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婶婶表示不约》浮云之空

134、心灵控制（四）

　　安辛蓦地刹手。

　　闻声疑惑的看向神情担忧的沢田谦也，他身后的两人面露诧异且戒备，余三人是震惊恐惧地看着她和她的身后。

　　身后？

　　她回头，看见自己不知不觉来到空地上。

　　血液凌乱，躺在裂开路面的一群伤残人士，正痛苦哀嚎着。

　　数十米的沥青路面仿佛被什么冲击的力量而卷了上来，路面裂开、钢筋断裂、外加参差不齐的锯齿状沥青块，组成了怪异的田野风道路。

　　周边隐藏狙击手的几座大厦，也因被魔咒影响而偏离轨迹的榴.弹.炮和火.箭.炮给轰炸了，几乎成了废墟。

　　见到自己的壮举，安辛神情一怔。

　　诶？

　　我……

　　她张了张唇，又抿了抿，皱着眉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不知是懊恼，还是痛苦。

　　“还好吗？”沢田谦也过去，注目着她的眼睛，担心地问:“你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吗？”

　　安辛摇摇头:“不会，反而自我感觉很好。”

　　闻言，他们默默收回满地血腥的视线，投给少女一枚微妙复杂的眼神。

　　缩在良身后的雷尔小声说:“这是什么恐怖人物啊？作风比我们还黑手党。”

　　他忽而对上少女的目光，吓得汗不敢出:“对不起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她真有这么恐怖吗？

　　安辛摸摸自己的脸，抿着嘴，说:“不好意思，做得有些过了。我会克制自己的力量。”

　　怎么说，万一把盟友吓走了，就惨了。

　　不过，也确实吓到人了。

　　这场面，普通人看了不吓得跑路才怪。

　　比如那个只喜欢沉浸在研究时空奥秘，没有经历过多少血腥风雨，更没有真正的见识过黑暗一面的阿莱克西斯·维多利加。
　　他除了研究很狂热以外、三观还算正常的平凡人，接触死亡的画面，怎么可能不恐惧。

　　即使是被同事评论过“站在道德危险边缘的人物”的広桥右江，对待安辛的态度，也是打心底的抱以敬畏和畏惧的心态。
　　哪怕是他，仅仅只是站在上方隐晦指使其他人，替広桥抹除他仇恨的事物与人。
　　或者自己念着上头发下来的指令，让下属遵照指令去执行。
　　说来也令人惊讶吧。
　　曾经党豺为虐的他，居然从来没有亲自动手夺取别人的性命，保持着自己手上干干净净的。

　　再者。

　　即使身为黑手党的彭格列他们也认为少女凶残过头了。
　　在里世界打滚许久的他们是杀过不少人的性命，但也保持着心底仅存的良知和小小的善意，没有夺取过生活在光明世界无辜人的生命。
　　即使现在面对那些被控制的人们，采取的方式也只是自我防御和进攻。
　　夺取武器的同时，压制他们的行动力，禁闭或束缚他们，并没有真正杀死。

　　虽然这样做很麻烦，很费时间，很费精力，但是他们并不想因此夺取无辜受牵连的人们性命。

　　因而，在看见不知什么时候跑到哪去的东方女孩站在广场上，三座大厦已成废墟，满地血液蔓延在由沥青混凝土的柏油路上，军事武器的破碎残骸，到处都是受重伤而哀嚎，或是不省人事的人们，还有残断的手脚，和死去的尸体……

　　外加一位面容有些稚嫩的妙龄少女疑惑带点茫然的神情——

　　不由得，给他们带来一种“危险！”的标识。

　　可见少女方才无意透露的举动，让他们看了有点头皮发麻。

　　阿莱克西斯·维多利加压抑着心底的恐惧，努力不表现在脸上，之前的爆炸事件他还能当成不幸的灾难，现在感觉唯一正常人的他却跟着这群危险分子一起(自觉忽略干过残酷事情的広桥)，面对这么血腥场面而一度感到相当的不适。

　　阿莱克西斯捂着口鼻，忍不住后退了几步，撞到了呆在最后的広桥。

　　“阿莱克西斯先生，怎么了？”広桥右江看见科研部门的科长面色发白，偏头询问。

　　阿莱克西斯见那几个人走远了距离，稍稍顿了脚步，对広桥低声说:“这么危险的人物，你早点为什么不上报？”

　　広桥按着自己的胸口，微笑地说:“相比遵守职业道德，我更注重珍惜自己的性命。”

　　“你不怕被高层查到来治你的过错？”

　　“她现在也属高层的一员，身边的人更是把握我们饭碗和命脉的顶端。”

　　阿莱克西斯有些噎住了。

　　右江推了推金丝眼镜，默默回想起自己作死的地方——恩，感谢她的无视，感谢她的宽容，感谢她至今没有认真起来对他起杀心……否则，一百个他、不，一千个他都不够死。

　　介于东方少女的表现，这个临时拼凑的小队氛围有些微妙。

　　没多少武力值的两个平凡人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的跟在这些人后面。

　　彭格列雷之守护者全然没了之前相处的自然，心底畏惧着少女的血腥暴力，身体也不由自主地与她拉开距离，他本想跟在首领的，但看见首领跟她那么近，就躲在良的旁边。

　　朝日奈良的接受能力很快，不愧是被葛雷恩培训的杀手，在他认知下，少女没有做过损害彭格列利益和伤害首领他们的事情，再加上她是首领注重的女孩，觉得她为人不是很坏还有纠正的可能性，便没怎么在意了。

　　而与两位粗犷神经的彭格列守护者不同，这位向彭格列十七代目竭忠尽智的岚之守护者艾勒考虑得比较多，远到思考彭格列持续性发展的利益关系，近至愁绪彭格列十七代目的首领夫人素质三连。

　　再看看现在的金发青年对待少女温润儒雅的言行，以及透着一丝忧虑与怜惜。

　　作为陪伴了首领整个学生时期到成人阶段的岚守（青梅竹马）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猜到他估摸在脑补少女在经历多少磨难坎坷才会变成这幅模样，从而，自然而然地对心仪的女士产生的怜爱之情……

　　——哦草，这么想想，首领中毒太深了，要赶紧拉一拉他，免得他真的掉进深坑了再也回不来了！

　　在道路疾跑的过程中，对于情绪变动深入细致的安辛自然察觉到身边人的态度。她余光一扫，又抬头看了一下沢田谦也的侧脸，正巧他偏过头，视线撞在一起。

　　“怎么了？”谦也微微弯起的蔚蓝瞳仁正视着她，清冽透澈，没有一丝杂念。

　　安辛移开目光，正巧看见骑着飞行器的葛雷恩极速飞来，风衣猎猎，身后还放有不少看起来威力强势的军事武器——可见他收获不错，这是打哪边军库房搜刮的呀。

　　她撇了撇嘴，示意让他向左前方看看。

　　沢田谦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到黑褐卷色的男子，喜上眉梢，“老师！”

　　面对弟子喜悦的怀抱，葛雷恩抬眼，到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一脚把彭格列首领给踹飞！

　　连彭格列守护者也不例外，每人都有得到老师一击‘关怀’的胖揍。

　　安辛看了挺欣慰，特意让出空间给他们回味重聚的感悟。

　　念了句“统统石化”，一抬手，就向右侧后方的下水道冒出的几个人，挥动接骨木魔杖。

　　随之系统在脑海里“叮*一声，完成赏金任务的安辛就获得解除精神控制装置10个，她粗略查看使用说明，从系统背包拿出来，向他们丢出个如同黄瓜般的武器，每人一个。

　　艾勒抽了一下嘴，摇了摇手里黄瓜模型，“这是什么？”

　　安辛给他一个白眼:“黄瓜。”

　　艾勒保持情绪稳定，加重语气:“我知道是黄瓜，所.以.是拿来干什么的？”

　　“解除精神控制的武器。只要用这个敲一下对方的脑袋就行了。”她将余下两个黄瓜武器也丢给葛雷恩保管。

　　“真有这么有效吗？”朝日奈良好奇对着装死突然袭击的光头哥，狠狠砸了他一脑袋。

　　光头哥被打眼冒金星，晕乎乎地转了一圈，随即痛醒了般捂着头顶热腾腾‘肉包’，生气地大叫:“靠！X的！谁打老子啊！！——咦咦咦！雨雨雨守先生？！岚守先生！还还还有首领大人！！”

　　他满脸懵逼地看着玉树临风的彭格列守护者与首领，摸不清状况的想摸摸光亮的后脑勺时，发现自己手里拿着枪霎时惊恐无比，麻利地丢在地上，在看清周围血腥惨状还有许多同僚充满杀气围攻过来，顿时傻了。

　　“妈耶你们这是造反吗？？一个个都拿着枪干啥子？”不知所云的光头哥被同事开枪的举枪吓得一大跳，惊俱得哇哇大叫了起来，“等等等等！大哥大哥！你不认识我了吗？我是部门隔壁老王呀！咿咿咿——别杀我呀！雨守大人救救命啊啊啊啊！”

　　“哈哈哈，这个黄瓜是真管用呀。”不介意大男人像个小姑娘躲在他身后的朝日奈良在用黄瓜武器揍人的时候，抽空对身侧的艾勒说。

　　艾勒掂量着手中一斤重的黄瓜武器，对少女说:“你从哪拿来的，异次元空间？话说，既然有这样的武器装备为什么不早拿出来，这样的话，先前就可以不必向那些普通人下了那么重的手。”

　　“有用的就行了，哪来那么多问。”

　　“你打算单独行动。”葛雷恩一眼看出她的想法。

　　“恩。”安辛点头，“总是聚集在一起，会让目标太明显了，使时之政府的人一群接着一群出现，纯粹是消耗我们的力量。这样的效率，无疑是太慢了。”

　　“走好，别死太快了。”

　　“这句话还给你。”

　　安辛从葛雷恩搜刮的武器里顺走与枪匹配的各类子弹，和一击能暴碎掉戴5级头盔脑袋的AWD背在身后，然后往反方向的大楼而去——据系统地图显示，有辆飞车在两百公尺的距离。

　　沢田谦也微微蹙眉，“老师我……”

　　葛雷恩打断他的话，“你是首领，你想做什么事都与我无关。我只希望你要记得，你是彭格列的十七代目，所做的一切事情都要基于彭格列的发展为标准。”

　　“有些东西，我很早就教会你了。这时候也不必再让我多言了吧。”

　　葛雷恩有许不耐烦，显然不想看见他的蠢样，眼不见心不烦地骑起飞行器。

　　“谢谢老师。”

　　沢田谦也仿佛得到了勇气，将一些事项交代给沉稳的艾勒，从口袋拿出特殊材质的手套戴上，双手瞬息燃起了死气之炎，温和的俊秀面容逐渐转为冷淡沉静，熠熠生辉的金红一瞬渲染了瞳里的那一抹蔚蓝。

　　他看了他们一眼后，利用惯性，在双手喷发出火焰来作为推进器，使他整体如飞鸟翱翔在半空，去追逐少女消失的方向。