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6、第三十六章 ...
-
许辛他们唱了一首抒情歌,应该是开头曲,曲甯远琢磨开头曲不应该是嗨一点的歌么?你上来就整一首抒情,谁的注意力能集中啊?
但是闻人律一开口,他就打脸了,闻人律歌声很好听,第一次听的时候他就说过了,一把好嗓子拿来唱摇滚简直浪费,可是唱抒情歌意外地合适,而且合适地天衣无缝。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
‘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所有刺激剩下疲乏的痛再无动于衷’
‘从背后拥抱你的时候期待的却是她的面容’
‘说来实在嘲讽我不太懂偏渴望你懂’
‘是否幸福轻得太沉重’
……
闻人律的嗓子很温柔,不乏磁性,慢节奏的歌可以把握的很好,唱这首情歌太适合不过。
这首《红玫瑰》有两种版本,他唱的是普通话的一种,曲甯远之前听的粤语较多,今天儿听了普通话的,觉得也不错,挺好听的,他们这个乐队不火都对不起闻人律这个声音。
闻人律只唱了一个高潮就停了,许辛喊的,“太软了。”他说:“改编一下,加点动感的音乐进去。”
“没意见。”闻人律耸肩,旁边的任野说:“加我的吧,前奏变化一下。”
“行,来一个试试。”
许辛敲了几个节奏,任野按了几下重音,本来舒缓的前奏一下变成了让人忍不住抖腿儿的调调,曲甯远听了脑仁儿疼,好好一抒情歌,改成夜店风格的干嘛?当他们在酒吧站场呢?
“我觉得不改挺好的。”
他插话进去,正在试歌的四个人一齐回头看他,那种眼神仿佛再说:你他妈不懂在瞎逼逼什么?
不过他还是很有勇气,斗胆改正了他们疯狂的想法,“原曲挺好听的,不用改。”
“我也是这么想的。”闻人律懒懒地搭话,跟个墙头草似得,哪儿风大往哪儿倒。
许辛问:“你觉得?”
“我觉得。”他翘着腿说:“闻人声音挺好听的,别糟蹋行么。”
闻人律显然没想到他夸自己,笑了两声说:“辛哥,观众都这么说了,还不随着他么?”
许辛看了他一眼,低头敲了下鼓,“重来。”
于是他们重新配合了一遍,没改前奏,是用的原曲,闻人把一整首都唱完了,沙发的两位听众还沉迷其中,柏薰鼓起掌,“学长,你唱的真好。”
“凑合吧。”
“接着下一首。”许辛继续敲起节奏,他们不停歇地继续排练。
歌听完了,曲甯远和柏薰该回去了,方云敬要留在这儿,虽然他全程差不多都在划水儿,但是他挺想融入的,他们和他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回去的时候刚好下自习,他们跟着一大群人上楼,进宿舍,打开门,里面就一个人,刘程在玩手机,见他们回来了,手机也不玩了。
曲甯远感觉他有点儿怕自己,看他的眼神都带着躲闪,他有些无奈,怎么自个儿没做什么就变成恶人了?
“刘程,他们呢?”
柏薰问,刘程回答:“还在医院,估计要住几天。”
“哦。”柏薰拍拍曲甯远的背说:“这几天安稳了。”
“谁知道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呢?”他说了一句,声音不大,却被刘程听见了。
“曲……曲宁远,我觉得你还是换个宿舍比较好。”
“凭什么他换,他又没做错。”柏薰抢话就说:“要换他们换,甯远不换!”
曲甯远有点儿无语,都到换宿舍的地步了?没吧?那么严重啊。
不过也对,他和奚娇宁闹成这样,还怎么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一点儿小摩擦又能打起来,而且现在就是不闹摩擦,奚娇宁也能和他打起来。
“我过几天和辅导员说。”
“甯远!”柏薰看他,“你真要换啊?”
“局面儿摆在这,不换等着再去医院么。”他走到自己椅子边儿,发现他桌子上的东西被人收拾的很整齐,椅子也被擦得很干净,估计是柏薰弄的。
“你要换去哪儿?你换我也换!你走了我哪儿待下去啊?”柏薰过来说,他想了想说:“行,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辅导员。”
“好。”柏薰安下心,到自己衣柜里捯饬了一会儿,递给他一件短袖,又是纯黑色的。
“上次我不欠你一件么,喏,买了件新的给你。”
“哪儿用得着啊。”他不接过来柏薰就一直拿着,他只好接下来,“今天不是我生日,我怎么收到这么多衣服。”
“我刚就想问了,你身上的衣服谁的?我没见过。”柏薰问。
“许辛买的,那件儿浸血扔了。”他说到血的时候,后边儿的刘程明显身体一僵。
“许辛……你和他最近走的挺近的。”柏薰坐到椅子上,往他这边儿挪了挪。
“能不近么,一根绳儿上的蚂蚱。”他把衣服塞进衣柜,问他:“吃过饭了么?”
“没。”柏薰回答的很快。
“那我订外卖了。”
他说,本来不饿,回来坐下就饿了,中午吃了个粥,根本不管饱。他点了两份饭,顺带橙汁儿。
吃完洗好,就差不多九点多了,他今早五点多起来,今天一天忙的跟无头苍蝇似得,净瞎转,就没躺下好好休息一下,柏薰知道他累了,上床没找他说话,一个人儿对着墙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上床了没睡觉,拿出手机刷着,老杜给他发的消息他看了,老杜问他:曲甯远,在上学还是打工啊?
他被老杜这个很接地气的字眼弄笑了,笑了好一会儿,却没回他。老杜人挺好的,数学教的不差,可他就是不上道儿,跟数学有仇,怎么学都学不好,正因为他学不好,老杜才盯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所有当班主任的都这么想,我把偏科的学生成绩搞上去了,特别有成就感。
他两年都没让老杜成就过,最后的高考也没有,现在和他聊天挺尴尬的,不如装作没看见。
接着他给成晏予提前发了条消息,说他睡了,明天再说,成晏予立刻回他:我根本不信,不过你们大学生还是好好休息吧,脑子用的比较多。
他都能想象成晏予那张服了你的表情,笑了两声,继续看别的。
那几个不安静的群,他点进去看了几眼,发现不是在开车就是在瞎侃,没点儿正经,他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举报了,心想怎么上了大学,思想都变得这么奔放了。
其他几个同学的寒暄他视而不见,以前在班里都没好过,现在问他在哪里过的怎么样,肯定是闲的蛋疼,无聊按着列表一个个复制粘贴的。
他不喜欢看空间,他说说只有几条,还是几个月以前的,他觉得那些天天在空间配图发自拍记录生活的人挺有勇气和自信的,特别把自己P的不像样子的自拍po到说说上,说今天天气真好,热死了,完了配一张自己的照片,他很不能理解天热你就说天热,你发自拍是什么意思?
大家好好说话,别动不动发自拍。
他去微博逛了会儿,看了几个新闻和视频,感觉挺无聊的,又去贴吧找乐子,发现除了那几个段子还是那几个段子,他百度云里有几个G的A和G他都懒得去看。
因为没劲儿。
今天太累了,从一早上开始到现在,能写成一本书了都,剧情跌宕起伏、惊险刺激,并且还有第二部。
不知道有没有第三部。
他把耳机摸上来,戴好,打开音乐听了会儿,正听得入神,忽然想起许辛说过,他们在一个叫什么‘易云’上注册了一个号,说有上万粉丝什么的,他有点儿好奇,就下了个,下完他用□□登陆,在搜索栏上想了一下,打了一个字母:ROSE。
没想到真给他搜出来了,头像是许辛,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许辛的背面,从头到肩膀,他穿着一件T恤,后颈刚好露出来,一大朵红玫瑰在他纤细的后颈上缓慢盛开。
照片不是黑白的,是彩色的,而且在夜晚灯光下拍的,鲜艳的红色尤其扎眼,他看了一会儿,想到他说他身上也有纹身,他突然想知道自己身上的纹身是什么样了,不知道和他的像不像。
他关注了他们,看了下他们的粉丝,现在已经快涨到了两万了,他们发的歌也能找到,就在‘ROSE的发布’里,他默默贡献了一个收藏,还点了一首听。
开口就是闻人律的声音,还是一首外国摇滚,他立马关了,不是说不好听,闻人律挺好听的声音拿来唱摇滚就不对,他十分拒绝这个设定。
他又听了会儿别的,把今天的未接电话翻出来,他妈打了53个,他爸26个,估计是他妈拿他爸手机打的,成晏予17个,他弟弟11个,还有两个未知电话。
看号码不像重金求子和诈骗的,那是谁给他打的电话?他以前同学?老杜?
他实在想不起是谁,犹豫着要不要回拨一下,但转念一想,说不定是人打错了,回拨出去别人不接就尴尬了,于是他把音乐设定成半个小时后自己关闭,就睡觉了。
这一觉睡得十分的爽,没人打扰和惊醒他,曲甯远一觉睡到自然醒,醒了发现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下床看桌子上有张纸条,是柏薰留给他的。
我帮你请假,好好休息。
柏薰说话不靠谱,字写得倒挺靠谱的,蝇头小楷……嗯?他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个词儿?
他那盆去洗漱一番,整个走廊上只有他一个人,他有种放暑假大家都回去了,就他一个人来上学的错觉。
洗好弄好,他闲的把自己堆了几天的衣服洗了,在家他从来不碰水,现在来学校了,需要自己动手。洗好之后,他拿出手机玩儿,成晏予日常给他发消息,不过今儿有点早。
6.46-大儿子:我起床了!太阳公公送我上学校!
傻逼,他肯定昨天起的太晚,被他妈提溜起来了。
曲甯远:上课了没?
大儿子:在课间操中……您起的真早。
他看了一眼时间,快十点了。
曲甯远:大学生就不一样你知道吧?我们天天这么早起来。
大儿子:我一点儿都不羡慕!
他笑了会儿,发过去一条语音:“你明天什么时候来,我去接你。”
成晏予发过来:“好久没听你声音了,一样地糙。明天儿上午吧,九点多的样子,我坐火车。”
曲甯远:行,我上车了告诉我。
大儿子:干嘛不继续语音啊,我挺想你的。
曲甯远:我不想你。
没等成晏予回,许辛就发过来一条消息:醒了?
他想了想,回他:(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跟您联系。
过了一会儿许辛才回他:是再和你联系。
曲甯远:(自动回复)您好,我现在有事不在,一会再和您联系。
发完了不知道为什么觉得特别好笑,一个人傻乐了好久。
许辛:醒了来吃饭吧,我请客。
后面儿三个字格外豪气,曲甯远感觉富二代真是有气势,有事没事请你吃饭、给你买衣服、借你钱,还不催着急着你还,这种朋友谁不想要啊,他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都想要,谁还不想?
他收拾了一下,拿着手机出门了,顺便带上自己的钱包,虽说有钱人请客吃饭,他也要买点别的不是,不然显得他蹭吃蹭喝。
许辛依旧在他们社团,他有点儿想问他是不是每次都在社团睡,不回宿舍,那么他们班不查宿舍么?
或许他比较牛逼,他就是班长吧。
他异想天开地瞎想着,去社团的路上他买了两瓶柠檬茶,到了地儿,推门进去,里面四个人,他拿着两瓶饮料,着实不礼貌。
“来了?”
许辛从架子鼓后站起来,拿着毛巾擦汗,朝他走过来,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拿过一瓶饮料和,后面儿的闻人律嚷嚷,“甯远,我的呢?”
方云敬不会看场面的跟着搭话,“甯远,还有我的。”
任野沉默。
他定了一会儿,把手里的那瓶塞在许辛手里,扭头出去又买了四瓶。
每人一瓶就没人说话了,他们看样子刚训练完,每人一身汗,还好房间里开了空调,不然肯定一屋子汗臭味儿。
“你们不用上课么?”他问。
许辛坐在对面的沙发里,把腿还翘在桌子上,“嗯,有假条。”
“是不是表演就能理直气壮地不上课?”他看了许辛一眼,说:“我就没见你上过课。”
许辛笑了笑,“下星期有个大课,我们在一起上。”
“是么?”他没在意上课还分大课小课,应该说他连上课都不知道上到哪儿了。
“甯远,今晚你来吧?一个班有十个名额坐前排。”方云敬说:“抢不到只能站着看,要不要我和班长说一声?”
“还有这样的规定?是多想看演出。”他考虑了一下,一个晚会大概要一个多小时,站着看不是办法,“行,你说。”
“好。”方云敬说。
“去吃饭吧?你们去,我找素素。”闻人律跟他们打了句招呼,开门走了,接着任野对许辛说:“我也先走了,下午见。”
方云敬不知道什么毛病,看他们两个人走了,待也待不住,看曲甯远两眼,说:“我去找柏薰吃饭了,不然他一个人孤单。”
哦,孤单,那我就不孤单么?
他话没说出来,方云敬就走了,前一分钟还五个人,转眼就他和许辛了,气氛莫名有点儿尴尬,他拿着柠檬茶灌了一口,说:“没义气的玩意儿,喝了我的茶,就是我的人。”
许辛抬头瞅他一眼,问:“我不是么?”
“不是,养不起。”
他站起来,说:“走吧,吃饭,省的一会儿放学人多地跟超市大减价一样。”
许辛很赞成,起身拿好东西,还去里面的休息室换了件白底印花T恤,印花在前面儿,一大朵红玫瑰,还带刺,他看着挺不错的,问他:“你在哪儿买的衣服?挺个性的。”
“实体店,在市中心买的,有时间我带你去。”许辛说。
“太贵了就算了,我没钱。”他走到门口说,许辛看他,“我有钱。”
又是这三个字,曲甯远感觉着仨儿字简直有种神奇的魔力,听了不抗拒反而舒坦,他是被金钱奴役了么?
“那也是你的钱。”他说,“你是不朋友特多?”
“不是?”许辛疑惑地看他一眼,说:“处得来的就几个。”
“你这么大方,没人愿意当你朋友么?”他笑笑,“他们估计想着法子往你身上贴吧?”
许辛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想了一会儿说:“我处朋友也看人,跟处对象一样的。”
“那你给你朋友也这么花钱么?”他扭头看他一眼,许辛刚好在看他,一双特别漂亮的眼睛对上他的,他感觉许辛长得真他妈带劲儿,无论是脸还是性格,都太酷了。
“也不是,我喜欢给他花就花。”许辛说:“比如我喜欢给你花。”
我喜欢给你花。
简略一下,我喜欢,你?
是不是这个意思啊?
应该是吧?
是……吧?
不是吧!
“受宠若惊。”他夸张地挑眉,“是不是发现我有独特的魅力了?”
许辛乐了,低头看手机,说:“嗯,斗地主的魅力。”
他说的声音小,曲甯远没听清,不过他心里挺飘儿的,我有个富二代兄弟给我花钱,还被我的个人魅力折服,我是多么的了不起,这事儿得让成晏予知道,让他抱自己大腿儿,天天奉承自己。
说干就干,拿出手机给成晏予发了条:明天介绍一个朋友给你。
成晏予不知道在干什么,估计上课不听课又玩手机了。
大儿子:谁啊?我告诉你,你不能领养别的孩子,不然我离家出走。
曲甯远:一个富二代。
想了想他又补充:有钱。
成晏予和他一个德行,一提钱就全身是劲儿。
大儿子:多有钱,有王健林有钱么?
曲甯远:(微笑)几千亿吧,不多。
大儿子:你没去迪拜捡垃圾吧?遇见迪拜王子了?
曲甯远:滚蛋。我一个同学,不对,兄弟。
大儿子:呦,兄弟,我是你的什么?你亲口说!
曲甯远:儿子。
大儿子:不对!我才是你兄弟!你丫背着我红杏出墙!看我明天去了不揍死你!
后面成晏予吧啦吧啦说了一堆废话,他懒得看了,把自己的状态改成隐身,然后把手机放兜里,转头看许辛,玩手机玩的很认真,头低着玩手机,居然没掉坑里,也是挺牛逼的。
他伸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在玩斗地主,吃惊地问他:“你干嘛玩斗地主?”
那语气好像他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抢去了一样地不满和妒忌,许辛说:“不给玩么?”
“不是……你为什么玩……你背着我玩……你不带我玩……你有多少金币?我们加个好友。”他一脸诚恳。
许辛笑的不行,越来越觉得这个人有意思了,他说:“你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