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Chapter 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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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2
第二日清早，张无忌寻来的时候，已是不见了赵敏踪迹。
“无忌哥。”远远见着张无忌自赵敏房内出来，面露颓色，周芷若轻唤了一声。
“芷若。”极快地收敛好情绪，张无忌脚步轻快地迎上周芷若，“昨日见你面色疲惫，未忍细问。这几日你身在丐帮，可有被他们欺凌折磨？”
言语间，张无忌已走至面前，周芷若足下站定，缓缓摇了摇头，“那宋青书虽然意欲强娶了事，到底还是以礼相待与我的，并未有何为难用刑之处。”
“那就好，那就好。”低低重复了好几遍。言毕，张无忌抬眼瞧着周芷若近在咫尺的面庞，忽的有些无措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挠了挠后脑。
“无忌哥，你适才可是在寻赵姑娘？”
闻此，原本动作的右手有些尴尬地停在脑后，张无忌张了张口。少钦，到底还是郑重地放下了手，“嗯，我……我是想询问一下赵姑娘有关成昆陈友谅二人之事。这成昆曾效力于她汝阳王府，想必赵姑娘会有些办法助我寻着义父。”
目光越过张无忌耳侧，落在赵敏房门大开的屋前。周芷若的声音里没有甚么情感，仿佛只是在谈论着今日天气若何，“嗯，可惜赵姑娘一早便离开了。”
有些怏怏地点了点头，张无忌不再言语。
收回目光，周芷若并不在意张无忌面上的神色，“不过她走前，留了个字给你，让我转告。”
“什么字？”张无忌急切接口。
“等。”
“等？”
“正是等。如今敌暗我明，唯有一等到底，见招拆招，即时后发制人亦未不可。现今，若着急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枉费人力物力。她叫你耐心等待，切不可自乱阵脚。”
“可是义父双目已瞎，又落在大仇人手里，叫我如何不急！”
“无忌哥，你也知赵姑娘所言在理。义父如今虽身在成昆手中，到底不会有甚么性命之忧。以成昆的诡计多端，必然不会让我们等的太久。而今，明教正组织多地起义抗元，与朝廷作战，亦是不宜动用人力物力大费周章寻人，动摇军心不说，你这个教主亦是容易落得个徇私而罔顾大义的名头。想必这也是义父不愿意见到的。”
迎着周芷若凝视自己的目光，张无忌终是点了点头，“我尽力耐下性子等便是。”
只张周二人并未等得几日，却是等到了光明右使范遥为朝廷抓获，不日斩首示众的消息。
“芷若，范右使有难，我需即刻动身前往大都营救。”甫一听闻这消息，张无忌立时站起了身，匆匆便要往外走去。
周芷若倒是不急，转而看向一旁的朱元璋，“朱坛主，你言这次亲自主持行刑的是朝廷七王爷？而非汝阳王？”
“确是。”
“怎么？”见她这般提问，张无忌停下步子，一脸不明就里。
“无忌哥，你可还记得剿灭明教一事，向来是交由汝阳王府全权行事的？”
“范右使命在旦夕，汝阳王与七王爷，谁来主持行刑，又有什么关系？”听周芷若言语，张无忌只当她又在意赵敏之事，不愿多提。
“朱坛主，你可知这七王爷是何人物？”
“这七王爷素有爱民仁德之名，在朝廷之中亦是颇有人望。”见周芷若数次提问，朱元璋心下微动，不想这未来教主夫人，竟是比张无忌这一教之主更为冷静缜密许多，当即便将所知之事，尽言告知，“汝阳王本是全权负责应对我教诸事。只这时间长了，各地仍是起义之师频起，即便汝阳王多番镇压，却未有甚么立竿见影之效。为此，皇帝震怒，七王爷多方求情，一力为他担保，方才得保全。如今，便改由七王爷为主，汝阳王为辅，共同对付我教。此番处斩范右使之事，想必便是七王爷受命之初的立威之举。”
闻言，周芷若略一思忖，赵敏未言之事，心中已是明了了大半。“无忌哥，事不宜迟，我与你一同前往大都。”
“好！”张无忌到底是江湖儿女，见周芷若这般助他，也不推诿，“朱坛主，我与周姑娘即刻启程，劳烦你通知杨左使等人。”
“是，教主。”
及至出了门去，张周二人计算着时日，一路上只稍作停歇休息，终于是在行刑前五日赶至大都。
入得城门，城墙上早已张榜告示，上书着范遥的种种罪行及行刑处决事宜。
张无忌抬头看了，满眼尽是愤愤之意。
“无忌哥，我们先寻个落脚处。时日尚够，得尽快安排营救之策才是。”
“好。”
如是，张周二人以兄妹之名寻了个客栈落脚，并留下明教暗号，只能杨逍等人前来汇合。
是日夜里，张无忌虽因着赶路疲乏不已，但竟是毫无睡意，只点了支烛火，一人枯坐着。
“无忌哥。”
约摸二更时分，扣门之声轻响。这声音张无忌自是认得。
“芷若？”两三步走至门前，虽有婚约在身，张无忌到底还是念着男女大防，不曾开门，“这般晚了，你怎么还不休息？”
“我有一事想与你说。”周芷若的声音不大，亦是足够张无忌听清。
“可，可这夜深了。”
“我见你屋内点着烛火，想必也是无甚睡意。”停了停，周芷若放慢了语调，“无忌哥，你我已有婚姻之约，又何必在意这么些虚礼。”
闻此，张无忌方才开了门。
进到屋内，周芷若也不坐，“无忌哥，那日你怎会与赵姑娘一道现身丐帮，联手救我？这之前，她可是与你说了什么？”
听周芷若这问，张无忌没来由的心下一紧，他自是记得自个儿初见赵敏便欲下手杀她为蛛儿报仇，但心有不忍作罢之事。彼时赵敏差点被他亲手扼死，更是委屈极了，声声哭诉她因不愿嫁与七王爷之子而害了父兄之事。那日种种，言犹在耳。赵敏虽未明言，张无忌却是了然她断然拒婚，又孤身前来寻找自己的情义的。
“这……她说蛛儿非她所害，倚天剑屠龙刀亦是非她所夺，她那日里亦是同我们一样中毒昏了过去，再醒来，已经身在中原了。”张无忌不欲周芷若知晓太多，当即只挑了些不轻不重的说与她听。
“那日里你为我运功驱毒，我问你心里想的是谁，你可还记得？”
不知周芷若到底知晓了些什么，张无忌只没来由的心头发虚，“你那日……不是玩笑之言？”
见他模样，周芷若转开了目光，深深望了眼不远处的烛台，烛泪层层，“汝阳王权柄旁落之事，想必与赵姑娘拒婚有关。”
不想她竟知晓此事，张无忌暗暗心惊，面上却并未表露。
“无忌哥，”目光流转，落回张无忌脸上，“我有意趁着营救范右使之时，除了七王爷的爱子。你意下如何？”
“啊？”不想周芷若有此一言，张无忌当下惊的出了声。
“丐帮之事，赵姑娘出手相救，便是有恩于我。如今她为七王爷所制，我便替她除了这祸根，就当还上这份恩情了。”
“可是……”
周芷若抬了抬眉，却并未等到张无忌的下文，她也不急，只兀自继言道，“你与她之间的诸多事，便亦当是此番为她做了这桩事，就此解了过往的情义罢。”
“芷若，我，我自与你定了婚姻之约，便当真，当真没再想旁的他人了。”张无忌面露囧色。
“我白日里打探过了，七王爷前些日子方才丧偶，膝下又只得一个爱子。我们此番行动，他身为监斩之人，必然护卫重重。而他的独生爱子，自幼习武，年轻气盛，当日必会到场，且定不会像他父亲一般有甚么重重护卫。事成之后，七王爷痛失爱子，定然无心政事，届时汝阳王府的危机可解。”
“芷若你……”听着周芷若言之凿凿，并无任何醋意，张无忌方才信她当真是下了狠心要取七王爷独子性命的，不由得心下骇然。
“无忌哥，你可还记得我师从何人？”瞧着张无忌神色，周芷若莞尔一笑。
“尊师乃是赫赫有名的灭绝师太。”不知她因何而问，张无忌老实答了。
“你可还记得当日在光明顶上，师尊对付明教之人的手段？”
那日在光明顶上，灭绝师太出手狠辣，张无忌自是不敢忘记。然死者为大，他虽心有异议，却也未开口言他，只点了点头。
“无忌哥，我知你心中所识得的我，仍是儿时相遇的模样。可我在峨眉多年，深受师尊教导，又得她赏识，传我掌门之位。而今的周芷若，早已不是你童年识得的模样了。”
见周芷若说的郑重，张无忌稍愣了愣。转念，便忆起灭绝师太亲手打死爱徒纪晓芙的景象，又念及周芷若与自己一般，亦是自幼失去双亲孤苦一人的。张无忌只觉着心疼之意骤起，“这么些年，你只身在峨嵋，想必亦是不易。不管你变成甚么样子，我总是信你一直都是汉水边初遇的周芷若的。”
“你是愿意听我之言了？”
“嗯，我听你的便是。”
待得劫法场当日，张无忌与杨逍等人一早便换了装束，藏身人群之中。
周芷若如约负责寻些柴薪装在板车之上，只等时机成熟，点燃柴薪，推车入法场，造成混乱。
只她方才推着板车经过一条小巷，便迎面撞上了丁敏君。
“周芷若？好好好！当真是狭路相逢！”
丁敏君气焰逼人，周芷若尚未得及开口，长剑已刺至之眉间。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Chapter 3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