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王府候补管家 ...
-
“别了,别了。看你的身手也是有两下子,为何不从军?”李松卿自顾自地收起兵刃,俨然没有在意还在跪拜的刘管家。
“回六王子,小的这些拳脚都是拿不上台面的,这才被兵营的官爷呵斥而走。”刘管家头也不敢抬,声音透过地面的弹射显得浑厚有力。
“可有名姓?”一旁的仆役接过李松卿已经收好的兵刃,斜着身愤愤的问道。
“小的只知道姓刘,街上的人都叫我刘浪,我觉得挺顺嘴也就用了这么些年。”刘管家的头还是没有抬起来。
“安排他做个候补管家吧,还是有点本事的,在我王府不比军营差。”李松卿递过兵刃后说了这么一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仆役听到候补管家从六王子口中说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傻傻的愣在了原地。
“还不赶紧叩谢六王子。”仆役们回过神这才急忙训斥刘管家。流浪并不知道一个王府的候补管家是什么地位,只是感觉到了当初带自己进王府的仆役瞬间变得服服帖帖,才知道这是个大差事。
“叩谢六王子恩典。”刘管家抬起头又再次叩到地上,撞出了响声,连已经走远的李松卿都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李松卿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在仆役以及外人眼中六王子是仗着家族横行霸道,惨无人道,可李松卿并不是薄情寡义之人,他也看不得贫苦大众,奈何自己只是一个王子头衔,根本无力改变朝野,索性平日里展露出一副纨绔子弟的姿态。今日,在与刘管家交手中突然好想感受到了对生的渴望,对荣誉的追求,这才赐给刘管家一个这样的身份,只是希望能有大用。
六王子走后,刘管家就在仆役的带领下来到了王府的杂役院,杂役院中到处都是忙碌的仆役,洗衣服的、挑水的、浇花的,干什么活的人都有。
刘管家看着这些生活在王府做苦役的人心中不自觉的竟然有了羡慕之意,可陷入思考的刘管家并没有引起仆役的注意,直直的就带到了后院中间的客厅。
客厅里也算宽敞,摆着八个靠椅,四张茶凳,正中间的供台上是当今大王的肖像,大王肖像左右两侧分别是同胞兄弟,也就是李松卿的父亲和叔父。供台下的太师椅上坐着两个胡须尽白的老者,一个眼神凌厉、浩然正气、一个眼神阴险、透着奸相。
”叩见大管家,二管家。”只见两位仆役低着头跪下说道,还时不时的的拽一下刘管家。刘管家什么也不懂,只能顺势跪了下来。
“小德子、小贵子,你们不在六王子身边伺候着怎么跑到这后院了?”眼神阴鹫的老者先说话了。
“回二管家,六王子在街上捡到一人,说是让来王府做个候补管家。”仆役战战兢兢的说着,突然二管家拿起茶凳上的茶碗就摔了过来。
“这刚进来就是候补管家,六王子答应,老夫可不答应。”说罢就打发两位仆役走了。
空荡荡的客厅里只有大管家、二管家和刘浪三人。
“说吧,想干什么。”大管家这时才发了话,声音慈祥而又温和。
“小的只求有口饭吃,别无所求。”刘管家这时候也是聪明,知道了六王子虽为王府王子,可这下人之事还是座上的两人做主的,也不敢托大。
“还算识相,去把院里的几口大缸挑满。”二管家端起茶碗悠闲地品起了茶,并未在过多理会刘管家,大管家更是在二管家说完后就直接起身离开了。
刘管家起身走到院中,找到了水桶和水井,开始一桶一桶的挑。后院整整三十个大缸,每个缸能盛二十桶水,三十个大缸也就是六百桶,三百趟。
为了有口饭吃,刘管家并没去想自己已经是候补管家的事,只是挑啊挑啊的一直挑到了天黑。挑完水,刘管家询问了院中的其他人,就前往吃饭。吃饭时,刘管家听到一群人正在议论。
“听说大管家的儿子现在都当上了院办,恐怕过不了多久就能当上候补管家了吧。”
“是啊,你看咱现在还是个苦役,这苦役、杂役、仆役、监工、协办、通办、院办、候补管家、管家,这条路要多久才能趟出来啊!”
“唉,这不也是为了混口饭吃吗?等啥时候祖坟冒青烟了就能得到王爷王子的赏识,再谈平步青云的事吧,吃吃吃。”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刘管家虽然也只是为了讨口饭吃,可这样的差距恐怕他耗其一生都那一跨越,他很明白自己所要做的事是苦役,可六王子明明安排的是候补管家啊?刘管家越想越觉得委屈,可转念一想自己初来乍到凭什么做候补管家呢?何况现在的候补管家是大管家的亲儿子,想要扳倒别人的亲儿子,自己占位,刘管家可是没那个信心。索性,也就不去想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正逢一年一度的上元节,王府的王爷王子都要出门,院内只留下了门房,其他的仆役也都有出门的机会。
刘管家自己躺在房间里,同屋的仆役都上了街,这一年一次的出门是仆役们快活的日子。这个时节,总会有许多从王府,王宫里走出来的仆役来到街角尾巷,用自己攒了一年的钱财快活一下。青楼中的女子也是十分喜欢这些主顾的,一来给的钱多,而来一年也就伺候一会,与常来的顾客相比,这也是青楼女子最为轻松的时刻,运气好的还可以赶上上元节的灯火。
刘管家从小在市井长大,自然与这些从小被卖进王府一年只有一次出去机会的人不同,更不会沉迷于女色,刘管家的心中,更多的是对权力,对地位的渴望。
以前他是没有饭吃,现在有了饭,他想要的就多了,他想上阵杀敌建功立业,也像步入仕途创造一番成就。刘管家越想越兴奋,可一起身看到自己身着仆役装,刚才豪迈的情绪瞬间跌倒了谷底,原来他只是在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