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个女帝》木松音

14、你用不上

　　虽然过程艰辛了些，但不管怎么说，皇甫安歌已经在尽量配合他了。一件件衣服试来试去，除了脸色越来越黑，倒也没真的发火。
　　最后离开服装店的时候皇甫安歌眼中的情绪烦躁到一个峰值。程耀见好就收，没有再烦她。大概让她试了下鞋号，按着这个号给她又挑了几双鞋。
　　“还生气呢？”程耀又剥了块咖啡糖递到皇甫安歌嘴边，语气像是在哄闹脾气的小孩子。
　　皇甫安歌瞥了他一眼，把脸挪开了。
　　程耀耸了耸肩直接把糖块扔自己嘴里了。
　　“谈不上生气，朕只是觉得很无趣。”
　　程耀撇嘴。他还是第一次遇见不喜欢逛街的女生。不过反过来想，她骨子里跟男人没什么区别，也倒能理解了。

　　地下一层是大卖场。程耀找了个推车两人便直奔蔬果区。 “这里便是集市了吧？”皇甫安歌环顾一圈，尽量在脑海里找到一个能够匹配的词。
　　程耀把手里的卷心菜放进推车里，闻言挑了挑眉：“差不多。”
　　“没想到你竟然还知道集市。”程耀笑了，“我还以为皇帝都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呢。”
　　皇甫安歌挑起一边唇角：“朕曾经微服私访过，在民间也生活过一段时间。”她将双手背到身后，走姿看起来倒有点儿像现代的领导，步伐稳健，不缓不急，“朕是一国之王，若连民间生活都没有体察过，谈何治国？”
　　程耀笑了，点了点头。

　　两人在卖场里逛了将近一个小时，结账的时候推车都快满了。
　　“你还想要买什么吗？”
　　皇甫安歌闻声收回视线看向他。
　　这一圈下来程耀感觉皇甫安歌的眼睛都快不够用了。说句能挨打的话：他就跟带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孩子似的。简直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皇甫安歌的话也多了许多。看到什么都问。
　　“那个转个不停的是什么？”
　　“风扇。吹风纳凉用的。”
　　“那个吞云吐雾的器件是何物？”
　　“加湿器。”
　　“那些一包包的东西又是何物？”
　　“呃……卫生巾。”
　　“卫生巾？有何用处？”
　　“嗯……反正咱俩谁也用不上。”
　　“为何？”
　　“你又不会来大姨妈，问了也白问。”
　　“大姨妈？”
　　“就是葵水……”
　　“原来如此。”皇甫安歌一脸了然，不住摇头，“真是神奇。这个世界竟是女人来葵水，女人生孩子。”
　　程耀撇嘴。你们那才叫神奇。男人来大姨妈，男人生孩子。这叫什么事儿啊？
　　要不是自己无比确定眼前的人确实来自女尊，他真不敢想象，这种只存在在文学作品里的虚构世界竟真的有。

　　皇甫安歌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想要买的。”顿了顿，“不过，我还有个疑惑。”
　　听她说没什么要买的了程耀便推着车去收银台排队，一边掏手机一边回道：“什么疑惑？”
　　反正今天他为她解答了无数的疑惑，也不差这一个了。
　　“我看电视上说那东西是为女人专门打造的。穿上它是何感受？”
　　程耀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服装区前面赫然一块显眼的展板。身材姣好的外国女模特身穿黑色蕾丝内衣，姿势魅惑。程耀一噎。
　　衣服裤子鞋子都买了，好像确实忘买内衣了。
　　程耀咳了两声：“那什么，那相当于现代的亵衣。嗯……塑形更好一些。”
　　“哦？”皇甫安歌一挑眉，看样子挺感兴趣。
　　“那我要来一套。”
　　程耀尴尬地挠了挠鼻子：“不要了吧……”
　　“不行。”

　　在卖场里买东西都是自助的，所以比起在外面专门的内衣店买，少了导购员的“细心”介绍，程耀也能减少一分尴尬。
　　“耀儿，这件怎么样？”
　　程耀回过神，抬头看向皇甫安歌。只一眼，就差点儿飙鼻血。
　　皇甫安歌手里拿了个红色蕾丝胸罩，比在自己胸前，眉目淡然，好像丝毫没有察觉到她这个行为……有多……那个啥……
　　程耀连忙调整呼吸，只看了一眼就把目光别开，含糊道：“挺，挺好。”
　　皇甫安歌笑了笑：“朕也这么觉得。”
　　她转过身在架子上又仔细挑了挑。最后挑了三套。黑色、红色、白色，一样一套，清一色的都是蕾丝的。
　　程耀全程在滴汗。这丫头平时行事风格雷厉风行跟个小子似的，包括审美也偏向于中性。就打比方说今天给她买的那几套衣服，几乎全是衬衫裤子，黑白色的搭配。
　　当然，素白雅致的衬衫搭配纯黑色女士休闲裤确实显得身高腿长，特别显身材。这种风格也很适合她。所以程耀下意识就以为她会喜欢素净雅致的东西。
　　没想到还是个闷骚的，内衣选的一件比一件火辣。不光是颜色，也包括款式。
　　“想什么呢？”等待付账的队伍又往前挪了几步，皇甫安歌发现程耀眼神有点儿发直不知道在想什么，便伸手点了点他的脑门儿。
　　程耀回过神，看向她，不自然道：“没、没想什么。”
　　皇甫安歌显然不信：“莫不是在想象朕穿上那几件内衣是何种样子？”
　　程耀差点儿咬到自己舌头。她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男人眼神里有藏不住的慌张，忙摆手：“没有没有。”
　　皇甫安歌挑眉，笑得意味深长。她凑近程耀，伸手揽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脑袋往下拉了拉，凑近他耳边小声道：“晚上回去朕就穿给你看，记得好好点评一番。”
　　程耀两个脸颊一瞬就红成了猴屁股。忙推开她，看都不敢往她那边看。
　　而皇甫安歌却笑得舒朗。捉弄他总是一件有趣的事。
　　她也不是完全不懂。内衣这种东西在这里也是引诱男人的一种手段。选好了，事半功倍。不知道对于程耀可还奏效。
　　以前在凤陵国她便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但碍于帝王的身份，平日的衣服不是明黄的龙袍便是板式严谨的袍子。至于颜色，要么是玄青，要么是素白。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只穿这几种颜色的衣服。
　　但她骨子里还是喜欢色彩斑斓的东西的。那几件内衣一下子就入了她的眼。
　　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作为女人来说，她的胸脯也是大小适中，形状很好看。以前每次侍君们来侍寝总会在她除尽衣服后目光对上她的胸脯红了脸颊，一片红霞甚是好看。
　　即使是女子也有爱美之心。这个世界好东西还真是多。若是她那个时代也有内衣这种衬显身材的东西，后宫那些侍君早就不能自持了。
　　两人随着队伍缓慢往前挪动。程耀也不知道皇甫安歌在想些什么，但他也没打算过问。毕竟现在气氛还是有点儿尴尬。再说周围这么多人，皇甫安歌要是哪根筋没搭对再当众“调戏”他……丢不起那人。

　　两人一个推着推车一个空着手。当然，空着手的那个肯定是皇甫安歌。
　　程耀跟个小跟班儿似的跟在她身后。皇甫安歌背着手，左看看右看看，自在得不得了。颇像个早晨在公园里遛弯的老大爷。
　　程耀无奈地摇头。说她是个皇帝吧，有的时候还挺像个小孩儿的；说她是个小姑娘吧，有时候比他都老成圆滑。
　　就是有一种反差萌。就这个词能形容她。偏偏她还不让说，他也不敢说。
　　队伍慢慢前移，终于排到了他们两人。
　　程耀弯腰把车子里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放到扫码台上。
　　好不容易把一车子的东西搬干净，程耀直起身子一边往外面推车子一边打开手机的支付界面。
　　“耀儿，这是何物？”
　　程耀抬眼看过去。
　　只见皇甫安歌伸手拿过一旁小货架上的小盒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程耀脸颊“腾”的一下就红了，赶快伸手抢过她手里的东西扔回货架，拉着她退出收款通道。
　　“不重要，你用不上！”
　　皇甫安歌一头雾水：“难不成这东西也是卫生巾？”
　　“噗嗤！”正在扫码的收银小姑娘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
　　程耀尴尬地抓了抓耳朵，伸手捂住皇甫安歌的嘴，小声在她耳边哀求：“求求你了我的祖宗，快闭嘴吧……”

　　好不容易逃离了超市里周围人奇怪的目光，程耀把大包小包的东西放进后备箱就赶快坐进驾驶室。
　　皇甫安歌早就在副驾坐好了，见他上车了便伸出手，手心向上：“把手机给我。”
　　“干什么？”程耀看了她一眼，伸手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皇甫安歌拿过来：“没什么，看看。”
　　“你会玩儿吗？”程耀边说边启动车子。
　　皇甫安歌不屑一笑：“这东西还难不倒朕。”
　　程耀撇撇嘴。抬手上档，车子慢慢开离停车场。
　　“刚才结算银钱时为何你用这东西扫两下就结束了？”
　　程耀笑了：“这可是现代产物，专业名词叫做‘无现金支付’。”
　　“无现金？”
　　“对，就是货贸交易的中介不再是真金白银，而是完全的数字化。更方便，也更快捷。”
　　皇甫安歌不是很能听懂他的话，但是大概意思她也能领悟到。
　　手指敲了敲手里轻薄的小东西。这个世界，还真是奇妙。用这里的话说就是：生活里处处都是高科技。这种生活模式，是她十八年来连想都不曾想过的。
　　相比起来时，回去的路上车子行驶的速度要慢了许多。程耀不想承认是为她考虑，他只是怕她再晕车吐在他车里罢了。
　　对，就是这样。

　　车子慢慢开上山，周围的车辆越来越少，环境也越来越好。
　　皇甫安歌一路上都低着头用他的手机查着什么东西。手指上下翻动，嘴角还不时地勾一勾。弄得他还挺好奇她在看什么。
　　别墅区被浓密的山林掩映着。随着车子的靠近，它的全貌一点点进入视野。
　　程耀径直把车子开进去。
　　车子没熄火，停在车库门口等待卷门一点点上移。
　　这时皇甫安歌终于放下了他的手机，笑着递回给他：“原来方才你不让我看的东西是这种用处。”
　　程耀皱了下眉，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于是便看向她：“什么东西？”
　　女孩嘴角的笑意深了些，幽黑粲然的双眸看向他，嘴唇轻启：“安全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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