有,你为什么那么肯定,和你说的大案子有关呢?”
“我父母,我姐姐,都是死于此人手下。他的作案手法很多,最常出现的是用锤子杀人,然而这案子根本没有人管。一旦被分为他们专案组管——他们这个专案组已经死了很多人了,真凶的重要线索根本就。再这样拖拉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凶手,将其绳之以法。”
小警员情绪略微激动,左邵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说道。
“我来想办法。”
“组长,你刚来望山。(欲言又止),不要蹚浑水。”
“对,我才刚回来就出这样的案子。这是给我的下马威,我必须去蹚。既然身为警员的你,都认为他们这个专案组抓不到人。那么就由我去申请这个大案子吧,不可能行凶那么多次,一定线索都没有吧。最关键的线索,往往就藏在细节之中。”
小警员惊讶的看着新来的组长。
他好像发现了左邵身上东西,说:
“左组长,你到底是什么人?”
左邵刚张嘴却露出笑容,摆摆手什么也没有说,径直往门外走去。
小警员跟随左邵,眼珠转了转,很快回到了警局。
并趁着左邵去申请的时间里,上网上找到警察局里资料库,里面详细记载了所有警员的资料。他本身就是一名黑客,顺顺当当的传给移动设备的文件夹中。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左邵的编制有些特殊,开始在是否传给对方左邵资料的这件事上犹豫着,还是专门把左邵的资料也传出去。
打下了我们互不相欠的字样。
随后销毁了他上网的记录和关于他的监控录像,还有一切关于他的虚假信息,彻彻底底的离开了警局。而左邵如愿申请到了专案组后,也注意到‘小警员’的消失。
他隐约感觉到了阴谋的气息。
这案件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左邵刚看完有关这个案子的全部资料,天已经全黑了。他头疼的很,习惯性的敲打着键盘,脑海中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随着左邵点开屏幕的通讯录,找出来了那个穿着花西装的男人。
“师兄,你有时间吗?关于望山的这二十年来,不,五十年来。”
“记录着所有案件和资料的宗卷,你应该能查到吧。我想知道师父是怎么死的,并且已经有方向了。希望师兄你能帮我。”
花西装的男人也就是左邵的师兄,师兄他此时还没有换衣服,他站在满是资料的屋子里破解信息。手机震动着,两个人头像都出现了新消息。
他打开了没有备注的那个人头像的信息,上面是左邵的个人详细的档案。
眯着眼睛,突然出现另外两个字。
“你好。”
师兄反应过来,他没有回这条信息,打开了他师弟发来的信息。
于此同时,他身后的阳台上,阴影一晃而过。
等待中的左邵终于看见了:对方正在输入中——
师兄:
“无可奉告。”
“不要蹚浑水,不要追查老头子的死因。”
“离开望山。”
左邵急忙打字道:“为什么?
然而左邵这边,又是有段时间的工夫才出现:对方正在输入中——
而师兄手机的屏幕上:
蠢货:
“为什么?”
师兄:
“你会死在望山。”
左邵摸不清头脑,刚想再问些。
师兄却发了段语音。
左邵顺手点开,却发现是段陌生的笑声。
师兄不会发给我怎么奇怪的东西吧。
他连忙给师兄打电话。
“快接啊,快接啊。”
终于电话接通了。
“师兄?”
“hello~”
那是个明显用变声器的人,左邵脸色变了。
“你是谁?我师兄呢?”
手机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左邵倒吸一口凉气,意识到师兄已经遭遇意外。
远在M国的大楼被突如其来的爆炸淹没了,大楼的消防措施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亚洲面孔且平瘦身材的男人,带着墨镜悄然离开现场。
今天又是很普通的一天,齐容开始了他这一天的日常。
对他来说,零星的尖叫也不会传出的日子,总是格外沉默。
还算明亮的房间里,巨大的落地窗外,新鲜的草木生长着。他拿起了画笔,站在阴影里看着窗外的风景,笑得很温柔。突然,有声音出现,打扰了这份宁静。
“啊呀,今天仍然在画画呢。”
齐容冷漠道:
“出去。”
“啊呀啊呀,别那么冷漠,好歹我们是室友啊!”
“出去。”
曹勤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在房间主人不愿意交流的情况下,只好看向画作。
对他来说画画是一件文雅的事情,而自己怎么能沾上文雅?更何况这种抽象的艺术很难理解,尤其是齐容的画,他根本看不出来是个什么东西。
莫名渗人的画作鲜艳又丝毫不显得欢脱,格外有吸引力一样,多看一眼渗的冷汗满身。他转过头去,不想再看第二眼了。窗外的树枝摇晃着,而整个房间都是呈静态的。
他感到有点恶心。
站了好半天也不见齐容说一个字来,对方已经变得满脸平静。曹勤拽了拽身上明晃晃的红色,浑身都不得劲了。他磨蹭着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自己还在学校的时候,和老师最后一次的对话。他抬起头有些茫然的观察着周围,记忆是那么清晰又浑浊。
下一秒,曹勤想着,他看着齐容的房间。超整洁,不像是个男人应该有的房间模样。果然,这个人就是会让他莫名的瘆得慌。他摸了摸耳朵,摇晃着头部和视线范围。
齐容已经很久没有动过笔了,好像上次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情况。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画作,好像是在瞧着心爱人的脸庞。
想到这曹勤架起了胳膊,揉着上面的鸡皮疙瘩,对自己脑海里过于诗意的描述感到羞耻。他咳嗽一声,好像就能因此凸显存在感。暗骂着齐容心理变态,又是装着熟络。
“啊呀,真拿你没办法。我出门了,回来之前记得帮忙把客厅收拾了。”
“出去。”
“啊呀啊呀,你是复读机吗?”
齐容把画笔砸进了涮笔筒里,在过程里没有看曹勤半眼。
但曹勤吓了一跳,他知道齐容已经生气了。看着齐容暴起青筋的手,和从容苍白的面孔却不由得又是胆颤心惊。
可每当这个时候,他只有仗着身材壮实的底气,粗声粗语的大声说着。
仿佛就是这样理所当然:
“切,小鬼。给老子好好把东西收拾了!”
砰!门关上了。
房间说是齐容的禁忌不为过,是他精神上的寄托也不为过。尤其在他画画的时候,最接近现实脆弱的那面,不可以触碰和打扰。
齐容很享受这样的环境,并以这样是视觉效果感到心灵上的宁静。说实话,他真的很想亲手解决这个讨厌的家伙。真可惜,似乎没有人告诉过他,这栋别墅的真正主人是谁啊。
齐容这样想着,单手抚摸着,专注而神往。
“看来,要换邻居了。”
话音刚了,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以及撞到什么的声音。
天意,时间到了,天意就到了。
未干透的红色布料手感很好,可惜他需要再上面涂上另一层料了。
齐容心疼画,也有些遗憾这些画作不能在他活着的时候大白天下。他在画上喷着什么东西,发现这样太慢了,最后干脆浸泡在其中。
然后径直走出这个房间,马上开始收拾乱的不像话的客厅。
在大约两小时后,齐容就接到今天打给他座机的第一通。
叮铃铃铃~
其实那是十分缓慢的铃声,非常灵动,齐容很满意它。但是他没有直接接听,而是选择旁观。
他垂下眼帘,在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打算放弃吗?
终于,齐容似乎掐拿好了,接了电话。
“是谁?”
“不好意思,这是曹勤住所的座机电话吧?上面写的是齐容,你是齐容吧。曹勤先生出了车祸,现在正在医院我想他已经死了。但他的电话里没有其他号码,想询问一下您有时间来一趟吗?啊,是这样的。你必须来一趟的好。”
“这个,我想。”
他故作缓慢的说着,好像在判断什么事情。
砰砰砰,敲门声正好响起。
齐容快速的说:
“不好意思,我去开门。”
而电话另一头就有些慌乱了:
“是这样的先生,这件事情已经交给其他人员负责了。”
电话的忙音是那么仓储,齐容已经确认了这通电话不是真的警局人员打来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放下电话,从容的去开了门。
眼前穿着皮夹克的人拿出了证件,一本正经的说着。
“请你配合。”
齐容没有意外,他人兽无害笑了一下。
“可以。”
左邵挑眉。
“谢谢你的配合。”
“不用拖鞋。”
他直接往开门的房间去了。
齐容眼色一暗。
“那是我的房间。”
“我就看看。”
左邵回头顺口答道,我行我素的进入了齐容房间。
齐容没再阻止,他跟了进去。左邵站姿笔直的身影面向落地窗,他说:
“很奇怪不是吗?自己的室友就在楼下出事,画画的人却没有看见。你难道就没有听到不对劲的声音吗?”
“我带了耳机。”
左邵心中还是疑虑的,他闻到这房间里有种说不清的味道。看着作画和落地窗的距离,站到那个地方,看了会。
齐容的房间虽然有着各种画作,但是意外的很是干净,像是特意收拾过的样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齐容。”
左邵意外的打量着齐容。
名字,谁都会有。但是能说,我是的,却很少。
齐容,他反复默念着,觉得似曾相识。
这个是‘齐容’的男人,看起来就很干净,没有多余的地方。习惯,语气,包括装饰,他都没有。房间摆放很严谨,不是洁癖就是强迫症。
得出结论后,他又走过齐容身边,出了房间。然后往其他房间查看,一开门,他的表情就变了。猛然皱着眉头,一股垃圾的味道。
如果说齐容的房间是天堂,那他现在一定是来到了地狱。电视仍然亮着,絮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讲的是正是林凤枝一家六口灭门案。这案子到底没算在那警局讳莫如深的大案子里。
糟乱的摆放和地上的污渍,以及角落里被扯下去的白窗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左邵突然觉得心情烦闷,扯了扯领子,终于还是退出了房间。
左邵回到了客厅,在沙发上坐好,看着坐在对面的齐容。
“叫什么名字。”
“齐容。”
他拿出了专门的本子规规矩矩的记上名。
“齐容,好。是这样的,我们怀疑曹勤出了车祸和这个随机连环杀人案有关,正在找寻撞人的车辆。由于这片的摄像头,没有拍摄到有用的信息,目前还没有进展。
今后说不定还要见面,留个电话吧。”
“没有。”
左邵眉头一皱,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骗人吧,你是原始人吗?”
“大概吧。”
他打量齐容的脸,怀疑他故意隐瞒信息。
“有其他联系方式吗?电子邮箱也行。”
“我不用。”
“不能新建一个吗?”
“麻烦。”
左邵抿了下嘴,放弃这个话题。
“室友死了,不难过吗?”
“他已经好几个月没交房租了。”
“这么说来,好歹也有些交情,你了解曹勤吗?”
“不,我们的生活没有什么交集。”
他如实的写着,听到这里笔锋一顿。
“曹勤的为人怎么样?”
“这个问题不应该问我,或许你们能查到他的亲友。”
“看来是不怎么样啊。齐容同志,谢谢你的配合。如果又想起来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
左邵递给他名片,齐容别过头。
“不用。”
左邵把名片放在茶几上,合起本子收进衣服。舔着嘴唇站起来的时候打量着客厅。
“你好像不想卷进麻烦里,看来这一趟我来错了。”
“谁想卷进麻烦呢?这是警察的工作啊。”
他出了门,顺手整理着衣服。
“打扰了。”
“期待再次见面,左邵先生。”
“啊,哦,好的。”
齐容转过身,快速的回到房间打开抽屉迅速摧毁了电话里的卡,电话里也清理干净。取出外套,穿好出门。刚开门,就看见左邵的后脑勺就暴露出来。
他寻找着视线里可用的顺手的东西。
与此同时,左邵想着。齐容此人真是意外的客套啊,他接了电话直接问。
“情况怎么样?”
听了以后,面部紧绷。
“有目击者吗?”
音色放低显得很是深沉。
“我马上就过去。”
他这就撂下电话往前走了两步,却僵在台阶上。两个呼吸间,鬼使神差的往后看了一眼。
“齐容?”
左邵的嘴角不自然的抿了一下,又觉得这样说不够稳妥加了一句。
“这时候出门。”
青年冷着面孔,声音很轻。
“待在家里有些不舒服。”
“这也难怪。”
左邵恍然大悟,又觉得现在自己太过僵硬,直接往下走起。
“我现在要去看下关于曹勤的检查,你去吗?”
青年紧随其后,好像对这件事情又来了些兴趣。
“什么检查?”
“死亡报告,因为无法联系到曹勤的亲人,还无法尸检。”
“这样啊。”
齐容上了左邵的车,一路顺畅的到了医院。
“不好意思,请在这等会,我去给你找个通行证。”
“没关系。”
齐容注意到左邵敞开的皮夹克,发现他腰间别着把手枪。他看向地面,在太阳下低垂的睫毛留下圈阴影来。左邵并没有走,他看着齐容单薄的身影想要说些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快了。
“我过去了,你在这等我?”
“好,我在这等你。”
半路上,女警拦下他,两人打着招呼。等左邵打完招呼,转头确认齐容的功夫,他脸色一变追了出去。
“齐容!”
只见一辆面包车硬拉着齐容上了车,从进到医院再到劫走人质的过程及其顺畅。顺畅到连在面包车离开的同时,开进医院的警车里的人根本没反应过来。
左邵最后看见的是齐容被捂着的嘴和惊恐的眼睛。
“你们都愣着干嘛!追。”
他大声的说着,上了车。其他人互相通知也都跟了上来,打算快速解救人质。
左邵还是心慌的很,也不知道是紧张的工作让他乱了头脑失了分寸,还是说在警察面前劫人让他心跳加速。他努力的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起面包车上的人的特征。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
“这不是理由!”
“他是你朋友?”
“不,是曹勤的室友,今天本来的想让他来看看。”
左邵觉得自己简直是多此一举,如果没有把齐容带来。不,如果那伙人是为此而来,不是自己的话。齐容会默默无闻的死在某个角落里,像他这样的青年人实在的太多了。
“看什么,曹勤那副样子会吓坏小朋友的。”
“不,我只是。”
左邵心里乱哄哄的。
“只是觉得他会知道些什么。”
“没准他会打电话求救。”
“他没有电话,现在又孤身一人。”
“别激动,已经打电话让小徐去查监控了。”
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不要瞎想。
“头儿,资料。”
左邵伸手接过资料。
曹勤半年前租了齐容的房子,只交过半个多月的房租。有亲人现在是离家出走途中,典型社会青年,还有几个狐朋狗友。附带几张颇带社会气息的合影,看起来很危险,左邵却一下子判断都是些普通人。没有用吧,这些人多半和曹勤一样,不是会选择铤而走险的人。
别提开车撞人,就算是打架都得束手束脚。他们会绑架齐容吗?不。
有绑架齐容的必要理由吗?还非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警察就在边上的时候?恐怕内情不是那么简单。左邵翻看着齐容很普通的资料。
“孤儿?”
齐容八岁时,父母出了事,意外死亡。领养他的人,意外死亡。
“好惨啊。”
“这个人很奇怪。”
他回忆着齐容,任何词汇都苍白无力。
“大概是因为生长环境吧?”
左邵愣了,脑子里突然冒出句话。绝大多数犯罪者都因为生长环境问题而长成了反社会人格。他的师傅说过,无论是怎样的可怜人,你只要想起他的罪过,都不会可怜他。这样的人越是不正常就越是正常的融入生活之中,小女孩,少年成人老人亡人。
只要是有可能性,就肯定有可能是——
他看着齐容的资料发呆,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
“你们说,他有可能是犯罪者吗?”
“别开玩笑了,我一只手就能提起他。”
“是营养不良吗?那么瘦。”
也是,左邵回想起齐容的脸,再次舔了下唇。
此时营养不良的齐容正在慢慢苏醒,察觉到状况的他低声笑着。是太自信吗?都没有将他绑起来。还是没来得及呢,要在他清醒的时候处决他。啊,真是可笑的想法。
“别笑了,你坏了规矩。我们今天要在内部公开处决你。”
“啊?有什么规矩,别忘了,我在望山。老爷子死了以后,望山就是我的。”
齐容无所谓的笑着,放松着身体。观察着环境,果然是这里。
多年已过,处刑地依然没有变化。
对面的人恨意的看着他。
“坏事了的人,要得到惩罚。难道你真的以为世上没有人可以制裁你了吗?我告诉你,今天,你死定了。咳,咳咳咳。”
“老头,你们当真以为当年的事情。除了我,没有人知道吗?”
他站起来,整理着袖口,尽管并没有钮扣。
“坐下!”
发出呵斥的人手拿着电棍,却如临大敌的紧张着。
“别那么害怕。哦,对了,惩罚我的后果你要承担吗?”
齐容放松的坐在椅子上,明明对面坐的真皮沙发,喝的是香槟。偏偏生出一种,他才是主人的感觉。老头放下香槟,气的脸红脖子粗。
“小子,我们这些年经历了很多,不是你能得罪的人。这是一份报告,上面声称还有其他人知道。告诉我,还有谁?”
齐容歪着头晕的脑袋,渐渐调整过来。
“老头,我认得你,你就是元凶吧。”
“什么元凶?话不要乱讲。”
“五十年间,贩卖人口的元凶。终于忍不住了吧,你有罪,你想死吗?我有今天还是多亏你们了呢。如果你们当年没有做贩卖人口的勾当,我现在应该子承父业成为一名光荣的人民警察。也许,我应该谢谢你们,让我找到了‘自由’。”
老头咳的更厉害了。
“抓住他!”
齐容凭借着身法,徒手解决了好几个人。
“你咳咳咳咳。这香槟。”
老头猛地看向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
“是你!”他咬牙切齿道,猛地转头看齐容。
“你早就知道了?”
“当然,我怎么会就这样轻易的被抓住呢?”
老头拿出手枪,打向身边的人。那人不躲不闪,坚定的拿出控制器,齐容快速的离开这里。
砰!一声巨响,总算的为警察指明了方向。
左邵赶到这里的时候,爆炸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他被老警员拦了下来,依然目睹了血腥的一幕。直到爆炸停止,他们才开始检查着。说得好是搜救,其实已经不抱希望了。
“快,组织救援。”
“发现齐容了吗?”
“还没有,不过。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怎么会这样?”
他茫然的站在天地间,像是画中的黑点。
“头,这里应该没有齐容,搞不好跑出去了?”
“不可能。”
左邵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叮铃铃铃~
“是谁的电话?”
左邵发现了一个被放在场子里的电话,心更慌了说话也没有好气。
“喂?说话?喂?”
“砰!”
他脸色一变。
“齐容?”
砰!
“紧急事件,紧急事件。在望山医院一位青年被绑架下落不明,警署大量出动却被遭遇陷阱袭击,无人生还。这究竟是巧合,还是预谋已久的恐怖袭击。
与随机连环杀人案,又有什么关系?”
“天真的人,漂泊漂泊。火光中,灼热的心,仍然沉沦。”
齐容低声唱着,穿着白衬衫坐在大桶边缘。满地的酒瓶子,他一个又一个甩在墙壁上。瓶子炸开,碎玻璃迸溅到皮肤上。留下有着明显的划痕,就这样也不知道有多久,他净白的右手已经满是鲜血。过分精致的也过分苍白的面孔,映着火光。
已经溜回别墅的齐容,在墙角堆满的碎玻璃为部分背景中,无伤的左手拿着画笔。
他喃喃自语着,右手抚摸着他早上的画,不在意伤口越来越嘶哑。那画直接看起来是一颗窗外的树,每一段枝条画的都很好。
他把画倒过来,脸上笑意就更明显了。
那是颗腐烂的人头,如果用上红色的话,就会变得很新鲜。
他身后的火焰骤然升起升起,整个别墅都开始着火。
“天真的人,漂泊漂泊。火光中,燃烧的身,仍然沉沦。”
齐容身上已经烧了起来,但是他却没有展露出任何表现自己不舒服的反应。他怡然自得的做完这一切,跳下房间里的桶中。桶中装满了和画上相同的,不明的液体。
他完全放任自己沉没其中。
生而为人,真是太好了。
桶中的人已经死了,却因为桶的挪动而张开了眼睛。
树叶上,一滴露珠穿过无数枝桠,悄然落在土地上。
“欢迎收看我们的直播,这里是,望山电视台。
近日发生了很多事情,其中随机杀人案已经告一段落。发生的纵火案非常有趣,警方怀疑是随机杀人案的作案者自焚。因为在别墅的土地之中,发现了死期不一众多骸骨。目前,依然没有明确受害者人员数量的原因是怕引起社会恐慌。大胆猜测一下,这将是不小的数字。
值得一提的是,现场意外遗留下来的作案者的画作已经被炒到天价,这笔钱将会用于慈善。
好了我们现在来到的就是那栋别墅的前面,可以看到依然还有正在工作的法医们。尽管警长说期初可能并没有埋的那么深。附近居民曾用这里的土地种菜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异常,现在就要采访这位邻居,不知道他会有怎样的见解。这门怎么没关,实在的太不小心了。”
“啊!死人啦!”
酷似齐容的少年,出现在校园角落,没有人发现突兀出现的他。
清澈眼睛睁开,看起来纯粹的少年,露出稚嫩的微笑。
“新生吗?”
-欢迎来到这,做好准备了吗?-
-唯一的参赛者。
-在这里你将拥有全新的身份,自由的狩猎时间。
-请尽快的熟悉这个世界。
-这是场违背人性的比赛,不知道结局,作为唯一的参赛者的你。不需要手软,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挣扎。这是你一个人的游戏,如果可以把它当成自己开局的游戏就更好了。死亡,还是被死亡?狩猎,或是被狩猎,都没有关系。
-请尽情的享受扑杀猎物的快感吧!
-欺骗,受害,伪装,奴役。
-只要是能带来快乐的死亡,都将颤栗。-
“杀人游戏?呵,我想我对此。”
尖叫声吸引了他的注意,紧接着,眼前的学院彻底混乱起来。
就在他亲眼见证了一场华丽的角逐后。
陌生的武器穿过陌生人的胸膛留下血淋淋的印记。
齐容专注的看着。
“学生?快点离开这里。很危险。”
“抱歉!”
他瞳孔放大,露出个像是笑容的表情。搜查官以为他会跟上大流离开学院,便转身向不远处袭击学生的喰种冲去。
而这时齐容轻描淡写的做了他残生里最重要的决定:
抱歉,我错估了这个世界。
这个游戏我玩了。
-契约达成-
齐容直接翻墙逃跑,他肯定要去看看的。
刚跑了两步。
“危险!那边有喰种!”
“唉?”喰种是?
半蹲缓冲的齐容猛地抬起头,觉得自己看见了个,美丽的怪物。
——真的让人颤栗了。
主人公的设定写跑偏了,目前正在努力修正中。任何关于修文的意见,我都会接受,暂时不会考虑发布新章节。感谢观看本书的读者,我会尽快完善不合理的地方并且尝试新的写作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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