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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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陈渊一口应下，想了想又两口扒拉完碗里的饭，一溜烟地跑进厨房，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靳童：“你在干嘛啊？”
“你刚买的饭盒放哪儿了？”陈渊一边翻一边解释：“蒋宛舒的第二个梦很长，还断断续续的，估计出来的时候都赶不上晚饭了，这不还剩着点菜么？咱们带去梦里吃。”
靳童笑道：“你先去密室找存根吧，我来打包就行。”
……
十分钟后，陈渊刚翻找出蒋宛舒第二个梦的存根，就听到一阵伴着窸窸窣窣声响的脚步声，等他一回头，就看到提着两大个纸袋的靳童像机场等着过安检一样站在入梦门前……
陈渊把纸袋接了过来，好奇地伸手撩开纸袋的边沿，天爷哟！都是些什么啊？装着剩饭的饭盒，矿泉水，饮料，糖果，旺旺雪饼，火腿肠……
“你这是……”陈渊苦笑道：“以为去春游呐？”
靳童答得有理有据：“我记得你带我看胖大叔的梦的时候说过，看太长的梦会感到无聊，你这不是陪我二刷嘛，怕你无聊没事做就给你多带点吃的。”
陈渊心下一动，都过去这么久了她还记得他随口嘚吧嘚过什么，哎……这个小姑娘啊，真是认真得可怕又可爱。
印着掌印的宣纸被火引燃，放进火盆里升起缕缕白烟，梦根和入梦门渐渐融合形成如云涌动的烟雾，一切准备就绪，陈渊立在入梦门旁边，朝着靳童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
靳童笑得眉眼弯弯，大步跨进入梦门里。
烟雾飞速幻化成梦境，陈渊看着这熟悉的场景，不自觉地“啧”了一声，又朝着靳童靠近了几步，“一会儿要是害怕啊，我这强而有力的臂膀借你拉一下，不用客气。”
当然，要是你想抱一下也是可以的……
想到这里，陈渊暗爽地勾起唇角，蒋宛舒的这套梦很适合他们俩一起看嘛，再配上这些乱七八糟的零食，俨然一副小情侣到电影院看恐怖片的样子。
恐怖片啊，恐怖片好……
靳童微微皱着眉，屏息凝神地看着梦境的形成，答得很是漫不经心：“你不是说男女授受不亲么？”
“我不是又吃了你做的饭了嘛，给你拉一下就算扯……”
“嘘……开始了。”
“……”她还真是来看电影的。
梦境转瞬形成，他们在一栋三层楼房里，房子里没有开灯，光线晦涩又昏暗，唯一的光源便是从顶层阁楼天窗里透进来的日光，炽白的日光在客厅的地板上投下一块光斑，乍一看，晃得靳童睁不开眼。
简单装修的房子里，井然有序地陈列着老旧得有些年头的家具，昏暗晦涩的光线使室内的环境染上了一层模糊的滤镜，就像分辨率只选了标清的片子，看不真切，只能大概分辨出这是沙发，那是茶几。
这像是一套空了很久，没有人住的老房子，然而顺着那蜿蜒的楼梯往楼顶的天窗上看去，又像是个毫无生机的牢笼。
靳童的眉头越皱越紧，她上上下下地来回打量着屋里的环境，只觉得胸口闷着一口气，说不出来的不舒服。
兀的，靳童的肩膀一紧，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落了下来，靳童吓了一跳，抬起头就迎上陈渊关切的眼神。
陈渊：“你还好吗？”
“嗯，我没事。”靳童点了点头，又四周看了一圈，不解道：“你说蒋宛舒的这套梦是连续的，我不明白这个梦境和上一个有什么关联。”
舌尖在下牙牙龈上舔了一圈，这是陈渊欲言又止的标准动作，他原本还对带靳童看蒋宛舒的噩梦心存并不纯良的幻想，然而真到了这一刻时，他这个已经看过全“片”的观众才回想起上一次看到那个不算恐怖却十分诡异的画面时，他这个一米八的汉子也惊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然而这一次，陪他二刷的还是这么一个做什么都很认真，胆子又特别小的好奇宝宝……
这他妈的，是告诉她还是不告诉她呢？告诉她，要是吓着了怎么办？哭着喊着的要出去怎么办？要是出去以后再也不理他了算谁的锅？啊……这该死的春心就不能萌芽得早一点？早一点的话打死他也不会带她看这一套梦！
他要的不只是亲亲抱抱拉拉手，他要的更多，多到此时此刻的他都不知道该要点儿什么的地步。
“Hello？”靳童伸手在陈渊眼前晃了晃，待后者眼神聚焦后才一脸茫然道：“你在想什么呢？”
“在想蒋宛舒是不是有病才做了这么一套梦！”
靳童眼睛一亮，“你也觉得她有病？”
“是啊，而且我比她病得厉害，居然帮她补这一套梦。”还作死地带着你进来了……陈渊瞧着靳童那名侦探上线的表情，沉沉地叹了口气，“我之前不是剧透过，蒋宛舒第二和第三个梦都是在白色洋房里发生的么？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就是第一个梦里的白色洋房，内部。”
靳童：“怎么证明？”
陈渊又叹了口气，伸手指着右边的墙壁中央。
暗沉的光线将墙壁染成泛黄的灰白色，靳童顺着陈渊的手望去，赫然发现，墙壁的中间，居然有一扇老旧的推拉式的玻璃窗户！
入梦以后，靳童自以为她已经足够严谨足够认真了，然而，还是忽略了这几乎和墙壁融为一体的窗户，可是……
“不……这不科学。”是的，这并不是靳童忽略了，而是……“窗户明明是透明玻璃的，而且也没有拉窗帘，那么为什么它不透光呢？”
“妹子，你在梦境里跟我讲科学，你是不是想把我笑死好继承我的入梦门？”陈渊无奈地笑了，“很多梦都是这样，没有科学依据，瞎编烂造得还不如一本受尽万人唾骂的玄幻小说。”
“可是……”靳童抬起头，瞧着那亮得刺眼的天窗，“为什么顶楼的窗户就能透光？”
“送你一句话，不要在意这些细节。”陈渊摇了摇头，真是怕了她的认真，“我让你看的不是窗户，是窗户外面。”
靳童挑起眉，疑惑的朝着不透光的玻璃窗边走了过去。
陈渊：“等等，你知道什么是弹幕吗？”
“……”靳童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古代人！”
“知道就好，那我送你一条弹幕，那就是……”陈渊勾起唇角，一字一顿地念道：“前、方、高、能、预、警！”
陈渊不提还好，话才说完，原本憋在靳童心中的那一口气，瞬间就炸了开来，整个人木在窗户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得回陈渊一句“剧透死全家”……
“怎么？不敢看啊？”陈渊好笑地看着脸色苍白的靳童，“其实也没什么，在窗子外面的是……”
“你闭嘴！再剧透我就不理你啦！”
“……”
靳童赌气地往窗户边一站，大着胆子地往外看。
只见无边无际的茵茵草地，一个身着藕色连衣裙的少女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她身前支着画架，腿边放着水粉颜料，此时此刻，少女冷着一张脸，空洞的眼一眨不眨的和靳童对视着，忽然，少女朝着靳童的方向伸直了右手，手里的铅笔一会儿竖起来，一会儿又横过来……
靳童怔怔地愣在原地，细细思考以后，脊背发凉，“这是……”
这是第一个梦里的蒋宛舒，她在画画，在用铅笔测量着尺寸，她在画的，正是靳童所处的白色洋房！
“是不是很有连续性了？”陈渊抱着手走了过来，“第一个梦和第二个梦完美重叠，一栋房子里同时进行着两件事，我补过好几个连环梦，蒋宛舒的这种情况，我也是第一次见。”
梦境从哪里开始是由造梦者决定的，补梦师能看到的东西，造梦者也能丝毫不落地看到，也不知道蒋宛舒做这个梦的时候，从窗户里看到外面的自己，是怎样的心情。
“两件事？”靳童不明就里地仰着头凝视着陈渊，入梦至今，她所看到的就只是白色洋房里，晦涩得令人不舒服的室内环境而已。
“你还记得你在第一个梦里发现的脚印吗？”陈渊勾了勾唇，却不见一丝笑意，“我好像知道是谁的了。”
“唰”地一下，靳童从头顶凉到了脚心，一双手也不自觉地攀到了陈渊的手臂上，“这栋房子里，真的……有其他人？”
“不是。”陈渊顿了顿，又作死地剧透道：“如果说刚才那一幕是‘前方高能预警’的话，那么待会儿，你可能需要弹幕护体。”
话音刚落，白色洋房那扇紧闭着的房门，发出了“啪嗒”的声响，房门被人打开了一条缝，印入靳童眼帘的，是那从门缝里钻进来的，刺眼的日光。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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