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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连环杀人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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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中午时候什么都没有吃,于是先去下馆子,吃了一顿不知道算午饭还是晚饭的饭,填饱了直抗议呐喊的五脏庙。
出来的时候,天边昏黄光辉铺洒在地平线上,暑气也开始消退。
绯色酒吧在老街区,地方有些偏僻。
但其实不算远,他们当散步走着,虽然没有风景可欣赏,可在入夜也刚好到地方。
酒吧门口灯牌刚亮起,五颜六色,如走马灯闪烁出夺目的光彩。客人也像没有受到刚发生杀人案的影响,不时就有人推门进去,看得出来这里热度还挺高的,而现在在门口还站了几个人,是那种怎么看都不正经的人。
这是几位非主流小青年,三个人站在杀马特老大身后,其中一个小弟叹气:“林子哥,不是兄弟说你,怎么回回忍不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嫂子的脾气不好。”
“他妈的!”
林子哥顶着风吹野草般张狂的杂毛,烦躁的吸了口烟,骂道:“还不是你这个缺德玩意儿,说自己是情场高手,给我出的什么馊主意,过来安慰个妹的,哪次不是让你带沟里的。”
难道嘴贱猥琐也是我出的吗?
那人干脆闭嘴,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凄惨。
两人走过来。
“林哥,你来了。”
林子哥抬起头,只见着一口白牙尤其醒目,那人就像是整个融进夜色里,黑地像非洲海归的难民,满脸憨实的露出傻笑。他啧啧几声说:“小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这副二百五的熊样儿?明明不蠢,咧嘴像是个光有脑袋没仁儿的傻子一样。”
随即目光一转,他贱贱的说:“也不怕让女孩瞧见,嫌弃你。”
黎适看了看旁边的人,见她没有表情,感觉应该没有生气,才放心的说:“别乱说,这个是我姐,住在楼下的。”
“就那个你常说起的姐?”他一开口,更有点说不清倒不明的意思。
多少次才算是常说起?
这句话似乎透露了什么信息。
后面几个小弟,露出八卦神色的看着两人,表情很奈人寻味,像是已经穿透他的虚伪掩饰,看见了实质的东西,目光在他们身上转悠。
黎适面对他们的八卦,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带过,接着岔开话题说:“芸姐现在在吗?”
他怕再由着这个张嘴没有把门儿的人说,准会越描越黑,于是只好扯过这一段。果然林子哥听见这个名字就蔫儿了,瞬间没有了那种不正经的样子,垂头丧气的叹口气……
“里面喝酒呢。”他说。
“你又惹她生气了。”见他这样子蹲着在门口,像一条让人扫地出门的大型犬,黎适就知道他那嘴贱猥琐劲又作死了,只好叹息,“芸姐就是那脾气,但心软,过会就消气了。”
林子哥知道他在安慰自己,现在他们一时半会也进不去,只好闷头抽着烟向他摆手,示意两人赶快进去。
柳刑看得出他和黎适很熟悉,相处时间应该不会太短,于是一直没有吭声,这时候见他摆手也不客气,有些生气没管身后的人,直接进了酒吧。
柳刑觉得自己像个脑残,被隔绝在外,以前还在瞎担心他。那个什么都跟她说的弟弟,现在也有不告诉她的时候,虽然在医院已经知道,可他早就在酒吧上班,她却一点都不知道。
身后的人见她走地急,有些不明所以,马上跟了上去。
现在天黑不久,酒吧里已经几乎挤满人。
里面光线昏暗,有人扭动着年轻躯体,跟随轻缓的音乐起舞,而且装潢风格有点浪漫的情趣。那唱歌的人,嗓音深情而动听,周围也意外地不像柳刑想的吵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她看到了那个芸姐。因为她旁边的人,进来后目光就投在那个女人身上,过去喊了这人一声。
“来了。”
女人端着酒,双颊微醺,看起来美丽动人,但也透出冷冰冰的气质,还有些面瘫,“你母亲怎么样?”
“还是那个样子。”黎适叹气。
芸姐好像不太会安慰人,顿了顿才硬邦邦的说,“需要放你一段时间的假吗?”
“不用。”黎适拒绝了她的好意,“我请了一个看护,不妨碍工作。”
酒吧客人多,他是这里的服务员,跑去换了身工作服,别说看起来挺帅气讨喜。柳刑也不想打扰黎适,让他安心去工作,自己点了杯酒,开始向芸姐旁敲侧听,看能了解到什么线索,因为死者的尸体,就在距离酒吧不远的垃圾桶里被发现。
黎适介绍过,芸姐知道柳刑是他关系很好的房客,她皱眉回忆昨晚的事,回答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那个人住在附近,所以是我们这里的常客。”
“住在附近?”柳刑说。
“隔了一条街的筒子楼里,租李老爷子的房子。”芸姐抬眼看她,看似无意地加了一句话说,“李老爷子上个星期死了,现在房子是他女儿的。”
刚死人的地方阴气最重,估计八成不小心沾着,才被那个魔人盯上了。
柳刑觉得那个魔人偷跑到上面,魔族那里差不多也该察觉了,到时候可以找他们要一份他的资料,可能要好办一些,现在真有点大海捞针。
“你和黎适关系挺好的。”芸姐像是随口的话。
柳刑不知道她怎么怱然来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只好说:“互相周济过,楼上楼下相处了几年,和亲姐弟一样。”
她后面那句,底气略弱,因为今天中午的事,应该不是多想了。
“感觉他挺在意你的。”
芸姐虽然是个面瘫冷美人,搭讪的人也不少,柳刑待在这里的一会就有好几个,再又拒绝一个人后,她说:“他这人瞒不住事情,尤其感情方面没有经验,喜欢谁轻易就能够看出来。”
“你觉得他喜欢我?”柳刑说。
“难道不是?”芸姐晃悠着杯里的酒,目光有些涣散,不像在看她,“说起来我算是他的远房亲戚,他父亲当初为和他母亲在一起,和家里断绝关系,所以到他父亲死,也没有亲人过去看看。”
柳刑心里有些复杂,这个她以前一直有疑问,也从来没有见他们和亲人往来过,就连逢年过节都这样。
“他爷爷奶奶以前一直都对外说,他父亲在外地让车撞死了,后来也确实成了真。”芸姐说。
她冷清的目光仿佛看穿柳刑的疑问:“他们是表亲,黎适也不是他们夫妻俩亲生的。”
那个年代,这件事肯定就是丑闻,难怪不肯对外说。
柳刑对黎适家里情况有过猜测,现在面对芸姐说的这些,她仍然不太相信。他和阿姨的感情一直都很好,很难相信他会和自己一样是孤儿,况且这种事情,她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
“不论这事是不是真的,你就这么说别人的事情都不怎么好。”柳刑皱着眉头,并不掩饰对这种八卦的厌恶,带着语气也少了分尊敬,“你不该和我说这些事情。”
芸姐不知从哪里摸出烟来,点着放在唇边吸了口,轻轻吐出来。
芸姐依旧冷冷淡淡,面目却有些模糊不清,在烟雾消散后才说:“我没有必要骗你,他父亲年轻的时候对我家有恩,曾经救过我们的命,我打算供他去继续读书,现在这样子不是办法。”
“他妈重病昏迷不醒,现在这时候你让他去读书?”柳刑觉得自己耳朵可能有毛病,说话尾音都拐了弯儿的。
“所以才找你。”芸姐顿了顿,“他妈的病治不好,我有一个医学朋友去看过,说很可能是脑死亡,以后只能在床上躺着。”
“就算是这样,我也管不了,这件事你应该去问他。”柳刑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关于脑死亡她知道怎么回事,人肯定暂时没事,但是魂魄应该跑了。
从医院里出现那个死掉小护士的残魂,到要夺人身体的魔人,她就觉得房东病得蹊跷,现在看来证实了她的想法。
近期南江市一下发生两件大事,死了些人,肯定不是巧合,这两个任务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联系,都发生在市里,又尽是凶杀大案。
柳刑总觉得怪异,可是没有任何线索把两件事连起来。
两人既然聊不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柳刑把酒喝完,直接走出酒吧,门口那几个人,已经不知道哪儿去了。
她拐了一个弯,刚进了旁边的小巷子,前面就已经过不去,拉起的警戒线把垃圾桶围着,将这段路给封锁了。现场没有警察留守,现在该收集的都已经清理完毕,尸体也运回警察局,只有血迹在地上余下一片深深的暗红色。
魔气浓郁,已经黑气腾腾。
圈在空间里的黑雾,像是要化为实质一般,卷起没有源头的风,让巷子口冷飕飕的,直透过身体往骨头缝儿钻。
这事果然是魔族做的。
柳刑站在巷子里,觉得任由这里发展下去,指不定要再出事情。
她一抬手,向黑雾轻飘飘的拍过去。
一刹那。
鬼哭狼嚎声乍然响起,凄惨无比,带着怨恨,彷徨,嫉妒,无助和绝望哀鸣,声声尖厉,挣扎嚎叫着向柳刑扑过来,可像被无形的大网困住,等这一切化为乌有,再次寂静下来。
该离开了,接下来亲自到地下走一趟吧。
柳刑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