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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0-狗屎预言 ...

  •   ……

      崛越真刚入校的时候曾听绿谷出久提起过:今年雄英有几个综合成绩并列分值的学生,因此AB班都扩招了一位学生,班型从偶数变为奇数,连教学计划都受到了影响。绿谷那时将这件事说成了个大新闻,崛越真却觉得跟路边石子一样寻常无奇,没什么要惊讶的。

      可她不知道,英雄科额外扩招的两个名额竞争有多么激烈。在偏爱攻击性个性的入学实操考试中,一点优势都得不到的心操人使又有多无奈;在志愿里还填写了雄英高中普通科的心操人使被校方询问,是否要参加「出线考试」时又有多激动——好在附加的英雄科名额争夺考试涵盖的内容更广泛,考核方式也更合理,不再单纯的由战斗类的实技考核为主。

      托名额考试范围泛化的福,心操人使如愿考入了雄英英雄科。

      但崛越真不知道的是,心操在实技考试的时候与自己同会场。毕竟心操存在感实在不强,个性不够华丽亮眼,又是沉默寡言的性格,脸上表情总有消不掉的沉郁。同样性情凉薄,日常一向对外界周遭视若无物的崛越真难以知晓学校还有心操人使这号人物,虽然……

      她认识的也没几个人。

      可心操人使认识她,甚至对崛越真生有一种可归类为憧憬的感情。坦白来说,雄英一年级中崇拜和憧憬崛越真的不在少数。仔细追究起来,大概归功于她无论何时都展现出的绝对强大和纯粹暴力美学,再加上那股走路都带极地寒风的气场和漂亮精致的容貌……

      这些那些的种种因素参杂到一起,最后莫名其妙的推助她成了校园传说偶像、明星学生。雄英内部学生论坛里,常有人将她同三年级的雄英Big4(四巨头)——京极瞬、通形百万、波动螺卷、天喰环相提并论,这也让二三年级不少学生对崛越真持有诸多期待,想要在今年校内运动会上看她大展身手,更加准确翔实的同Big4作比较。

      崛越真可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她坐在操场偏僻一隅,翘脚适闲的观看心操同绿谷的战斗。在绿谷出久开赛不到三分钟就受心操挑衅,中了他的圈套,被洗脑操纵了身体而表情麻木的朝赛场出局圈一步步而去时,崛越真也没被影响到吃冰嚼甜的心情。

      而观赛台上,同样观赛的欧尔麦特心脏都要从胸腔跳出来了。拼命在心中呐喊『啊啊啊绿谷少年!不可以过来啊!哇啊啊啊——』焦急万分,额头脸颊都淌下汗水来。这种心情传染给旁边的绘理,小姑娘吓得红瞳一眨都不敢眨,差点攥破裙摆,盯着她那绿谷哥哥的身影。

      精神类个性果然是得天独厚。

      微微眯眼,崛越真对拥有这样个性的心操人使有些心动。但因为太偏向精神锻炼,反而前期会忽视体能,崛越真对脆皮术士就敬谢不敏了。她更喜欢二者兼顾类型的,适用情形更多,耐用耐|操。春雨现任团长星影和副团长阿尔法就是这样被她培养成“魔武双修”全能型人才的。崛越真潜意识里,第一想法永远是将周遭生命体视作是否能趁手的工具,这大概是她永远都改不掉的坏毛病了。不过她下一秒也会自我纠正这种审视角度,转为更具有人情味的。

      崛越真不觉得绿谷出久必输无疑,虽然她目前也想不到绿谷有什么方法能立即摆脱心操的控制,跳出一步步走向失败的窘困之境。睁着藏青色眼瞳,崛越真努力回忆脑子里丁点有关心操人使的片段,徒劳无功——她睡过了两场比赛,在校日常又没见过心操这人。

      出久这是要凉透了?

      崛越真表情似笑非笑,心里戚戚焉的想,那她是不是要提前恭喜一下胜己成为冠军?而当她读到场上心操人使自言自语般,同出久所说的肺腑之言“你应该不会明白吧……就算是你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个性],也是我梦寐以求的啊。”突然就有些兴致缺缺了。

      这世界上到底还有多少因艳羡他人而妄自菲薄的自卑家伙啊。崛越真很烦这种磨磨唧唧的家伙,他们有着敏感和不自信的共性,却又会在被折断脊骨时格外坚韧不拔。她走过那样多的星球,无论是哪一个宇宙的地球,总有比其它星球要多的这种类型的家伙。而当她成了地球人后,算了……仔细想想周围似乎有不少这样的,就以星影来说,十年如一日的玻璃心。

      出久现在还好,遇见欧尔麦特前也是自恹自卑的德性。大概是因为正中雷点,崛越真对这场已经白热化,绿谷再迈出一脚就决出胜负的比赛没有兴趣了。她听见扩音器里,心操人使声音含在唇齿间,轻飘飘地说:“好了,输掉吧。”胜利果实唾手可得,被他的指尖触到。

      反转就是在这一瞬间。

      从绿谷出久身上而出的气流肆虐大作,沙石扬起。穿透迷乱视线的烟雾,崛越真在绿谷出久身上见到了八道异色光芒,最后汇聚在他体内成为第九道。在这之后,绿谷便解开了心操的个性控制,能够随意行动了。崛越真被自己看到的东西惊呆了,她嚯地站起身。

      因她所在位置偏僻,没人察觉她的异常。

      那双总是分外凉薄而冰冷的藏青色眼瞳中有细碎的颤抖,娇俏美丽的容颜上也藏不住错愕。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下一秒又将目光转移到正因为绿谷打破困境而喜形于色的金发最强职业英雄。欧尔麦特似乎并没有看到绿谷体内的异常,消瘦苍白的男人,湛蓝色的眼睛里只有对苔绿发色少年的骄傲。他似乎什么异常都没有感知到,只专注看着赛场上同心操缠斗在一起而重新占据优势的继承人。崛越真怔怔看着他,心口涌上麻麻酸酸的莫名情绪。

      怎么会这样呢?

      她困惑,她不解。

      崛越真看到了欧尔麦特体内力量的流失,看到那些流失力量最总积蓄入了绿谷出久体内。他们之间像是连接一条线,又像是沙漏两端,抢夺着容量固定的沙。可是崛越真每天都会用个性将欧尔麦特的状态回溯到绿谷出久成为他弟子的那一天,他的身体状况此后一直维持在那时,旧疾不再受时间流动而恶化,力量虽无法回到巅峰却也不会日渐消弱。但在绿谷出久身上出现九道华光波动时,崛越真察觉到了自身力量的失效,她用个性为欧尔麦特披上的那层保护不再作用,消失在了她那双藏青眼瞳看不到的冥冥尘埃之中。

      为什么会这样。

      崛越真自问,没人给她答案。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光是动动手指就有这么大威力,真让人羡慕!我啊,就是因为这种[个性],害得我在起跑线就已经被别人甩下一大截!像你这种受上天眷顾的人是不会明白的!你这种生来就拥有理想的[个性],可以如愿实现自己梦想的人,是永远不会明白的!……”

      赛场上少年间的争执殴斗已经无所谓了。

      崛越真离开了医疗处,她在所有人都被比赛吸引全部注意力的时候跃到观赛席,像是一道轻盈的风,踩过不知道谁的肩膀、谁的膝盖、谁的脑袋,以直线最短距离来到金发最强英雄面前。她这一程走的肆意而霸道,抢眼激烈赛事,被她冒犯到的人们纷纷回头或扭身看她。

      欧尔麦特坐在雄英教职工的专属席位,离雄英学生们所在的区域紧挨,一年级的学生们都认识崛越真那张脸。没人知道被取消了参赛资格、罚去医疗处工作的年级首席何故而来;也没人知道腰细腿长的美貌少女一言不发便紧紧拥抱住的金发病瘦男人是谁。旁边有记者媒体看到这一幕,忙戳掌机的摄影师用镜头记下这幕,崛越真身上的雄英制服异常瞩目。

      “崛越少女!”

      被崛越真突然的公然亲昵吓了一跳,欧尔麦特第一反应是推开紧紧揽着自己脖颈的少女。崛越真纹丝不动,左手覆在欧尔麦特颈后,藏青色眼睛无神。在欧尔麦特后一排的一年级教师们看得到崛越真那双泛着杀意的冷冽眼眸,也看得到她木然冷漠的面容。

      她的个性在欧尔麦特身上,对他的个性,对ONE FOR All不再具有效用了。糟糕的猜想被验证,崛越真一言不发的在那之后的几秒钟想了很多。她想到了欧尔麦特前助理,Mr.Nighteye对她说过的话——『他依然会死,你救不了他的。』

      什么狗屎预言能力。

      崛越真对夜眼说的话,一个字都不带相信的。转头对欧尔麦特笑容灿烂说起,口吻甜腻幸福。她说『因为夜眼能看到接触对象的未来,便请求他窥视了下我生命的尽头』。她笑靥天真烂漫,不见丝毫晦涩,笃定和夜眼闹掰的欧尔麦特拉不下脸向夜眼证实她话的真假。

      崛越真是这样了解她喜欢的金发英雄。

      『他看到我们果然白头偕老了。』

      崛越真不觉得自己撒了谎,这是她的预言,是她的决意。没人能决定她和她想要共度一生爱人的命运。当年她能从阿修罗手里,从阿尔塔纳之海里活下来——

      那么现在她也能让俊典长久活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50-狗屎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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