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夜兔vs脑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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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柄木向脑无下达的命令因相泽消太的出手而戛然而止。
崛越真逼供黑雾之际，黑发职业英雄EREASER·HEAD与这群乌合之众的主力死柄木弔拳脚相向。白色如缎的拘捕武器被闪避开的死柄木攥在手心里，若是松开着行动灵活而完全服从主人意识的绷带，恐怕他立即便会被束缚捆紧，彻底限制住行动力。
右脚向后撤开些，看起来并不那么强壮的身体微弓，在职业英雄橡皮头的攻势下左闪右避。虽然疏漏很多，但也是认真锻炼过的。崛越真瞥过一眼，见经验更丰富老道，实力更强的相泽消太游刃有余的占据着优势，便又将注意力重新归拢到此时此刻被她要挟生命的黑雾身上。
她有点事情很在意，非常非常想知道。
目光凝在看不清五官，但眼睛部分闪着金光的黑雾脸上，崛越真好脾气的朝他笑了笑，微微侧首。这已经算是她成为人类后的招牌和善表情了，脑袋上竖起的呆毛也随着晃了一晃。
“小少爷不能来救你了耶~怎么打算招供了吗？”
能冒出蓝火，弹药突突的伞尖抵戳着黑雾的喉结，刺入脖颈柔软的血肉之中。在铁铠钢甲下，汩汩的血从脆弱而致命的咽喉处淌出，这使得他在暗影下金色的瞳眸泻出一抹究极忍耐也藏不住的痛楚。崛越真自然知道这样有多痛，如果不痛她也不会如此。
“All FOR ONE又想做什么呀？他老人家身上的旧伤好利索了吗？之前关西八斋会组长被反叛……治琦和死秽八斋会是不是也有你们的手笔？联手结盟？嗯？告诉我好不好呀~”
藏青色眼眸弯弯，崛越真勾着笑，言笑晏晏里却全是股淬了冰的，无情残酷的冷飕飕。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很细，除黑雾之外无人所知所闻，可在黑雾耳边却犹如惊雷爆弹。他动了动嘴，被扼住的咽喉让他只能发出咝咝抽气声，断续词字难以成句。
此时旁边也不断有Villain攻上来，冰冷锋利的武器朝她状似没有防备的后心直取而来。崛越真连眼神都欠奉于这些没什么战斗力的杂鱼，一边继续同黑雾的交谈，一边粗暴的将所有不怕死而上前的Villain们打碎骨头，拧断头颅，碍她事的通通掀翻在地。
“时间有限，你还是赶紧说了吧。”
刑讯套话这种事情一般都不是崛越真来做的，她更适合站在所向披靡的战斗最前线，而不是跟因为各种复杂心思而磨磨唧唧，等落网之鱼纠结清除是活命还是忠诚。她确实欣赏对手敌人的铮铮傲骨，可那也只有在战场上不屈不折时才会投以敬意。
不断有枪弹朝她所在的位置而来，有几颗没入她的肩背，白衫瞬间绽开大朵血花。崛越真多痛楚无动于衷，眉梢都难颤一下。脚边有大量碎石，便以此为炮的反击，她趁手喜爱的夜兔伞虽现下腾不开动作，但武器于她向来都是被决定的一方。
同崛越真为敌是一件极可怕的事情。
曾被黑暗世界奉为共识多年的铁律终见天日。黑雾将总隐在暗影中的手臂伸出来，抓住崛越真踩着他铠甲的伶仃脚腕。春雨首领的脚力可怖，使得他呼吸艰难，从本就受伤受钳的喉咙发出呼哧呼哧声。崛越真低头看着他，唇边仍然是如春夏之花般绚烂明亮的笑弧。
“是…咳…死、柄木殿的计划……”听他说话着实费力，崛越真为方便自己理解，伞尖微动，从他颈肉中拔出些许。这也让黑雾舒服了些，疼痛虽仍然彻骨，可总算能正常说话了。
“All FOR ONE先生他会支持死柄木殿的所有决定。”
崛越真眨眼，毫无真情实意的感叹：“那还真是体恤爱护徒弟的好老师啊。”轻浮而显得蔑然的态度使得一向敬重All FOR ONE，愿意向All FOR ONE献上生命的黑雾气闷。到底是年轻人，虽然平常总是他负责拽住在紧要关头耍孩子脾气的死柄木，可对上崛越真还是太嫩了。
“那么您呢？春雨前任首领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明明性命全凭眼前这个喜怒无常的春雨前任首领决定，可黑雾还是没忍住脾气。咄咄逼人的语气使崛越真挑眉，简直要为他的胆量鼓掌喝彩了。
“这可不是一次什么友好聊天啊，小朋友~”总是恶趣味、喜欢欺负人的崛越真俯下身，她身上有股幽幽薄荷冷香。怜爱温柔的手指探向黑雾脸部的暗影，娇艳的唇畔微动。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姑且和你们目标一致，所以……别来妨碍我啊。”
崛越真边说边笑，在那双漂亮的如夜如镜的藏青色眼瞳鲜亮描摹，映出黑雾因难以消化她所说话语下真正意图而困惑的面容时，扣动了扳机。血色飞溅，硝烟漫起。
而在枪声鸣响的同一时间，强劲的拳风自崛越真身后袭来，敏捷转身以拢着伞面的夜兔伞伞骨为器，格挡下霸道攻势的崛越真仍然被卸不尽的力道给推出战场。指尖触地，鞋底磨出一道长长滑痕。崛越真从蛮横力道中停下，稳住动作后才慢慢直起腰身。
她还以为这些Villain集团里没一个能打的，正失望的时候就中了大奖。
掀眼看着让自己感到惊喜的Villain，是一直待在死柄木弔身边的那个身体巨大却智力低下的木讷呆滞家伙。黑色眼珠蒙着层雾，脑袋表面坑洼不平，像是大脑被暴露在空气外部。嘴巴尖长如鸟喙，双手长至膝盖。是一个长相像禽星人，但确确实实是个地球人的变异种。
崛越真拍了拍染了灰的长衫下摆，活动了下因枪伤而有些凝滞沉重感的肩膀。因为此前没太关注战场，她这个时候才发现相泽消太已经倒在战场，整张脸都被拍进碎石坑里。啧啧啧，实在是太惨了。而罪魁祸首铁定不是死柄木，崛越真猜应该是那个智障鸟嘴怪物。
“对「和平象征」专用改造人，「脑无」。”
死柄木是这么介绍的，“敌联盟的真正主力。”
“样子跟人类差距有点大，你们敌联盟大概对人类有什么误解。”崛越真笑眯眯的摆了下手，对面前脑无的长相难以恭维，“但是看起来确实挺能打的。”
漫不经心的跟死柄木搭着腔，崛越真眼珠稍动去看黑雾。顽强固执的年轻人没就此死在她弹下，脑无紧要关头的攻击让她伞尖稍偏，原本该爆破脖颈的子弹最后落在了黑雾左边眼睛。出血量挺大，但却抢回一命，也多亏了崛越真为了躲避雄英高中的安检而将原本的汞弹换成了普通的。否则那一枪，无论如何也会在黑雾身上开个洞，最多也只是位置的变动罢了。
“脑无有跟欧尔麦特不差上下……不！更强的力量。”
崛越真耸了耸肩，她对死柄木所吹捧的纯粹力量没什么概念，哪怕以欧尔麦特为衡量标准。现役最强职业英雄当然很强，可是到底没切实动过手，崛越真只能通过现有的战斗经验来判断。可有关ONE FOR All个性的一切信息，崛越真也只从绿谷出久那里知道5%的程度罢了。
“能将可以消除个性的相泽老师打败，姑且算是很强吧。”
崛越真笑嘻嘻的。她看着已经瘫倒在地上，只有手指能微末颤动的相泽消太也无愤怒。黑发职业英雄已经拼死战斗过了，按照雄英高中的校训和职业英雄的教诲，是应该被赞美表扬的英勇。崛越真认可欧尔麦特，便爱屋及乌的认可这种观点，无论自己是否会遵守这样的英雄道。她身上那些淹没在平凡日常里的截然不同，在此时此刻发光发亮。
“废话别说太多，赶紧来吧。”
信然挑衅的亚麻长发少女娉娉婷婷向死柄木与脑无走去，漆黑夜兔伞的伞尖拖在地上，发出哗哗哗的响动。和根本目的是为了保护学生而贯彻英雄责任战斗的相泽消太不同，崛越真眼睛里从来只有敌人。被脑无像撅小树枝一样掰断了手臂，肋骨断了不剩几根完好，头颅被数次狠狠砸向地面而脑震荡的相泽消太虽然视野被自己的血液和眩晕遮蔽，可仍能听到声音。
他听着崛越真同死柄木所说的每一句话，听到她向敌联盟迈出坚定步伐。想在这个时候对崛越真说的话太多了，想跟她说别去，想跟她说逃跑和保护A班学生们优先，想跟她说只要拖延住时间，救援一定会到的。在和13号组织学生避难的时候，他们已经想到能联系到校方的办法，此刻应当在路上了。他不能让崛越真遂了死柄木的想法去同脑无战斗，这样一来旁余的Villain都会向战斗力稍差些的13号所保护的学生们而去，会在救援到来前全军覆没的……
可是不行，相泽消太重伤到连痛吟都含糊不清。
崛越真同脑无交手的瞬间，USJ空间因双方的气势和力道而狂风大作。一白一黑两道影在空中缠斗，崛越真手中的黑伞裂作齑粉，骨骼肌肉相撞的沉闷声令人牙疼，在来USJ之前专门辫挽起的亚麻灰长发散乱披肩。现在也没时间去重新束发了。
确实如死柄木弔所说，脑无真的很强。崛越真的拳头砸在这家伙身上都留不下痕迹，即便她捏碎他的骨骼，撕裂他的韧带肌肉，敲断他的肢骸，也会在眨眼间恢复如初。有着瞬间自愈的个性？笑容会因己身受伤流血而加深的前夜兔王者如此猜想，和正确答案八九不离十。
愉悦，超开心。
是阔别了十五年才重新遇到的能够让她全力以赴，放开一战的敌人啊。藏青色瞳眸邃然转深，又因凛然战意和沸腾杀意而渲为绯炎色。谁要死，谁要生；保护谁，杀了谁……这些都无关紧要了。而在理智克制和自律沉稳彻底飞灰湮灭之前，崛越真将倒下的相泽消太卷入她和脑无的生死之斗。一掌将脑无掀翻在地，而又追补几拳将其砸入地坑，困住行动。
白衫作红衣的崛越真将唇边淤血吐掉，向已经丧失了战斗力和行动力的相泽消太而去。所有人以为她要救人，连带在他们战斗期间扬言：即便已经GAME OVER，不能杀死欧尔麦特，也要挫一挫他那身为「和平象征」尊严的死柄木弔都冷笑。
“你该不会认为脑无只有这种程度吧。”
恼怒崛越真的傲慢，死柄木将攥捏着A班学生蛙吹梅雨脖颈的手指一顿，跟蛙吹在一起的绿谷出久抓紧时机而出手相救，虽因实战而太过紧张导致只能发挥出ONE FOR All力量3%全身覆盖，但也凶险的将女生给救了下来。崛越真没错过苔绿卷发幼驯染的英姿，也是因此，现在她才会在酣战中来到相泽消太身边。
“自己的学生要自己好好保护啊。”
闪耀的白色光芒大作，亚麻灰色长发沾满血污，顺着发际线流到眼皮，然后被她从浓密细长睫毛梢眨掉。血珠一滴滴掉在相泽消太，在同崛越真接触的那一点而笼罩全身的白光里逐渐褪却累累伤痕的手背上。前夜兔王者现在所作的一切都不符合她的性格，可是事有特例，崛越真觉得这么做倒也不坏。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看到自己旗开得胜的归来时，迎接她的不是鲜花美食与掌声，而是一具具腐朽沉沉的尸体。
“无偿加班吧，相泽老师。”
使用了[还原]个性的崛越真重新回到自己的战场，糖原的迅速消耗让她眼前发黑发蒙，可最终又被叫嚣战斗与杀戮的本性压制下去。将脸上碍了视线的血抹去，凝合力不足的伤口又重新淌下流血，崛越真没再做重复无用的事情。
她看着已经将自己从地坑里拔出来，起身便朝她飞驰而来的脑无。那张一直微笑着的脸终于敛了让人觉得有反差有违和的弧度，慢慢的攀扯出一个更符合她所作所为的残忍至极的冰冷笑弧。自那纤细高挑的身体里，曾被她亲手以理智为笼而关住的兽咆哮而出。
“去死吧。”
只是葱葱指尖掠影间，身体肌理坚硬难伤的脑无被撕开一半的身体。而给他造成这样大伤害的崛越真扬手，将捏着的那只连扯着腰腹附近一大片肉的断臂扔开。她轻慢抬眼，在红衣下更显细骨婉约的身姿绰绰。那双在清明是映着星海的瞳眸已经不见丝毫藏青色，只有血色缭绕，只有对厮杀对鲜活生命消寂那一刻渴求至极的贪婪和傲慢。
她真的是……爱死了这样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37-夜兔vs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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