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柒玖伍迩散》青麦儿

5、chapter4.聚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风雨之中，一个女生拉着小行李箱，背着黑色双肩包，孤独的背影，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寻业征程。

　　事情回溯到April推出第n款新酒时，MEETING BAR BOSS 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将april连人带包扔了出来。
　　于是，April经历了人生之中第523次失业。
　　April拖着小行李箱，晃悠晃悠地游荡在夜如辉之街，最终在一块泛着紫红色暗光的招牌面前停住了脚步，大大的眼睛在那几个字上滴溜地打量了个来回。

　　死人PUB，我来了。

　　“死定了，没救咯~”x N
　　当如念咒般的声音在PUB里回旋了第不知道几百次后，死人团长终于被气得忍不住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就算就只有这么个客人，也不能这么咒人是吧。
　　“小妹妹，你这是在我pub里cos那两个坟里的医生吗？”
　　死人团长一边嘟囔着，一边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只见一个看着莫过15,6岁的小女生坐在吧台上，晃悠着两条腿，面前却已经放着几个空空的酒杯。
　　死人团长表示，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妹妹，说不定只是喝醉了，要能耐，保持风度。
　　“阿星，怎么能给未成年的小女生调酒呢？”死人团长先教训了一下酒保，然后又颇有长者风范地劝说，“小妹妹，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也不能泡吧的哦。”
　　“这酒白送我，我也不喝，”April嫌弃地撇嘴，“难怪生意那么差，连东城卫都救不了。”
　　“小妹妹，你这么说就不对了，这酒可都是好酒呢。”死人团长可不服气了。
　　“可奈何这调酒的人不行啊。”
　　“调酒的怎么不行了？”
　　April轻轻地从酒保手底下顺走了调酒杯，优雅地拂过酒柜上的一系列就后，终于停留在了一瓶龙舌兰上。
　　取下酒，倒入杯中，又取其1/2量的蓝色橘柑酒，混入其中。几乎一瞬，舍弃了一开始的优雅，变得狂野。调酒杯，似乎叛逆地想逃脱，却又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一场赏心悦目的表演，一杯晶莹剔透，散发着如蓝宝石般余晖的鸡尾酒摆在死人团长面前。
　　“Blue Margarita （蓝色玛格丽特），全盐？”
　　“嗯”
　　“请享用。”
　　死人团长看着眼前的这杯液态蓝宝石，目光幽转，似在细细观赏，端起，舔一口杯边盐，尝一口柠檬，而后一饮而尽。
　　“不错嘛，丫头，有一手。”
　　“这是自然。”
　　“说吧，今天来有什么目的？”在酒吧昏暗灯光衬托下，死人团长眼睛一眯，颇有几分高深莫测。
　　“您说呢？”April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故作玄虚地回道。
　　Blue Margarita （蓝色玛格丽特）是早年叶赫那拉家BAR中的常用暗语，一般点这酒的意思是自己人。然据言，叶赫那拉大少爷饮玛格丽特不喜全盐口杯，这似乎有些对不上。
　　“看来今天遇见来踢馆的了，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April不发一言，端看死人团长下一步举动。只见一阵杯瓶相撞，搅拌机旋转，然后一杯橙红色的液体出现在April面前。
　　血腥玛丽？橘色玛格丽特？这颜色不太对啊，而且这气味……？
　　“橙汁？！”April尝了一口又震惊又疑惑道。
　　“小妹妹，未成年人不能饮酒哦，这杯橙汁喝了赶紧回家，乖 ~”
　　在BAR里面混迹了这么多年，April一时因死人团长这不按套路出牌的话，被呛了一下：按麻瓜来算，自己好像真的未成年？
　　“老板，我成年了。”不对，这不是重点，“老板，难道你不想找个调酒师，好好改善一下经营吗？”
　　“小妹妹，你说的调酒师不会是你吧？”
　　“正是鄙人小的不才我。”
　　“酒吧都在赔钱了还招调酒师？”这是夏宇突然从内间走了出来，“这不就又要多一份支出？”
　　“没有投入改善，又怎么知道不会绝处逢生呢？”没想到竟然提前在这遇上正主了。
　　“那你又怎么证明你有得到这份投资的价值呢？”夏宇眼中闪着精明盘算的光芒。
　　“我免费在这pub打一个月工，若不能够创造和东城卫那天的营业量，我二话不说走人。”
　　“成交。”一个月的免费劳动力怎么算都不亏。不过，如果是这样的人才，为什么要到这么个pub打工。
　　“不过，除了薪酬，我要3成营业分红。”April突然竖着三只手指道。
　　“三成，不可能，最多半成。”
　　“一成半。”
　　“一成二”夏宇像看到了什么，然后做出了让步。
　　“OK，但我需要住的地方。”April看了眼自己的行李示意道，而夏宇却已是一派了然。
　　“好，不过房费另计。”
　　“你真够黑的？”April感觉自己简直是遇上了现实版葛朗台了。
　　“工钱算我老爸的，房租是我私收的，界限要分明。”夏宇一派理所当然。
　　“房租要多少？”
　　“算5000吧，阁楼。”
　　“4000，不然你信不信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要不4500，要不，请。”
　　“好。”April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应了下来，靠，这夏宇太坑了。
　　“对了，记得刚刚酒水的账要结哦~”
　　April os:我要咬人，别拦着我。
　　最后，在一番舌枪唇剑谈判下，终于以一个双方还算较为满意的条件达成一致，夏宇拍板将April留下。一旁的死人团长无奈表示，完全插不上话呀。
　　“夏宇，你要去哪？”看见夏宇离开，死人团长看似随口地问道。即使夏宇隐藏得很好，但死人团长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大儿子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对于这个一直以来都很懂事的大儿子，死人团长还是愧疚的。在异能家族里，即使再不在意异能，麻瓜看起来终究还是像个异类。当初为了和雄哥在一起而……，现在想来，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
　　“学校有些事，出去一下。”夏宇并没有感受到死人团长波动的内心，只是匆匆答道。
　　“那boss，我呢？”April问道。
　　“晚上正式开工，结束后我再带你去住的地方吧。”死人团长随意地吩咐道。
　　“还有两小时，我行李先放着，我去填个肚子。”April将行李推到吧台后，然后优哉游哉地尾随夏宇而去。
　　April只是不远不近地跟着夏宇。
　　据今早黎的回报，已经几乎可以确定了夏宇便是这几天吸食异能的魔化人。
　　甚至今天早晨，夏宇已然因修上次鬼龙事件受伤未愈而起了吸收修异能的心，幸好被夏天打断，但派去跟踪夏宇的人却被夏宇甩掉了。
　　在没有受过特殊训练的情况下，
　　发现南城卫的“小狗仔”并甩掉，这个夏宇，还真是不得不让April高看一眼。也为此，April提前了进程，亲自潜进死人pub。
　　不过此刻，看着树荫下和夏宇聊天的G教授，读着两人的唇语，暗中观察着夏宇的表情，April突然觉得跟来的这个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团长，不动手吗？”刚刚跟踪夏宇被April截下的瞒，看着夏宇越发阴郁的眼神，痛苦纠结的神色，焦急地传音入密问道，“夏宇就要被G怂恿去杀夏天了。”
　　“你真这么觉得？沉住气，傻小子。”April神秘一笑，带着欣赏的意味看向夏宇的方向，仿佛看穿了什么。
　　“可是……”阿瞒脸上是隐藏不住的忧心。
　　“瞒，记住。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懂得管理自己的情绪和控制面部表情，不要让人轻易地看穿了，就像那边那位一样。”
　　瞒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april打断，顺着April的眼神再度看向夏宇的方向，只见夏宇一脸忍痛割爱般地脱下魔借，还给了G教授。惋惜，心痛，却不得不舍，果断决绝。
　　“这……夏宇他……”
　　瞒还没来得及感慨完，下一刻，本一直处于被动方的夏宇已然变了脸色，带着得意，诡异的笑容袭击G教授的一幕给弄蒙了。G教授突遇袭击，尚未来得及反映，已然被夏宇牢牢控制住，无法挣脱。至死，那双眸子中，倒映着夏宇邪魅的笑，溢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久久未能散去，直至完全消失于这个世界。
　　夏宇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翩然离去，又变回了那个平日为了小钱计较的那个势力鬼，那个邻家大哥哥，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April拉住了还要跟上去的瞒，直到夏宇远去后，April才从树后走出，拾起地上的魔借，提溜着满脸问号的瞒，笑道：
　　“走，打道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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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城卫大本营

　　“团长，刚刚为什么不让我把他抓起来？或者跟着也好啊。”
　　刚刚经历过夏宇那变脸快过翻书，角色切换自如的瞒越发觉得夏宇是个大患。
　　“因为暂时没这个必要了，今天已经得到了很大突破了不是吗？”April拍了拍瞒的肩膀，“累了这么久了，先去歇息一下，relax。”
　　“有些东西，不是一眼就能看见的，盯得太死，反而看不到。”
　　April看着瞒纠结的小脸，莫名的觉得有些可爱，或许她有些明白修为什么会选择夏天了。
　　这个圈子里的水已经太深，太杂，有个单纯一些的存在未必不是件好事。
　　修，你是不是也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你曾经希冀的未来的影子？但是，修你可曾想过，如果没有学会游泳便跳下来，能活多久？
　　“确定了，不动手？”
　　不自觉已经走到了书房，黎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毫不意外地反问着。
　　“不放长线，怎么钓大鱼，何况还是两条。”
　　“不止吧，夏宇难道不是？”
　　“他这么压榨我的劳动力，难道不允许我压榨回来？”
　　搭档多年的老朋友，黎和April在某些事某些人的眼光上格外一致。这几天的跟踪和小狗仔的消息让黎越发的欣赏这位不受重视的夏家长子。除了没有异能以外，夏宇无论是行为处事还是敏锐度上相较于其他人而言，无疑是未来夏家继承者的最佳选择。
　　“不过现在不动手，修，夏家人甚至是盟主那也迟早会发现。”
　　“发现就发现咯。”April漫不经心道。
　　“如果是让其他铁克禁卫军发现，夏宇恐怕等不到你压榨劳动力了。”黎知道April愈是漫不经心，愈是胸有成竹。
　　“这几天多派些人往死人pub探探头吧。”
　　“你确定了死人团长是？”
　　“我说我和夏宇打了赌，需要帮忙刷个业绩，你信吗？”
　　“团长~”黎顶着熊猫眼，却发射着怨妇式激光。
　　“OK，基本确定，而且我感觉死人团长应该已经发现了夏宇不对劲了。”April觉得无论见识过几次总还是能被黎的这种眼神寒得直哆嗦。
　　“如果洗魂曲传闻是真的，那夏宇……”恐怕会被洗掉异能变回麻瓜。
　　“这样也好，他现在身上的异能魔性太纯，已经开始反噬了。”而且那些异能来源并不光彩，留下了恐怕会招来许多敌视与排斥，最终不得不沦落魔道。若洗去，以夏家的底蕴，相信夏流还是能搞定的。
　　“何况我没打算将他吸收进南城卫。”
　　April自然明白黎的另一层考量，若是想将夏宇吸收进入铁克禁卫军，麻瓜的身份是绝对不可能的。
　　但是就夏宇的安排上，April显然已经有了另一种打算。就算是麻瓜，也会有大放异彩的地方。
　　“对了，这个魔借帮我查一下。”April拿出刚刚夏宇留下来的魔借交给了黎，“还有夏宇的事找个适当的时机透露给盟主吧。”
　　“好。”

　　“还有阿瞒那边还需要磨砺一下，有些事是时候让他接触了。”

　　April知道黎之所以让瞒接下这个任务，是因为他只有一半的异能血统。

　　瞒，本名曹瞒，父亲出身于拔魔岛，而母亲只是一个愈疗型的异能行者，而瞒便是两人战火姻缘的结晶。但是好景不长，瞒的父母死于战火之中。
　　而瞒，虽然被拔魔岛所容，但是混血的体质无论是异能方面还是拔魔方面总是差那么一点。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瞒是在战场上，一场南城卫与拔魔岛的联合行动。瞒被一群魔化人包围着，却没有一丝怯懦，恐惧，拼命着向首领的方向厮杀突围。然寡不敌众，在危机之瞒被April及南城卫救下。看着april打败捕获魔军首领，瞒跪着求april让他加入。
　　april在瞒的叙述中才知，那个统领是瞒的仇人，瞒想报仇，而族人却只给了他怜悯同情的眼神并告诉他不可能，于是瞒偷偷上了战场，甚至侵入到了核心地带。
　　“半年后是铁克禁卫军的选拔，若你能入选，南城卫无任欢迎。”
　　看到瞒毅然地点头，April觉得或许这将会是根不错的苗子，而瞒也没有让april失望。瞒的体质和意志是April所欣赏的，只是瞒终究还是太年轻了，这性子还需好好磨磨。
　　April思量再三，终究还是做了决定。入水前还是得先让瞒试试水温，练练泳技。
　　是时候该让他真正的成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