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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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前复习的日子总是觉得过得太快。恍惚昨天才宣布考试，今天就上了考场。节奏之快让一干没有好好复习的学生叫苦不迭。只得在考试间隙里抽上本书，苦大仇深地念上一念，仿若这样便能有点底气一样。
在这兵荒马乱之时，那些悠然自得的人便分外让人觉得咬牙切齿。
譬如理科考试时的顾言，在众人狂背公式时默默拿出了政史地小册子。众人心情很是复杂，有点想打人但是又有点同情顾言。
譬如所有考试时的秦臻，在顾言狂背政史地时溜溜达达地去接水喝，完了又溜溜达达地去上厕所，总之就是没怎么看书。
其姿态之悠闲让顾言在百忙之中瞅了她好几眼。其中被秦臻捕捉到一次目光，收获微笑一枚。顾言回之一个严肃的表情，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实际上心里却在想这新同学的杀伤力太大了，有点吃不消。
秦臻收了笑，摸了摸嘴角，心想萌妹怎么没反应，难道自己魅力大减？
于是这天考完试之后，秦臻难得在镜子前面站了会儿，细细看了看自己。脸还是原来的脸，笑容和以前也没差。
那怎么回事，秦臻睡觉前想道。随即莫名有有点小小的委屈，萌妹真难讨好。模样软软绵绵的，却意外地有点难以接近。
又恍惚觉得自己像一个有点不怀好意的怪阿姨，总是想和顾言亲近亲近，老是想摸摸揉揉顾言的头发什么的。但顾言就像个小刺猬似的，看上去软绵，实际上却不好接近。
好不容易考完了试，正好赶上双休日。教室里一片欢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决定忘记刚刚的考试。在考试成绩出来之前要好好放松一下才行。要好的都呼朋引伴相约出去玩。班主任在讲台上维持了几次秩序才堪堪让教室安静下来。
班主任见这群猴子屁股上长了刺般坐不住，也懒得再拘着他们。布置了作业后宣布放假了。着急的把早就收拾好的书包往背上一甩，就随着好友冲出了教室。
周依依和别人约好了一起去玩，和顾言说了拜拜之后就迫不及待地走了。顾言倒是不着急，也没有人约她出去玩。和周依依玩的好的人在约周依依时倒是客套地问顾言去不去。顾言看着人家，礼貌地微笑，然后找借口推辞了。好早别人也早习惯了，就没有见顾言和同学在班级活动以外一起出去过。
秦臻这边倒是没有人来约，如花似玉的新同学太高冷了。
于是这两前后桌一前一后地留在教室里。
顾言在收拾书包。
对着刚刚记下的作业，一本本地把练习册课本放进书包里。发现数量有点多，全部背回去太重了。于是把又掏出笔袋。准备把一部分作业在教室里做完。
顾言在写作业，秦臻……秦臻在发呆。
秦臻不想回家，家里只会有她一个人。父母都在外面忙，忙着拓展事业。可这有什么用呢，秦臻默默想到。
她缓缓趴在了桌子上，盯着自己前桌的背影发呆，然后睡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顾言把一些简单的抄记作业写完了，又挑着做了一些比较简单的题。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收拾收拾书包准备回家。
一回头，顾言发现秦臻趴在了桌子上，长长的头发随意地铺散开来，有几缕虚虚地搭在脸颊上，将顾言的目光引了过去。
此时正是夏末的六点多钟。暖黄的余辉透过窗户投进来，打在秦臻身上，教她整个人都沐浴在这温暖的色彩里。顾言莫名想到了她爱去的那家蛋糕店，浓郁的麦香混合着奶油的味道，在店里蒸腾。夹杂着温暖的气息，让顾言每次都觉得暖烘烘，懒洋洋的。
现在她看着那新同学，笼罩在这余晖之中。阳光抚过新同学的纤长的睫毛，秀挺的鼻管，再往下是浅色的双唇，整张脸仿佛是白玉切出来的一般。
顾言不觉有些看愣了。
她回过神来，将目光投在秦臻微蹙的眉头上，心道：“新同学睡着了还挺……挺……挺好看的。”
顾言一向粗糙漏风的心里居然涌出几分怜惜来。察觉到自己的想法，顾言感到一阵鸡皮疙瘩争先恐后地掉在了地上——被自己恶寒到了。
她摇了摇头，把这个想法从自己的脑海里甩出去。收拾好书包，顾言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叫醒秦臻，走出教室，帮新同学轻轻掩上了门。
顾言的假期一如既往地老干部风格。
睡到自然醒，醒了吃点饭，吃完写作业。中午照旧做饭，等着一家子吃完了饭，顾爸去洗碗，顾妈顾言瘫在沙发上看电视聊天，聊完去午睡。
顾言的整个周末过得可谓是平平淡淡，毫无波澜，循规蹈矩，一潭死水……
以上是顾妈对于顾言周末的评价。
顾爸：老婆说得都对!
顾言：…………我就默默地看着你们秀恩爱。
相对于顾家的温馨，秦臻那边就真的只能是用形单影只来形容了。
秦臻在桌子上趴着睡了那么一段时间，醒来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回到空荡荡的家也是孤身一人。她把包扔在沙发上，躺了上去，看着头顶上繁复精美的吊灯。慢慢地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徒生出几分颓然来。
两天的周末很快就过去了，众人迎来了紧张的发卷子出成绩的时刻。
在学生放假的这两天里，五中的一干老师可没有闲着，忙着批卷子，总成绩，加班加点地把成绩单做了出来。
为了激励大家之间的竞争，五中的成绩向来是要做排名的。除此之外，每个人还会有一张成绩条，上面有各科成绩和总体成绩，以及对应的在班上和年级里的排名。
顾言从班主任那里领了成绩条，边往下走边看，越看越懊恼，索性把成绩条折了好几折，折成一个小方块捏在手心里，回到座位上后将其扔在笔袋里。旁边周依依问顾言的成绩，顾言叹口气，没有说话，只朝周依依扭过脸去，是个愁眉苦脸的表情。然后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得，周依依根据以往的经验，推断出自己的同桌大神这次肯定又被其文科成绩打击到了。但是周依依并没有安慰顾言，因为“就算是文科考得不好，这也是个凭理科成绩就能甩我一大截的混蛋啊！”周依依一脸麻木地想道。
秦臻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小前桌这孩子气的动作忍不住笑了。
这次考试最令人惊讶的就是秦臻了。这人刚刚转学过来，对考试的题型和风格都不怎么熟悉，考试的时候也没见她怎么复习，居然拿到了全班第一。这下子全班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秦臻身上，刚刚平息下来的初三七班转来一个漂亮高冷女神的话题又被提起来了，不仅如此，连名号都发生了变化，变成了臻-学霸-漂亮-高冷-女神。
顾言也从周依依那里听说了这个名号，一时有些无语。那天黄昏时秦臻的侧脸又浮现在顾言脑海里。出于一种奇妙的，混合着好奇和顾言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了的心情。顾言下了课暗搓搓地去围观教室后面贴着的秦臻的成绩单。看到那一排漂亮的数字，尤其是看到文科成绩时忍不住想道“非人哉”，考得也太好了。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在讲解试卷。之后就到了重新排座位的时候。在这次月考之前，班主任就通知了大家会根据成绩来排座位。
秦臻在后面撑着头看顾言，从毛茸茸的头发看到捏着笔的细白的手指。随后站起身来出了教室。
换座位时间定在了周五开完班会后。
周依依和顾言分开了。周依依走之前还拉着顾言说以后要一起上厕所之类的，顾言笑着说好。
顾言的座位倒是没有变，她拿出了一本杂志摊在桌子上看了起来。不一会儿感觉有人在自己旁边坐下了。
“嗯，新同桌来了”顾言心想。然后抬起头准备打招呼，一看居然是新同学。顾言……顾言惊讶过后有点小紧张。
“顾言，你好啊。我是秦臻，新同桌。”秦臻倒是没看出来高冷，主动和顾言打了个招呼。
抬头看见这个笑容的顾言更紧张了，新同学笑得好好看啊啊啊啊。心里在呐喊，顾言面上却还是一派自然，也打了个招呼。
同桌就这么定了下来。
排完座位就放学了。
顾言照例留下来写作业。
教室里面的人越走越少，顾言忙着写作业，没注意秦臻也没走，反而是在座位上翻着课本看，不时地瞅她一下。
和顾言成了同桌，秦臻还挺高兴的。本来想趁着放学和顾言一起走，拉近拉近关系什么的。再交换个手机号，企鹅号什么的就更好了。谁想到放学后顾言却留在教室里开始写作业了。秦臻有点郁闷，但想了想也留了下来，百无聊赖地翻着书打发时间，顺便偷瞄身边的人。
顾言头发很软，短短的头发别在耳后，露出小巧的耳廓。
顾言伏案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把题目默念出来，抿出一个小酒窝来。秦臻盯着顾言的脸颊，忍不住想用手去戳那个酒窝。
“呼……”顾言合上笔帽，伸了个懒腰，冷不丁地发现身边还坐了一个人，不禁吓了一跳。
看着顾言因为惊讶睁大的眼睛，罪魁祸首笑眯眯地问道：“写完啦？一起走么？”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