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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终了 ...

  •   这凶手算是抓住了,虽然动机好些牵强,但这段日子大理寺探案组也用尽心尽力,忙内忙外。大家照例在凡舍庆祝了一番,最后,唯一没喝醉而吃撑了的萨摩只得主动地扶着醉醺醺的李郅回宣阳坊,只当是饭后散步了。
      路是不远,但李郅人高马大的压在萨摩身上重的慌,好不容易到了门口,萨摩已是一身虚汗,被门栏绊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摔进了屋,现在好了,确实是省事不用走了,直接给扑进来了。萨摩狠狠喘了几口气,只感觉什么心啊,肺啊,摔了个跟头,缓了好一会,很嫌弃的拍了拍压在他身上的李郅,“李郅,李少卿,到你家了,快起来,重死了。”
      李郅却是似乎全然不觉,准确的抓住了萨摩乱摆乱拍的双手,压在毛毯上,微眯着眼,想盯着什么猎物,深深地看着萨摩。
      萨摩被李郅盯得发毛,刚刚才消下去的潮红,又一丝一丝的蹦了出来,空气里桃花酒香狠狠的一股一股往鼻子里钻,“你,嗯……”话还没说完便直接被李郅的亲吻打断了。
      要说刚才酒香酒气只是从空气慢慢渗透进皮肤,那么现下就是直接从口腔鼻翼直接钻了进来,没有拒绝的余地,裹着浓烈桃香与多年封尘的酒香的舌头在萨摩的口中攻城略地,这是一场充满情色的交锋,萨摩只觉得自己溃不成军。屋外的凉风吹进来几分,萨摩才恍惚的想起来这门也没关啊。当即推了推李郅,想避开第二个回合,喘喘着说:“嗯,唔,门,门,嗯。”细碎的呻吟全然揭示着第二回合的战局,萨摩也没什么神气管什么门不门了,想来这是李郅的独院,应是没什么人敢乱闯的。
      等着萨摩觉得自己也是醉醺醺的时候,李郅才放开他,又趔趄地倒在一旁,伸手将萨摩拉进怀里。
      见人还有力气乱来,萨摩笃定李郅没有喝醉,抬头看着闭着眼的李郅,用手乱戳他的脸,气呼呼的说:“好啊,李承邺,你没醉给我装醉,还叫我这么累的驮了你一路。”
      李郅不说话,萨摩拿他也是没办法,挣扎的想起身走人,却偏偏被搂的紧,屋外还刮着风,飒飒作响,和在秋天里,说不出是特有的情调还是悲凉。他干脆不动了,静静的嗅着空气里混着的甜甜,凉凉的味道,酒香,桃香,竹香,风香,还有李郅安心的气息。
      可能过了一刻钟,萨摩甚至以为自己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的时候,李郅开口说话了,“你说,我们是不是就该这样信了?”
      “嗯?”
      “其实明明不是如此的,是不是该就这样算了呢?”
      萨摩愣愣的没睁开眼,也算是听明白了,“皇上不是就想这样结束了吗?何况现在没揭露出来的事,我想最迟到明年开春,必然会有场轩然大波。”
      “嗯,只是没想到皇上会把清娑这么干净的推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和明汉阁做了什么交易。”李郅的声音慢慢的疲倦与厌恶,萨摩甚是能感觉的到李郅伸出手去捏眉心。
      “哈哈,哪有这么简单,皇上一开始可能也不知道清娑是凶手,可能是刘阁主心急,便直接说了出来,皇上也只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他最不需要的便是不忠主的人,清娑为了罗钰背叛他,想必是绝对不能够容忍的。”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清娑是凶手的?”
      “这个吗?我从那天和罗钰互问了那几个问题开始便怀疑,那个好友的存在,实在巧合的不得了,怀疑便是自然,后来不是突然有人来找他吗?三炮和我说那天夜里清娑也下山了,时辰也合适,看来是那个清娑在刘阁主的提醒下来找罗钰避难了,或者是告别。诶,重点是动机。”
      李郅侧过身,让萨摩躺在臂弯里,两人都舒服了些,“嗯,动机不会是她说的那么随便,总大概是我们猜测的那样。”
      “要我说啊,罗钰也是又蠢又可怜,清娑为了他和他那个爹,不惜和皇上作对也要杀了罗英,没了罗奕通敌叛国的人证,盯了三司令府这么久,就这样前功尽弃,皇上自然是会恼羞成怒。”
      听见这句话,李郅默不作声,萨摩本能的感觉到李郅搂着的力气变大了,皇上一开始便让李郅查这个案子,明知道罗奕背后的那些小动作,一旦发现李郅有别的心思,那“通敌叛国”四个字是不是就判他头上了。
      萨摩装作完全不知道的样子,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打趣道:“哟,李少卿,罗奕通敌叛国你总不会没发现吧!”
      李郅当然清楚,也清楚萨摩的好心,也是百无聊赖,就抓着萨摩乱挥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嗯,我是不清楚,还请萨摩神探说个明白。”
      “哈哈哈哈,真的假的!倒是可以和你说,三十文外加一顿全鸡宴!没商量。”萨摩开心的张着嘴,他当然不相信李郅不知道,只怕是其中的苟且知道的太清楚了,如今,说点别的事也好分分心。
      李郅见他眉飞色舞,心中的郁气减少了点,沉声道:“好。”
      “说来这事也是简单,我们夜探罗府时,我便有这样的猜测,外加上,罗府一出事,戴公便急匆匆的来找你,也就不难知道,戴公肯定在罗府安插了眼线这件事了,谁授的意就更好猜了。既然皇上直接对罗府的事有参与,那什么明汉阁,御用香囊的就连上了线,我猜想明汉阁应该是类似于探子一类的人,为皇上的亲信,不难想,必定朝中大臣的府邸里都有这么一两位的。”
      李郅用下巴蹭蹭萨摩的脸,也没睁眼,赞同道:“是啊,每个大臣的家中都有皇上的探子,罗奕的事,不是事发突然,恐怕皇上已经盯了他好久了。只是没想到。”
      “没想到,清娑竟然喜欢上了罗钰,即使叛主,杀了罗英这个威胁最大的人证也要保护他。我之前和他说清娑的心意,也不知道他明不明白。其实,我后悔了,还不如不和他说。”萨摩语气低迷了下来,似乎懊恼又悔恨。
      李郅磕着萨摩的嘴角,含糊着,“你没错,是应该让他好好明白的,然后好好后悔,看清楚事实,明白对错。”
      “嗯?对错?什么对错?”
      萨摩还在不明白的问着,李郅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喝了酒之后的脚步有点虚,连带着怀里的萨摩都晃了一下,赶紧双手环着李郅。
      李郅抱着萨摩一步一步的走向床边,感觉有些凉,回头一看,门还开着,挥掌一过,掌风凛凛合上了门。萨摩还在在意刚才的“对错”,奈何刚才被李郅沾了一身的酒气,人已经昏昏沉沉的了,也想不大明白。
      等被压在柔软的被褥上时才恢复一点清醒,但是亲吻,抚摸好像已经变成过于熟悉和自然的事,萨摩一点也控制不,当李郅的吻铺天盖地而来,他恩恩啊啊的就成了燎原的星火,接吻算是最愉快而单纯的情事,开心可以,苦恼可以,喜欢可以,恨也可以,爱恨两难,苦乐共享总不过如此。等着一吻的结束,萨摩的衣服早被解了掉落在地上床上,李郅的床上未挂蚊帐或床幔,不知道从哪里偷偷进来看这场情事的风,吹得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李郅还窝在萨摩的腹间亲吻,听着这坏了情调的一声,也忍俊不禁起来,笑呵呵的直让萨摩痒得不住的想翻滚身子,他带着萨摩往被子里钻,只让他露出个小脸来。
      经这么一丢脸,萨摩倒是想起了自己先前的问题,他拍了拍还埋在独自肚子上毛茸茸的头,“你刚才说什么“对错”什么意思?”
      “嗯?”李郅的双眼带着些微醺的色情再加上的情欲的催使,光声音就让萨摩全身酥了酥。他勾了勾嘴角,忍不住舔了舔微微干燥的嘴唇,亲了亲李郅,细心的哄着,“就是你刚才说得罗钰明白的对错啊?”
      李郅见萨摩语气里连哄带骗,嗡嗡的笑了笑,耍赖说:“再亲一下,我就告诉你。”目光灼灼,萨摩本来是想绝不屈服的,但还是鬼使神差的亲了一下,为了挽回点面子,还一本正经威胁“快说,要是答案不令我满意,我要再加一顿全鸡宴!”
      “好,好,好。”李郅算是无奈了,也不好太过分,附在萨摩的耳边就开始絮絮叨叨的说着。
      “罗钰其实还真并不知道清娑的真实身份,至于是杀罗英的凶手就更不知道是她了,但一切却似乎都因他而起。他和我说。”
      “等等,他什么时候和你说的,我怎么不知道!”萨摩撇了撇嘴,他还是不喜欢罗钰和李郅呆在一块,说不出的不高兴。
      李郅看他不大高兴,在他脸上轻啄了几下,解释着:“清娑收监时,他来找我求情,和我说起了一些事,他说他和清娑相识的时候,清娑浑身带血的倒在终南山的树林里,就由于这场‘救命之恩’,罗钰在明汉阁做了许久的客人,还带走了她亲手的种的蝴蝶兰养在院子里,他们相知的因缘还是由于这蝴蝶兰,也不知是清娑有意还是无意,蝴蝶兰难养,所以,清娑没小半个月便会来罗钰的院子照顾他们。其实只怕那时候清娑早已奉了皇命在暗中监督罗奕了,只怕很快就会尘埃落定。直到有一天,清娑问他说他此生所求是什么?你猜猜罗钰说了什么?”
      萨摩不用想也知道,就凭着罗钰的脑袋,只怕是家国平安的一类话。
      “父母安康,家国安宁。其实不过是最平常的几个字,但只怕在清娑眼里就不是如此简单,罗奕身陷‘通敌叛国’之事,罗钰想要的是不可能了。”
      “所以,她就以为事情会在杀了罗英之后,有所了结,起码罗奕会收敛会惊醒,皇上就会放过罗家人,可笑,实在可笑。”对着清娑的所作所为萨摩说上是气愤还是感动,剩下的便只是深深的无力感。
      李郅怎么会不理解萨摩此时的感受,不久之前他听完罗钰的话也是相同的感受,但那时候,罗钰满脸的心痛,懊悔与痛恨,也叫他说不出一个字。
      他那时候想,罗钰和清娑的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还不提以后的多少动荡,人心死的时候,总大概就是那副模样。
      “萨摩。”李郅想及此,不免低沉了些。
      “嗯?”
      “萨摩。”又唤了一声。
      “嗯?怎么了?”萨摩轻抚上李郅的沉痛的眉眼,尽力的安抚。
      “嗯,没什么。是我想多了,我们总会在一处的,没他们那么多的世事阻隔。”李郅说得很用力,像踩着万水千山,迢迢而来,柔情似水却又掷地有声,狠狠的回响在萨摩空荡荡的心房里。
      萨摩嘴上却还是硬着,哼哼了两声,“切,谁要和你总在一起啊?”奈何弯着的嘴角,全然然的露在李郅的视线里。
      剩下的事就难免继续了下去,满屋的缠绵与春色,交缠在溢满芳香与呻吟的他们独属的天地里,独是秋夜长安里一处别致的景色。
      高山有崖,林木有枝。
      忧来无方,人莫之知。
      人生如寄,多忧何为?
      缠绵极致里,萨摩想起了中原里这几句诗。他想他和他的承邺也是如此,也会如此,也死应当如此的。
      ----【素舸轻舟之清霜瘾】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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