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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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7
众人方才跑出山洞，尚未细辨究竟。只听得一个女声说着不甚流利的汉语，“请问哪位是张教主？”
赵敏抬眼望去，只见前方驾着三门火炮，适才提问的，正是波斯风云月三使中的辉月使。
“在下便是明教第三十四代教主，张无忌。”将蛛儿小心交于小昭，张无忌跨前一步。
“张教主，宝树王有请！”
当此之际，敌强我弱，绝非武力可及。张无忌明了眼下境地，也不多言，只只身随了辉月使而去。
张无忌既跟着辉月使走了，波斯众人倒也并未为难谢逊赵敏等人，更是不曾动手擒拿金花婆婆。
见此情形，赵敏心下了然，波斯明教此举绝非只要捉回金花婆婆这般简单。至于彼所求为何，也只有静候张无忌归来，方可知晓应对。
“谢狮王，我们还是先回山洞里去吧。想这一时半刻也等不到张无忌回来。”
“好。”谢逊终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听赵敏之言，亦是明白着急苦等无益，更何况蛛儿尚且昏迷未醒。
如是，众人再次折回山洞。约是波斯明教本就只存了吓他们一吓之心，山洞内除了落下几块小小碎石，倒是无甚大碍。
待得张无忌归来，已是月上中天。小昭自寻了些食材，丢在锅里慢慢熬煮。众人围着火，听张无忌细说了白日里去见宝树王的种种。
原是周芷若外出时不慎落入波斯明教之手，波斯人用刑，她迫于无奈道出了山洞所在。而波斯明教此番寻了张无忌去，一是要他交出乾坤大挪移心法，二是交出紫衫龙王黛绮丝。
如今敌我之势，张无忌深知难有扭转绝境之计。至于那乾坤大挪移心法，原本便是由波斯明教传入中土，张无忌倒也不甚在意交还出去。奈何波斯人欲烧死紫衫龙王黛绮丝，于情于理，他这个一教之主都是万万答应不得的。反复思量间，众人皆是沉默，万般思索不得应对之策。
“来，吃点东西。”
赵敏本就因着周芷若被擒心头烦乱，思及当下形势，竟恍了神，不曾听到小昭所言。
“赵姑娘？”见赵敏兀自出神，小昭端着碗筷，又叫了一声。
“啊？”赵敏回过神，只见递至眼前的一小碗面。
“你的伤尚未痊愈，还是吃点东西吧。”知她心头烦乱，小昭稍稍压低了些声音，劝道，“我知道你心里头乱，办法大家一起慢慢想。周姑娘不会有事的。”
赵敏自是知晓小昭心中的烦扰担忧的，她虽不曾流露分毫，然则于己相比，必然只多不少。而今，却反要小昭来相劝忧心自己，不由得有些汗颜。当即接过碗筷，“多谢。”
待得众人皆吃了些食物，忽的听到一旁的蛛儿嘤咛出声。
“蛛儿醒了？”张无忌眼疾手快，当即跑至蛛儿身侧，将她扶起细细查看。
“无忌，殷丫头怎么样了？”谢逊亦是摸了过去。
赵敏只远远瞧了一眼，回过头，正见着小昭与金花婆婆相携着走出洞口。
见谢张二人尚未发觉，赵敏起身追至洞外，“小昭！”
见是赵敏，小昭微顿，回转过身，“赵姑娘，我知你好意。只这事，你阻拦不得，还是回去吧！”
“小昭你…….”赵敏快步向前，一把拉住小昭右臂，“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我们会有办法的！”
“赵姑娘，聪明如你，又何必说这些无用的话呢？”小昭却不似赵敏这般情绪激动，只轻摇了摇头，抽出被赵敏握住的右臂，“火炮究竟有何威力，身为朝廷郡主，想必你定是见识过的。”
小昭所忌，赵敏自是清楚明白，况且周芷若尚在波斯明教之手，如此诸般受制于人，本就难寻可解之法。赵敏心中虽是明了，只此刻，听着小昭所言，知晓她所要去做的，不免又觉着恍若是在一片暗夜中被人抽走了最后一丝见着光明的希望。一时间，心头只怅然无助，竟言语不得。
“赵姑娘，珍重。”见赵敏神色，小昭明白无需多言。转过身，携着母亲走了。
约摸过了半盏茶的光景，赵敏瞧见张无忌跑出洞口。
“赵姑娘？可有见着小昭与紫衫龙王？”
见他神色担忧，赵敏只摇了摇头，“蛛儿可是醒了？”
“醒是醒了。”张无忌点头，“赵姑娘，麻烦你回去照看一下蛛儿。小昭与紫衫龙王不见了，我先去寻一寻她们。”
“好。”见他这般，赵敏也不说破，只应了一声，往山洞走去。
这般，张无忌自是反复寻人不得。谢逊心头虽急，亦是劝说张无忌稍作休息，等天亮了再仔细寻找。
第二日天一亮，倒是辉月使再次率众寻上门来。
“一日之限尚未到，不知辉月使清早造访为何？”见着来人，张无忌起身迎了上去。
“张教主误会了。”辉月使却笑盈盈的朝着张无忌见了个礼，转身面向赵敏与蛛儿方向，“不知哪位是赵姑娘？我们教主有请。”
“教主？你是说总教已经有新教主了？”闻言，张无忌不由得惊的出了声。
“赵姑娘，我们教主有请。”辉月使却并不答他，只朝着赵敏与蛛儿二人又说了一遍。
赵敏心下不快，却仍是站起身来，“我跟你们去便是。”
待得进了教主营帐。赵敏一眼便认出了身着波斯服装的小昭。
“赵姑娘。”小昭揭下面纱。
此情此景，再见，赵敏只觉着如鲠在喉，言语不得。
“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回波斯去了。”小昭却好似不甚在意，“此一去，必是有生之年再也回不得中土。我有一事相托，不知赵姑娘可否帮我？”
“可是与你那心上之人相关？”
小昭点了点头，掏出方帕子，递于赵敏，“烦请赵姑娘日后回了中土，将此物交还于杨不悔。”
听这名字，赵敏内心诧异，却也只是一瞬，“执此一念，只此一人……”怪不得小昭轻易便猜中了她于周芷若的诸多心思，怪不得她不仅毫不意外女子与女子生情之事，更是多次出言相助，“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好一个执此一念，只此一人，确是不悔！”
见赵敏忽的笑出声来，小昭行了个礼，“有劳了。”
“小昭，”不想赵敏忽的止住了笑，却并不抬手去接那方帕子，“你将这帕子还于杨不悔，是何意？”
小昭也不急着答她，目光静静的落在手上的帕子上，许久，移开了。“这块帕子，是我们初见时，她见我被劫匪所伤，拿来替我包扎伤口的。后来，我一直留着。”说到此处，小昭顿了顿，迎上了赵敏的目光，“再后来，我心里有了她。便想着，无论将来我们二人如何，我留着这帕子，总也是留着个寻她的由头。只要它还在，我便总还有一次机会可以去寻她见她。我总是，给自己留着这么点希望。”
见赵敏丝毫没有接过帕子之意，小昭跨前一步，将帕子塞进了她右手掌心。“赵姑娘，你帮我将帕子还给她。告诉她，小昭回波斯去了，山高水长，此生已无再见之机。愿两厢勿念，只当不曾相识。”
“只当不曾相识？”赵敏喃喃重复了一遍。
“对，只当不曾相识。”
眼前的人目光坚定。“小昭……”赵敏轻唤了一声，却没了下文。此时此境，除了无情，还能如何？她懂的，聪慧若赵敏，又怎会不懂。
“赵姑娘，你也好生珍重。”小昭退后一步，尽力掩了掩声音里的微颤，“你与我不同。周姑娘待你有心，小昭见着了。愿你能得偿所愿。”
“那你呢？”赵敏情急之下跨前一步，拉住了小昭的手，“你可曾问过杨不悔的心意？这般一人便下了决断，待她公平么？”
“她？”小昭声音轻颤，“她原本亦是与我们一道要随公子去大都的。只是…….只是路上遇着受伤的殷六侠，她便独自留在武当了。”
小昭最后的那句话说的很轻，好似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然而，话短意长，各中滋味，怕也只有赵敏明了了。
“赵姑娘，小昭这一生，自小便是有爹娘却认不得，孤苦惯了，总也没有过多少值得欢欣的好事。能遇见这一桩，有过这么个梦，已经够了。如今，我只想常伴娘亲左右。人嘛，总不能贪心。我既选了，无论如何，自会自个受着。当教主这事，小昭不悔。至于那场梦，虽只有我一人，亦是不悔。”
“好。我帮你交还给杨不悔。”言及此，赵敏只得仔细收好帕子。“小昭，我敏敏特穆尔活了这么些年，没交过朋友，你算一个。虽山高水远，若来日我当真得偿所愿，定去波斯看你。”
“好，”小昭脸上终是有了些笑意，“我等你。”
“再会。”
“再会。”
出了教主营帐，辉月使早已等候在侧，“赵姑娘，我带你去见周姑娘。”
闻言，赵敏也不多问，只随着辉月使来到一处营帐。撩开门帘，入目，正是周芷若端坐于内的身影。
“我们回去。”赵敏两三步跑至周芷若跟前，抬手便拉了她的左手，拽于掌心。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